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迷茫

字數:14760   加入書籤

A+A-


    張涵一出檢查站,便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大衣和靴子隨手扔向了旁邊的湯向榮,動作粗魯而迅速,仿佛那些衣物是他急於擺脫的沉重負擔。
    隨後,他迅速地、幾乎是帶著一絲急切地打開了那件夾在中間的大衣。
    但當他凝視著裏麵的東西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充滿了憤怒與驚愕。
    張涵猛地一拍在旁邊朱大常的腦袋,爆發出一聲怒吼:“我入他娘!搞把死人的手槍給老子!”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滿和憤怒。
    朱大常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措手不及,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腦袋像是被重物砸中一樣猛地向下縮去,整個人的姿勢變得有些滑稽,像是一隻被驚嚇到的烏龜。
    他的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和委屈,心中暗自咒罵張涵是個傻x,心想:“不拍自己大腿拍我是吧?我是王八?”
    盡管心中有怨言,但表麵上他還是忍著痛楚,繼續攙扶著張涵,盡量保持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憤怒的驅使下,張涵一把抓起那把九二式手槍,仔細地端詳著。手槍的手柄處,有一處大麵積的幹涸血跡,那血跡像是在訴說著一段悲慘的故事,
    在合眾國這個地方,人們往往對死者的遺物心懷忌憚。
    他們覺得這些東西帶著某種不祥的氣息,甚至有可能被死者的冤魂所依附。
    所以,一般人都會盡量避免去使用或者觸碰這類物品。
    此刻,攙扶著張涵的朱大常揉了揉腦袋也好奇地偏過頭來瞅了一眼。
    隻這一眼,就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張哥,咱們怕是挨騙啦!我早就瞧那個士官不像是個好人呐!怪不得長了張鯰魚臉。”
    聽到這話,張涵頓時火冒三丈。他惱怒地回過頭,狠狠地瞪了朱大常一眼,沒好氣兒地罵道:“滾滾滾!少給我在這馬後炮!趕緊把你那件破大衣給我換掉,看著真他媽惡心!”
    說著,張涵還用手指向了正在一旁換衣服的湯向榮,然後又低下頭清點起子彈的數量,還好,至少子彈沒少。
    朱大常看向湯向榮,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他勉強的解釋道:“這不是扶著張哥你嗎?等飛機哥換好衣服了,讓他扶著您,我再換。”
    湯向榮聽到“飛機哥”這個稱呼,臉色有點黑,眉頭微微皺起,嘴角也下意識地抿緊了一下,顯然對這個外號頗為在意。
    隨著他們一步步地走出檢查站的範圍,張涵他們終於來到了隔離牆下。
    隔離牆上刺眼的探照燈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執勤的士兵槍口時刻對準下方的平民百姓。
    這些士兵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警惕,仿佛任何微小的異動都可能引發致命的後果。
    借助著強烈的光線,張涵幾人得以清晰地觀察到那些平民真實的生活狀態以及他們的精神麵貌。
    在探照燈無情的照耀下,張涵心情複雜地發現靠近隔離牆的下方隻是一處簡陋的臨時棚戶區。
    這裏看不到一頂軍方提供的帳篷,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破舊不堪的材料拚湊而成的簡易居所。
    有的是用破破爛爛的布料胡亂纏繞在一起,像是一塊塊被丟棄的破布,勉強遮擋著風雨;有的則是依靠透明的塑料薄膜勉強遮擋風雨,薄膜在寒風雪中瑟瑟發抖,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
    更讓人心酸的是,一些人直接利用出城道路上廢棄汽車的殘骸來搭建住處。
    人們蜷縮在廢棄的汽車內,他們或許曾在汽車裏歡聲笑語,享受著旅途的快樂,如今卻隻能在狹小、冰冷、破敗的車廂內相依為命,忍受著饑餓、寒冷與恐懼的折磨。
    要知道,就連軍方自己的加厚防寒帳篷數量都是遠遠不夠用的啊!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怎麽可能有多餘的帳篷拿出來提供給這些平民百姓呢?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而且呀,就算軍方真的能擠出一些帳篷來,也肯定會優先保障軍隊自身的需求和行動安排。
