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蕭檣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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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過去了好幾個月,一年一度的春節終於在人們的熱切期盼中悄然來臨。
此時,街頭巷尾處處洋溢著喜慶祥和的氛圍,家家戶戶都忙著張燈結彩,將自家門前裝點得喜氣洋洋、美輪美奐。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紅彤彤的春聯貼滿門窗,五顏六色的煙火隨風飄揚,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濃鬱的節日氣氛所籠罩。
就在這熱鬧非凡的時候,青璃和墨羽也結束了在外的師門任務,回到了家中。他們的歸來給原本就歡樂的家庭更增添了幾分溫馨與喜悅。
同時,銘安卻驚奇地發現,自從蕭檣來到家裏後,似乎有一顆幸運之星降臨到了這裏。無論外麵如何喧鬧紛雜,各種意外事件層出不窮,但這些事情卻從來沒有波及到自己家。比如說,隔壁人家或許會突然遭遇燈籠掉落砸到頭的倒黴事,或者有人走在路上不小心腳下一滑摔個四腳朝天,可唯有自己家裏始終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一切都是那麽井然有序,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清晨時分,太陽剛剛升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廚房的灶台上。銘安早早的起了床,站在廚房裏忙碌地準備著年夜飯。他熟練地切洗菜、調味,將所有晚上吃的菜都提前準備好。
與此同時,蕭檣也早早地出了門,前往城裏市場采購各種用品。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獸群中。麵癱確實會帶來一些好處,比如那些老板看到蕭檣冷淡的樣子居然都沒有漲價,可能是被氣勢嚇得。
院中,青璃正與碧霄相對而坐,興致勃勃地下著棋。隻見青璃時而眉頭緊皺,時而露出狡黠的笑容,完全沉浸在棋局之中。然而,他這不知死活的毅力讓一旁觀棋的銘安心生無奈,真是忘記了上次慘痛的教訓,還敢跟碧霄下棋。看著青璃一次次因為衝動差點又把棋子碾碎,銘安不禁暗自思忖:“下次是不是應該把這棋盤和棋子都換成鐵的,看他還敢不敢這麽亂來!”
另一邊,墨羽和楊峰正伏在桌子前專心致誌地書寫著對聯。平日裏看似有些不靠譜的墨羽,此刻卻真是給大家露了一手。他手持毛筆,筆走龍蛇,一個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躍然紙上。而楊峰則在旁邊幫著磨墨,兩獸相互配合,不一會兒就完成了一副副寓意美好的對聯。
此時的銘安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烹飪工作,來到他們身邊幫忙攪拌著糨糊。他一邊攪著,一邊欣賞著墨羽的書法作品,嘴裏還不停地誇讚著:“沒想到啊,墨羽你這字寫得可真是漂亮!”
墨羽聽到後,頭都要揚到天上去了,大尾巴在身後轉的像螺旋槳,銘安要是再誇一句,他準能起飛。
從晨曦忙到了日暮漸近,銘安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他很滿足,滿足於現在的生活。幾個月前家裏還冷冷清清,一轉眼已是快坐不下了。
不一會兒,腳步聲出現在院門外。銘安一路小跑著欣喜的打開大門,隻見蕭檣提著大包小包正欲開門,隻不過衣服有些破損。
看到銘安,蕭檣的臉上泛起笑意。銘安接過了蕭檣手中的物品,而蕭檣拉著銘安的手一起走了進去。
“你衣服怎麽了?”銘安看著蕭檣邊走邊說道。
“啊……剛才回來的時候,太黑不小心劃到了樹枝,這才破了一個口子。”蕭檣打了個馬虎眼掩示了過去。
銘安點了點頭,向前走著。銘安剛轉過頭,蕭檣的眼神就暗了下來,剛才他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不知死活的道士,他們好像知道蕭檣的身份,上來就要捉拿蕭檣,不過那幾個小菜兒被蕭檣輕鬆的就解決了,隻是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蕭檣收斂了一些,這才被一道劍氣劃破了衣服。
進了屋子,大家看到蕭檣的樣子也圍了過來關切詢問。蕭檣擺擺手表示沒事,便開始整理買回來的食材。銘安招呼一聲蕭檣,和蕭檣一起做起了晚飯。
兩人在廚房忙碌起來,銘安切好蕭檣帶回來的肉,蕭檣掌勺。蕭檣揮動鍋鏟,火焰在爐灶下跳躍,仿佛有靈性一般配合著他。銘安偶爾偷瞄蕭檣幾眼,心中滿是疑惑,總感覺蕭檣有事情瞞著自己。
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大家也陸陸續續的圍了上來,隨著村口的煙花綻放,除夕夜也算正式開始了。
隻見這時,碧霄悄悄咪咪的端來了一碗長壽麵,放在了銘安的麵前。
“生辰快樂!銘安!順便也是成年的時候啦!”大家一起鼓掌,他們悄悄地給銘安準備了一個驚喜。
銘安看著眼前的麵條,稍微愣了一下,“我不是離成年還遠著嗎?”,銘安疑惑的說著。
