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困厄，逆途深探展異能
    清晨七點，便利店裏飄著關東煮的香氣。
    我盯著手機上鋪天蓋地的學術敗類葉陽話題，手指輕輕拂過鎖骨下方的那道細疤。
    鑲嵌在那裏的紫水晶正在發燙，昨晚齊悅幫我縫合傷口時說過——當它開始共鳴，就說明有人正在剖析我的心理弱點。
    “三明治要加熱嗎？”店員突然開口問道，嚇了我一跳，我不小心碰倒了貨架上的巧克力盒。
    五米外，兩個女學生舉著手機偷笑，她們校服胸口的楓葉校徽十分刺眼，那是齊悅任教的青藤大學的標誌。
    收銀台旁的液晶屏突然切換到新聞畫麵：“據悉，著名學者劉振華院士實名舉報……”畫麵裏，我的證件照被ps上了鮮紅的“剽竊”字樣，而齊悅在開學典禮上演講的鏡頭也被惡意剪輯，她手腕上我送的藍寶石手鏈被打上了馬賽克。
    “需要用微波爐加熱三十秒哦。”店員把三明治遞給我時，塑料包裝上的水珠浸濕了我的袖口。
    我摸到口袋裏古籍殘頁上滾燙的紋路，那些記載著失落異能的文字正在重組，仿佛有生命一般啃噬著我的指腹。
    就在巷口傳來輪胎摩擦聲的瞬間，紫水晶突然像被針紮一樣刺痛起來。
    我假裝彎腰係鞋帶，用餘光瞥見三個戴著戰術手套的男人從一輛改裝越野車上跳了下來，領頭的那個人脖子上紋著美元符號，應該就是黑市懸賞令上的“鬣狗張”。
    “葉先生，您那篇《量子糾纏與異能覺醒相關性研究》真是驚世駭俗啊。”張打手甩著帶倒刺的指虎，這時，從巷尾的垃圾箱後麵又走出一個人，他的手機鏡頭正閃著紅光，“不過劉院士說，您可能需要補拍一些學術不端的證據？”
    我後退時不小心撞翻了一個易拉罐，易拉罐在牆麵上彈了幾下。
    紫水晶的灼熱感突然穿透了我的胸腔。
    在異能視野中，張打手頭頂浮現出不斷跳動的數字——那是他此刻最強烈的欲望值，金額每秒都在暴漲，從漲到了，最後定格在了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的.57。
    “聽說你接單是按分鍾計費的？”我一腳踢飛腳邊的碎玻璃，看著那些碎片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劉老頭預付了多少押金？”
    張打手揮拳的瞬間，我故意側過身，讓指虎擦過我的左肩。
    劇痛激活了古籍殘頁上的防禦咒文，我的皮膚下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將滲出的血珠凝結成了冰晶。
    監控探頭在右上方三十度角閃爍著，我算準角度，向堆滿紙箱的角落倒去。
    “七分鍾了。”我抹掉嘴角的血漬，輕笑一聲，看著對方戰術腕表投射出的虛擬賬單懸浮在空中，“按照黑市三倍加急費來算，你現在每呼吸一次都在虧本。”
    他第二次揮拳時果然遲疑了0.3秒，在異能視野中，那串數字開始劇烈波動。
    我抓起散落的快遞單，朝監控探頭扔去，在異能的催動下，紙張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銀色蝴蝶，正好擋住了他同伴偷拍的鏡頭。
    當張打手條件反射地去摸腰間的信號屏蔽器時，我扯斷了便利店後門的霓虹燈管，將它插進了地縫裏。
    爆裂的電路迸發出藍紫色的電弧，那些遊走的電光突然被紫水晶吸引，在我掌心匯聚成一個劈啪作響的光球。
    古籍殘頁上的墨字“奈何天”浮現在光球表麵，我對著他腳邊積水的反光麵輕輕吹了口氣，水麵上立刻映出了他妻兒在老家被高利貸追債的畫麵——當然，這是我用異能製造的幻象。
    “你兒子明天該交擇校費了吧？”我捏碎光球，電流幻化成討債人的猙獰笑容，“猜猜劉院士會不會報銷精神損失費？”
    張打手往後退時踩到了融化的冰淇淋，他的戰術靴在瓷磚上打滑的瞬間，我轉身將古籍殘頁貼在了他的後頸。
    那些沉睡了三百年的墨跡突然活了過來，變成了細小的黑蟻，鑽進了他的衣領。
    他驚恐地拍打後背的樣子被監控完整地記錄了下來，而真正的殺招是我彈進他衣袋裏的定位芯片——那是用齊悅昨晚從藍玫瑰裏提取的數據粒子改造的。
    “告訴劉院士，”我把篡改過的u盤塞進他的戰術背心，裏麵裝著能反向入侵學術倫理係統的蠕蟲病毒，“他書房密室第三層抽屜裏的翡翠煙鬥，雕刻的其實是反重力裝置的拓撲模型。”
    看著越野車倉皇逃離時撞翻了路障，我蹲在碎玻璃中，拚湊著那張被撕毀的快遞單。
    寄件人地址欄殘留的墨香混合著齊悅常用的藍雪鬆香水味，而收件人姓名處暈開的墨跡，在紫水晶的照射下顯露出半句詩：“奈何天裏藏星圖”。
    便利店的電視突然插播緊急新聞，畫麵裏齊悅正在階梯教室裏擦拭黑板。
