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暗流，智計破局護佳人
    齊悅發絲間殘留的鎏金液體滴在我手背上，涼得像深秋露水。
    我反手握住她微顫的手指，甲骨文殘留在掌紋裏的灼熱感突然刺痛神經——這是她第三次用這種古老密碼示警，上次還是在賭場遇到讀心術異能者時。
    "別數了，"劉偵探突然壓低聲音，"左邊穿貂皮的女人右臂裝了微型粒子炮，戴漁夫帽的老頭在袖口藏了二十七種毒蟲。"他佯裝整理領帶，鏡片折射出我們身後三個正在挪動的攤位，"十二點鍾方向那對雙胞胎...操，他們瞳孔在切換熱成像模式！"
    小美突然蹲下來舔舐地麵積水，血紅瞳孔在水麵折射出詭異的雙環紋路。
    變異鼠群窸窸窣窣鑽進下水道的聲音裏，我分明聽見她喉嚨裏發出類似電磁幹擾的咯咯聲。
    阿強第五次摸向鼓脹的褲袋，這個動作讓他脖頸處的蜘蛛紋身不斷扭曲。"葉哥，要不咱們分頭找出口？"他說話時左耳藍牙耳機閃過紅光，我聞到他身上突然濃烈起來的龍涎香——這慫包十分鍾前還嚇得尿褲子，哪來的閑情補香水？
    "分頭行動確實更安全。"我故意提高音量，滿意地看到三個正在靠近的異能者同時放慢腳步。
    當齊悅突然踉蹌著扶住我胳膊時，順勢將鎏金液體抹在她手鏈上，"悅悅跟著老劉，阿強跟我。"
    劉偵探秒懂我的眼神，拽著齊悅就往賭坊方向跑。
    刹那間七個攤位同時掀翻，漫天飛舞的撲克牌裏，我抓住阿強後領躍上房梁："不是要分頭嗎？
    這就給你表演個魔術。"
    異能感知如蛛網般展開，阿強褲袋裏微型定位器的震動頻率，完美契合三十米外那台改裝三輪車的引擎聲。
    當那個貂皮女人終於按捺不住舉起右臂時，我拎著阿強精準跳進她攻擊軌跡——轟隆巨響中，三輪車被轟成火球，藏在車鬥裏的七台追蹤器同時爆出藍光。
    "葉哥我錯了！"阿強在半空撲騰得像條脫水鯰魚，"他們抓了我妹妹..."我任由他摔進垃圾堆，抬腳踩住他企圖摸向後腰的手。
    那把淬毒匕首的蛇形花紋，和三天前偷襲齊悅的凶器一模一樣。
    "你妹妹三年前就移民加拿大了。"我甩出手機裏剛收到的出入境記錄，屏幕藍光映得他滿臉油汗像融化的蠟油，"不過你賭鬼老爹確實在黑街欠了八十萬..."話音未落，他褲袋突然傳來到賬提示音，我盯著他驟然收縮的瞳孔笑出聲，"所以剛才那筆兩百萬的定金，夠買你幾次背叛？"
    霓虹燈牌的血色更濃了，小美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口，指尖正往下滴落某種膠狀物。
    當七個戴著防毒麵具的異能者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時，我拽起阿強砸向那灘膠狀物。
    令人牙酸的黏連聲裏，這個叛徒瞬間被裹成琥珀色蟲蛹，隻剩驚恐的眼珠還能轉動。
    "諸位，"我踩著滋滋作響的毒匕首轉了個刀花，"誰家走丟的垃圾？"話音未落，二十米外突然傳來齊悅特有的三長兩短口哨聲。
    劉偵探的改裝懷表在此時爆出強光，整個黑市的電路係統突然發出尖銳悲鳴。
    血色霓虹開始頻閃的刹那，我瞥見被小美舔過的牆磚顯露出青銅色紋路。
    那些蜿蜒的線條正組成某種古老陣法，而陣眼位置赫然是齊悅正在靠近的廢棄電話亭——等等，電話亭玻璃上怎麽會有我父親慣用的摩斯密碼刻痕？
    腳下粘稠的膠狀物突然發出爆米花般的脆響，我拽著齊悅後撤半步，恰好避開從地縫鑽出的機械觸手。
    那些青銅紋路正在吞噬霓虹燈光，整個黑市像被裝進漏電的魚缸，連空氣都泛著詭異的藍紫色。
    "電路板在融化！"劉偵探的懷表蓋子彈開，露出微型羅盤瘋狂旋轉。
    他反手將齊悅推進電話亭的瞬間，我瞥見玻璃上的摩斯密碼正在重組——那串父親慣用的求救代碼裏，混進了三個本不該存在的停頓點。
    小美突然仰頭發出的尖嘯刺得耳膜生疼，變異鼠群從四麵八方湧來，每隻眼睛裏都跳動著青銅色火苗。
    我甩出三枚鋼鏰擊碎最近的監控探頭，金屬碎片在半空突然凝滯，拚湊成黑老大那張刀疤縱橫的臉。
    "葉冠軍，"機械合成的笑聲從下水道井蓋傳來，"喜歡我送的生日煙花嗎？"我猛然想起三天前齊悅非要給我過的那個"假生日"，當時蛋糕裏藏著的微型接收器果然不是錯覺。
    齊悅的手鏈突然發燙，鳳凰圖騰在她腕間振翅欲飛。
    那些青銅紋路像嗅到血腥的鯊魚，順著電話亭鋼架瘋狂攀爬。
    劉偵探突然扯開西裝襯裏，露出縫滿符咒的內襯——這老狐狸果然還藏著龍虎山的家底。
    "東南角！"齊悅突然抓住我滲血的手掌按在玻璃上，我們的血珠沿著密碼刻痕遊走，竟在鏽跡斑斑的金屬框上蝕刻出北鬥七星的圖案。
    某個瞬間，我仿佛聽見父親在暴雨夜敲擊發電報的噠噠聲。
    黑市的穹頂突然塌陷般向下擠壓，二十七個應急出口同時被改造成蜂巢狀的金屬牢籠。
    阿強化作的蟲蛹開始滲出腥臭黏液，那些被困的異能者突然齊聲背誦起《道德經》，每吐出一個字就有霓虹燈管炸成青煙。
    我摸到齊悅後腰藏著的電磁脈衝器，冰涼外殼上還沾著她常用的梔子花護手霜。"賭坊方向有活水流動聲。"她嘴唇不動，用我教她的腹語術傳遞信息，脖頸後的鳳凰紋身正在逆時針旋轉——這是她發動預知能力的征兆。
    當第七盞應急燈熄滅時，我們仨後背相靠形成的三角區突然重力失衡。
    劉偵探的符咒無火自燃，綠光中浮現出黑市三維結構圖，某個不斷移動的紅點正沿著我們三天前走過的路線快速逼近。
    "小心頭頂！"齊悅的尖叫和金屬斷裂聲同時炸響。
    我甩出淬毒匕首紮進通風管道的瞬間，聽見某種精密儀器卡殼的咯吱聲。
    二十米外的小美突然停止尖嘯，歪著頭露出和那些異能者如出一轍的詭異微笑。
    潮濕的空氣中突然漫開我熟悉的雪鬆煙味——黑老大最愛的古巴雪茄味道。
    齊悅的鳳凰圖騰突然發出灼燒皮肉的滋滋聲，在徹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秒，我聽見四麵八方傳來砂紙摩擦般的冷笑："遊戲才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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