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快生了，喬振山前幾天就抵達了軍屬院，要陪著孫女和等待孩子出世。
    冬夜，各家各戶早早洗漱睡下。
    喬晚身子不便，刷完牙就先躺上床了。
    周嶼淮打來熱水幫她擦臉擦腳。
    臉上傳來一陣溫熱，喬晚眉眼彎彎，“好舒服啊。”
    媳婦肉都長在肚子上，身材沒有太大的變化。
    周嶼淮拇指摩挲她臉，圓潤了些。
    不知想到什麽，俯身。
    喬晚以為他要親自己，閉眼，輕仰下巴等待吻。
    兩人鼻尖相抵，周嶼淮眼眸深邃看著她睫毛，嘴角微微上揚。
    接著偏過頭在她臉頰上咬了口。
    喬晚猛然睜開眼，不疼，牙齒輕碰肉臉，沒好氣拍他：“幹嘛啊你，嫌我胖了是不是？”
    周嶼淮低笑幾聲，“無論什麽時候在我眼裏你最美。”拇指輕撫她臉蛋：“是我忍不住想咬你。”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反正就覺得媳婦哪兒都好想。
    晚上十一點，都已經睡下。
    喬晚突然發動了，下意識揪住周嶼淮的手，“疼，老公...我肚子疼...要生了。”
    周嶼淮沒睡死，媳婦一動，他就睜開了眼。
    “別怕，我們去醫院。”他輕聲安撫，聲音卻顫抖著。
    掀開被子下床，鞋都忘了穿，趕忙去叫醒鍾副院和喬振山。
    聽到動靜，兩人下床穿衣，一起送喬晚去醫院。
    鍾雨晴陪著喬晚坐在後座，喬振山坐在副駕駛。
    周嶼淮插鑰匙的手不禁顫抖，怎麽插都插不進去。
    臭小子上戰場都不怕，媳婦生個孩子連車都不會開了，喬振山看不下去了：“讓開！”說話間打開車門下車。
    周嶼淮重重點頭，老實下車讓爺爺開。
    喬振山利落上車，插鑰匙，掛檔點火發動車子，一氣嗬成，穩穩朝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鍾雨晴去辦手續。
    醫生給喬晚做檢查，剛發動，還沒那麽快生，讓她扶著牆邊走走。
    周嶼淮想到開十指，難受的要死，一直陪在她身邊。
    知道自己緊張到手抖，微微偏過身，擰開水壺，不想讓媳婦這時還安慰他別擔心之類的話。
    “喝點靈泉。”
    “嗯。”喬晚肚子越來越重，脖子和額頭都出了汗。
    媳婦喝完水，蓋好水壺掛在身上。
    周嶼淮幫她擦汗，伸出胳膊：“掐我緩解痛疼。”沒法與媳婦感同身受，隻能用這種笨辦法。
    喬晚確實痛，和靈泉好了些，聽見他聲音裏帶著內疚，哭笑不得道：“掐你要廢力氣，力氣耗光了我待會怎麽生孩子？”
    周嶼淮邊幫她擦汗邊說，“好好，那別說話了，痛了我們就喝靈泉。”
    看得出孫女忍痛不吭聲，眼淚一直流，喬振山手也開始抖了。
    這一刻突然有了私心，希望生兩個男孩，日後就不用承受生孩子的痛苦。
    一個小時過去，開了四指，喬晚感覺每分每秒都是煎熬，連靈泉都沒法止痛。
    果然，生孩子是女人最痛的時候，怎麽都躲不掉。
    周嶼淮眼眶濕潤，突然來句：“我要女的就好了。”
    聞言，喬晚噗嗤一笑，更痛了，喘著氣說：“別，別逗我笑大哥。”
    周嶼淮搖頭，眼淚掉下來，“我錯了我錯了。”
    鍾雨晴看得難受，好在兒子還算是個有良心的。
    直到淩晨四點，喬晚被推進產房。
    鍾雨晴已經說好了，要進去陪兒媳生產。
    “我也要去！”
    “我不要你！”喬晚果斷拒絕周嶼淮。
    別相信男人永遠隻愛你，都是視覺動物，生孩子樣子可醜了，她隻讓周嶼淮記著她最美的樣子。
    周嶼淮不敢多嘴，呆呆看著產房門合上，石化在原地。
    產房內，時不時傳來喬晚的痛呼聲。
    兒媳臉色蒼白，鍾雨晴心疼到掉眼淚。
    溫柔撫摸她的頭，幫她擦眼淚和打氣。
    “媽知道你很痛，不要怕，媽陪著你啊。”
    一陣陣痛感來襲，喬晚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
    醫生和婆婆都叮囑她不要喊，那樣會泄氣不好生。
    喬晚意識有點模糊，發自內心說了句：“我不想生了！”
    鍾雨晴溫柔安慰：“好好，兩個搗蛋鬼出來，以後都不生了啊，忍不住就咬媽的手，媽陪你一起。”將人遞到兒媳嘴邊。
    喬晚不要，緊緊握住婆婆的手。
    三個小時後，醫生讓她開始用力。
    喬晚一使勁。
    “看到頭了，繼續！”
    “啊！”喬晚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叫了聲。
    “出來了出來了！老大是個小子！”
    喬晚耳朵嗡嗡的，還沒緩過勁來，又一陣宮縮開始。
    鍾雨晴給她打氣：“乖，加油，跟我一起呼吸，用力。”
    喬晚努力保持清醒，跟著婆婆的節奏生老二，半個小時後，生下一個女兒。
    產室外，喬振山和周嶼淮兩人像雕塑立在門口紋絲不動。
    路過的護士和醫生都詫異了。
    跑來醫院站軍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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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的軍人同誌鞋都沒穿，大冬天的不冷啊？
    有護士勸他倆坐下，產房門一時半會打不開。
    誰知像沒聽見似的，護士隻好隨他們去。
    四個多小時後，產房門才被推開，護士抱著兩個孩子出來。
    剛要開口，喬晚家屬在嗎？
    就見四隻眼睛直勾勾盯著她，護士冷不防一哆嗦。
    周嶼淮率先恢複些理智，“媳婦，我媽怎麽樣了？”
    護士：.....
    “你說啊！”周嶼淮急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就要往產房衝。
    護士攔住，“產婦很好，一會兒就出來了。”
    聞言，兩個男人一起鬆口氣。
    護士搖頭笑，指望不上軍人同誌抱孩子了。
    掀開繈褓下的孩子，給兩位傻大個看，“先出來的是哥哥6斤2兩，妹妹6斤。”
    周嶼淮望著兩個愛的結晶，沒看見喬晚他不安心，欠債娃之後有的是時間看。
    喬振山心都要化了，衝孩子一個勁兒傻笑，想抱又不敢抱怕傷著。
    護士抱著孩子，又提醒了句：“產婦消耗大，你們記得準備清淡好消化的食物。”交代完回產房了。
    周嶼淮道：“爺爺，我想等晚晚出來，空間有雞，麻煩你殺一下，我一會兒來做，哦記得要公雞。”
    特意學了煲雞湯，還知道到時油得撇幹淨。
    “嗯。”喬振山學會了殺雞，先回家屬院。
    二十多分鍾後，喬晚被推出來。
    周嶼淮大步上前，媳婦臉色蒼白，我見猶憐。
    握住她的手，“晚晚辛苦了。”
    喬晚扯出一抹笑：“我好著呢，周嶼淮，你兒女雙全了。”
    鍾雨晴這才發現兒子是光著腳來醫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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