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再不能虧待長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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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就我一女,爹娘在年幼時候就相繼離世,我是小姨帶大的。”
    俞理說這話的時候麵上沒有什麽表情。
    隻容太夫聽見時,神色又是一變。
    剛要說什麽話來挽回,白玉就開口了。
    “理理,我和容先生有些事情要談一談,你便隨七安去院子裏逛一逛。”
    俞理沒有拒絕,在容太夫不舍得眼神中請了辭。
    俞理一離開,容太夫便迫不及待的轉著輪椅上前,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白玉,忐忑的心情再也壓製不住。
    “小玉,你說實話,她........到底是......”
    白玉沉默,似乎在斟酌著說辭。
    有些時候未必一定要爭出一個結果,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亦能夠得出結論。
    容太夫顯然看出了她的意思,心跳如鼓。
    幾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
    十幾年來的崩潰和難過在一時間湧上心頭,控製不住的顫抖。
    他抬眼,死死地盯著白玉,像是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俞理.......是我的長安的骨肉......是嗎?”
    白玉仍舊沉默。
    容太夫卻等不及了。
    “小玉,算老夫求你了,告訴我,俞理.......是長安的骨肉嗎?”
    他神情激動,就差抓著白玉的手問。
    白玉眼見瞞不住,到底皺著眉頭,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是,俞理是長安的孩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容太夫情緒近乎崩潰。
    像是多年來緊繃的情緒驟然間得到鬆懈的口子,整個人暈乎乎的。
    像是飄在雲端。
    “但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
    白玉緊接著開口。
    “那我的長安.......剛才俞理說她爹娘早在幼時就去世了......”
    容太夫猛地意識到什麽,顫抖著聲音。
    “嗯,俞理是她小姨帶大的,期間發生過什麽我也不清楚,當年長安離開京城之後我也派人去找過,但他的行蹤似乎被刻意隱藏,我最後一次得到他的消息就是在清水縣,不過這麽多年來我還是沒有找到他存在的蹤跡。”
    她半真半假說著,容太夫就算心有懷疑,卻也找不出能夠反駁的點。
    他當年也追查過長安的蹤跡,和白玉的結果也大同小異,但那段時日清水縣幾乎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能夠找到。
    他又堅持不懈的找了好幾年仍舊沒有結果,這才慢慢放棄。
    誰知......
    兜兜轉轉,竟然還是在清水縣,他隻恨當年的自己為什麽不再找的更仔細一些。
    如果再仔細一點.....\
    如果再仔細一點......是不是就能夠找到長安了?
    這一切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他心中明明有了結果,卻還是會幻想。
    如果當初真的在清水縣找到了長安,那麽結局會不會發生變化。
    長安會嫁給他心愛的人,孕育子嗣,有聰明可愛的孩子,仍舊陪伴在他們的身邊......
    一切不過都是幻想罷了。
    容太夫終究是紅了眼,笑著笑著,淚水自眼角落下。
    “長安沒了,容家血脈被混淆,既然老夫知道了俞理是長安的孩子,段然沒有讓孩子流落在外的說法,小玉,待老夫養好身子,便帶理理回去容家,認祖歸宗!”
    多年來的鬱結在此刻終於得到緩解,若非現在的身體不允許,容老太夫甚至想讓俞理現在立刻馬上回到容家。
    一家人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
    而他也會把虧欠長安的全部傾注在俞理的身上。
    俞理現在這樣優秀,日後若是有容家鼎力相助,那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會更加的容易。
    屆時他還能夠給理理挑著一個有能力有家室的夫君,替她打理後室。
    他的身子也還能再熬十幾年,或許還能有機會能抱上俞理的孩子......
    一想到這裏,容太夫眼角眉梢似乎都帶著幾分笑意。
    白玉隻消看一眼容太夫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動聲色的打斷他的幻想。
    “長安並沒有告知俞理他的身份,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告訴她這些事情。”
    容太夫麵上神色一僵,有些不可思議。
    “那......理理還不知道她是容家的血脈?”
    白玉點頭。
    “況且,依照我對理理的了解,她不會回容家,她對於容家並沒有任何的情感而言,在她的記憶中,除去不記事時爹娘的陪伴,更多的則是小姨家對她的照顧,若是平白提起這件事情,許會造成更多誤會。”
    她已經將話說的很委婉,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隻能看容老太夫自己理解。
    更何況還有容思遠的存在。
    顯然,容老太夫也意識到這一點,麵色微變。
    俞理是容長安的孩子這一點幾乎不用怎麽證實,光是看著那一張臉就足以說明一切,那麽容思遠呢?
    容思遠又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那個信物?
    她和俞理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既然容思遠也是清水縣的人,那麽她會不會也認識俞理呢?
    清水縣不大,就算不是同個村,總歸也能碰上幾麵。
    她對於這件事情知不知情?
    容老太夫並不知曉,也不敢打包票,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隻有回去探探虛實。
    “當年是老夫對不起長安,現如今長安的孩子回來了,也是緣分,我再不能虧待長安的孩子了......”
    容老太夫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沉重。
    白玉不語。
    有些事情並非一味地勸誡才能起效,適當的沉默更加能促成事情的發展。
    “小玉,俞理的事情還得多謝你,若非是你,;老夫隻怕是這輩子都想不到長安居然還有血脈遺留在世,不論出於何種原因,你都是老夫的恩人,日後若是碰見什麽事情,便來找老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