    一個男生故意提高音量問道：“齊老師，聽說您幫著戀人偽造實驗數據？”她轉身時，發梢掃過板書上的薛定諤方程，藏在珍珠耳釘裏的納米錄音器開始閃爍——那是我們昨晚用古籍殘頁改造的，能同步采集所有的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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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同學，”她的手指劃過量子隧穿效應的公式，粉筆灰掉進了男生的咖啡杯裏，“你知道觀測行為本身就會改變實驗結果嗎？” 教室裏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都變成了忙音，藏在吊燈裏的反監聽裝置正在發揮作用。
    我握緊突然發燙的紫水晶，感應到二十三條街外有相同頻率的能量波動。
    古籍第七頁的戲文在口袋裏發出了像蟬鳴一樣的震動，那些關於“戲台”“水袖”“唱破九重天”的詞句正在重組，指引著通往劉院士私宅的最隱秘路徑。
    我蹲在劉院士私宅的雕花鐵門上，紫水晶在鎖骨下方燙出一道波浪紋。
    這老狐狸把紅外線警報器偽裝成爬山虎藤蔓，可惜那些閃爍的綠光在我異能視野裏活像夜店蹦迪的熒光棒。
    “葉同學夜訪寒舍，是要討論論文修改意見？”書房落地窗突然洞開，劉院士握著翡翠煙鬥的身影被投影儀放大三倍，在整麵白牆上投出巨人般的陰影。
    他背後那排紅木書櫃第三層微微傾斜——果然和古籍提示的“戲台方位”完全吻合。
    我翻身躍下時故意踢翻窗台上的君子蘭，陶土花盆碎裂聲裏混著三聲極輕的機械咬合聲。
    那些從地板縫隙升起的激光網在觸到我袖口的瞬間，突然被古籍殘頁吸成細碎光點。
    齊悅縫在衣領裏的藍雪鬆香囊微微發顫，這女人總能在香草裏摻入防電磁脈衝的納米絲。
    “您書房濕度保持在45，是為了養護這些贗品吧？”我指尖拂過玻璃櫃裏泛黃的《天工開物》殘卷，異能視野裏那些墨跡的碳十四含量正跳著迪斯科。
    紫水晶突然刺痛，我側頭躲過從永樂花瓶裏射出的淬毒銀針，針尖在齊悅送我的鈦鋼表帶上擦出藍色火花。
    劉院士的投影突然抽搐兩下，真實身影從密室暗門踱出時，煙鬥裏飄出的竟是反重力裝置特有的靛藍色冷凝霧。
    他抬手甩出全息投影，二十七個監控畫麵同時播放我“深夜潛入實驗室篡改數據”的影像，連我後頸那顆紅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年輕人，學術倫理委員會更相信量子計算機的校驗結果。”他敲了敲煙鬥，翡翠雕紋裏遊出蝌蚪狀的數據流，在空中拚成蓋滿電子印章的鑒定書。
    我盯著那個每秒變換九次的防偽水印，突然想起上周齊悅在咖啡杯沿畫過的拓撲模型——那女人連拉花都要用傅裏葉變換公式。
    我佯裝踉蹌碰倒青銅擺件，袖口古籍殘頁趁機吞掉兩粒灰塵。
    異能視野裏，灰塵在納米尺度上顯露出離子濺射痕跡，這擺件分明是上周才用3d打印做的舊。
    當劉院士的鱷魚皮鞋碾過我故意掉落的紐扣時，藏在裏麵的數據粒子已經順著鞋紋爬進中控係統。
    “聽說您最近常去城南的量子養生館？”我抹掉嘴角被激光擦出的血珠，看著紫水晶在檀木桌上映出北鬥七星的倒影，“那裏給每位vip客戶的磁療枕裏……都嵌著超導量子幹涉儀吧？”
    劉院士轉動煙鬥的動作慢了0.7秒，這個破綻足夠我捕捉到他耳後植入體閃過的數據流。
    那些用楚辭密碼加密的信息洪流裏，突然蹦出半句齊悅的聲紋頻率——這老東西居然在監聽今早的大學課堂！
    口袋裏的古籍殘頁突然發出昆曲水袖的破空聲，我順勢將計就計撞向書櫃。
    當三層暗格自動彈出的保險箱擦過我手背時，齊悅特製的粉筆灰香水從袖管飄出，在虹膜鎖上凝成她板書時的希臘字母β。
    “您的反重力模型漏算了卡西米爾效應。”我對著開始報警的保險箱輕笑，看著劉院士脖頸暴起的青筋跳成五線譜，“就像您不知道齊老師改作業用的紅墨水……其實摻了石墨烯量子點？”
    警報聲突然變成肖邦的《雨滴》，這顯然超出老狐狸的預設程序。
    我趁機將紫水晶按在保險箱側麵的梵文刻印上，那些沉睡的異能文字突然活過來，順著我的血管鑽進視網膜。
    當世界在視野裏碎成馬賽克色塊時，我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劉院士撕碎鑒定書，紙屑在空中拚成新的星圖。
    夜霧漫過別墅區的人工湖時，我蹲在第七棵垂柳下吐出血水。
    掌心的紫水晶裂開蛛網狀細紋，那些被強行解讀的異能文字正在重組。
    齊悅發來的密文突然在表盤亮起，她把我倆名字的筆畫數套入波函數方程，解出的坐標正指向城南那家量子養生館——以及三個被標紅的農曆日期。
    我摸著開始結晶化的傷口，突然笑出聲。
    劉院士書房那尊仿古銅擺件裏，有粒數據粒子正在向我發送心跳頻率。
    而此刻震動在我耳膜深處的，除了齊悅哼唱的《牡丹亭》選段，還有十七公裏外某台超級計算機的過載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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