見此,碧霄開了口。“其實……你是白澤的後代,當你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其實就是成年的時候。你和我們的時間是不一樣的,幾個月前你就已經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了,也就是把別人的傷勢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而你本身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恰巧新年的時候也是你的生辰,我們就想著一起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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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的年紀也夠成年了,畢竟前十年,你其實是個蛋……以後不能裝嫩了哦!”碧霄想了又想接著說道。
聽到碧霄的話,銘安震驚的張大了嘴。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謝謝……謝謝大家。”銘安其實還是有些發懵,但是看著大家興高采烈的樣子,也沒忘記感謝大家。
就在這時,仿佛有一道靈光劃過銘安的腦海,讓他猛地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他迅速地扭過頭來,目光直直地望向身旁的蕭檣,輕聲問道:“蕭檣啊,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啊?”
聽到這話,蕭檣明顯地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些許遲疑之色。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回答道:“我……其實並沒有所謂的生辰。”說完這句話後,他下意識地思考,生辰指的是自己剛出現的時候嗎?
然而,銘安卻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回想起初次與蕭檣相遇時的情景,那時的他總是形單影隻、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憐惜之情湧上心頭,使得銘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蕭檣的手。
“既然如此,那麽從今往後,就讓今日成為屬於我們兩個人共同的生辰吧。”銘安微笑著說道,並輕輕地將麵前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放置在了他們兩人中間。緊接著,他主動拿起筷子,輕輕地夾起麵條,然後送到了蕭檣的嘴邊,同時溫柔地說:“生日快樂呀,蕭檣!”
蕭檣抬起頭,迎上了銘安那雙充滿真摯情感的眼眸。在這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如潮水般在他的體內肆意湧動開來。他凝視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銘安,最終還是張開嘴巴,輕輕咬住了那根被遞過來的麵條。
“長壽麵,不能咬斷哦!”銘安也夾了起來吃著。
碧霄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看著蕭檣和銘安。眾所周知,長壽麵可是隻有……
“糟啦!還沒許願呢!”青璃在一旁火急火燎的說道。
“沒事啦,一會兒再許也可以呀!”銘安邊吃著麵條邊說道。
就在銘安吃著麵條滔滔不絕地說著話時,突然間,一張溫潤的嘴唇毫無征兆地貼了上來。碧霄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而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早已料到以銘安那溫柔的性子,必然會忍不住向蕭檣詢問關於生辰的事情。
畢竟,長壽麵可是隻有一根……
此刻,感受著嘴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蕭檣不禁微微一怔。他那濃密的虎須輕輕摩挲著銘安白嫩的臉頰,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銘安隻覺得自己的臉蛋瞬間變得滾燙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害羞所致,還是被那癢癢的感覺所影響。
蕭檣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銘安那張如晚霞般緋紅的臉頰上。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衝動,竟想輕輕地咬上一口。然而,銘安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緊緊抿住雙唇,就是不肯讓他輕易得逞。但是,蕭檣想到銘安說不能咬斷,繼續維持著這個親吻的姿勢,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周圍的四獸見狀,紛紛開始起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將氣氛推向了高潮。
最後還是銘安主動咬斷了長壽麵,為了逃避尷尬,銘安主動拿起了酒杯。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呀!”
