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渦的數據融合......她真是聖體？"
    銀侍強撐著支起身子，銀絲如活物般纏繞在傷口處，硬生生勒住汩汩流血的血管。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卻仍死死盯著正在數據化的柳芷澄。
    社長的話突然在腦海中回響：
    "聖體不是特定的人，而是承載靈渦核心數據的容器。就像車的發動機，終有一天......"
    "劣質的聖體隨著時間流逝，會被靈渦龐大的數據摧毀。"
    塔司陰冷的聲音打斷了銀侍的回憶。
    她踉蹌著站起身，機械臂的殘骸垂在身側，卻在滿地零件中精準地撿起一顆泛著冷光的機械球體。
    "那是......能量提取器！"
    銀侍瞳孔驟縮。
    這種i社特製的裝置能強行抽離數據中的異靈之力——若用在現在的柳芷澄身上，無異於直接抽走她體內暴走的數據流。
    "異體......咳咳......"
    銀侍試圖展開異體解放，卻咳出一大口鮮血。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血肉模糊。
    就在絕望之際，餘光瞥見塔司腳邊幾根未被察覺的銀絲。
    "至少......"
    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染血的手指猛地一勾，
    "要保住聖體！"
    "什麽？！"
    塔司突然失衡，驚愕回頭時，看見那個本該瀕死的男人正用最後的力量操控絲線。
    他的下半身浸在血泊中，卻仍死死扯住纏繞她腳踝的銀絲。
    "你這瘋子！"
    塔司怒吼著舉起能量提取器，機械球體開始發出危險的嗡鳴。
    但為時已晚——柳芷澄周身的空間突然扭曲，吞金獸的虛影在數據風暴中徹底實體化，張開布滿金屬利齒的巨口。
    "轟！"
    刺目的藍光吞沒了整個街區。
    當光芒散去時，塔司的機械軀體正在數據流的衝刷下分崩離析，而銀侍最後看到的，是柳芷澄懸浮在半空的身影——她的長發化作流動的數據，眼中閃爍著靈渦核心特有的冷光。
    “核心……啟動了……”
    與此同時，通天塔內。
    雲冥正將收集到的玩家芯片融合升級為2級芯片，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從城市方向傳來。
    他手中的芯片微微顫動，發出細微的嗡鳴。
    "嗡——！"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雲冥猛地抬頭。
    他快步走到被段流雲破壞的塔壁缺口處，隻見遠處一道刺目的藍光衝天而起，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這個能量波動......"
    雲冥眯起眼睛，
    "s級異靈？不對，這是......靈渦的數據流？！"
    他臉色驟變，迅速將芯片收入黑霧當中。
    緊接著，黑霧在腳下翻湧，雲冥縱身躍出通天塔，化作一道黑影向爆炸中心疾馳而去。
    當雲冥抵達時，爆炸產生的藍色能量屏障已經籠罩了整個街區。
    屏障內部，重力似乎完全失效——碎石、車輛、建築殘骸全都詭異地懸浮在空中。
    而在最中心的位置，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蜷縮成一團，姿勢竟與靈渦主腦中的卡希維娜如出一轍。
    "柳芷澄？"
    雲冥瞳孔微縮，
    "她怎麽會......"
    黑霧在雲冥腳下凝聚，將他穩穩托在一棟傾斜的大樓外牆上。
    透過半透明的屏障，他仔細打量著內部的景象。
    除了柳芷澄，他還注意到一個機械軀體殘破的女子漂浮在不遠處。
    "塔司......"
