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聽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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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安身背一個小巧的背包,腳步輕快地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如意坊。
還未走到近前,遠遠地便望見種玉正悠然自得地立在門口,似是在等待著什麽人。或許是心有靈犀,種玉仿佛感應到了銘安的到來,隻見他忽地收起手中折扇,轉頭向著銘安的方向望去。
待銘安走近,種玉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輕聲問道:“小獸今日怎地來得如此之早?”
看著銘安匆忙的樣子,種玉引著銘安坐了下來,爪子輕撫銘安的後背,幫著銘安 順氣,又給銘安倒了一杯茶水。
銘安一路小跑而來,此時正有些氣喘籲籲,他稍作歇息,方才緩過氣來,對著種玉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一口把茶水悶了應道:“這次是來參加考試的,所以會在城中住下幾日。”
種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隨即笑道:“哦?小獸要來參加考試,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這城中的客棧每逢考試期間,便會有許多獸群湧入,方圓一公裏內的客棧恐怕早已被預訂一空。若是小獸尚無落腳之地,不妨在小生這裏暫住幾日,如何?”
說罷,種玉緩緩打開折扇,輕搖幾下,為銘安送來陣陣涼風,同時溫柔地看著銘安,似乎在等待他的答複。
“謝謝老板,我這次不是自己出來的,已經找到了居住的地方。”銘安笑著說。
聽聞此言,種玉也隻是眼眸低垂了些,不過很快又給銘安帶了一盤桂花糕過來。
今日的種玉身著一襲白色羅衫。腰間係著一條鮮豔的紅色腰帶,為他增添了幾分活潑與靈動,使得他身上原本的書生氣減淡反而多了些生氣。
種玉麵帶微笑,快步走到銘安對麵,坐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銘安身上,輕聲說道:“嚐嚐,這是小生親手做的桂花糕。記得你以前對它情有獨鍾,不知今日的口味是否能合你心意?”
銘安聞言,連忙從自己的小包裏掏出一袋鬆子糖,遞到種玉麵前,也說道:“老板!我也給你帶了好吃的!”
種玉看著眼前的鬆子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喜。他沒有想到,銘安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那就多謝小獸了。”種玉微笑著說道,然後拿起其中一顆鬆子糖,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初嚐時,種玉感覺到一絲淡淡的苦澀,似乎是鬆子糖在炒製過程中稍微有些過火。當那層薄薄的糖衣在口中逐漸融化時,一股濃鬱的鬆子清香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銘安也拿起一塊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品嚐著。他的目光不時落在種玉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小獸的手藝真是不錯,這鬆子糖別有一番風味,隻怕是有價無市。”種玉讚揚的說。
銘安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嘿嘿,老板過譽了。”
“對了,老板。你知道初級考試都考什麽嗎?”銘安接著說道。
“小生……已經好久沒有聽聞考試的事了,怕是在這方麵有些幫不上小獸了。”種玉有些苦惱的說著,畢竟種玉所處的那個時候還沒有初級考試。
“不過小生會幫你打聽打聽的。”種玉接著說道。
“老板,今天講什麽故事呀?”銘安眨巴著大眼睛,滿臉期待地看著種玉。
種玉微微一笑,輕搖折扇,仿佛時間都在他的搖動中變得緩慢起來。
“那小獸想聽些什麽呢?”
