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著輿論浪潮出擊，探尋真相、破解困局，展現出銳利的鋒芒。
    我摩挲著全息屏邊緣發燙的金屬框，齊悅殘留的熒光粉在指腹暈開細碎光斑。
    樓下改裝機車的轟鳴穿透玻璃，驚飛了黏在表彰令上的電子瓢蟲，周秘書發來的密文在暴雨裏閃得像個故障的霓虹招牌。
    “等我兩小時。”我捏了捏齊悅冰涼的後頸，她發間藍莓香波的味道裹著銷毀報告裏的消毒水味，“要是月光藍全蔫了，記得給花盆澆點可樂。”
    衝進暴雨時，手腕上的能量節點還在發燙。
    陳主編的媒體大廈在十二個街區外亮著不懷好意的紅光，我望著旋轉門裏新增的六道安檢閘機，把兜裏會唱歌的鵝卵石調成震動模式——三小時前齊悅塞給我的時候，這玩意正在循環播放《殺死那個異能者》的搖滾版。
    “葉先生，您的訪問權限昨天淩晨三點四十七分被永久注銷。”安保機器人閃著猩紅的瞳孔，機械臂彈出三十七種型號的電磁鎖，“建議您立即轉身，否則我將不得不……”
    我掀起襯衫下擺露出腰間的古董尋呼機，在它掃描到079項目代碼的瞬間，整個大廳的電子屏突然開始循環播放《海綿寶寶》劇場版。
    趁著保安們手忙腳亂關掉派大星的魔性笑聲，我踩著全息廣告屏裏躍出的彩虹海豚，一個側翻撞進了正在閉合的電梯門。
    陳主編的辦公室飄著焦糖瑪奇朵的香氣，可惜咖啡機裏藏著的全息投影儀已經被拆成零件，在廢紙簍裏拚出嘲諷的笑臉。
    他縮在人體工學椅裏，領帶纏著的手正把鎮定劑藥瓶搖得嘩啦響。
    “密碼0809的保險箱裏，除了我們的初遇監控……”我用異能凝成細絲鑽進他顫抖的太陽穴，那些焦慮的腦電波立刻炸成煙花，“還有你女兒在私立醫院的賬單對吧？”
    他打翻的咖啡在079項目圖紙上洇出褐色的海馬形狀。
    我伸手接住滾落的藥瓶，瓶身生產日期正好是林對手被驅逐那天。
    樓下突然爆發的尖叫聲穿透玻璃，我掀開百葉窗，看見三十架無人機正在大廈外拚出“葉陽暴力威脅媒體人”的血紅彈幕。
    “趙網紅買了熱搜位前三。”我把手機屏轉過去，上麵我掐著陳主編脖子的人工智能換臉視頻已經百萬點讚，“不過她肯定沒查到你用亡妻遺產買的那支科技股——要是明天開盤前爆出財務造假……”
    陳主編的瞳孔猛地收縮，我感知到他大腦皮層竄過一串帶著銅臭味的恐懼脈衝。
    他哆嗦著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新紋的異能者等級條形碼——本該是中級的位置，現在閃爍著可疑的灰色。
    “上周有群穿黑風衣的人來過。”他指甲摳進真皮扶手，在暴雨裏像隻被淋濕的鼴鼠，“他們拿著王巫師派係的量子密文，說要給我的報道加點……藝術性。”
    我腕間的鵝卵石突然震動出肖邦的《葬禮進行曲》，石芯滲出藍莓汁在掌心寫出一串坐標。
    當陳主編顫抖著吐出“城郊數據墓場”時，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爆破的脆響，趙網紅標誌性的玫紅色無人機群撞破窗戶湧進來，每架都掛著正在直播的攝像頭。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趙網紅經過變聲處理的電子音甜得發膩，“讓我們看看暴力狂葉先生是如何……”
    我扯下窗簾裹住頭臉的瞬間，異能絲已經順著無人機的信號流反向入侵。
    當直播間突然切到三年前她整容失敗的病曆檔案時，玫紅機群像被掐住脖子的火烈鳥般栽進咖啡杯。
    我踩著其中一架無人機的螺旋槳躍上通風管，陳主編最後的耳語混著藍莓香飄上來：“他們提到過暗網拍賣會……壓軸品是編號079的……”
    暴雨在數據墓場的電子墓碑間砸出重金屬搖滾的節奏。
    我蹲在生鏽的服務器機箱上，看著鵝卵石投影出的經緯度坐標——誤差不超過0.01度的位置，此刻正躺著個被掀開蓋子的培養艙，艙內殘留的藍色液體聞起來和齊悅的洗發水一模一樣。
    手機突然彈出齊悅的緊急通訊請求，背景音裏夾雜著月光藍盆栽集體倒伏的沙沙聲。