眾獸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豪爽地一飲而盡。那清冽甘醇的美酒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灼熱與暢快。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房間,氣氛熱烈而歡快。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夜飯已經進行到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階段。此時,眾獸已顯露出些許醉態。有的眼神迷離,有的則開始胡言亂語,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繼續享受這場團圓。
然而,墨羽和青璃卻依舊坐在桌前,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他們似乎有著千杯不醉的酒量,談笑風生間,將周圍的喧囂聲完全拋諸腦後,雖然臉頰緋紅,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劃拳的速度。
再看另一邊,楊峰早已不勝酒力。隻見他麵色蒼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然後一個踉蹌,直接趴倒在了桌子旁邊。緊接著,便是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嘔吐之聲傳來,引得旁人側目。
而碧霄看到大家如此熱情,將桌上剩餘的飯菜端進廚房重新加熱。熟練的在廚房裏忙碌著,不一會兒便又端出一盤盤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讓原本略顯冷清的餐桌又再度熱鬧起來。
而銘安和蕭檣正在院子裏放煙花,隨著煙花升空,已經有些醉態的銘安在煙花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可愛。
蕭檣竟然一時間有些呆住,回想起剛才的親吻,蕭檣突然想和銘安在擁吻一次。他的心像擂鼓一樣劇烈的跳動著,這種情感很壓抑,很克製,他不明白。
銘安緩緩地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蕭檣身上,他那溫柔而關切的眼神仿佛能夠洞察一切。隻見蕭檣雙頰緋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嬌豔欲滴。
"怎麽了,臉怎麽會這麽紅呢?是不是喝多酒了不舒服呀?" 銘安輕聲問道,言語間充滿了擔憂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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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銘安轉身走進屋內,不一會兒便拿著一條天藍色的圍巾走了出來。這條圍巾顏色和銘安眼睛的顏色一樣。銘安將圍巾套在蕭檣的脖子上,並輕輕地整理了一番,讓它更好地貼合蕭檣的脖頸。
"喝酒之後可要記得少吹些風哦,不然明天頭該疼得厲害啦。新年新氣象,新年快樂啊,蕭檣!" 銘安微笑著說道,眼中閃爍著真摯的光芒。
蕭檣下意識地用手摩挲著脖子上的圍巾,觸手之處能感覺到些許粗糙的針腳。他心裏明白,這一定是銘安親手一針一線織成的,因為這樣略顯拙劣的手工痕跡,如果拿到集市上去售賣的話,恐怕是要遭到顧客退貨的。然而正是這份質樸與真誠,才使得這條圍巾顯得格外珍貴。
隨後,銘安緊緊地拉住蕭檣的手,兩人一同去找尋碧霄。當見到碧霄時,銘安滿臉笑容地說道:"我們倆想去村外的草原轉一轉,欣賞一下夜景,大概一會兒就回來了。"
碧霄聞言,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好啊,不過這天黑路滑的,你們可得小心一點,早點回來。" 話語中透露出對他們二人滿滿的關懷之意。
得到碧霄的回複後,銘安和蕭檣帶上了一些果酒和煙花滿懷欣喜的向村外走去。
一路上,從空中飄落的星星點綴著路麵,煙火在兩獸背後升空,而蕭檣的眼神卻被銘安眼裏的煙花所吸引。
來到了草原上,銘安鋪了一層厚厚的毯子,兩獸席地而坐,酒勁還沒有緩過來的銘安看向蕭檣。
“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銘安看著蕭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疑惑的問道。
“沒……就是不知道該怎樣去說。”
“那就等你明白了再告訴我吧。”
“好。”蕭檣點了點頭,他還在思考這是一種什麽情感,不同於以往身體的憤怒和嗜血,也不是上次那種急切的關心,它淩駕於關心之上。
兩獸就這樣坐著,銘安看向遠處的煙火,而蕭檣看著銘安眼睛裏的煙火。
“蕭檣,我們還沒許願呢。”銘安斜靠在蕭檣的肩膀上說道。
“許願,那是什麽?”蕭檣伸手環住了銘安的腰,讓他靠的舒服些。
“就是,嗯……一種美好的祝福!”
“就比如新年的時候,人們都會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銘安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我希望和你永遠在一起。”蕭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哎,說出口就不靈了,我們這是生辰的許願!”
銘安坐直了身子,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像這樣,在心裏默念願望,就會成真的!”
蕭檣學著銘安的樣子,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銘安悄悄地睜開一隻眼睛看著蕭檣嚴肅的樣子,笑了笑也閉上眼睛許了願望。
過了一會,兩獸睜開眼睛。
“你怎麽不問我許了什麽願望?”
“你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銘安一時啞口無言,這小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這是生辰的流程好不好!