銘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講講靈力的事,好不好?”說著,他還拉起種玉的爪子,輕輕地搖晃著。
種玉見狀,心中一陣柔軟,寵溺地笑了笑,說道:“好~”
“靈力啊……”種玉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緩緩說道,“相傳,靈力是天道給予的。不過,這也隻是一種傳說罷了,畢竟誰也無法考證這些事情的真實性。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所有的獸人從誕生起,體內都帶有一定的靈力。”
他頓了頓,接著說:“而且,這靈力的種類繁多,形式也是千奇百怪。有的獸人擁有火焰之力,有的則能操控水流,還有的可以駕馭雷電等等。可以說,每一種靈力都有其獨特之處。”
銘安聽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種玉。
種玉繼續介紹道:“這些靈力並非憑空而來,它們都來源於自然或是生活中的物品。比如,小生的靈力是風,這可能與小生經常接觸自然有關。而其他獸人,他們的靈力或許來自於火焰、水流、雷電,又或者是其他的元素。”
“不僅如此,靈力對於獸人來說,就相當於內力一樣重要。它可以和武技產生很奇妙的反應,讓獸人在戰鬥中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種玉說著,隨手一揮,一股微風憑空而生,輕輕拂過銘安的臉頰,帶來一陣涼爽的感覺。
種玉微微一笑,接著說說:“不同的靈力在不同的獸人手中,都能發揮出獨特的作用。”
“我的靈力是紙。”說著,銘安運轉體內靈力,在爪墊處凝聚了一張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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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小獸不愛習武,連靈力都看不過去了……”種玉打趣的說著。
“不過,紙張的靈力還是很少見的,一般都是用來記錄或者作為符籙用的,就像小獸的銘一樣。”種玉補充著說。
“我的銘?”銘安有些疑惑的說。
“銘指的是刻在器物上的文字,意為牢記。可能是小獸的家人希望小獸平安順遂。”種玉解釋的說著。
“這我還真不知道……那老板的名字有什麽含義嗎?”銘安接著問道。
“是一種雪的景色,和……締結良姻。”種玉拿著折扇抵住自己的唇,小聲的說著。
銘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好奇地追問老板:“老板,我之前聽朋友說過,滄興裏有神獸是真的嗎?”
種玉抿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嗯……按照典籍記載確實如此。關於獸人的介紹,在典籍中大致可以分為四種。”
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道:“第一種,是滄興裏最為常見的獸人,我們可以暫且將其稱之為普通獸人。這些獸人在滄興裏隨處可見,他們擁有靈力和武技。”
“第二種獸人則是精怪,他們是由植物生長變化而來的獸人。這些精怪通常與自然環境有著密切的聯係,他們的能力也往往與他們所源自的植物相關。”
銘安聽得津津有味,迫不及待地追問:“那第三種呢?就是我朋友說的神獸嗎?”
種玉點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沒錯,第三種就是神獸。神獸一般是傳說中的獸人,他們往往具有非凡的能力和責任。這些神獸在滄興裏的地位非常特殊。”
銘安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對神獸充滿了好奇和向往,連忙問道:“那有沒有獸人見過神獸呢?”
種玉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關於神獸的存在,大多隻是傳說和記載,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有獸人真正見過神獸,而獸人據說居住在滄興無人探索之地。”
銘安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放棄追問,繼續問道:“那最後一種呢?老板你剛剛說還有一種獸人是神隻,他們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種玉放下茶杯,認真地解釋道:“神隻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獸人,他們掌握著天道之力,擁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和智慧。不過,神隻並不居住在滄興裏,傳說他們住在某處山巔,那裏被稱為星月林。而神隻來到咱們這裏也會受到天道製約,失去很大一部分的實力。”
銘安聽得入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關於神獸和神隻的想象。他不禁問道:“那有沒有獸人去過星月林,見過神隻呢?”
種玉再次搖了搖頭,說:“關於星月林和神隻的存在,同樣隻是傳說和記載,也許隻有那些有緣人,才能有機會一睹神隻的風采吧。”
“不過……很久以前,小生曾聽聞一件事情。”種玉若有所思地回憶著,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
“哦?”銘安的好奇心被瞬間點燃,他迫不及待地追問,“是關於神隻的嗎?”
種玉微微頷首,然後緩緩講述起那段塵封的往事。
“據說在四千年前,那時世界正處於戰亂時期,各地的獸人相互廝殺,戰況異常激烈。戰火無情地蔓延,最終波及到了一個寧靜的小村落。”
“這個村莊裏,生活著一位神隻和他深愛的獸人。他們原本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命運的齒輪卻無情地將他們卷入了戰爭的漩渦。”
“由於戰火的牽連,那位神隻心愛的獸人不幸慘死在他的懷中。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悲劇,神隻的內心被無盡的悲傷所淹沒。”
“在極度的痛苦中,神隻的力量如火山般噴湧而出。他的悲傷化作了毀滅的力量,瞬間摧毀了周圍的一切。”
“待到後人前去查看時,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曾經的村莊變得支離破碎,到處都是殘垣斷瓦。而那位神隻也消失不見,估計是破壞了天道的製約,恐怕也已經隕落了……”
“和平來之不易,希望他們轉世後能相遇彼此。”聽到了種玉講的故事,銘安不由得感傷的說。
“會的,心中有所期盼和牽掛,總會重逢。從一個春天到另一個春天,也不過是一眨眼。”種玉喃喃的說著。
“就像……我們。”
看著銘安有些沉浸在故事裏,種玉嘴角微揚,輕聲提議道:“不如小生陪你出去走走?”