    雲冥認出了這個曾追殺清瀾的敵人。
    目光再轉，他又發現一個重傷的男子正緩緩漂浮著，鮮血在失重環境下形成詭異的血珠。
    "先救出來問問情況。"
    雲冥當機立斷，右手一揮，黑霧瞬間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穿透藍色屏障向銀侍抓去。
    就在黑霧接觸到銀侍的瞬間，屏障突然劇烈波動，無數數據流如同活物般纏繞上黑霧手臂。
    "嘖。"
    雲冥眉頭緊鎖，感受到數據流正在試圖入侵他的係統。
    他猛地發力，硬生生將銀侍從屏障中拽了出來。
    重傷的銀侍落在雲冥腳邊，氣若遊絲。
    雲冥蹲下身，黑霧化作細絲探入對方傷口，暫時止住了出血。
    "告訴我，"
    雲冥的聲音冰冷而急切，
    "裏麵發生了什麽？柳芷澄為什麽會有靈渦核心數據？"
    銀侍的眼皮顫抖著睜開，當看清雲冥的麵容時，瞳孔驟然收縮。
    他蒼白的嘴唇哆嗦著，掙紮著想要起身：
    "您...您是教父大人！"
    一口膿血突然嗆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雲冥這才注意到他製服上殘缺的i社徽章，黑霧立即纏繞上他的傷口，暫時穩定傷勢。
    "卡希維娜的人？"
    雲冥的聲音冷若冰霜，
    "別浪費時間，說重點。"
    銀侍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斷斷續續道：
    "塔司...盜取的靈渦數據...被柳芷澄吸收了...她成了...靈渦缺失的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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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死死抓住雲冥的衣袖，
    "終端...已經正式啟動..."
    雲冥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結果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他本以為隻要看住羽和樺就能阻止靈渦啟動，卻沒想到柳芷澄這條暗線早被埋下。
    "果然...都是算計好的。"
    雲冥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低頭看向懷中剛融合完成的25枚2級芯片。
    這些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晶體，隻需最後一步融合，就能解開卡希維娜刻意隱藏的過去。
    黑霧在雲冥掌心翻湧，將芯片層層包裹。
    他最後看了眼藍色屏障中懸浮的柳芷澄，轉身對銀侍沉聲道：
    "撐住，我需要知道i社還掌握著什麽情報。"
    銀侍虛弱地點點頭，卻在看到雲冥身後時突然瞪大眼睛。
    一道數據流正從屏障中悄然滲出，在空中凝聚成卡希維娜的虛影，她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緩緩抬起手指向雲冥的後心——
    "教父大人，小心！"
    銀侍的警告聲剛落，雲冥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感到胸口一涼。
    他低頭看去，卡希維娜的虛影已經緊貼在自己身前，那隻半透明的手掌竟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黑霧屏障，直接沒入他的胸膛。
    "什......"
    雲冥的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黑霧防禦從未被這樣輕易突破過。
    卡希維娜的虛影露出狡黠的笑容，聲音如同耳語般在雲冥腦海中響起：
    "不必驚訝，這是你獲得一級芯片後的獎勵。"
    話音未落，她的整個虛影突然化作一道璀璨的數據流，順著穿透雲冥胸膛的手臂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體內。
    雲冥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眼前閃過無數記憶碎片——
    他看見年幼的卡希維娜躺在手術台上，教父模樣的自己正將靈渦芯片植入她的後頸；
    看見她在數據海中痛苦掙紮，最終分裂成主腦與投影兩個存在；
    看見她在無數個夜晚，獨自站在通天塔頂，眺望著被數據侵蝕的現實世界......
    "呃啊！"
    雲冥單膝跪地，黑霧不受控製地在周身暴走。
    銀侍掙紮著想要上前，卻被狂暴的能量波動掀翻在地。
    當最後一道數據流沒入體內，雲冥的右手背浮現出一個精致的藍色紋章——那是靈渦權限的標記。
    他的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提示：
    【零級權限完全激活】
    【記憶鎖解除】
    【靈渦核心數據庫開放】
    雲冥緩緩站起身，眼中的震驚逐漸化為冰冷的決意。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整個計劃的真相——卡希維娜或許有自己的計劃，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引導著他揭開這個巨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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