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用了不少的力氣，所以打在傅寒霽身上時自然也是痛的。
    可這些許疼痛，卻讓他覺得格外鮮活。
    甚至有股難言的滿足。
    直到慕舟發泄完渾身都沒了力氣，傅寒霽才長臂一伸將人圈在懷裏：
    “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把人困在自己身前，低頭溫柔的吻了吻她的發頂。
    此時慕舟哭得泣不成聲。
    她肩膀微顫，臉頰被淚水蔓延。
    傅寒霽也分辨不出她究竟在哭什麽，她又是在為什麽難過。
    他猜，或許是因為和蘭澤的離婚讓她格外傷心吧。
    畢竟蘭澤是她拿命去愛的人。
    傅寒霽心如刀割。
    可即便心髒在滴血，他也不願放手。
    起碼，人是在他的懷裏哭。
    他垂著眸子，指腹拭去那些不斷落下的淚水。
    濕濡的觸感滾燙到讓他心顫。
    等慕舟緩過勁兒來，一把將他推開，冷凝著臉：
    “你來做什麽？”
    “給你送晚飯。”
    傅寒霽打包了中午他們吃的那家西餐廳。
    兩份意麵一個披薩和沙拉，還有一些小吃甜點。
    他一樣一樣的介紹著，並一一放到慕舟的麵前，又將刀叉為她擺好。
    慕舟嗅著好聞的味道，確實有些餓了。
    但她沒有動。
    她不知道傅寒霽的神色，隻是紅著眼睛看向虛無。
    無聲的抗拒。
    傅寒霽將叉子放到她的手心：
    “不管怎麽樣，先吃東西好不好？”
    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哄人時格外撩人，慕舟睫毛顫了顫，最終還是接過。
    飯後，她抱著一塊檸檬海鹽小蛋糕慢慢吃著。
    她吃的很慢。
    可即便如此，還是偶爾會蹭到唇邊。
    舌尖探出些許，快速的舔了下唇角的蛋糕。
    雖然看不見，但傅寒霽的目光存在感實在太強，慕舟很難忽略。
    “傅寒霽，你到底想怎麽樣？”
    傅寒霽視線緊緊盯著她瑩潤的唇瓣，腦海忍不住回憶起那小巧粉嫩的舌尖，在他肆意勾起掠奪時的滋味。
    他滾了下喉嚨，聲音幹澀：
    “我想和你結婚。”
    慕舟動作僵住，大概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麽直白。
    她知道，此時的傅寒霽一定緊緊盯著她。
    慕舟莫名有些心慌。
    “我和你不熟。”
    她沉吟半晌，隻能說出這句托詞。
    下一瞬，她就察覺到自己身邊的沙發陷進去一些。
    傅寒霽坐了過來。
    “我們可以慢慢變熟。”
    熟悉的氣息朝著她的耳畔襲來，慕舟顫了顫。
    她下意識就要躲，可傅寒霽卻先一步預測了她的動作，箍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回來重新坐下。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他的唇徹底貼上已經紅透的耳垂，微微啟口含住。
    “不要拒絕我。”
    慕舟就這樣被蠱惑著忘記掙紮。
    今天是複查的日子。
    一大早，傅寒霽不出意外出現在慕舟的門前。
    “我約了一位首都過來的醫生，他是這方麵的專家，讓她給你看看。”
    慕舟要拒絕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
    見她沒再拒絕，傅寒霽放下心來。
    醫院裏，傅寒霽忙前忙後，掛號，付費，拿藥，檢查，井井有條的做著一切。
    聽著他的囑咐，慕舟眼眶默默紅了，淚珠不知道什麽時候一串串的落了下來。
    傅寒霽被嚇到：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慕舟搖頭。
    她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無聲地哭泣總是更加惹人憐愛一些。
    她眼尾紅紅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傅寒霽胸口一陣悶痛，他握著慕舟的肩膀：
    “慕舟，有什麽都可以告訴我，不要悶在心裏。”
    慕舟垂著眸子，片刻後才道：
    “我隻是才確認，蘭澤可能是真的不愛我。”
    蘭澤隻陪她來過一次複查。
    但即便他在，也要靠慕舟這個盲人去摸索著做這些。
    蘭澤根本沒有在醫院就診的常識，也沒有要照顧好慕舟的本能。
    若沒有對比，她還能自欺欺人。
    可眼下有傅寒霽珠玉在前，她如何還能不難受。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傅寒霽還是瞬間意識到她是什麽意思。
    他臉色沉了沉，強忍著心頭陰翳的風暴。
    對於她隨時都能想到蘭澤這件事，傅寒霽自然不好受。
    這意味著他們有很多的過去。
    但這也是件好事。
    起碼讓她清楚，蘭澤不值得。
    他握著慕舟肩膀的手緩緩滑下，將她一雙手攏在手心：
    “以後，我會好好愛你。”
    這是他的承諾。
    大夫檢查的結果和從前沒什麽分別。
    大腦是很神奇的構造，一點點的幹擾都可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這位首都來的醫生同樣建議保守治療。
    慕舟有些泄氣，但還是強撐著微笑道謝：
    “謝謝醫生。”
    傅寒霽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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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下周我會去a國出差，到時候我會聯係當地醫生，看一下他們有什麽好的方案，再帶你去做一次細致的檢查。”
    慕舟扯扯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謝謝你。”
    傅寒霽心口一痛，他拉住慕舟的手：
    “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麵前不用偽裝著堅強。”
    他知道，慕舟自從看不見後很怕成為累贅，所以總是有意無意的討好著身邊的人，無論是給予幫助的路人，還是親朋好友。
    她總是用最堅強的一麵示人。
    這樣小心翼翼努力偽裝的她，讓傅寒霽心疼到呼吸都疼。
    他不顧掙紮，強行將慕舟抱入懷中。
    冷硬的懷抱在此刻多了分溫暖，讓慕舟也難得有了貪戀。
    她沒有掙紮。
    就在她抬起雙手，想要回抱住傅寒霽時，身後傳來蘭澤憤怒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
    傅寒霽看著慕舟瞬間僵住並收回去的手，忍不住懊惱了一瞬。
    她的主動，就差一點。
    他抬眸看向來人，眉眼淩厲帶冰。
    慕舟已經從傅寒霽懷中退出來，臉色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傅寒霽看著她尷尬局促的樣子，抿緊了唇瓣，下顎繃得緊緊的。
    明明已經離婚了，為何還是這樣在乎蘭澤的看法？
    蘭澤匆匆走到兩人身邊，他攥著拳，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麵。
    慕舟竟然和傅寒霽抱在了一起？
    而且慕舟完全沒有掙紮。
    雖然他早就知道傅寒霽對慕舟不懷好意。
    但慕舟，她怎麽能對傅寒霽也沒有防備，還和他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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