這一句話仿佛一道清泉,流進了銘安的耳朵裏,讓他從故事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與種玉交匯,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那……老板的店怎麽辦?”銘安的聲音似乎有些擔憂。
種玉見狀,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安慰道:“沒關係,就當出去采風,看看有沒有什麽靈感。”
說罷,種玉站起身來,拉起他的小爪子,一同走向店門。銘安的步伐有些遲疑,但還是跟著種玉走了出去。
到了店外,種玉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揮,一股強大的靈力如同一股清泉般噴湧而出。這股靈力在空中盤旋片刻後,輕盈地落在了如意坊的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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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哢嚓”一聲輕響,如意坊的門便緊緊地鎖住了。
“老板……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銘安心頭,自從他與種玉第一次見麵以來,種玉對他的關懷和照顧就讓他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他並不是懷疑種玉有什麽不良企圖,隻是實在想不通種玉為何會對他如此特別。
種玉看著銘安那疑惑的小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愛之情。他微微一笑,伸出爪子,輕輕地捏了捏銘安那粉嫩的臉蛋,溫柔地說道:“因為可愛的小幼崽誰不喜歡呢?”
“因為能陪小生說話的獸人寥寥無幾,要麽是有求於小生,要麽是貪圖一些黃白之物,隻有你很純粹。”種玉拉著銘安走在街上,小聲的說著。
銘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感歎今天的故事和剛才種玉說的話實在是太深奧了,讓他感覺有些“一知半解”。果然成獸的世界是如此的複雜,有太多的事情是他這個小獸所不了解的。
兩獸漫無目的地閑逛著,時間還早,距離和師兄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銘安完全沉浸在這悠閑的散步中,享受著周圍的風景和新鮮的空氣。
一路上,種玉帶著銘安品嚐了許多美味佳肴,仿佛要帶他嚐遍天下所有的美食。銘安的肚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圓溜溜過,他覺得自己都快吃不下了。
銘安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這聲音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種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銘安已經吃得很飽了,他還熱情地拉著銘安去吃糕點。
銘安連忙拉住種玉,結結巴巴地說道:“老板,嗝!我……我真的吃不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地打著嗝。
種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低頭看向銘安。當他看到銘安那圓滾滾的肚皮時,不禁笑出了聲。他拿起手中的折扇,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地說:“都怪小生太心急了,竟然沒有注意到你已經吃飽了。”
說著,種玉把爪子放在銘安的肩膀上,一股靈力悄然傳了進去,緩解了銘安的不適。
不過種玉的樣子卻讓銘安笑了出來,“我以為老板是很完美的獸人,沒想到一下子疏忽了吧!”銘安打趣的說著。
種玉笑著看向銘安,“怎麽說?”。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老板就以禮相待,如意坊雖是賣些古玩,卻被打理的很幹淨。包括老板的穿著和毛發,都很得體。”銘安想了想說著。
“小獸很細心,觀察的很仔細。”種玉摸了摸銘安的頭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嚶嚶嚶的哭泣聲突然傳進了兩獸的耳朵裏。
兩獸聞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處樂館外,坐著一隻小小的犀牛獸人。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雙爪抱著膝蓋,將頭埋在其中,正哭得十分傷心。
當種玉的目光落在犀牛獸人身上的那一刹那,他的身體明顯地緊繃了起來,原本放鬆的姿態瞬間變得僵硬。他緊緊捏住爪中的折扇,以至於那爪子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微微泛白。他的眼中還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站在種玉身旁的銘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他感覺種玉握著自己的爪子似乎比平時更用力了一些,於是便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種玉。種玉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鬆開了力氣,微微笑了笑,試圖擠出一個看似自然的笑。
銘安並沒有過多地在意種玉的舉動,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隻哭泣的小犀牛獸人吸引了過去。他邁步走上前去,來到小犀牛獸人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問道:“嘿,你怎麽自己在這裏?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小犀牛獸人聽到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來。他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一雙大眼睛紅腫得像兩顆桃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當他看到眼前站著的是一隻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鹿,還有一隻神情冷淡的犬獸人時,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用那仿佛生鏽的鐵片一般沙啞的聲音,弱弱地說道:“我……我是這家樂館的伶獸,可是我的嗓子突然啞了,沒辦法唱歌了……如果今天我不能唱歌,樂館肯定會把我開除的!”