夜幕籠罩了草原,明月高懸在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輝。微風輕輕拂過草地,如同溫柔的手輕撫著大地,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低吟著一首古老的歌謠。
銘安和蕭檣靜靜地躺在草地上,周圍彌漫著淡淡的草香和雪季獨有的清新空氣。天上繁星閃爍,猶如細碎的鑽石鑲嵌在天幕之上。偶爾有流星劃過天際,留下短暫卻絢爛的痕跡。
銘安指著天空中的星星說:“看,有流星哎,我們剛才許的願望肯定會實現的。”蕭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滿是寧靜。
草原深處傳來幾聲狼嚎,聲音悠遠綿長,在空曠的夜晚回蕩。伴隨著遠處爆竹的聲響,合奏了一曲特別的樂章。
蕭檣側過頭看著銘安,月光勾勒出他臉龐的輪廓,美得讓人心動。他輕聲說:“喜歡是什麽意思?”
“嗯……就是心裏總是想著他,想要了解他,比如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隻是為了看他一眼而已。”
“那比喜歡還要喜歡呢?”
“那可能就是愛了吧。”
“愛?”
“嗯,是愛。”
蕭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抱著銘安,一時間兩獸都沒有說話,坐在毯子上看著星空。
……
碧霄包了餃子,叫楊峰去叫銘安和蕭檣回來,吐了之後的楊峰感覺好多了,點了點頭向著村外走去。
而蕭檣這邊,耳朵靈敏的抖了抖遠處傳來了異響,他站直身子,目光凝重的看向草原的深處。
“怎麽了?”銘安也站了起來,看著蕭檣的樣子問道。
“有人來了。”
就在蕭檣話音剛落之際,兩獸看到遠處竟緩緩走來了一大群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的道士。而蕭檣的目光則瞬間被鎖定在了隊伍中央那頭奇異的三角羊身上。
此時,一個熟悉且令人憎惡的聲音傳來:“哈哈,好久不見啊,我的老朋友!”隻見辛茂麵帶得意之色,挑釁地看著蕭檣等人。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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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安聽到這個聲音後,眼神驟然一縮,難以置信地喊道:“村長?”
“嘿嘿,小家夥,我可是對你朝思暮想啊。”辛茂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滿是貪婪的神情。
蕭檣不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銘安,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這一天終究還是來臨了,上次銘安能夠忘記他當時那恐怖的模樣實屬僥幸,但今日恐怕再也無法逃避了。
“銘安……如果,如果你發現我其實並不是你所認識的樣子……”蕭檣鼓起勇氣想要向銘安坦白一切,然而話還未說完便被銘安硬生生地打斷。
“沒有什麽如果,不管怎樣,你就是蕭檣。”銘安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辛茂,語氣堅定地說道。他心裏很清楚,今日這場對峙恐怕難以輕易收場。
“孽畜,今天我們就收了你。”那群道士的領頭說道。
“你們身邊那個才是禍害!”銘安焦急的辯解道,又一口氣把之前楊峰村子裏的事情和盤托出,銘安用上了自己生平最快的語速控訴辛茂的惡劣行徑。
然而,那些道士卻輕蔑一笑,“辛村長傳了我們難得的秘術,孰是孰非我們自然是分的清!”
那些道士的眼裏閃爍的貪婪的光芒,“是長生!”銘安想到了之前聽楊峰說過。
“他是騙子,最後隻有他自己會長生!別相信他!”銘安還在掙紮。
那群道士卻不以為意,隻見道士們紛紛抽出腰間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向著蕭檣圍攏過來,隨即用力量封閉了周圍一片區域,將隨身的壇子打碎,裏麵是硫磺的氣息。
銘安見狀,心急如焚,衝向道士群試圖阻攔。但他哪是這群道士的對手,瞬間被一道法力震飛出去。
蕭檣最後看了一眼銘安,化身為災厄之獸的樣子,瞬間毛發變得漆黑茂密,虎齒變長,身後展開一對漆黑如墨的羽翼,額頭的圖案也顯現出來。
倒飛出去的銘安看著蕭檣的樣子沒有驚慌,隻是向後退了退,這場戰鬥他完全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找到安全的位置,別讓自己成為蕭檣的把柄就好。
“災厄·崩碎”
蕭檣伸手向前握拳,一股氣息如影隨形的向著道士們飛去。硫磺的氣味壓製了蕭檣一部分的能力,不過還是有許多道士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而那些鮮血都被辛茂悄悄地吸收掉了。道士們沒想到蕭檣如此厲害,領頭的道士大喝一聲:“布陣!”剩餘的道士迅速站成八卦方位,手中桃木劍散發著奇異的光芒。陣起之時,一道道符文在空中浮現,朝著蕭檣纏繞而去。蕭檣揮動翅膀,掀起一陣狂風試圖吹散符文,但符文緊緊相隨。
就在符文即將縛住蕭檣之際,他仰天長嘯,身上爆發出更強大的災厄力量,直接掙脫了符文束縛。同時,他雙爪向前猛撲,幾道黑色的光刃射向道士陣營。道士們急忙運功抵擋,可光刃衝擊力極強,又有數名道士倒下。
辛茂在一旁看得兩眼放光,心想這蕭檣不愧是集合,若能將其吞噬,自己定能真正永存於世不用再去吸取那些血液了。於是他偷偷繞到蕭檣背後,準備偷襲。銘安看到辛茂的舉動,不顧自身安危大喊:“蕭檣小心背後!”蕭檣聽到警告,尾巴一掃,重重地打在辛茂身上,辛茂慘叫著飛出老遠。道士們趁機再次發動攻擊,蕭檣轉身又投入戰鬥之中。
領頭的道士顯然低估了蕭檣的力量,猶豫片刻大喊道“血祭!”