    所以說,對於那些平民百姓而言,能從軍方那裏得到一定數量的禦寒衣物就已經算是很不錯啦。
    這一點點溫暖或許不足以完全抵禦嚴寒,但至少能讓他們在這個艱難的時刻感受到一絲絲來自外界的關懷與照顧吧。
    棚戶區裏的人們,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奈,他們隻能一個個蜷縮在自己搭建的破爛住所裏瑟瑟發抖。
    在他們旁邊,隻有一些小火堆在燃燒,火焰微弱而無力,燃料基本上是從汽車中抽出的汽油或者柴油,火光映照著他們絕望的麵容,顯得更加淒涼。
    走進棚戶區,張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垃圾,地麵上,積雪覆蓋之下,是各種垃圾的堆積。
    食品包裝袋、塑料瓶、破爛衣物,還有人類的排泄物。
    它們在雪白的背景中顯得格外刺眼,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衛生條件之差令人難以忍受。
    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惡臭,但這些平民仿佛已經適應了這股氣味,沒有任何人露出難聞的的表情。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張涵皺著眉頭,用大衣的衣角捂住鼻子,仿佛想阻擋住空氣中刺鼻的氣味。他環顧四周,難以置信地嘟囔道:“我靠,這是人住的地方?”
    然而,那些從他身邊匆匆走過的平民,用他們麻木而疲憊的神情,無聲地訴說著這裏就是他們的生活之地。
    他們或拖著沉重的步子,或低頭匆匆,每個人都在為了生存而努力。
    湯向榮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軍隊不管嗎?”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希望得到一個能夠帶來安慰的答案。
    朱大常則緊緊地抱著湯向榮的背包,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湯向榮說道:“你沒聽到原來押送我們的軍爺說嗎?這裏的武裝人員就隻有3000人左右,隔離牆的部隊又不會進來,管的了個屁。”
    說話間,他不時地調整著背包的位置,確保它始終緊貼自己的身體,同時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背包的帶子,仿佛那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
    湯向榮被懟的啞口無言,隻能默默攙扶著張涵繼續前進。
    隨著越來越多的平民從他們身邊走過,三人的心中都籠罩著一層不安和戒備。
    這些平民的眼神各異,有的冷漠、有的疲憊、還有的帶著一絲貪婪。
    他們無法確定,這些陌生人會不會因為他們的背包而對他們產生不良的企圖。在這種充滿不確定性的環境中,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測。
    再看這些平民的衣著也是顯得如此單薄。
    大多數人隻在外麵披了一件羽絨服或大衣,而裏麵卻還是穿著秋季的套裝,顯然是在c區大撤退時的衣著打扮。
    羽絨服和大衣上沾染了不少的雪花,有的還沾上了泥點,顯得有些髒兮兮的。
    雖然衣服的款式還算完整,但整體看起來顯得有些淩亂和不整潔,仿佛是被生活無情地蹂躪過一般。
    “張哥,檢查站的士兵不是說已經給平民發放了禦寒衣物嗎,這就是?”朱大常盯著一個被凍僵倒在地上的屍體,震驚的說道。
    張涵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具屍體應該是一個中年人,身上隻留著最基本的保暖衣,在被凍死後,連身上的羽絨服都被幸存的人們給扒走了,隻留下一具赤裸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無聲地訴說著這個世界的無情與冷漠。
    “對啊,沒錯啊,是發放了,這些人身上穿的羽絨服和大衣,難道不是嗎?”張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諷刺,仿佛在嘲笑這個荒謬的現實。
