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冥手持霧軒刃，在漫天飛舞的數據線纜中穿梭。
    那些被機械改造的教徒紛紛騰空而起，如同蜂群般攔截在他與世界樹之間。
    "砰！砰！砰！"
    爆炸的火光在天空中接連綻放。
    雲冥的刀刃劃出幽藍弧光，將襲來的炮彈和線纜盡數斬斷。
    他背後的黑霧羽翼已被子彈撕扯得千瘡百孔，身形在空中搖搖欲墜。
    "這樣根本無法接近核心......"
    雲冥猛然揮手，黑霧瞬間凝聚成屏障將他包裹。
    下一秒，屏障劇烈膨脹後轟然炸裂，狂暴的能量波將周圍的機械造物盡數掀飛。
    金屬殘骸在空中相互碰撞，引發連鎖爆炸。
    "吼——！"
    一聲龍吟震徹雲霄。
    翻滾的黑霧中，一條巨龍破空而出。
    當白光掠過它漆黑的鱗片時，虛幻的霧氣竟化作真實的血肉之軀。
    雲冥的身影隱沒在巨龍心髒位置，操控著這具龐然大物。
    巨龍張開血盆大口，周圍的黑霧迅速凝結成無數黑色球體，如同行星般環繞在它周身。
    "接招吧！"
    就在雲冥準備發動總攻的瞬間——
    "停下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雲冥渾身一震。
    即將噴薄而出的龍息硬生生咽了回去，懸浮的黑球也凝固在半空。
    黑龍轉動碩大的頭顱，發現遠處天台上，清瀾正迎風而立。
    她的長發在數據風暴中飛舞，手中緊握著那枚玄霜留下的冰晶。
    "清瀾？你怎麽還在這裏？"
    黑龍振翅飛向天台，長尾一掃便將追擊的機械教徒擊退，
    "沒跟玄霜一起撤離嗎？"
    子彈如暴雨般傾瀉在黑龍背上，卻被堅硬的鱗片盡數彈開。
    它穩穩降落在天台邊緣，低下頭顱示意清瀾上來。
    "先上來再說。"
    雲冥的聲音通過龍軀傳出，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清瀾沒有猶豫，縱身躍上龍背。
    當她冰涼的手指觸碰到鱗片的瞬間，一股熟悉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
    "抓緊了。"
    黑龍展開遮天蔽日的雙翼，
    "我們得趕在靈渦完全開啟前......"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
    清瀾突然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龍頸，淚水打濕了漆黑的鱗片。
    "我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她的哽咽淹沒在呼嘯的風聲中，
    "師父……雲冥……"
    雲冥對清瀾突如其來的反應感到困惑，但聽到她壓抑的抽泣聲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黑龍的鱗片微微震顫，傳遞著他內心的波動。
    "清瀾？你剛才..."
    雲冥的聲音通過龍軀傳出，帶著難得的遲疑。
    清瀾猛地驚醒，急忙用袖子抹去淚痕，強作鎮定地咳嗽兩聲：
    "剛、剛才風太大...沙子進眼睛了..."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一片龍鱗，轉移話題道：
    "我發現控製靈渦的卡希維娜不是本人，而是天災"毒誓"在作祟！"
    "毒誓？！"
    黑龍的身軀猛然一僵，鱗片炸起，
    "我當年明明已經..."
    雲冥的聲音裏透著難以置信，隨即恍然大悟：
    "所以直接摧毀世界樹會傷到作為核心的卡希維娜？"
    清瀾重重點頭，發絲在勁風中飛舞：
    "不僅如此..."
    她掌心浮現一團紫黑色能量，
    "毒誓在芯片裏植入了病毒，所有登錄過靈渦的人都可能被感染。"
    能量接觸到的藤蔓瞬間枯萎爆裂，化作一灘冒著氣泡的黏液。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四周的機械教徒已經完成了新一輪進化。
    它們金屬軀殼上流動著數據紋路，手臂變形出激光武器，猩紅的電子眼鎖定了空中的黑龍。
    "看來沒時間細說了。"
    黑龍突然振翅高飛，一道等離子光束擦著它的尾翼掠過。
    雲冥的聲音變得凝重：
    "清瀾，抓緊了！我們要突破這道防線！"
    清瀾死死抱住龍頸，突然湊近那片逆鱗輕聲道：
    "我都想起來了……"
    她的聲音淹沒在爆炸聲中，但龍軀明顯顫抖了一下。
    黑龍突然仰天長嘯，周身黑霧凝結成無數棱鏡。
    當激光束擊中棱鏡的瞬間，竟被折射回去，將機械教徒的陣列撕開一道缺口。
    "等解決這一切...我們再好好談談。"
    黑龍抓住時機，如離弦之箭般衝向世界樹核心。
    沿途的機械教徒想要阻攔，卻被清瀾揮手喚出的重力領域壓製，重重落到了地麵上。
    黑龍振翅衝破最後一道機械教徒的防線，鋒利的龍爪撕開世界樹表層蠕動的數據線纜。
    那些被撕裂的線纜斷麵迸濺出藍色電光，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劇烈抽搐。
    "這是......"
    清瀾從龍背躍下，湊近樹幹裂口中流淌的數據洪流。
    那些閃爍的代碼並非尋常的二進製序列，而是扭曲成某種古老的符文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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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通往靈渦空間的傳送門......"
    她的指尖剛要觸碰數據流，就被雲冥一把拉住。
    "小心反噬。"
    雲冥從黑龍心髒位置脫離，留下的龍軀立刻石化，化作一尊漆黑的雕塑將裂口牢牢封住。
    細看之下，那些龍鱗表麵纏繞著抑製數據流動的黑霧。
    雲冥伸出手：
    "走吧，該和毒誓做個了斷了。"
    清瀾毫不猶豫地握住他的手，卻在接觸瞬間突然發力，拽著雲冥縱身躍入數據洪流。
    "這次我可不會讓你搶在前頭！"
    她的笑聲在數據通道中回蕩，青藍色發梢飄散在身後劃出璀璨的軌跡。
    穿越傳送門的刹那，兩人仿佛墜入萬花筒般的異度空間。
    無數記憶碎片如流星般掠過——有卡希維娜在枯情樹下的微笑，有雲冥實驗室內通宵研究的畫麵，甚至包括了三個渾身濕透的孩子共撐一把黑傘的畫麵......
    "這些是......"
    清瀾想要抓住某個碎片，卻被更強的引力拽向深處。
    雲冥將她護在懷中，黑霧形成緩衝屏障。
    當刺目的白光散去時，他們正站在一座由數據構建的古老祭壇上，而祭壇中央的水晶棺裏，沉睡著被無數線纜纏繞的卡希維娜。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
    毒誓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世界樹的線纜在天穹交織成它獰笑的臉，
    "沒想到你們真的敢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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