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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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苗秋此時臉色有點紅,不知道是喝酒上頭了,還是被氣的。
看他右手拳頭握緊的樣子,還以為要動手呢。
搞得金勝都有點小激動了。
苗秋瞟了瞟周圍其他同學,快速冷靜了下來。
“我不過開了句玩笑,你直接罵我是陪葬的‘死太監’,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金勝淡淡一笑道:“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了‘太監’兩個字。”
“如果出現了幻聽,不妨去醫院瞧瞧。”
“我認識一個耳鼻喉的專家,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苗秋有些急切道:“自己說的話,都不敢承認了嗎?”
“你剛才怎麽說的,說我是皇帝身邊的奴才,死後還要陪葬。”
“這難道不是在隱射。”
金勝緩緩搖頭道:“唉....沒文化、真可怕。”
“誰說皇帝身邊隻有‘太監’,侍衛不行嗎?宮女不行嗎?妃子不行嗎?”
“如果你硬要說成太監,我個人是毫無意見的。”
說完後,金勝雙手一攤,表情很是遺憾。
一些同學看到這個動作,紛紛捂嘴偷笑。
就這種戰鬥力,還敢來主動挑釁,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找刺激......
葉輝見狀心裏暗罵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讓他去挑起話題,引導同學們都去找金勝敬酒。
到時候......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好歹也算給自己出了口氣。
可沒成想,苗秋這個笨蛋,竟然輕輕鬆鬆便被金勝給轉移了話題。
討論起了太監還是侍衛的問題。
也是沒誰了。
看來還是得自己出手啊!
“金勝,大家同窗4年,今天難得再次聚首,肯定都是非常高興的。”
“當然....我相信苗秋的本意,隻是想找你敬杯酒而已。”
“或許他習慣了跟人開玩笑,這才讓你有點不適。”
“在此,我代表他給你說聲‘不好意思’。”
“希望你別因為這點小事,有什麽芥蒂。”
看著走過來的葉輝,金勝心裏冷笑不已。
眼看小弟馬上就要被ko了,做大哥的倒是及時站出來。
倒還算是個聰明人。
不過在金勝眼裏,都一樣。
“葉輝,你說的固然沒錯,但忘記了一點。”
“大家同窗了四年,對一些人的行為習慣、性格......都是比較了解的。”
“一直以來,你帶著‘跟班小弟’到處裝b,我和一些低調的同學,認真學習,彼此之間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吧!”
“可我怎麽聽說,某人下午一來,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哥’姿態,隨意指責他人。”
“難道就因為你來找我幫忙,被我給拒絕了,心裏有怨恨。”
“還是覺得自己風頭被搶、覺得不忿?”
“所以....你就能說話夾槍帶棒,惡意詆毀。”
葉輝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現場一些同學,這才知道了前因後果。
金勝掃視了一圈,覺得待下去沒意思了。
幹脆起身道:“同學之間誰有難處,能伸手幫一把的,我相信大家絕不會推辭。”
“但要是自己瞎搞,弄了個爛攤子出來,想找人擦屁股、兜底。”
“那不好意思,我個人.....是無能為力的。”
說到這裏,金勝停頓了一下,接著看向眼前的葉輝和苗秋。
“葉輝,作為同學,最後再善意的奉勸你一句。”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
“誰都無法保證能風光一輩子。”
“強如馬爸爸,還不是照樣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社會不是象牙塔,做人要低調、苦練內功才是真本事。”
“且行且珍惜吧!”
金勝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繼續高聲道:“諸位.....我呢,今天就先走一步。”
“之後若是有空,歡迎大家隨時聯係我。”
“咱們再好好聚一聚。”
出了這檔子事,同學中也沒人再挽留。
紛紛開口回應道:“好,微信聯係.....”
“改天得去好好見識一下,頂級律所是什麽樣子的。”
“..........”
