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驚羽的輔助下，在場的師生都能應付他們麵前的兔子了。
    那些使用了【絕對靜止】的兔子被溫驚羽的【引導】一隻一隻地找了出來，分別用金色的十字光芒標記。
    沒有受傷的老師和學生紛紛使用精神圖騰將那些被標記的兔子劈碎。
    但還是有許多人在這場兔子暴動帶來的踩踏事故中受了重傷。
    坐在白鷳上的烏芒擔憂地尋找著人群裏的林靜河。
    烏芒的腳踝已經扭傷了，但她已經算是場上傷得比較輕的人。
    林靜河隻是一個向導，還是最先被兔子群攻擊的人，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烏芒心念一動，順著【引導】的光芒找到了林靜河的身影。
    好在林靜河的室友淩然在關鍵時刻放下個人恩怨，把林靜河從兔子的腳底下救走了。
    另一邊，薑免白色的頭發隱藏在兔子群裏，若是用肉眼看幾乎看不出來。
    溫驚羽的【引導】用兩道異常強烈的光芒鎖定著他。
    月光學院的幾名老師使用精神圖騰靠近薑免，試圖把他先抓起來打暈。
    但是薑免畢竟隻是一名學生，他們沒有人下得了死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薑免的兔子實力越來越強，所釋放的精神汙染也越來越強。
    這些汙染值不是一般的超凡者可以承受的，隻有高級向導的修複速度可以趕得上異種的汙染速度。
    這些老師身陷在兔子群中，難免會被兔子的【絕對靜止】定身。
    即使月光學院的老師都是升華階以上，也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但是真正對付過高級異種的人並不多。
    更沒有人親身對抗過墮落的超凡者。
    烏芒曾經好奇地詢問蓋婭，那些理智值被汙染歸零的超凡者到底會有怎樣的結局。
    但蓋婭並沒有給出詳細的答案，仿佛是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墮落的超凡者是被聯邦刻意抹去的存在。
    他們都悄無聲息地被白塔處理了，不會給聯邦民眾還有其他超凡者帶來任何恐慌。
    烏芒對溫驚羽問道，“他真的沒救了嗎？”
    薑免的外表還是人類，她始終抱有一絲僥幸之心。
    這個超凡者世界，比烏芒想象中的要殘酷。
    活生生的人在她麵前變成了人形怪物，對她的衝擊力是巨大的。
    溫驚羽道，“白塔曾經也試圖去感化他們，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這些墮落的超凡者給白塔造成過十分慘重的傷亡。
    a級及以上墮落的超凡者是聯邦的機密。
    部分a級以上的異種還能保留人類的外表和行為模式，甚至還會擁有智慧，比一般的異種更難對付。
    沒有人能接受，自己的親朋好友在哪一刻突然變成了怪物。
    而它們可能還偽裝成人類，潛藏在自己身邊。
    不過，這些機密也隻有溫驚羽這個行動司司長和聯邦少部分上層人才知道。
    目前來看，薑免已經失去了理智，並沒有擁有很高的智慧。
    這倒是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消息。
    溫驚羽連接著烏芒的精神圖景，修複著烏芒的精神屏障。
    和烏芒連接的向導越強，烏芒的【模塊更改】也越強，但使用時會耗費烏芒巨大的理智值。
    如果她要再次使用【審判之羽】，她的精神圖景就會徹底破碎。
    但她不得不做這個劊子手。
    要是任由薑免繼續作惡，他會愈發強大。
    溫驚羽把手放在烏芒的肩上，“動手吧，這是白塔的命令。”
    烏芒是超凡者學生，她有義務在遇到異種時協助白塔除掉異種，保護其他人。
    溫驚羽在烏芒麵前一直都是溫和可親的，但今天卻露出了殺伐果斷的一麵。
    這樣的溫驚羽讓她有些陌生。
    烏芒忍不住道，“萬一哪天我也墮落成了這樣的怪物，也會被你毫不猶豫地下令殺死嗎？”
    溫驚羽牽著烏芒忍不住顫抖的手，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是你的搭檔。我的使命就是看住你，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溫驚羽沒有正麵回答那個問題，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烏芒希望，萬一真的發生這種情況，她能死得體麵點。
    最好她在徹底變成怪物前就死得悄無聲息，不要讓親朋好友知道她變成了異種。
    現在她就要給薑免一個體麵。
    烏芒看向薑免的方向，似乎下定了決心。
    烏芒現在的位置得天獨厚，她乘坐著白鷳飛在雲層之後。
    他們在兔子群的上方，那些兔子並不能發現她和溫驚羽。
    這個位置非常適合在空中狙擊薑免。
    烏芒催動【審判之羽】，一根血色的羽毛如子彈般劃過疾風，穿越雲層極速射向薑免的眉心。
    薑免中彈般向後倒下，他周圍的所有兔子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驚羽抱起力竭倒下的烏芒，眼中劃過一絲驕傲的情緒。
    他的哨兵搭檔，果然強大。
    【審判之羽】是由溫驚羽s級的精神圖騰發動的，不會輸給任何s級哨兵的超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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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免這樣的a級異種，即使是剛誕生，也要白塔出動數名升華階的哨兵才能合力解決。
    現在烏芒的等階還隻是掌控階，並不能發揮這個超凡能力的全部實力。
    但是隨著烏芒等階的提升，他們這個【審判之羽】能力一定會更加強大。
    溫驚羽已經聯係了月光城的白塔人員前往月光學院調查此案。
    他把烏芒搭載在白鷳上，乘著白鷳降落在了月光學院的演練場地麵上。
    在場的兔子已經全部消失了，但還是有很多老師和學生受了傷。
    委員會的成員和老師迅速維護現場的秩序，把傷員都送到校醫院裏。
    薑免的眉心還插著一根血紅色的羽毛，他就是被那根羽毛一擊斃命的。
    在他死後，那根羽毛也消失了。
    薑免死不瞑目，他臉上的紫色還沒有消散。
    二班的班主任和盧修斯神色悲戚地走向薑免的方向。
    之前還好端端的人怎麽就因為使用興奮劑猝死了。
    盧修斯是薑免的朋友，平日裏兩人關係很好。
    薑免是他們班的班長和尖子生。
    薑免平日裏性格雖然有些爭強好勝，但他尊重師長、待人友善。
    一般的【燃血劑】充其量隻是興奮劑而已，不可能讓超凡者失控。
    況且薑免還是一個向導，即使理智值極低也根本不會失控。
    薑免一定是吃了什麽假藥，才會暴走失控變成那樣的瘋子。
    他們還不知道，薑免已經變成了異種。
    溫驚羽阻止道，“先不要靠近那名死者，他身上有著重要的線索，稍後白塔會派人處理。”
    盧修斯用不太利索的中文道，“溫司長，薑免肯定不是故意傷害我們的。這肯定是有人利用陷害了他！”
    溫驚羽：“白塔會調查此事。如果有內情，白塔會還他一個公道的。”
    幾名穿著白塔服飾的月光城哨兵驅使著精神圖騰從天際趕來，將薑免的屍體帶走了。
    等安頓好場上的一切，溫驚羽湊近烏芒。
    看到她臉上痛苦的神色，溫驚羽陷入了深思。
    那是精神屏障被完全擊碎的反應，她現在亟需被深度修複。
    溫驚羽的手靠近烏芒的臉，又轉而停在半空為她整理淩亂的鬢發。
    隻要是人，就會有同情心。完全失去同情心，就與異種與野獸無異。
    但很多時候，同情心卻是害死超凡者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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