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卷柏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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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沒有足夠的時間,當他失去了他就去尋找,當他找到了他就遺忘,當他遺忘了他就去愛,當他去愛了他就開始遺忘。
時間過去了一天,卷柏在家中幽幽的醒來,不過他突然有種強烈的失去感,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正在離他而去,他的第四片葉子馬上就要長出來了,他可以不用再沉睡了,他很想告訴誰這個好消息,該告訴誰呢?他迷茫了,他好像丟失了一段記憶,一段特別重要的記憶。不知不覺間兩行淚水從臉上劃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流淚。
他疑惑的起身,目光向下看去發現了自己身下的小推車,他好像沒有給自己做過小推車。一旁的石桌上放著一把木梳,上麵還有自己的一些毛發,低頭看了看身上,金燦燦的毛發非常順滑亮麗,像是有人給他經常打理一樣。
卷柏搖了搖頭,走進了臥室。家裏的東西井然有序一點也不像之前自己生活那樣雜亂無章,“我為什麽會想說……之前自己生活?”卷柏感覺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和他說說笑笑,他們一起看星星,他們穿著喜服,他們……
“卷柏,我想吃桂花糕……”
他伸手抱住了虛影,“好,我們去買”卷柏自言自語的回答著,卻什麽都沒有抱到,那一瞬間他的心空落落的,就像硬生生被人挖走了一塊。
“我答應過誰,要給他買桂花糕?”
卷柏來到院中,孤零零的坐在木凳上,環看周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的眼神落寞又空洞。
而村長已經在門口的大樹下坐了一個晚上了,張伯走了過來告訴村長卷柏醒了,而村長隻是看向那條村路,“再等等吧。”隨即,張伯也坐在了村長的旁邊,平常銘安在村子裏的時候,大家都喜歡逗逗他,僅一天之隔,村裏少了一些歡笑聲。
“以前也有族人回不來了……”張伯落寞的說道,他把銘安也當做骨血一樣看待。
“天道給了我們長壽,卻沒有給我們保護同族的能力,隻會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把戲,有得必有失啊……”村長感歎的說道。
而此時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村長回頭一看是卷柏走了過來,看到卷柏村長的臉色僵了一下。
“村長,我的第四片葉子馬上就長出來了,但是……我覺得家裏不止我一個人,我是不是……忘了什麽?”卷柏看向村長疑惑的說。
“之前你沉睡的時候,大家都去你家輪流照顧你來著,可能留下了一些痕跡。”村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卷柏呀,你肯定是迷糊了。咱們族裏現在就剩這麽些人了,哪還有別人呢。”卷柏撓了撓頭,心中的疑慮並未消散。這時,張伯忍不住別過頭,不敢直視卷柏清澈的眼睛。
村長見狀,趕忙岔開話題,“卷柏啊,你好好養身體,爭取早日長出第四片葉子才是正事。”卷柏應了一聲,慢慢轉身往回走。看著卷柏離去的背影,村長鬆了口氣。
卷柏落寞的回到了家中,坐在院中看向應黎山的方向,這座山和這個村莊裏藏著秘密,他們村裏的村民都是應黎山上那些珍稀的草藥,吸收日、月和雨水的精華,等到完全成熟的時候就會化形來到村中,卷柏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麽……他不應該這麽快就化形了,很小的時候卷柏記得,他曾被帶離過應黎山,後來幾經周轉他去到了一個陌生的宅邸中,宅邸……
“後來發生了什麽。”卷柏喃喃自語的說著。
而另一邊,銘安被關在地牢裏。逸老爺也來過幾次,不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逸老爺惱羞成怒,吩咐手下加重刑罰。手下拿著帶刺的鞭子走進地牢,冰冷的目光落在銘安身上。銘安被鐵鏈鎖著,動彈不得,眼神卻透著倔強。
在那些手下的交談中,銘安知道了當初自己在禁地看到的小草就是九死還魂草,是非常稀有的草藥,不過在自己逃出逸府的時候也一同消失了,回想起那株小草,銘安總會想起那陣奇特的香味……
“卷柏……”銘安不由自主地輕聲呢喃著這個一直支撐自己的名字,思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回到了那些與卷柏有關的日子。他清楚地記得,卷柏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香味,那種香氣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清新。