金勝牽著柳慧敏,朝著大家揮手道別。
順便,還跟藍承應使了個眼神。
對方秒懂,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等金勝的身影消失在宴會廳,藍承應也起身告罪走人。
王婧文、趙勳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作為組織者,總不好提前走人。
趙勳打起精神,開始招呼道:“來來來.....同學們,咱們繼續。”
“汪筠安,你小子剛才是不是還欠著一杯酒。”
“哪有,你可別誣賴我。”
“..........”
看到有帶頭了,其他人也拉上關係比較好的同學,開始繼續拚酒。
正如金勝所說,都特娘畢業了,擺譜給誰看啊!
究其根本,還是思想沒有轉變過來。
在學校的時候,你或許是風雲人物,一呼百應。
真出了社會誰會鳥你。
除非你能繼續優秀下去,讓人看了信服。
或者有個‘二代’身份。
葉輝和苗秋兩人,此時已經灰溜溜的坐回了位置上,但再也沒人願意主動上去搭話了。
“艸......又讓那小子給裝上了。”
“還有這幫牆頭草,一個個啥也不是。”
“以後千萬別讓我碰到。”
聽著還在喋喋不休的苗秋,葉輝一言不發,臉色卻變得愈發陰沉。
下麵的手早就緊緊握成了拳頭。
倒是坐在一旁的女生,自顧自喝著果汁,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叫謝映真,是被家裏來安排跟葉輝相親的。
兩家父母都是公職人員,有十幾年的交情了。
小時候,兩人倒是玩的挺好,經常手牽著手偷偷跑出去。
但隨著工作調動,她跟父母離開蘇省,來了魔都這邊。
之後又去了國外讀大學。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7、8年沒有見麵了。
一開始從家裏人口中聽到‘相親’兩個字,謝映真心裏非常抗拒。
當得知是葉輝後,想了想便同意了下來。
可今日看到的種種,讓謝映真徹底沒了念想。
自大、幼稚、無勇無謀......
要是不加以改變,以後的路,根本走不遠。
甚至還會連累到身邊人。
倒是那個叫金勝的.....還挺有意思。
待人處事圓滑、自我認知清晰、分寸拿捏到位、控場能力很強......
以後說不定有機會能碰到。
..........
酒店門口。
金勝牽著柳慧敏出來等了沒一會兒,藍承應便跟了出來。
“怎麽著,去哪?”
“這個時候,搞點小龍蝦怎麽樣?”
“正合我意。”
“哈哈.......”
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上車後,金勝徑直朝著自家小區方向開去。
那邊有一個室內燒烤店,前兩天和幾個發小剛吃過,味道不錯,蝦也大。
“對了,你晚上住哪?”
“機場旁邊的酒店,明天6點鍾就得起來。”
“那遲點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來來回回太麻煩,我叫個車就行。”
記憶裏,藍承應不是那種會跟自己客套的性格。
金勝沒再堅持,隨即換了個話題。
<、還是jd。”
<,這個比較靈活,隻要修夠了學分便能拿到證書。”
後排座位上,藍承應繼續說道:“其實咱們出去的這幫人,但凡是法學這一塊,基本上都會選擇的國際法、商法課程。”
“鍍下金,有個涉外背景就行了。”
“你在頂級律所工作,應該知道這方麵的優勢。”
金勝認同道:“不錯,我們律所很多合夥人律師,都有留學經曆。”
“但這也不是絕對的。”
“隻要能在一個細分領域幹出名堂來,照樣有前途。”
藍承應‘嗬嗬’一笑道:“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今天葉輝、苗秋之所以針對你,估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你給比下去了,麵子上掛不住。”
“不過你也夠壞的。”
“我記得你在學校,那些辯論賽、模擬法庭......全都是一輪遊。”
“結果一拿到執業資格證,可以獨立辦案了,便開始發飆。”
“說真的,當時我看到消息,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哪個金勝嗎?”
金勝笑著搖了搖頭道:“早就不是了。”
<18星係的外星人。”
“怎麽樣,怕不怕?”
