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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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獸人感到胸口一陣劇痛,捂住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楮知白身上。楮知白穩穩地站在那裏,八條狐尾在他身後肆意地擺動著,仿佛在向鶴獸人示威。
    楮知白臉上掛著笑容,但他的眼中卻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
    鶴獸人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踉蹌著站起身來,看著楮知白,沉聲道:“青丘狐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忌憚。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鶴獸人警告道,“否則,你和你的青丘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麵對鶴獸人的威脅,楮知白卻隻是淡淡一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嘴角的笑意反而更加明顯了。
    “你在威脅我?”楮知白的語氣輕鬆,順便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似乎完全沒有把鶴獸人的話放在心上。
    鶴獸人見狀,心中不禁一緊,他意識到眼前這個青丘狐族的人並不好對付。
    “可是,我這人向來是不聽勸的。”楮知白話鋒一轉,突然身形一閃。他的尾巴在瞬間化成了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向鶴獸人。
    鶴獸人見狀,連忙揮動爪中的拂塵,想要擋住這一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雙方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銘安趁機跑到青冥身邊,焦急地問道:“爹爹,你沒事吧?”他的目光落在青冥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
    銘安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青冥體內,拚命地想要把青冥身上的傷口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以減輕青冥的痛苦。
    “吾的小鹿,吾沒事。”青冥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被銘安攙扶著坐了下來。他看著銘安,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輕聲說道:“銘安啊,你現在已經交到了很多好朋友。還記得第一世的你,那時的你還十分羞澀,跟人說話都會有些磕磕巴巴的。”
    銘安聽了青冥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撓了撓頭,說道:“爹爹,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啦……而且我都已經不記得了。”銘安加快靈力的輸出,青冥身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但是靈力並沒有恢複。
    青冥微微點頭,感慨地說:“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不過,吾還是得去幫幫他,畢竟他的實力應該還沒有完全達到頂級。”說罷,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盡管身體還有些搖晃,但他還是朝著楮知白走去。
    青冥走到距離楮知白不遠處,突然停下腳步。他抬起虎爪,口中念念有詞。
    「無相魘砂」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無數黑色的沙礫如旋風般卷起,形成了一陣巨大的沙塵暴,鋪天蓋地地向著鶴獸人席卷而去。
    「碎月伶仃」
    楮知白的八尾在空中舞動,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刹那間,白天瞬間被黑夜所取代,整個空間都變得昏暗無光。雨水從天而降,仿佛是月亮的哭泣一般,這些雨水卻有著強大的腐蝕性,落在鶴獸人的衣袖上,便會迅速將其腐蝕。
    鶴獸人那原本潔白的羽翼,此刻卻有半邊已經被融化,變得焦黑不堪。臉上沾滿了血汙,原本白皙的麵容此刻也顯得異常猙獰,看上去甚是狼狽不堪。
    他惡狠狠地瞪著楮知白,心中充滿了憤恨。如果不是這個多管閑事的臭狐狸,他早就已經成功地抓住了青冥,完成任務了。
    鶴獸人並沒有失去理智。他的眼珠一轉,立刻意識到現在並不是與楮知白硬拚的時候。畢竟,楮知白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強行對抗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他心生一計,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伸爪一揮,爪中的拂塵猛地一抖,原本纏繞在上麵的毛絲如同被驚擾的蜂群一般,四散飛舞而出。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羽毛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紛紛脫離他的身體,與那些毛絲一同在空中交織、盤旋。
    「玄鶴幻妄」
    眨眼間,這些毛絲和羽毛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一個個與鶴獸人一模一樣的身影。這些分身不僅外貌相同,就連氣息和實力也都與本體毫無二致,顯然都是擁有一等一實力的存在。
    這便是鶴獸人的底牌,一招金蟬脫殼之計。他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製造出多個分身,每個分身都具備他全部的實力,但隻能存在一刻鍾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他自己則會退回到初級狀態,需要從頭開始修煉,不過和修為比起來,還是活命要緊。
    「青丘霧影·千麵幻」
    楮知白的爪子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麵具。將麵具戴在臉上,無數個分身如幻影般出現在他周圍。
    雙方的戰鬥愈發激烈,難分勝負。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個微小的光點突然從混戰中疾馳而出,向著遠處逃竄。
    吸收了青冥的傷口後,銘安本來坐在那裏調養,沉浸在靈力之中,河對岸的霧氣也散了許多。
    但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光點的異常。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鶴獸人的本體。不過此時,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左眼由原本的天藍色變成了猩紅。
    “師兄!”銀碩和瀾見狀,齊聲驚呼。
    “銘安!”他們試圖攔住銘安,但已經來不及了,徑直朝那光點追去。
    他爪子一揮,一道禦紙如長蛇般迅速纏繞住了光點,然後猛地一拽,將其硬生生地拽了下來。
    那光點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最終停了下來,顯露出了鶴獸人的模樣。他渾身沾滿了塵土,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死死地盯著銘安。
    “你……你想要幹什麽?”鶴獸人顫抖著聲音問道,雖然他現在掉到了初級修為,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問著。
    “閣下想去哪裏啊?”銘安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他的聲音卻帶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邪氣,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惡意。
    聽到銘安的話,鶴獸人猛地站起身來。他沒想到銘安能追上來,但還是強裝鎮定,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惡狠狠地瞪著銘安,怒吼道:“你這小畜生,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難道你不怕我一掌將你滅掉嗎?”
