深夜，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偷偷地摸到了謝黎的房間。
    確定四周無人後，黑影推開了謝黎的房門。
    在裏麵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卻始終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亮了。
    謝黎提著燈籠走了進來，借著燈籠的燭光，看清了黑影的麵容。
    她還有些詫異，“小巧？怎麽會是你？”
    小巧是她手底下最勤奮踏實的人了，也算是謝黎的得力助手。
    沒想到，望月樓的內鬼，居然會是小巧。
    她懷疑過很多人，都沒有懷疑過是小巧的。
    小巧也沒想到謝黎會回來，她看見謝黎的時候，還有些手足無措。
    “姑娘，姑娘我知道錯了，求您饒過我這一回吧。”
    “你實話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背叛望月樓？我對你不薄啊，甚至應該算是很好了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為了錢，還是被人脅迫？”
    謝黎壓下心中的憤怒，眼神裏滿是失望。
    但也隻是一瞬間。
    因為活了兩輩子，很多事情她都見過，很多人她也見過，這隻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姑娘，求你了，你別問了。我實在是逼不得已才這麽做的，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巧銘記在心，但是希望姑娘能再饒過我這一回。”
    小巧說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一個勁的磕頭認錯：“姑娘，求你了，你要是趕我走，那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謝黎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背叛了我，卻交代都不交代，就想著我原諒你？哪怕趕你走，你會凍死在街頭，跟我也沒有關係。我問心無愧，你用不著這麽綁架我。”
    一聽見這話，小巧嚇得臉色慘白，跪著走了過來，抱住了謝黎的大腿，淚眼盈盈的看著她：“姑娘，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也是被逼迫的，我不能說出來。姑娘要是趕我走的話，我就隻能一頭碰死在姑娘跟前了。”
    謝黎一臉冷漠，“你要死，別死在望月樓，死了還拖累望月樓。”
    小巧愣住了，她沒想過謝黎的嘴裏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
    以前謝黎的模樣，都是堅韌溫婉的，從來沒有對望月樓的人紅過臉。
    哪怕是她做學徒的時候，笨手笨腳的，謝黎都很有耐心。
    她還以為，隻要求一求謝黎，謝黎就能原諒她的。
    “按照契約，你泄露了我望月樓的秘方，你得賠償我五千兩。這個銀子，我是會上衙門告你，追你討要的。現在，你給我滾吧。”
    謝黎冷冷的轉身離開，“明天開始，別讓我在望月樓看見你。”
    “還有那個秘方，你不用找了，我壓根就沒有寫秘方。”
    小巧知道大勢已去，絕望地坐在了地上。
    許久，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次日。
    謝黎回到望月樓的時候，小巧已經離開了。
    其他人見小巧還沒來，紛紛好奇起來，詢問小巧的蹤跡。
    過了沒一會兒，衙門的人過來了。
    “謝姑娘，小巧是不是你們望月樓的人？”
    謝黎點了點頭，“對，不過那是以前，從昨天開始就不是了。”
    “這樣啊，有人看見小巧姑娘投河自盡了，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她自盡的原因，你清楚嗎？”
    謝黎想了想，點頭了：
    “可能是不想賠付違約金吧，她把我望月樓的秘方給了別人，害得我們望月樓的生意每況愈下，你看看現在哪裏有以前的生意紅火？”
    “你有證據是她泄密的嗎？”
    “有，昨天是我抓到了她偷新秘方，所以就把她給趕出去了。屋子裏現在還亂糟糟的呢。”
    一聽見小巧泄露秘方，眾人紛紛驚歎。
    “沒想到是小巧，那姑娘那麽老實能幹，沒想到，竟然是個白眼狼！”
    “對啊，姑娘對她那麽好，她卻背叛了姑娘，害得我們望月樓損失慘重啊！”
    “呸！她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憐我們怎麽辦？生意讓人搶走了，姑娘也傷心了，她怎麽對得起我們？”
    衙役了解了情況之後，也就離開了。
    謝黎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小巧居然就這麽自殺了。
    難不成是她逼死了小巧？
    但背叛就是背叛，契約上也寫的明明白白，本來就是要賠付違約金的。
    就是因為知道他們還不上，才開出了這個天價。
    否則以後就會有第二家醉仙樓，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數不勝數。
    渙月走了過來，長歎了一聲：“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小巧有錯在先，是她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這個後果。”
    “我不是在自責，我是在思考，為什麽小巧會背叛我們？她好像，不是奔著錢。她一直說自己是被逼迫的。”
    渙月笑了笑，“誰不會這麽說？難不成承認自己是為了錢，求你原諒嗎？很多人做錯事的時候，總是想要把自己摘個幹淨。”
    話雖如此，但，謝黎還是想要去調查一下。
    如果這件事情還另有隱情，那麽她誰都不會放過。
    想到這，她就先去了一趟小巧的家。
    小巧家一見到她來了，當即跪在了她跟前。
    “姑娘，我們對不起你啊，誰知道小巧這丫頭會做出這麽糊塗的事情來，是我們小巧自己糊塗，這事兒怪不得你，要怪隻能怪我們自己。”
    “是啊，當初我們一家窮得沒飯吃，都要賣兒賣女了，是姑娘你不嫌棄我們，要了小巧做學徒的，才有了我們一家人飯吃。還給我們找了事情做，讓我們的生活有了盼頭。”
    “可沒想到啊，小巧這丫頭會這麽想不開，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啊！這不是恩將仇報，白眼狼嗎？我實在是想不通啊……”
    小巧娘邊哭邊說，傷心的差點就喘不上氣來。
    謝黎看著他們，也不由歎了口氣。
    “李大叔，李大嬸，我今天過來，隻是想要問問小巧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們也不知道啊，她那天拿了很多銀子，說是望月樓發的，我們當時很高興，去外頭買了不少東西。可是小巧總是不高興，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我總覺得，好像從那天開始，小巧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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