其他道士聽聞之後,紛紛割破手掌,將鮮血灑向空中。刹那間,天空泛起一片血紅色光芒,這些光芒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血柱朝著蕭檣壓下來。蕭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煽動翅膀想要躲避,可是血柱仿佛有著追蹤功能,無論他飛到哪裏都緊追不舍。
血柱的力量逐漸侵蝕蕭檣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力量被一點點壓製下去。但他不甘心就這樣被製服,雙眼通紅,強行聚集體內剩餘的災厄之力。他口中念念有詞,周身環繞起一層黑色的氣流,這股氣流與血柱相互抗衡。
然而,那血祭所散發出來的力量實在是過於強大,猶如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不斷衝擊著蕭檣的身軀和意誌。他原本矯健的步伐逐漸變得沉重起來,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辛茂,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蕭檣身上時,悄無聲息地移動腳步,如同鬼魅一般閃到了那群道士的身後。隻見他雙手迅速結出一個複雜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詞,刹那間,一股濃鬱得近乎實質化的血霧驟然升騰而起,如同一層血色的薄紗般將那些道士們緊緊包裹其中。
道士們先是一愣,隨後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無法動彈,更可怕的是,那股神秘的血霧似乎有著某種詭異的吸力,使得他們體內的鮮血不受控製地瘋狂湧出體表。這些鮮血並沒有像平常那樣灑落一地,而是被血霧盡數吸收進去,令整個場麵顯得格外血腥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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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敢!”領頭的道士又驚又怒,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辛茂,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吼。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跟隨著他們的同伴居然會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給他們帶來如此致命的威脅。
麵對領頭道士的怒斥,辛茂卻是毫不在意,臉上反而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哈哈哈哈,怎麽?生氣啦?之前人家可就好心好意地提醒過你們一次呢,可惜呀,你們根本不聽勸,現在知道後悔了吧?不過已經太晚嘍!”說完,他還故意搖了搖頭,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樣。
“災厄·群獸的歎息!”