“卷柏就是傳說中的九死還魂草啊……”銘安心想。回想起那天自己墜崖受傷昏迷後奇跡般蘇醒,身上竟然找不到絲毫傷口,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緣由,一想到這兒,銘安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對那隻大老虎的想念。
“生活曾經像風一樣來了又走,我的心也隨著它滿了又空。”銘安緩緩抬起頭,目光望向地牢的盡頭,喃喃自語道。在這裏,黑暗和潮濕成為了永恒的主題,冰冷堅硬的牆壁無情地將他囚禁於此。不過,即便是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銘安的眼神裏始終閃爍著一絲微弱但堅定的光輝。這絲光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無論周圍多麽漆黑寒冷,都無法將其掩蓋或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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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銘安的心中,有著一份深深的惦念。這份惦念就像是燃燒的火焰,給予他無盡的力量和勇氣去麵對接踵而至的苦難與折磨。每當那些殘忍的獄卒們用辣椒水或是鹽水潑灑在他傷痕累累的身軀上時,劇烈的刺痛會瞬間傳遍全身,但銘安咬緊牙關,強忍著不讓痛苦的呻吟聲脫口而出。緊接著,各種各樣變態至極的折磨便如潮水般湧來,可即便身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眼中的那絲光輝依舊未曾消散半分,他還想著是否能再一次逃跑,他還想見見他。
但銘安心裏清楚,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此刻,他那張滿是血汙淩亂不堪的麵容更是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每一次遭受折磨,都如同抽走他身體內的一部分生命力一般,令他不斷地失血。
而那些麵目可憎的手下,顯然並不打算放過他,一心想要將他身上最後的價值全部榨取幹淨。銘安微微轉過頭,目光有些眷戀地望向左手手腕處那個小小的鈴鐺。即便此刻它已被鮮血沾染得麵目全非,但當銘安輕輕晃動時,依然能在這陰暗潮濕、充滿腐臭氣息的地牢之中傳出幾聲清脆悅耳的鈴音。
這個鈴鐺,是自從他被抓捕之後,唯一得以保留下來的物件。當初,那些凶神惡煞的手下企圖奪走鈴鐺時,銘安以死相逼:“倘若你們膽敢碰一下這個鈴鐺,我便會毫不猶豫地咬舌自盡!”也許是忌憚於他的決絕,那些家夥最終隻能悻然收手。
此時,聽著熟悉的鈴聲,銘安的嘴角竟不由自主地上揚,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由於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一陣劇痛瞬間襲來。但即便如此,銘安的笑容依舊那般溫柔,仿佛忘卻了所有的痛苦與磨難。
恍惚之間,他好似回到了那個寧靜祥和的小村子裏。村口那棵古老的大樹下,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而卷柏,則靜靜地站在家門口,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正滿心歡喜地等待著他歸來……
“不知道他睡醒了沒有,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忘了我。”
而此時此刻,銘安已然洞悉了事實,卷柏就是九死還魂草。麵對秘密,銘安知道唯有死亡才能夠確保其永不泄露。因為隻有逝者才能真正地保守秘密,隻有他死去,逸老爺那一夥人便永遠無法尋覓到村莊的所在之處,更無從得知卷柏的下落。
畢竟,他不過是一介平凡無奇的獸人罷了,與村長等人相比,他甚至連自保和逃脫的能力都沒有。倘若繼續執拗下去,不僅會使得卷柏身處險境,就連村子恐怕也會遭遇不測。想到這裏,銘安心中的那份堅持漸漸消散,他明白,無論如何掙紮,這個秘密都將隨著他生命的終結而被深埋地下。
“就讓我以這短暫的人生,去追憶那漫長歲月裏驚鴻一瞥的瞬間吧......”銘安喃喃自語著,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不息。過往的種種回憶湧上心頭,那些曾經與村民們共度的歡樂時光、與卷柏相依相伴的溫馨場景……
最終,銘安緩緩地抬起頭,將舌頭輕輕地放置在了鋒利的牙齒之上。他閉上雙眼,感受著口腔內微微的寒意,以及那顆心逐漸沉寂下來所帶來的寧靜。此刻,世界仿佛都已凝固,時間亦停止了流淌......