    銘安見狀,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發出了一陣戲謔的笑聲。他輕描淡寫地回應道:“你要是還有那個實力,恐怕都不會跟我廢話吧……”話音未落,銘安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出現在鶴獸人身前,一隻爪子掐住了鶴獸人的脖子。
    鶴獸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的雙腳離地,身體被銘安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銘安的爪子如同鐵鉗一般緊緊鎖住鶴獸人的脖子,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而他臉上的笑容卻越發讓人毛骨悚然。
    此時的銘安,與之前相比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他的一隻鹿角竟然變長了許多,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也變得有些陰森,身上的靈力更是如同洶湧的波濤一般,時而高漲,時而低落,極不穩定。他的臉上少了一分往日的調皮,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邪氣和冷酷。
    “你這老雜毛,放你回去又會惹出諸多事端!”銘安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他手上的力氣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大了許多。
    鶴獸人被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雙手拚命地捶打著銘安的手臂,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你到底是誰……”鶴獸人滿臉驚恐,身體顫抖著,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隻要你放了我,我絕不會外泄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
    聽到鶴獸人的話,銘安鬆開了爪子。鶴獸人如蒙大赦,像一灘爛泥一樣跌落在地麵上,他緊緊捂住胸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剛從死亡邊緣被拉回來。
    “哈哈,真是個未經世事的小畜生,這麽容易就被騙了。”鶴獸人心中暗自冷笑,對銘安的天真感到十分不屑。
    緩過氣來後,鶴獸人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諂媚地對銘安說道:“少俠,我玄鶴宗可是名門大派,底蘊深厚。隻要少俠今天高抬貴手放過我,日後我定會重重報答少俠。我鶴山在此對天發誓,絕對不會泄露今天發生的任何事情!”
    說著,鶴山舉起一隻爪子,裝模作樣地發誓。另一隻爪子卻在背後偷偷做了一個反悔的手勢,顯然沒把自己的誓言當回事。
    銘安見狀,緩緩蹲下身子,與鶴獸人平視,然後輕聲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今天的事情嗎?或者說,還有其他宗門知曉此事嗎?”
    “我是門派大長老,除了今天出來的這些獸沒有別人知道了。其它宗門還沒收到消息,我們是看到了祠堂裏的玉牌碎了,才知道玄晶鎖鏈斷了。”鶴山滿臉諂媚地說道,想要以此來討好銘安。
    銘安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
    “少俠,那我可以走了嗎?”鶴山見狀,趕忙趁熱打鐵,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何時說要放過你了?”
    銘安的回答卻如同一盆冰水,瞬間將鶴山的希望澆滅。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溫和,但在鶴山聽來,卻如同來自酆都的呼喚一般,讓他的心頭湧起一股寒意。
    說時遲那時快,銘安的左爪子中突然凝聚起一把紙刀,右爪朝著鶴山輕輕一點。
    鶴山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緊緊束縛,身體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嘴巴都像是被封住了一樣,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見過爹爹的獸人當然是越少越好了,隻有死人我才放心啊!”銘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惡趣味的笑容,那笑容在鶴山的眼中顯得格外猙獰。
    緊接著,銘安手中的紙刀猛地向前一送,毫無阻礙地刺穿了鶴山的心髒。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中噴出,但在即將濺到銘安身上的一刹那,他閃身躲開,沒有沾上一滴鮮血。
    鶴山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的血洞,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踢了兩腳鶴山的屍體,銘安又補了幾刀。
    而此時身後傳來了家人們的呼喚,銘安的頭開始劇烈的疼了起來,眼前出現了重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