    她鼻尖還沾著熒光粉，身後的全息屏正在播放我被表彰令籠罩的畫麵，但右下角的時間戳顯示這是五分鍾後的未來影像。
    “周秘書剛送來新的加密文件。”她將鏡頭轉向正在滲出藍莓汁的鵝卵石，石芯深處旋轉的星圖突然與培養艙上的刻痕重疊，“那個能量節點排列……是王巫師八十歲壽宴的請柬暗紋！”
    我正要把培養艙裏找到的芯片塞進尋呼機，東南方突然亮起十七盞幽藍的指示燈。
    某種帶著教堂管風琴韻律的電磁脈衝橫掃而過，腕間的能量節點燙得能煎雞蛋。
    當鵝卵石開始用摩斯密碼尖叫時，我終於看清那些“指示燈”的真麵目——懸浮在暴雨中的十七頂黑色禮帽，每頂下方都飄著張沒有五官的臉，它們手中跳動的量子密文，正和周秘書表彰令上的異樣頻閃完美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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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在禮帽邊緣凝成淡紫色的電弧，那些無麵人指尖跳躍的量子密文突然幻化成我熟悉的形狀——上周齊悅批改論文時，曾在草稿紙上畫過同樣的拓撲結構。
    腕間的鵝卵石突然發出藍莓爆漿的聲響，石芯迸出的星屑在雨幕裏拚出三秒鍾後的躲避軌跡。
    我側身躲過第一道鐫刻著《論語》片段的激光時，聞到左袖口被灼穿的滌綸味道裏混著齊悅實驗室的消毒水味。
    第二頂禮帽裏湧出的數據流幻化成周秘書的虛擬形象，她平板的聲音裹著教堂唱詩班的和聲：“葉先生，您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
    “違反你們給王巫師準備的生日煙花規格？”我蹬著生鏽的服務器殘骸躍起，將芯片塞進尋呼機時故意蹭掉了防拆封印。
    全息屏炸開的認證綠光裏，079項目的部分檔案如同受驚的魚群在暴雨中遊弋——某個培養艙編號與齊悅工牌上的數字重疊了四分之三。
    第三頂禮帽的主人終於開口，聲音像是用合成器處理過的京劇念白：“葉先生何苦為難打工人？”他袖口滑出的量子鎖鏈纏住我腳踝的瞬間，我捕捉到他領口內側殘留的藍莓汁漬——和上周潛入齊悅公寓的闖入者身上如出一轍。
    “你們王老板雇人偷洗發水的品味真特別。”我借著鎖鏈的拉力旋身，異能絲順著數據流刺入最近的無麵人。
    那些加密的記憶碎片在腦內炸開：深夜的實驗室、月光藍盆栽的基因圖譜、還有齊悅擦頭發時哼的《第二圓舞曲》副歌。
    鵝卵石突然劇烈震動，投射出齊悅實時定位的坐標——正在以每秒三百米的速度逼近數據墓場。
    我捏碎藏在臼齒裏的應急膠囊，苦橙味煙霧中十七頂禮帽同時發出變調的警報。
    當第一個無麵人碰到煙霧化作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封麵時，整個墓場的電子墓碑都開始播放《歡樂頌》的嗩呐版。
    “告訴你們老板。”我踩著倒下的服務器機箱後撤，掌心鵝卵石滲出藍莓汁液在地上畫出逃生路線，“他藏在壽宴請柬裏的分形密碼……”暴雨突然在某個高頻音調中靜止，懸浮的水珠折射出無數個齊悅撞開墓場鐵門的畫麵，“……還不如齊老師給學生出的期中考試題複雜。”
    最後那個無麵人抬手整理不存在的禮帽時，我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有圈淡色壓痕——和上周表彰會上周秘書摘婚戒的痕跡完美吻合。
    他袖口抖落的量子密文在雨中燃燒成灰燼，灰燼落地時竟拚出我公寓樓下便利店的促銷海報。
    遠處傳來齊悅改裝電動車的蜂鳴器聲響，混著她用異能催動月光藍藤蔓破土而出的簌簌聲。
    我踢開腳邊仍在抽搐的禮帽殘骸，發現內襯上燙著行小字：本服飾讚助商由悅陽文化傳媒獨家提供——那是我和齊悅上周剛注冊的空殼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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