就在辛茂話音未落之際,隻見蕭檣全身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刹那間,他身上的力量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迅速匯聚起來。
緊接著,一道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黑色氣浪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道士和辛茂席卷而去。這股黑色氣浪猶如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瞬間將他們所有人吞沒其中。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而在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裏,卻不斷地傳出陣陣低沉而又淒厲的聲響。這些聲音仿佛來自於九幽地獄深處,充滿了無盡的怨念與痛苦。仔細聆聽之下,人們便能分辨出那竟是一些死於災荒中的獸人所發出的悲歎之聲。
這些獸人似乎在訴說著它們生前遭遇的種種不幸與磨難,每一句話語都如同銳利的箭矢一般,直直地穿透了道士們的身軀。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道士們的身影竟開始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最終就像是被一陣狂風卷走的沙塵一般,徹底消失在了這片黑暗之中,再也尋不到絲毫蹤跡。
就在這時,隻見那蕭檣已然體力透支到了極限,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滾而下,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最終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半跪著重重地撲倒在地,他試圖穩住身形,以抵禦那血祭所帶來的天道反噬之力。
突然間,蕭檣猛地一揮手臂,一股強大的勁風驟然刮起,如同一股無形的巨力,裹挾著銘安朝著村子的方向急速飛去。這股風力來得太過迅猛,以至於銘安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如同一片輕飄飄的樹葉般被卷入其中。
等到銘安終於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穩穩當當地站在了村口處。而就在此時,同樣匆忙趕來的楊峰一個不留神,直接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銘安的後背上。
“哎喲!”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楊峰,快去叫青璃他們過來幫忙啊!蕭檣現在有危險!”還未等楊峰完全站穩腳跟、緩過神來,銘安一把緊緊拉住楊峰的手,滿臉焦急之色地大聲喊道。
聽到銘安這番急切的話語,楊峰心中一驚,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轉身沿著來時的道路飛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串揚起的塵土和急促的腳步聲在空中回蕩。
目送著楊峰遠去之後,銘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再次向著蕭檣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趕到蕭檣身邊,助其一臂之力。
辛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而猙獰的笑容,目光緊緊鎖定著不遠處蕭檣那狼狽不堪的身影。盡管他自己此刻也因蕭檣剛才那淩厲的一擊而身負重傷,但心中的快意卻讓他忘卻了疼痛。
“哈哈哈哈……怎麽樣?血祭的滋味可不好受吧?這可是來自天道的強大力量啊!就算你有通天徹地之能,麵對數百位道士以性命為代價合力施展的術法以及我那小小的推波助瀾,你也是難以招架!”辛茂一邊張狂地大笑著,一邊邁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朝著蕭檣步步逼近。
隨著他每踏出一步,手中便開始源源不斷地凝聚起一股濃鬱的血色能量,逐漸匯聚成一根鋒利無比的血色長矛。與此同時,他額頭原本若隱若現的第三隻羊角此時竟完全生長了出來,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
這隻羊角仿佛與那血色長矛相互呼應一般,在血祭力量的加持下顯得愈發恐怖。辛茂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於這一擊中,勢要一舉刺穿蕭檣的胸膛,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
“不要!”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響徹雲霄,銘安心急如焚地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往回狂奔。然而,當他終於趕回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令他肝膽俱裂、五內俱崩的慘狀。一支散發著猩紅光芒的血色長矛,無情地洞穿了蕭檣的身軀。
隻見蕭檣麵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氣地垂著頭,而那些蕭檣體內的災厄之力,則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體內洶湧而出,並漸漸地消散於虛空之中。
銘安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與難以置信,他瘋狂地衝向蕭檣,一把將其緊緊抱入懷中。此時,蕭檣的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貫穿傷口,鮮血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汩汩地往外流淌,同時還有絲絲縷縷的能量伴隨著血液一同湧出,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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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辛茂,死死地盯著蕭檣那淒慘的模樣,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妒火。他咬牙切齒地吼道:“憑什麽?憑什麽你就能擁有這副完整的身軀,可以感受世間萬物的冷暖,可以有血有肉地活在這個世上!而我呢?我卻隻能化作那微不足道的一縷血氣,永遠被困在這片黑暗之中!我不甘心,我也想要像你一樣,真正地活著啊!”
“該死,我的能力呢?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次就不行了!”銘安滿臉猙獰地大喊著,聲音響徹整個空間。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滿了疑惑與絕望。
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蕭檣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無法像往常一樣順利地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在此之前,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都能憑借這神奇的能力輕鬆化解危機,但今天卻完全失效了!
“哈哈哈哈……別再做無用功啦,銘安!”辛茂狀若瘋魔般張狂大笑起來,臉上盡是得意之色,“實話告訴你吧,從嚴格意義上講,這個蕭檣可不是普通的虎獸人哦!他可是傳說中的存在呢!而且,他的核心早就已經被我擊碎了,就算你把表麵的傷口轉移到自己身上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徒勞罷了!”說完,辛茂又是一陣狂笑,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會這樣!”銘安瘋狂地搖著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情緒已然失控。突然間,他感到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如遭重擊般向後倒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然後便昏迷不醒了。
而就在這時,正當辛茂準備趁機吸收蕭檣體內強大力量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喝:“住手!”