    朱大常小聲嘟囔了句:“那這也不能禦寒呀。”他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軍大衣雖然厚重,但保暖效果還不錯,讓他在這個寒冷的冬夜中還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著,寒風呼嘯著吹過,仿佛要將人撕裂。朱大常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想,這鬼天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眾人談論時,幾名士兵拿著步槍快速從他們身邊穿過,又繞過人群,向著後方的棚戶區跑去,像是要執行什麽任務。
    這些士兵都是城內潰散的部隊,現在他們的主要職責就是維持隔離牆下的穩定。
    士兵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他們也知道,自己隻是在做無用功,根本無法阻止那些在絕望驅使下的人們釋放心中的欲望與暴行。
    現在隔離牆內,暴力、強奸、搶劫事件層出不窮,在絕望的驅使下,人們盡情地釋放著心中的欲望與暴行,因為他們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否就會死去。
    “那為什麽那些軍人穿的明顯比他們好?”湯向榮看著這幾名士兵的背影,詢問道。
    他是三人中最膽小,也是最心軟的一個,眼中滿是不解與同情。
    湯向榮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軍人在平時各種地方有優先權就算了。
    為什麽在這個末日般的環境下,軍人還能得到相對較好的待遇,而平民卻要忍受如此的苦難。
    “你逼逼賴賴個啥?這些平民能跟部隊比嗎?部隊是要跟感染者打仗的,穿都穿不暖了,打個屁?”張涵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湯向榮沒腦子的發言,就有些上火。
    他歪過頭,目光凶狠地盯著攙扶著自己的湯向榮,語氣中帶著狠辣和憤怒:“還有你小子,以後少給老子心軟,這不是學校,是現實,現實不是什麽仁義道德,而是人吃人。”
    “下次再敢心軟的話,老子就一槍崩了你,省的看著你老子心煩。”張涵一邊說著,一邊將子彈一發發地填入九二式手槍的彈匣中,動作幹脆利落。
    湯向榮被張涵突如其來的怒火和冰冷的目光嚇得身體猛地一顫,隨後默默地低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和無奈,機械地扶著張涵繼續向前走。
    夜晚的棚戶區,籠罩在一片沉重的寂靜之中,顯得更加淒涼無助。
    隔離牆上探照燈發出微弱的光亮,如同夜空中孤獨的星光,不停地掃視著下方的平民,將他們籠罩在一片蒼白的光暈之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這些光束仿佛是無情的監視者,時刻警惕著任何可疑的動靜,讓棚戶區的居民們感到無處遁形,生活在一種持續的緊張和恐懼之中。
    經過上一次平民試圖翻越圍牆,逃出城內的事件之後,上級就下了死命令,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唉,現在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來。”張涵看著高大的隔離牆,又回過頭對兩人說道“走吧,找個住的地方,凍死我了。”
    “張哥,住哪呀?我看也沒有咱們搭的地方呀。”朱大常環顧四周,隻見地麵髒亂不堪,破舊的房屋仿佛隨時會倒塌,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但突然他猛的一拍大腿,緊緊的抱著背包,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張哥是不是回檢查站去住?”
    “回你家住,去跟你媽睡。”張涵沒好氣地回應道,語氣中帶著嘲諷。
    接著他揉了揉眼睛,望向遠方的檢查站,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慨:“動你那腦子想想,檢查站是我們這些屁民能去住的嗎?要是能住的話,你像那些凍死的平民,那不早住進去了。”
    “我媽才不跟你睡呢!”朱大常轉過身,嘴裏小聲嘀咕著。
    “那張哥,咱們現在去哪呀?”湯向榮經過張涵那一番語言敲打,現在也變得語言沉穩了許多,不像原來對一切都充滿了天真,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
    張涵看了一眼湯向榮,嘴角中閃過一絲邪笑,接著他把搭在湯向榮肩膀上的一手收了回來,同時從腰間和大衣口袋中掏出手槍,槍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自信:“有這家夥事兒,你還怕沒地方住?”