夜晚,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像是雲朵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灑在卷柏的皮毛上,水會帶來生命,也會帶走生命。
卷柏很是喜歡雨天,每當雨滴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時,他總是靜靜地站在雨中,任憑那清涼的雨水盡情地傾瀉在自己身上。就在這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痛猛地襲向他的心髒部位。
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胸口,仿佛這樣就能減輕那鑽心般的痛楚。當他的手觸碰到胸口時,竟摸到了一塊堅硬的木牌。借著皎潔的月光,卷柏凝視著手中的木牌,隻見上麵深深地鐫刻著一個“柏”字。那雕刻雖然略顯粗糙,但卻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而木牌的右下角還沾染著一小點殷紅之色。這抹殷紅宛如一朵盛開在黑夜中的玫瑰,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卷柏將木牌湊近鼻尖,輕輕地嗅著那股香氣,刹那間,無數零碎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緩緩地走進屋內,目光落在架子上擺放著的兩個木雕上,一頭小巧玲瓏的鹿和一隻威風凜凜的老虎。卷柏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這兩件精美的木雕。
緊接著,他又打開了一旁的衣櫃。櫃門開啟的瞬間,兩件鮮豔的喜服映入眼簾。那大紅色的綢緞閃耀著迷人的光澤,精致的刺繡圖案更是令人讚歎不已。卷柏雙手顫抖得愈發厲害,他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喜服,那些在腦海中不斷閃現的記憶碎片也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的疑惑就越深,紛亂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交織在一起,讓他根本無法理清頭緒。卷柏又來到了銅鏡前,暗黃的鏡子中照映出一雙異瞳,他有些吃驚,因為按照常理來說他絕對不可能會是異瞳,看著左眼的天藍色,他的心疼的更厲害了。他扔下銅鏡匆匆忙忙地衝出房門,朝著村長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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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柏心急如焚地一路狂奔著,他的腳步如同疾風一般迅速,很快就跑到了村長家門前。他用力地敲響那扇陳舊的木門,但屋內卻毫無回應。卷柏的心跳愈發急促,他不敢有片刻耽擱,立刻轉身又朝著村口飛奔而去。
當他氣喘籲籲地趕到村口時,發現村長依然靜靜地端坐在那裏,宛如村口的那棵古樹。村長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緩緩地回過頭來。他的目光落在卷柏緊緊握著的那塊木牌上,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或許,我們真的也應該做出一些改變了……”一旁的張伯聽聞此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是啊!的確如此。”
卷柏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村長麵前,嘴巴微張,正準備開口訴說自己剛才腦海裏的碎片。然而,村長卻抬起手,果斷地打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隻見村長伸出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從自己頭上的帽子上摘下那朵嬌小而鮮豔的花兒。
“這是人參花。孩子啊,隻要你吃下它,你便能徹底地長出第四片葉子,而且過往失去的記憶也都會重新回到你的腦海之中。”村長語重心長地說著,並將手中那朵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小花遞給了卷柏。
卷柏毫不猶豫地接過小花,連一絲遲疑都未曾有過。他張開嘴,一口便將那朵人參花吞進了腹中。就在刹那間,一股奇異的光芒從卷柏的身體內部猛然迸發出來,照亮了整個村口。與此同時,卷柏感覺到自己體內仿佛有一股強大的生命力正在湧動,那原本短了一截的第四片葉子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瘋狂生長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那第四片葉子終於完全伸展開來時,卷柏的腦海中猶如掀起了一場海嘯。那些曾經與銘安共同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被深埋在心底深處的回憶、那錯失過被藏起來的春,此刻都如同海浪後擱淺的沙灘一樣,無比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卷柏心急的向村長詢問為何不見銘安的蹤影,而村長也將前幾天的來龍去脈對卷柏說了出來。
淚水混合著雨水劃過臉頰,卷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來不及多想,一隻絢麗的蝴蝶繞過村長和張伯向著墜玉城飛去,像一道彩虹越過雨幕。而在其身後,村長和張伯的力量也融入了蝴蝶的體內,幫助卷柏能一直施展幻化的能力。
銘安緩緩地合上雙眼,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隔絕在外。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流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咬下。瞬間,一股猩紅蔓延口腔,大量的鮮血汩汩流淌。其中一部分順著傷口源源不斷地流出體外,另一部分擁堵在了他的喉嚨深處,使得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和痛苦。
