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芒的好奇心被勾起，問道：“這是什麽？”
    寧青川微微一笑，“這是白塔學院專供貴族子弟內部學習的課程，大概就傳授了一些如何在感情裏掌控對方，還有保護自己的財產不被搭檔轉移之類的知識。具體的我不太了解，夏慈前輩應該也有修過這門課，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問問他。”
    寧青川第一次知道有這種課程時也很訝異。他對夏慈的學業情況很清楚，並一直以他為目標鞭策自己。
    他知道夏慈何止修過這門課，還拿了滿績，所以他一點也不放心烏芒和這樣的人成為搭檔，並長期相處在一起。
    夏慈把烏芒架在一群權貴子弟中間，烏芒就算對夏慈的靠近不舒服，也不好當眾發火拒絕。
    這不是脅迫還是什麽？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烏芒簡直就是校園偶像劇裏的純情小白花女一號，而夏慈就是那些脅迫她的紈絝惡霸吧。
    聽了寧青川的話，烏芒心裏咯噔一下，開始思考他話裏的信息量。
    城市套路深，沒想到白塔學院還有這種課程。
    她一時說不出什麽話來，打了個哈哈後轉移了話題，心中卻思緒萬千。
    說起來，她一開始也很不適應夏慈的過分親昵，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讓她忍不住地攻擊夏慈。
    一旦她做出抗拒的動作，夏慈動不動就開始掉眼淚。她有反思過自己是不是對夏慈太凶了，時刻提醒自己要讓讓他這種身嬌體弱的向導，千萬不要又把他弄哭了，畢竟要哄夏慈也很麻煩。
    再後來她居然慢慢地就習慣了夏慈的親親摸摸抱抱，甚至連夏慈像個掛件似的掛在她身上，她也覺得很正常。
    現在想來，細思極恐。
    陷入沉思的烏芒沒有注意到，她和寧青川後麵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坐在餐廳轉角處的一群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距離，一般人是不會聽到什麽清晰交談聲的，奈何這個點來這裏吃飯的人不多，剛好他們又是一群擁有頂級天賦的超凡者。
    烏芒和寧青川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他們就這麽在無意間聽到了一切。
    “我的天，瞧我聽到了什麽？”周赫丹搖晃著手上的玻璃杯，對她旁邊的向導搭檔江奈露出無奈的笑容。
    留著金色雙馬尾，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精致的江奈是周赫丹的發小。兩人無話不談，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江奈立馬就接上周赫丹的話茬，“看來我之前真是小瞧了這個寧青川了，原來他這麽能說會道。”
    他們都是白塔學院的學生，對自己學院的事情再了解不過了。
    寧青川沒有無中生有搬弄是非，他說的每一句話確實都是白塔學院客觀存在的事實。但是，把一些沒有什麽關聯的事實放在一起說，不就是為了惡意中傷夏慈前輩嗎？
    猜測到了某種可能，江奈驚訝道：“他不會真的要搶夏前輩的搭檔吧？”
    周赫丹冷哼一聲，眼中滿是輕蔑，“他也配？”
    爭取強大的超凡者作為自己終身搭檔，可以提升自己在家族裏的地位。
    夏慈要爭取烏芒作為自己的終身搭檔，他們這些和夏慈有著高度利益綁定的人，怎麽會允許有人從中作梗？
    “配不配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江奈擺擺手，一語中的，“這些事在貴族圈早就見怪不怪了。就算別人已經有了身份相配的搭檔，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不還是有貪圖富貴的平民要破壞別人的家庭，生下了孽種嗎？”
    寧青川區區一個平民，哪裏來的膽量敢搶貴族看上的人？
    更何況，他還正好撞到夏慈這個槍口上。
    真是嫌命長了。
    “你說的孽種不會是夏慈哥的妹妹夏善吧。”周赫丹眼波流轉之間，似乎猜到了什麽。
    s級的哨兵烈那被蓋婭配給草包夏善當搭檔，其他向導哪有不眼紅的，夏善的死對頭江奈就更不必說了。
    蓋婭給他們匹配的搭檔對貴族子弟來說都是資源，s級哨兵這種極端稀缺的人才，到哪裏都會是貴族世家爭相招攬的貴客。
    即使隻是個平民，隻要通過和貴族結為終身搭檔這種方式，就可以成為家族的一員，獲得貴族身份。
    江奈打開手中折扇，將譏諷的笑容掩藏在蕾絲扇麵之後，“這年頭，哪個貴族家庭裏沒幾個時不時就冒出來的私生子？我都當眼不見為淨了。可登堂入室還擠兌原配孩子的也就那麽一個，還整日當明星招搖過市。”
    “奈奈，話又說回來，貴族之間最重門第，夏善再怎麽說也是他們夏家受盡萬千寵愛的大小姐。在重要場合，你見到她不也要對她禮讓三分。”周赫丹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大口香檳。
    “曜光城的貴族家庭都是單配偶製。我再怎麽說也是原配的孩子，比她夏善堂堂正正多了。”江奈掩飾眼底的不滿，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我隻是為夏前輩覺得不公平而已。”
    “這裏誰不是原配的孩子？”唐瑞手臂搭在沙發上，長腿慵懶地一放，低聲輕笑間，吹破了一個泡泡糖，“整天糾結這些有意思嗎？超凡者以實力為尊，要是夏善也是s級，誰敢嘲笑她的出身？”
    都什麽年代了，隻有在家族裏失權的人才糾結所謂的嫡庶之分。
    即使夏慈和夏善在家庭裏的身份調換過來，他絕對還會結交夏慈這種有能力的人作為自己的朋友。
    “唐瑞哥說得對，你都是a級的向導了，還和夏善這個廢物點心計較什麽。”周赫丹揉了揉江奈的雙馬尾，笑道：“要是夏慈哥知道這個寧青川在背後煽風點火，那就有意思了，他眼裏最容不得沙子。”
    江奈朝餐廳門口望去，“說起來，他怎麽還沒來？不是約好了在這家餐廳吃晚飯嗎？”
    “他忙著處理不知道從哪傳出去的謠言呢，應該是來不了了。”唐瑞查看光腦上夏慈給他發的信息，“今天他對我們隊員說的話不知道怎麽就傳出去了。”
    周赫丹皺眉道：“夏慈哥隻是開個玩笑，想讓我們隊裏的人都不要輕敵罷了。到底是誰把他的話傳出去了？萬一讓烏芒產生什麽誤會了怎麽辦？我們可沒有那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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