    朱大常和湯向榮兩人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的光芒。
    可張涵說的沒錯,這就是現實,現實就是人吃人。
    於是,張涵帶著朱大常和湯向榮朝著棚戶區深處走去。
    朱大常抱著背包走在前麵,在他身後的是湯向榮和張涵。
    這一路上觸目驚心的景象令人膽寒。
    隨處可見那些被嚴寒奪走生命的軀體。
    他們有的是年幼的孩子,小小的身軀蜷縮著,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驚恐;有的是身強力壯的成年人,卻再也無法睜開雙眼看看這個世界;還有那嬌柔的女子,此刻也已香消玉殞。
    每具屍體的麵容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雪所覆蓋,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個由積雪堆砌而成的雪人。
    當你小心翼翼地靠近時,便能看清他們原本的模樣,但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眸,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在這末日般的場景下,生命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差別與意義。
    無論是充滿希望的未來之花——孩子們,還是曾經高傲而美麗的小仙女們,都無法逃脫死亡的厄運。
    無論身份高低貴賤,無論年齡大小男女,都在這場殘酷的寒冬中走向了相同的結局。
    當張涵他們路過一個小火堆時,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正圍坐在一起,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他們緊緊盯著朱大常懷裏的背包,猜測著背包裏是否裝著食物,又或者生存必需品。
    隨著張涵的走近,這幾個人站起身,緩緩地向他們包圍過來,臉上露出了狡黠而凶狠的神情。
    隔離牆上的部隊每天隻給他們補給三塊壓縮餅幹和三瓶礦泉水,這些微薄的食物遠遠無法滿足一個成年人的消耗,更別提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氣候使得人們的熱量消耗大大加快,饑餓和寒冷讓他們變得瘋狂而絕望。
    張涵見狀舉起槍晃了晃,對著那幾人嘲笑道:“看看你們那副屌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搶老子的東西,你們配嗎?”
    那幾個人的目光落在張涵手中的手槍上,其中一人似乎還存有疑慮,想要上前試探手槍的真偽。
    但他的同伴似乎更懂得當前形勢的嚴峻,及時地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在同伴的暗示下,那人也意識到了危險,最終幾人選擇了識時務地向周圍散開,重新坐回了火堆旁,恢複了原本的理智狀態。
    “張哥,你看前麵,都快到頭了,周圍連個好一點的地方都沒有。咱們還是先找個車避避寒吧,我實在是太困了。”朱大常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地揉著眼睛,試圖驅散那股襲來的困意。
    他實在是太累了,原來背著張涵跑了那麽久,現在困意就像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湧了上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張涵被湯向榮攙扶著,走了這麽久,也終於有些吃力了。
    他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發現確實沒有條件稍微好一點的住所,隻有幾輛被遺棄的車輛。
    他皺了皺眉,然後歎了口氣,說道:“行吧,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然我們真的撐不下去了。”
    三人開始在路邊尋找合適的車輛。張涵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一輛越野車上,那輛車的車門緊閉著,車窗上還掛著一層薄薄的霜。
    “朱大常,你過去看看那輛越野車,看看裏麵有沒有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朱大常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過去。他從腰間抽出九五式軍刺,探頭向裏望去。
    車內一片漆黑,隻能借助隔離牆上微弱的探照燈光線,他眯起眼睛,努力適應著車內的光線。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車後座上,那裏蜷縮著兩個人影。
    朱大常心中一驚,連忙退後一步,同時大聲喊道:“張哥,車裏有人!好像還有一個花姑娘?”
    不遠處,當聽到朱大常的喊聲,湯向榮立刻攙扶著張涵走了過來。
    張涵小心翼翼地靠近越野車,同時舉起手中的手槍,槍口微微上揚,以防萬一。
    朱大常和湯向榮也掏出手中的軍刺,兩人對視一眼,無聲地交流著彼此的意圖。他們默契地分別走向了越野車後座的兩扇車門,走到後,向張涵點頭示意到位。
    張涵深吸一口氣,透過車窗向裏望去,隻見車後座上蜷縮著一對父女。
    父親看上去四十多歲,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臉上滿是胡渣,神情疲憊而憔悴。他緊緊地摟著身邊的女孩,女孩大約十九歲左右,一頭烏黑的長發,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但她的睫毛微微顫動,顯示出她並未完全失去意識。
    張涵見車內二人蜷縮成一團,並無太大威脅,他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他向湯向榮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攙扶自己,同時將手中的手槍槍柄高高舉起,用力地砸向車窗玻璃。
    玻璃在槍柄的重擊下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為張涵的怒火伴奏。他大聲喊道:“快給老子開門,老子是社區送溫暖的。”