聽了小犀牛的話,銘安皺了皺眉,而種玉則是冷淡的站在一旁。
“現在治療的話,也是來不及了。除非找到一個有治療靈力的獸人,不過無異於大海撈針。”種玉冷冷的說著。
“我父親生病,我在外麵賣藝想給他掙錢賺些醫藥錢,可能是最近唱戲頻繁,嗓子壞掉了……”小犀牛獸人哭訴著說。
銘安想了想,“你有譜子嗎?給我看看。”
小犀牛看著銘安,銘安點了點頭,小犀牛獸人不疑有他,“我去給你拿!”,轉身進了樂館。
“你打算幫他唱?”種玉說道。
銘安點了點頭,“師……有隻白毛虎曾說,在外麵能施以援爪就要多幫幫別人。”
“那如果他們這個種族曾經殺過你呢?”種玉詢問道。
“殺過我?”銘安不解的問道,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不明白種玉話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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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小生是說犀牛獸人都屬於金族,金族向來好戰,幾乎多數的戰爭都是由金族引起的,並且金族曾經還殺了很多無辜的獸人,這樣,你也要幫他嗎?”種玉看著銘安,目光深邃。
“我……”
銘安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我還是想幫他。習武是為了保護身邊的獸人,曆史無法改變,他們的罪孽也無法洗去,但是今天視而不見,和當年的金族或許沒有不同。如果他以後作惡,我即使追尋千裏也會殺了他。”
種玉看了銘安許久,笑著點了點頭。
“你還是你,如今金族已逐漸融入了滄興的每一處角落。隻是小生還沒有忘記當年的事情。你說的對,仇恨是火,若隻灼傷無辜的草,便與縱火者無異。這孩子眼裏沒有掠奪,隻有父親的藥錢,若我們因金族的罪孽轉身,豈非比金族更冷酷……”
過了一會兒,小犀牛拿著樂譜出來了,遞給了銘安。
銘安接過來看了一番,樂曲並不難。
“我隻能幫你今天,至於明天就完全靠你自己了。”
一旁的種玉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他細細地打量著銘安,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無形的成長。此刻的銘安,相較於之前,似乎多了一份沉穩和自信。
隻不過種玉想起前世,有些無奈的扶額,銘安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隻有很多時候,銘安懶到自己停下了刻刀,時而成熟,時而搗蛋,不過……這也是魅力所在。
小犀牛獸人點了點頭,“隻要今天挺過去,接下來幾天我就可以好好養嗓子了。”
“距離登台還有多久?”
“一刻鍾時間……”
銘安皺了皺眉,拿出譜子仔細看了幾遍,又在嘴裏輕聲哼了哼,如此反複,總算是記了下來。
時間緊迫,小犀牛獸人拉著銘安和種玉來到了樂館的後麵。小犀牛獸人給銘安換了一身衣服,一身鮮豔的衣服,隻不過衣服有些大,走起路來有些寬鬆。
班主看到了小犀牛獸人和銘安,瞪了一眼小犀牛獸人,“今天可是來了很多重要的客人,他要是唱不好,你知道後果!”班主指著小犀牛獸人的角,惡狠狠的說著。銘安捏了捏小犀牛獸人的爪子,似是安慰。
臨走之前,班主找了一個麵具戴在了銘安的臉上。
一刻鍾的時間轉瞬即逝,樓下已經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種玉隨著班主來到了樓下,扔給了班主一袋金子,找了個最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小犀牛獸人拉著銘安來到了幕後,跪到了地上,不斷的磕頭,嘴裏還說著:“謝謝你,無論今天怎麽樣,都非常感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小犀牛獸人堅定的說著。
銘安趕緊把小犀牛獸人拉了起來,麵具遮擋了麵容的一半,隻露出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和下半張臉。
“放心!”