隻見青璃帶領著墨羽風馳電掣般趕來,他們個個神情嚴肅、氣勢洶洶。辛茂見狀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叫不好,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他毫不退縮地迎向衝上來的青璃,兩人瞬間激戰在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閃爍,勁氣四溢,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這場激烈的戰鬥而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此時,碧霄急匆匆地趕到了銘安身旁。他心急如焚,伸出雙手正準備將銘安輕輕抱起。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銘安身體的那一刹那,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銘安的身軀突然散發出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這光芒瞬間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緊接著,銘安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左眼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天藍色,宛如浩渺無垠的天空;而右眼,則像是燃燒著熊熊烈火一般,閃爍著如同蕭檣那般鮮豔的血紅色。
在此前的地下洞穴裏,蕭檣的舌尖血流入了銘安的口中。要知道,那舌尖血蘊含著蕭檣自身強大的力量,如今已成為了銘安體內的一部分。此刻,銘安望著氣息奄奄、命懸一線的蕭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掌緊貼在蕭檣的身上。
"銘安!不要啊!" 碧霄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大聲咆哮,連忙出聲想要阻止銘安的舉動,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刹那間,銘安身上的光芒變得愈發強烈起來,猶如一輪璀璨的烈日,讓人幾乎無法直視。在這片絢爛的光芒之中,銘安那雙異色的瞳孔透露出無比溫柔的神情,他凝視著蕭檣,輕聲說道:"我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明白。你從來就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獸,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你,你是蕭檣,永遠都是屬於我的蕭檣。"話音未落,隻見蕭檣身上原本猙獰可怖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而與此同時,那些傷勢卻轉移到了銘安的軀體之上。最終,銘安再也支撐不住,軟綿綿地倒在了蕭檣溫暖的懷抱裏。
蕭檣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他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將銘安緊緊抱在懷裏,仿佛這樣就能阻止對方生命的流逝。然而,銘安嘴角不斷滲出的鮮血卻無情地提醒著他現實有多麽殘酷。
“蕭檣……”銘安的聲音微弱而斷斷續續,每說一個字都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你……你要活下去。”隨著這句話落下,幾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銘安蒼白的臉龐上,那是從蕭檣眼中滑落下來的淚水。這一刻,對於蕭檣來說,整個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情感衝擊,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幾乎要將他吞噬殆盡。
在銘安把傷口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同時,也把自己體內的一部分力量傳遞給了蕭檣。這份力量不僅包含了白澤特有的治愈能力,更重要的是它能夠平複蕭檣體內那股不穩定且危險的災厄之力。從此以後,當蕭檣再次變身為災厄之獸時,他將不再受到失控狀態的影響。但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蕭檣緊緊抱住銘安,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給予對方最後的溫暖和支持,即使知道這並不能改變什麽。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而又悲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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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終焉”
隨著蕭檣向遠處狠狠一握,辛茂的身影完全湮滅了,恢複了頂峰實力同時沒有血祭壓製的蕭檣完全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青璃四獸圍著蕭檣,大家都被這股凝重氣氛所圍繞。
“銘安……有可能活過來,畢竟白澤的後代可以治愈自身。”最後還是碧霄想了想,開口說道。
“不過……可能長達千年或者再也……”碧霄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蕭檣溫柔的撫摸銘安蒼白的臉頰,身上的災厄之力不斷湧入銘安體內,保存著銘安的身體。
“我會等他。”
蕭檣抱著銘安向家裏走去,煙火在背後升起,他卻無心欣賞,那個陪他一起許願的人已經不在了。
回到家裏,蕭檣麻木的用自己的能力造了一處地下洞穴,看到蕭檣的樣子,眾獸內心裏止不住的歎息,或許真正的離別總是發生在不經意的瞬間,沒有大哭大鬧,沒有痛哭流涕,就像往常有人叫你起床吃早飯一樣平常的發生了。
在地下洞穴有一處石床,上麵鋪著那條破損的圍巾,青璃等獸在周圍種上了溫養身體的草藥,蕭檣又埋下了一些銘安喜歡的花卉的種子,他期待著銘安一醒過來就能看到。
做完所有,蕭檣將他們都趕了出去,用自己的力量封住了洞口,黑暗中他抱著銘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那就等你明白了再告訴我吧。”
我想我現在明白了。
“你怎麽不問我許了什麽願望?”
等你醒來親口告訴我好不好。
“嗯,是愛。”
我愛你。
……
蕭檣摩挲著銘安的臉龐,他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就當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等你醒來就又能看見我了。”
一滴淚水,潤濕了銘安的毛發。
“他們都叫我蕭檣,禍起蕭牆。”
蕭檣抱著銘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我是隻屬於你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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