    朱大常也沒閑著,他站在車的另一側,舉起手瘋狂地敲擊著車窗玻璃。
    他的手掌與玻璃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為張涵的行動加油助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殘忍,仿佛在告訴車內的人,他們已經無路可逃。
    車內,劉雅琴被這刺耳的砸擊聲驚醒,再也裝不了睡。
    她雙手緊緊抓著父親劉振華的肩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仿佛是一隻受驚的小鹿。
    這幾天的經曆讓她心有餘悸,要不是父親一直在保護著她,她可能也會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被棚戶區裏的暴徒給侵犯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無助,仿佛是在尋求父親的庇護。
    劉振華感受到女兒的顫抖,心中湧起一股憐愛和愧疚。他小聲安撫著劉雅琴:“別怕,別怕,爹爹會保護你的。”
    盡管看著車外黑洞洞的槍口,他的心裏也害怕得要命。他的手心滲出了冷汗,喉嚨裏好像堵著一塊石頭,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但他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給女兒一些安慰。
    張涵在外麵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他將手槍上膛,子彈在槍膛裏發出輕微的哢嚓聲,車裏的人再不開門,他就要強行破門了。
    車內的劉振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搖下車窗一小縫。
    他警惕地說道:“我們沒什麽東西可以給你們,別為難我們父女倆。”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和無奈。
    張涵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誰稀罕你那點東西,我們就想借你這地兒歇會兒。”
    劉振華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心中一橫,咬咬牙打開了車門。
    車門在開啟的瞬間,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仿佛是在為這場不速之客的到來奏響序曲。
    眾人擠進車裏,狹小的空間頓時變得擁擠不堪,氣氛也變得沉悶壓抑。朱大常忍不住抱怨:“這也太擠了。”他四處張望,仿佛是在尋找一絲可以呼吸的空間。
    而湯向榮則悄悄打量著劉雅琴,眼裏帶著一絲同情和憐憫,仿佛是在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
    “你這個老東西,趕緊坐副駕駛去,湯向榮去看著他。”張涵的聲音在車內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他緊緊挨著劉雅琴,被眾人壓在中間,可能是太過擁擠的緣故,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與急躁。
    “長官,這可不行啊!”劉振華聽到張涵的提議,立刻激動地拒絕道。他的聲音裏滿是焦急和擔憂,眼神中更是流露出對女兒的強烈保護欲。
    他的思緒飛速轉動,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發生的危險場景。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他唯一的牽掛就是懷裏的女兒劉雅琴。
    現在車內隻有她一個女孩子,如果這群人對她有什麽不軌之心,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緊緊地摟住劉雅琴,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緊緊地環繞著女兒,將她牢牢地護在懷中。
    劉雅琴早已嚇得淚流滿麵,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從臉頰滑落,打濕了劉振華的衣服。
    她使勁地往父親的懷裏縮,小身體顫抖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仿佛在向父親尋求庇護。
    而旁邊的湯向榮卻絲毫不給劉振華麵子,他迅速拉開車門,走到劉振華的麵前,一把將手中的刺刀抵到他的脖子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湯向榮的語氣凶狠而冷酷,仿佛是在下達最後通牒:“快點給老子滾到前麵去,張哥說話,你還敢不聽?信不信一會兒把你屎都打出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辣,嘴角還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冷笑。
    經過這幾天,湯向榮早已成為了張涵的忠實走狗,他深知在這個殘酷的環境下,隻有依附於張涵,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不想被張涵當作探路的炮灰,所以對張涵的命令言聽計從,甚至不惜用暴力來威脅其他人。
    劉振華感到脖子上的刺刀冰涼而鋒利,他知道湯向榮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不從,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他知道自己無力反抗眼前的局勢。
    為了女兒的安全,他隻能暫時屈服。
    劉振華緩緩地站起身,緊緊拽著劉雅琴的手,想要帶著女兒向車前走去,希望能用這種方式保護她。
    “你這個老家夥是聾子?我是讓你一個人去前麵,你懂不懂?”張涵看著劉振華的動作,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沒想到這個中年男人竟然敢忤逆自己。
