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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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醒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楊峰感覺神清氣爽。在軍隊裏總是嘈雜喧鬧,回到家,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他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身,香秀端著臉盆、毛巾,拿著牙膏牙刷走進了房間。她把臉盆放在椅子上,笑著說道:“二少爺,我來服侍您穿衣。”沒等楊峰回應,就熟練地拿起衣服,準備給楊峰換上。
    楊峰本想穿軍裝,香秀卻拿了一套西服過來,仔細地幫他穿上。香秀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笑著說:“太太吩咐過了,在家就不要穿軍裝啦。快洗臉吧,二少爺,馬上該吃早飯了,太太還等著您呢。”楊峰趕忙走到洗臉架前,認真地洗漱起來,他可不想讓母親久等。
    來到飯堂,楊峰看到大太太正坐在桌前等著他,而大哥和父親已經不見蹤影,顯然他們已經吃完早飯離開了。大太太眼中滿是柔情,微笑著問道:“兒啊,睡得好嗎?”楊峰連忙回答道:“娘,睡得可好啦。”這時,兩個丫鬟把早飯端了上來,品種豐富,足足有七八樣。每個母親都心疼兒子在外麵吃苦受累,總覺得兒子瘦了,就想讓兒子多吃些。楊峰為了讓母親放心,故意大口吃了起來。
    大太太的飯量向來很小,今日也不過隻喝了一碗小米粥。她靜靜地坐在餐桌旁,眼神落在兒子狼吞虎咽的模樣上,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就在這時,楊福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地笑著對大太太說道:“太太,二少爺的幾個朋友來尋他耍了。”楊峰聽到這話,原本就吃得急切的他,更是加快了速度,三口兩口把手中的包子吃完,又一口氣把粥喝完,然後放下碗筷,說道:“娘,我吃飽了,我去看看是誰來了。”大太太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擔憂,看著兒子那衝動的模樣,她忍不住叮囑道:“峰兒,可別跟他們出去亂跑惹禍啊。”楊峰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
    畢竟這具身體才十六歲,要想讓他穩重起來,著實有些困難。大太太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對著楊福說道:“楊福,你去看著他們,別讓峰兒闖出什麽禍來。”楊福連忙答應一聲,轉身跟著出去了。
    楊福快步走出房間,看到楊峰正和幾個朋友興高采烈地說著話。楊福走上前,站在一旁,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隨時準備應付可能出現的狀況。楊峰和朋友們一邊說著話,一邊不時地發出陣陣笑聲,看起來十分開心。
    範偉虎著個臉,一把搭上楊峰的肩膀,粗聲大氣地說道:“嘿!楊峰你小子不地道啊,去前線參軍這麽大的事兒,居然一聲不吭,偷偷就跑了,忒不夠意思啊!”
    這時,家裏開糧店的白文忠趕忙湊了過來,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擺著手說:“得了吧,你家就你這麽根獨苗苗,你爹要是知道你去當兵,那還不得嚇個魂飛魄散。他可全指望著你把錢莊的家業傳承下去呢。”
    範偉聽了,眼睛一瞪,沒好氣地白了白文忠一眼,梗著脖子說道:“我就不能偷偷跑嗎?楊峰不就這麽幹的嘛,楊老太爺不也答應了。”
    楊峰嘿嘿一笑,拍了拍範偉的肩膀,說道:“我跟你可不一樣啊,我有大哥和三弟。你家就你一個獨苗苗,你那兩個姐姐又遠在外地,你爹肯定不樂意啊。”
    白文忠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可不是嘛,在他爹眼裏,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他要是去當兵,他爹能急得跳腳。”
    範偉漲紅了臉,不服氣地說道:“哼,我爹要是知道我偷偷跑了,還能把我抓回來不成?”
    楊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啊,別光顧著嘴上痛快,還是得替家裏人想想。我家情況不一樣,我爹能答應,那是因為有大哥和三弟撐著。”
    一直默默聽著眾人說話的錢四寶突然眼睛一亮,提高了音量急切地問道:“峰哥,戰場上好玩不?”楊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表情嚴肅起來,目光直視著錢四寶,說道:“上戰場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真刀真槍,要死人的。敵人的炮彈一轟過來,方圓五六米甚至十幾米,人瞬間就灰飛煙滅了,連個囫圇屍首的地兒都沒有,這可不是開玩笑。”
    範偉聽了,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地說:“有那麽嚇人嗎?”楊峰鄭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裏透著嚴肅,說道:“可不是嘛,戰場上缺胳膊少腿的情況太常見了。大家在戰場上命都像螻蟻一樣,隨時可能丟了性命。”
    白文忠在一旁趕忙附和,轉頭看向範偉,一臉認真地說:“範偉,聽到了吧,別再想著上戰場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爹不得急瘋了。你可不能這麽任性,多為家裏人想想。”
    錢四寶,他是老爹三姨太所生的庶出,在家裏向來不受重視。這小子從小就愛跟在楊峰屁股後麵,一起打架鬧事,膽子倒是不小。此刻,錢四寶一臉興奮地看著楊峰,說道:“峰哥,我想跟你一塊去參軍,你看我行不?”楊峰上下打量了錢四寶一番,說道:“四寶,我覺得你行。不過你要參軍的話,等我從雲南軍校回來再說吧,我大哥給我聯係好了,讓我去雲南讀一年軍校。”錢四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說:“既然你要去雲南,幹脆我也跟你一塊去得了。我爹有個朋友,好像在雲南有點勢力,回去我問問。”楊峰笑著點頭道:“你要是能去,那當然好啦,咱們正好一起去軍校學習,回來以後進中軍隊也有個伴兒。”一旁的白文忠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哎,我可沒法跟你們一起去。我爹正讓我跟著他學做生意,每天四處東奔西跑的,要是我提當兵這事兒,他能打死我。”
    範偉耷拉著腦袋,神情沮喪,無奈地說道:“得嘞,你們倆一起去吧,我和文忠隻能在家混吃等死嘍。得,咱們一起出去耍耍,中午我請客,權當給楊峰接風洗塵。”幾個朋友聽了,頓時來了精神,歡呼雀躍地簇擁著楊峰和錢四寶,嘻嘻哈哈地朝著街上走去。
    一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笑聲不斷。楊峰看著朋友們,心中滿是歡喜。他們在街頭巷尾穿梭,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路過街邊的小攤販,有人好奇地湊過去看看新奇小玩意兒,有人則被路邊的小吃吸引,發出陣陣驚歎。每個人都沉浸在這輕鬆愉悅的氛圍中,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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