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危局：絕地破險愛永恒
    糖漿在牆皮剝落的裂縫裏凝固成暗紅色北鬥星，我掌心發簪的鳳凰眼珠突然停止轉動。
    齊悅倚在我臂彎裏調整呼吸節奏，我們後頸同時泛起被紅外線鎖定的刺癢感——街角陰影裏走出個穿皮夾克的男人，他指節敲擊鐵欄杆的節奏正對應黑市通用的摩斯密碼。
    “兩位挑糖畫還要轉三圈華爾茲？”皮夾克男人吐出的煙圈在半空凝成二維碼，掃描結果顯示他是黑市三級執事，“這年頭連青銅鏽都帶定位芯片了。”他皮鞋尖踢了踢齊悅掉落的手帕，那些青銅鏽突然開始播放我們十分鍾前的對話錄音。
    齊悅突然踮腳替我整理衣領，指尖劃過喉結時留下加密觸感：“他左耳植入的是北美淘汰版測謊儀，呼吸頻率超過0.72赫茲就會報警。”我借著霓虹燈第三次閃爍的機會，用袖口解碼器蹭過她腰間的青銅鏡——鏡麵倒映出皮夾克男人後頸的鳳凰紋身正在滲血。
    “北鬥第三星指向的可不是糖漿。”我踢開腳邊仍在蠕動的機械蟑螂，任由解碼器吸收它體內生物電流，“您鞋底沾著的昆侖玉粉，倒是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場異能者拍賣會。”說話時，我異能觸須悄然刺入他意識海，那些翻湧的記憶氣泡裏全是哭泣的孩童麵孔。
    皮夾克男人突然按住抽搐的右眼，他改裝過的機械眼球迸出火花：“葉先生對黑市規矩倒是熟得很？”他甩出九枚特製鋼鏰在我們腳邊擺成梅花陣，每枚硬幣上的年份都對應著近期失蹤的異能者檔案編號。
    齊悅突然發出聲帶著吳儂軟語調子的驚呼，發間銀簪不慎滑落。
    當我要彎腰時，她借著撿簪子的動作，用唇語在我膝蓋上拚出“1327”——正是三年前拍賣會爆炸案的精確時間。
    我體內異能突然沸騰，那個刻在鳳凰圖騰裏的時間坐標開始灼燒神經末梢。
    “您這枚1997年的硬幣，”我用鞋尖挑起邊緣泛藍的那枚，“背麵第三道劃痕裏還藏著半枚指紋。”皮夾克男人脖頸後的鳳凰紋身突然振翅，這是黑市執事啟動殺戮模式的征兆。
    我感知到他意識海深處有團蜷縮的陰影——那是他女兒躺在icu病房的畫麵。
    夜市嘈雜聲詭異地沉寂下來，賣糖葫蘆的草靶子開始自動旋轉。
    我往齊悅手心裏畫了道反寫符咒，她立即用帶著哭腔的顫音說：“阿強上周還說要給我帶城隍廟的梨膏糖......”這句話讓皮夾克男人瞳孔劇烈收縮，他女兒病床前確實擺著盒未拆封的梨膏糖。
    “看來我們該去給阿強上炷香了。”我拽斷齊悅旗袍第二顆盤扣，暗藏的幹擾器頓時發出次聲波。
    皮夾克男人耳後的測謊儀突然爆出青煙，他踉蹌後退時，我趁機將那段icu記憶複製到他視覺神經中樞，“令嬡的主治醫生姓陳對吧？他今早換了新的聽診器。”
    當整條街的霓虹燈重新亮起時，皮夾克男人已經恢複成冷漠的表情，但他收鋼鏰的手在觸碰到1997年那枚時明顯停頓。
    齊悅適時遞上浸過藥水的繡帕：“您流鼻血了。”帕角暗繡的鳳凰尾羽正好遮住他腕表上的警報按鈕。
    “北區冷庫新到了批泰國山竹。”皮夾克男人突然用鞋跟碾碎那隻機械蟑螂，這是黑市放行的暗語。
    他轉身瞬間，我異能觸須卷走了他藏在智齒裏的加密芯片——裏麵存著今晚十點碼頭交易的坐標。
    我們剛拐進巷口，生鏽的消防梯突然垂下跳繩梯。
    穿駝色風衣的男人咬著電子煙管，他懷表鏈子上掛著六國領事館的通行證：“葉先生剛才那招記憶共鳴，讓在下想起倫敦塔橋下的藍調歌手。”他掀開風衣露出腰間槍套，那上麵用摩斯密碼刻著“尋找妹妹2005”。
    齊悅突然將發簪抵在喉間，簪頭鳳凰發出隻有我能聽見的警報：“他心跳在提到2005時出現量子糾纏頻率。”我假裝整理袖口，用解碼器讀取他風衣紐扣反射的光譜——七個失蹤少女的dna圖譜正在緩慢重合。
    “劉偵探的懷表比標準時間快十三分鍾，”我踢開腳下窨井蓋，讓湧出的沼氣模糊監控鏡頭，“就像2005年那班總也等不到的跨海渡輪。”這句話讓他電子煙亮起刺目的紅光，那是情緒值突破閾值的警告，但我在他意識海裏看到的卻是妹妹被異能者帶走的雪夜。
    我們交握的掌心裏夾著枚鳳凰翎形狀的u盤，當齊悅發簪第三次震動時，三十公裏外的黑市數據庫突然開始自動銷毀。
    劉偵探摘下眼鏡擦拭，鏡片反光裏閃過今夜碼頭布防圖：“葉先生可知鳳凰浴火時，最怕有人偷走它的影子？”
    夜市方向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但這聲音裏夾雜著黑市特有的三長兩短頻率。
    齊悅突然拽著我退後兩步，她耳垂上的翡翠墜子映出八百米外狙擊鏡的反光。
    我順勢將劉偵探推向左側，子彈擊碎他剛才倚靠的消防栓時，噴湧的水柱在空中凝成黑市的骷髏標誌。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吃山竹。”我接住飛濺的金屬碎片，上麵印著阿強生物公司的ogo。
    劉偵探將懷表貼在滲水的牆麵上，表盤數字突然重組為倒計時：“距離涅盤時刻還有二十三小時五十七分——”
    齊悅突然按住我滲血的手掌，當我們的血同時滴在青銅殘片上時，整條巷子的積水突然沸騰成鳳凰形態。
    她貼著我的胸膛輕笑，這個角度在監控鏡頭裏像極了情人呢喃：“剛才那顆子彈......打碎了阿強藏在您袖扣裏的發信器。”
    我們三人影子在水霧中交疊成展翅鳳凰的瞬間，我手機突然震動。
    特殊頻段的電磁波在屏幕上灼燒出兩行小篆：
    「巽位生門閉
    離宮燭龍醒」
    劉偵探的懷表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而齊悅發簪裏的鳳凰瞳孔滲出滾燙的鎏金液體。
    我捏碎袖口殘留的青銅鏽，那些碎末在空中組成幅三維地圖——原本標紅的七個安全屋正在逐個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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