隨著鮮血的持續流失,銘安呼吸聲逐漸微弱下來,直至最終完全消失不見。然而,就在生命即將消逝之際,他卻用盡最後一絲力量輕輕地搖動起手腕上那隻小巧玲瓏的鈴鐺。清脆悅耳的鈴聲在寂靜的地牢中回蕩開來,但僅僅響了幾聲之後便戛然而止,破舊的鈴舌在持續的搖晃中斷裂開來,化作幾截散落在地上。至此,銘安徹底失去了所有生機,身體軟軟地被掛在地牢中。
不知過了多久,負責看守地牢的守衛才如夢初醒般察覺到異樣。他們驚恐萬分、連滾帶爬地奔向逸老爺所在之處,想要向其稟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當見到逸老爺時,守衛們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結結巴巴地講述著地牢中的情況。然而,逸老爺對此似乎毫不在意,隻是滿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死了就把他扔出去,真是晦氣!記住,千萬別弄髒了我府上的地方!”說罷,便不再理會這些守衛,自顧自地轉身離去。
得到命令後的守衛們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返回地牢。他們胡亂地擦拭掉銘安身上尚未幹涸的血跡,但那些已經凝固的血漬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清除幹淨。無奈之下,守衛隻好拽起銘安那冰冷的屍體,朝著城外走去。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城外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這裏人跡罕至,荒草叢生,倒是個處理屍體的絕佳之地。守衛們隨意地將銘安的屍首丟棄在此,然後頭也不回地匆匆往回趕去。
這時一直跟隨的蝴蝶停了下來,卷柏心痛的將銘安的屍體抱在懷中。淚如泉湧,卷柏顫抖的撫摸著銘安的臉龐,他想起了那次墜崖,銘安也像現在一樣躺在他的懷裏,他那時候還隻能變成一些基礎的動物,他拉著銘安逃出了逸府,卻沒想到銘安墜崖,來到了崖底吸收了銘安的鮮血,卷柏才可以完全的化形。
此刻,那令人心碎的場景再度上演,仿佛時間倒流一般,他的心依然痛得如同要炸裂開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隻見他緊緊地抱著銘安,腳步沉重而緩慢地朝著村子走去。一路上,他的腦海裏不斷閃現著與銘安曾經共度的美好時光,那些歡聲笑語、溫馨瞬間在此刻都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刺痛著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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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終於回到村子時,村長和張伯正站在村口焦急地等待著。看到卷柏懷中已經毫無生氣的銘安,兩獸頓時大驚失色,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卷柏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輕輕地將銘安放躺在床上。他靜靜地凝視著銘安那張蒼白如雪的臉龐,眼中滿是無盡的哀傷和眷戀。然後,他緩緩俯下身去,溫柔地親吻了一下銘安冰冷的臉頰,仿佛想要通過這個吻傳遞自己對他深深的愛意。
然而,還未等村長和張伯來得及開口詢問情況,隻聽見卷柏口中突然低聲說了一句:“九死還魂!”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能量猛然從卷柏的身體內噴湧而出,猶如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徑直湧入了銘安的體內。
村長和張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一顫,被能量逼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他們心中清楚,上次銘安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尚存,但此次他已然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就算卷柏拚盡全力動用其四片珍貴無比的葉子,恐怕也難以將銘安從死亡的手中挽救回來。
村長和張伯對視了一眼,張伯笑著開口,“老家夥,你也?”村長瞪了一眼張伯,“還不快來!”
“還陽!”張伯吃了村長遞來的花,和卷柏一起動用了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村長的花快拔光了,張伯也快現原形了,卷柏的根出現了一些裂痕,銘安終於漸漸有了微弱的呼吸,而此時大家都停了下來,村長和張伯也退了出去,去到另一個房間休息,把空間留給卷柏和銘安。
雖說有了村長和張伯的幫助,卷柏還是永遠失去了一片葉子。不過他還是覺得值得,即使要他永遠失去春天,因為……他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永不凋謝的春天。
銘安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了麵前的卷柏,在地牢裏忍住沒有落下的淚水,這一刻洶湧而出,銘安緊緊抱住了卷柏。
卷柏輕輕的拍了拍銘安的背,將剛才的事告訴了銘安。
“以後要好好報答村長和張伯。”銘安縮在卷柏的懷裏小聲的說。
“這次,是不是付出了更大的代價!”像是想起了什麽,銘安盯著卷柏說道。
卷柏側過頭,臉上升起一抹羞紅,不敢直視銘安。
“傻瓜!”
銘安吻住了卷柏,卷柏還沒反應過來,銘安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卷柏的虎牙刺破了銘安的唇,鮮血流入了卷柏的體內,讓剛才裂開的根係有了愈合的征兆。
“你才是傻瓜,我隻會在有你的夏季醒來啊!如果……我再次忘了你,怎麽辦?”
“那我就陪著你,直到你想起我。”
“哪怕一次又一次?”
“哪怕一次又一次。”
卷柏在銘安天藍色的眼眸裏看到了自己,伸出手按住自己那隻一樣的左眼。
“愛,會讓人長出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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