藍承應‘切’了一聲道:“我怕個毛.....”
“有弟妹壓著,你連個水花都不一定翻的起來。”
“還外星人,異形都沒用。”
金勝歎了口氣道:“哎.....”
“你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毒,連如此隱秘的事情都能看出來。”
“小弟佩服。”
副駕駛上,柳慧敏聽著兩人的對話,捂著嘴‘咯咯’直笑。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金勝如此‘有趣’的一麵。
半個小時後,燒烤店到了。
三人點了一些串,外加兩份不同口味的小龍蝦。
“怎麽樣?還是老規矩?”
“行啊!”
藍承應說的是之前讀書那會兒,兩人每次吃燒烤,必然要來上一杯紮啤。
“敏敏,你要嗎?”
“我就不喝了,等會兒回家得開車,萬一你喝多了還能照顧你。”
藍承應豎起大拇指道:“金勝,你小子算是抄上了。”
“弟妹是既漂亮、又賢惠。”
“以後好好對人家,知道不?”
“........”
很快,點的東西很快便被端了上來。
金勝和藍承應一邊吃喝,一邊聊著大學時期的趣事。
柳慧敏則在一旁剝著蝦,時不時給金勝喂上一口。
真是讓店裏那些單身狗看了羨慕,一旁有女朋友的流淚。
“老詹,那個新聞你看了沒。”
“什麽東西?”
“就發生在咱們小區裏籃球場那個事,昨天都上新聞了。”
“撞人?”
“對.....聽說上個月底法院判了,得賠20多萬呐!”
“這麽多。”
“可不是嗎?”
隔壁桌,有兩個中年人正在一邊擼串,一邊聊著天。
由於離得比較近,聽得一清二楚。
金勝和藍承應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聊天,靜靜聽起了八卦。
“要說那年輕人也是倒黴催的。”
“在家裏樓下的籃球場打球,結果碰到老劉頭自己跑進去瞎溜達。”
“這一撞,好家夥,20多萬沒了。”
“昨天來了好些什麽自媒體、記者之類的。”
“都給這事兒給搞網上去了。”
“但我感覺沒啥用。”
“你說連法院都判了,再折騰又能怎麽樣。”
“難不成還能聽咱們老百姓的,改嘍。”
對麵另一個人點頭道:“是這個理兒。”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啊!”
“我家那個小子明年就要大學畢業了,我準備讓他考公。”
“22棟的陳天合,不就是因為有個當科長的兒子嘛。”
“你看物業那幫人,平時下巴抬的多高,可每次見到他,都是點頭哈腰的。”
“........”
藍承應此時抬起紮啤杯,和金勝碰了碰。
等兩人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有些玩味道:“金大律師,如果換成是你出馬,能打贏嗎?”
金勝有些無語道:“小兒科的東西,你還好意思問我。”
藍承應笑了笑道:“怎麽不好意思了。”
“找你幫我溫故知新一下,可以不。”
金勝瞟了他一眼道:“行,你藍大公子開口了,我哪敢拒絕啊!”
“那你聽好了哈.....”
藍承應沒有回答,抬手示意了一下。
金勝見狀,隨口便說了起來。
“根據《民法典》的相關規定。”
“主要還是看被告人,有沒有主觀過錯。”
“首先,打籃球本身是一種激烈的對抗運動。”
“需要在限定地方,進行著各種姿勢的動作。”
“因此,對一些不可預見的行為,完全沒有義務去觀察。”
“其次,原告明知籃球場的作用,但還是進去了,那就應該視為自甘風險。”
“意思就是,他得承擔任何有損害自身的後果。”
“但在司法實踐中,法官一般隻會看一點。”
“就是被告人,他能不能預見到原告這個行為,有沒有盡到觀察的義務。”
“隻要抓住這一點,官司就輸不了。”
金勝一說完,藍承應立即輕輕拍了下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