    “長官,求求你放過我們父女倆一馬吧,這地方我們不要了,我們讓給你行嗎?”劉振華帶著哭腔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懇求。
    麵對三個壯年男性,其中兩個人手持利器,一個人還握著手槍,他直接打消了拚命的念頭。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女兒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
    “行了行了,別廢話,朱大常把那個老家夥拎到前麵去,我又不是要睡你女兒,你急個錘子。”張涵嘴上命令著朱大常,手上的九二式手槍卻對準劉振華,似乎在用槍口解釋自己的意圖。
    “好嘞,張哥,您就瞧好吧。”朱大常趕緊站起身來,拿起刺刀跑到劉振華麵前,和湯向榮一起將劉振華硬生生地從女兒身邊拽開。
    在朱大常這個壯漢的幫助下,兩人合力將劉振華強行摁在副駕駛座前,讓他動彈不得。
    劉振華的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無奈,但身體卻無法掙脫束縛。
    隨後,湯向榮拉開主駕駛的門,手上拿著刺刀,坐在駕駛位上,眼神冷厲地盯著劉振華,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朱大常又回到後座,他的身子往旁邊的副駕駛方向的一扇車門靠了靠,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仿佛在無聲地表達著自己就是空氣,隨時準備在劉振華有任何異動時,第一時間保護張涵的安全。
    張涵斜眼瞥見劉雅琴蜷縮在車的一角,肩膀不停地抽動,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厭煩,覺得女人真是麻煩,成天就知道哭哭啼啼,一點用都沒有。
    於是他猛地坐直身子,用手指著劉雅琴,大聲吼道:“你再哭,我就把你老爹斃了!”
    劉雅琴聽到張涵這句狠話,渾身猛地一顫,仿佛被針紮了一下。
    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更加洶湧地從眼眶中流出,打濕了衣襟。
    但她努力地咬緊嘴唇,盡量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生怕真的激怒了張涵,給父親帶來災難。
    “嗯,不錯,這鬼地方,至少比外麵暖和多了。”見車內的氣氛安靜了許多,再也沒有了爭吵聲和哭聲,隻剩下幾人沉重的呼吸聲,張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他滿意地環顧四周,雖然車內條件簡陋,但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避風港了。
    昏暗的光線中,張涵的目光落在了劉雅琴的臉上,他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劉雅婷。
    在如此細致入微的觀察之下,張涵不禁暗自感歎,原來這小娘們竟是這般俊俏!
    她穿著一身雪白色的羽絨服;那雙大眼睛因哭泣而紅腫著,也依舊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嬌嫗因恐懼止不住的顫抖,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肩頭,更增添了幾分嫵媚與柔情。
    欣賞完這令人心動的麵容之後,張涵輕輕地舒展開身體,然後慢慢地躺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以防止碰到膝蓋,最後將自己的頭部穩穩當當地枕在了劉雅琴那修長纖細的大腿之上。
    此刻,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對方身體的溫度和柔軟,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瞬間傳遍全身。
    在舒展完自己的身軀後,張涵又將槍套中的手槍放進自己的腰包中,壓在身下,手中的這把九二式手槍也未關保險,雙手緊握在槍柄處。
    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不可能進入深度睡眠。
    劉雅琴低頭看著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張涵,心中一陣驚慌。
    她本能地想用雙手將張涵的腦袋推開,但一接觸到張涵那凶狠的眼神,她頓時嚇得不敢動彈,急忙將雙手放了下來。
    為了安慰自己,劉雅琴默默地在心裏念叨著:“沒事的,隻是給他躺一下,他又沒動我啥的,沒事的,沒事的。”
    她努力地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個安全的幻象,試圖讓自己相信,這隻是一場短暫的噩夢,很快就會過去。
    然而,現實的殘酷卻讓劉雅琴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的恐懼與無助。
    當她抬起頭看向父親的時候,劉振華的眼神卻是在示意劉雅琴隱忍。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女兒安危的擔憂,也有對當前局勢的無奈。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用眼神告訴劉雅琴,現在不是反抗的時候,隻有忍耐,才能保全自己和父親。
    劉雅琴讀懂了父親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父愛的力量,讓她在絕望中找到了一絲堅持下去的勇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張涵的頭發上,心中默默地祈禱,希望這一切能夠盡快過去,她和父親能夠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裏。
    喜歡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請大家收藏:()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