說完,銘安走向了舞台。
悠揚的二胡聲與婉轉的琴聲相互交織,仿佛絲絲縷縷的絲線,在空氣中輕柔地纏繞盤旋。伴隨著這動人的旋律,銘安緩緩走到了台前。
他微微抬眸,下方那一片寬敞的場地已然坐滿了形形色色的獸人。看來,這樂館的生意著實紅火,吸引來了眾多的獸人。
在樂館的一個精致包間裏,種玉正悠然地坐著,目光專注地看著戲台上的銘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與期待。
銘安的目光在台下的看客中逐一掃過,他的視線被一個獨特的身影所吸引。那是一位和自己穿著頗為相似的身影,同樣身著一襲楓葉紅的衣服,那鮮豔的色彩在燈光的映照下,宛如燃燒的火焰,格外醒目。
同時,對方也戴著一副麵具,將麵容遮掩得嚴嚴實實。
盡管銘安極力望去,卻依舊看不清對方的種族。那看客兩隻橘紅色的耳朵俏皮地抖來抖去,毛絨絨的大尾巴則慵懶地盤在座位上,隨著身體的微微晃動,偶爾輕輕擺動一下,顯得格外愜意。
而當對方的目光與銘安交匯的瞬間,那條大尾巴似乎搖得愈發歡快了許多,仿佛在向銘安傳達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大人……”坐在那橘紅色身影旁邊的獸人輕聲說著,隻是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冷峻的聲音打斷了。
“噓!”戴著麵具的獸人緩緩轉過頭,目光如電般看向旁邊的身影。修長的爪子優雅地立於唇前,那雙金紅色的眼睛猶如深邃的寒潭,帶著絲絲寒意看向對方。
被注視的獸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從那雙充滿威嚴的眼睛裏清晰地知道,大人生氣了。他立刻閉上嘴巴,目不轉睛地將視線重新聚焦在舞台上,生怕再惹得大人不快。
此時,銘安的演唱也漸入佳境。他的歌聲在樂館中嫋嫋回蕩。而剛才寬大的衣服更是恰到好處,一陣穿堂風輕輕吹來,溫柔地拂過銘安的衣擺。
那衣擺隨風輕輕飄動,襯得銘安好似那從靜謐的楓樹林裏,蕭蕭落葉中悠然走出來的神鹿一般,不染一絲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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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的看客們都已完全沉浸在銘安的歌聲中。
“他的淚是活不下去的淚,我的歌是僥幸活下來的歌。”銘安將自己方才的所思所想都巧妙地融入到歌曲裏麵,此刻的他,已然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
悠悠一曲終了,那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緩緩消散,仿佛還帶著一絲餘溫。台下的看客們依舊沉浸在那美妙的餘韻中,久久難以自拔。待到二胡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如同吹響了號角一般,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銘安微微躬身,隨後,他緩緩退下舞台。
來到後台,小犀牛獸人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抱住了銘安。他的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嘴裏不斷地說著感謝的話:“謝謝你,你今天的表演太精彩了!要不是你幫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銘安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微笑著叮囑道:“多喝些菊花茶和金銀花茶,潤潤嗓子。下次可要靠你自己了……希望下次見麵可以聽見你的歌聲!”
不久後,種玉也來到了後台,他笑著走到銘安身邊,輕輕拉著銘安的爪子,準備帶他回去了。
“我叫銘安,下次來找你玩!”說著,銘安揮了揮爪子,向小犀牛獸人告別。
小犀牛獸人靜靜地看著銘安的背影,眼中滿是不舍,他大聲喊道:“我叫阿毛,下次見!”那聲音在樂館的走廊裏回蕩,帶著一絲惆悵。
離開了樂館,銘安並未察覺到,那隻橘紅色的身影就靜靜地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默默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大人……”那是一隻白色小狐狸,是剛才橘紅色身影旁邊的獸人,他有些膽怯地看看旁邊那道橘紅色的身影。
“走吧……”橘紅色的身影輕輕甩了甩尾巴,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而那隻白色的小狐狸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老板,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來聽你講故事。”銘安被種玉拉著,朝著如意坊的方向走去。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滿足。
“那小生送送你吧,反正也順路。”種玉笑著說。
“可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啊?”銘安看著種玉說著。
“跟你走,那邊都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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