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尋找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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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我真的不想參加銀碩的中級秘境了!”銘安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說著。
再看看他身旁的兩獸獸,身上也都沾滿了鮮血,不過這些血並不是它們自己的,而是那些被他們打敗的魔獸的血。
天知道它們究竟經曆了怎樣一場激烈的戰鬥,才會累成現在這個樣子。尤其是銘安,此刻連一根爪子都難以抬起。
一旁的瀾也好不到哪裏去,同樣是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已經將身體裏最後一絲靈力都榨幹了。
不過好在銘安在關鍵時刻想起了青冥的囑托,及時告訴了銀碩和瀾一些關於靈力運用的注意事項,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次很大的提升。
與銘安和瀾的疲憊不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銀碩。盡管他的舌頭搭在外麵,但他的眼睛裏卻充滿了興奮的光芒,“師兄,瀾,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咱們都還沒打過癮呢!”銀碩一邊說著,一邊坐起身來,饒有興致地看著瀾和銘安。
“你師兄我自幼身體就比較羸弱,這次可真是讓我元氣大傷啊。恐怕沒有個半年時間,我是恢複不過來了。所以啊,銀碩的中級秘境,師兄我怕是沒辦法陪你一起去了!”銘安一臉無奈地說道。
“可是師兄,你看遠處,好像有一些獸人正在收集魔核呢,而且看起來他們似乎快要走到咱們這邊來了哦!”銀碩漫不經心地往遠處瞥了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麽?!竟然有人敢動老子的東西!”銘安一聽銀碩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二話不說,迅速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來,準備去收集那些魔核。
瀾看著銘安的反應,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銀碩還真是會想辦法啊,不過既然銘安都已經這樣了,那他也就由著銀碩去胡鬧吧。
“那等會兒不還是得你背著銘安回去嘛!”瀾調侃地對銀碩說道。
“嘿嘿,沒事啦,師兄那麽輕,咱還有力氣呢!”銀碩調皮地向瀾眨了眨眼,同時還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是銀碩背著銘安回到了客棧。一路上,銘安伸出小爪子,在銀碩的頭頂上不停地轉著圈圈。
“師兄!癢得很!”銀碩有些無奈地抱怨道,但他並沒有阻止銘安的行為,反而還輕輕地把銘安往上提了提,好讓他能夠更舒服些。
“這可是小幼崽的特權哦!”銘安得意洋洋地狡辯著,不過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回到客棧後,三小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入房間休息,而是選擇了在房間外麵的廊橋上停留。他們並肩躺在木板上,仰望著頭頂那片浩瀚的星空,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和這片璀璨的夜空。
“青丘之旅是不是快結束了……”銘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輕輕響起,語氣平淡得讓人難以分辨其中的情緒。
“嗯。”瀾的回應同樣簡短,他的雙爪墊在腦後,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銀碩的目光從星空轉向瀾,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他輕聲問道:“出去之後,瀾是不是也要回家了?”
瀾轉過頭,看著銀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安慰道:“出來了這麽久,確實也該回去看看了。不過不用擔心,以後我們還是會有見麵的機會的。到時候,你們可以來鐵騎城找我玩呀!”
說著,瀾從懷中掏出兩塊玉佩,分別遞給了銘安和銀碩。這兩塊玉佩通體晶瑩剔透,上麵刻著狼頭的圖案,顯然是極為珍貴的物品。
“這是皇室的信物,有了它,你們就可以隨時來見我了!”瀾解釋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銘安和銀碩接過玉佩,將它們收進懷裏,這兩塊玉佩承載著他們與瀾之間深厚的友誼。
時間就如同琴弦被輕輕撥動時所激起的漣漪一般,稍縱即逝。
滄興 4039 年,秋。
銘安十四歲了。
自從青丘之旅結束後,銘安和銀碩一起送瀾下了山,瀾和師傅以及每一位師兄道了別,並許下了再次相見的願望。
可回到齋內時,卻都感到有些不適應。昔日裏擁擠的房間如今顯得寬敞了許多,被子也不再被扯來扯去,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少了一絲溫暖。
銘安的劍法依舊糟糕透頂,這讓師傅氣得夠嗆,甚至揚言要閉關專門為他研製一套獨特的劍法。
相比之下,銀碩則顯得更為勤奮。他每天都跟著三師兄一起練武,無論風吹日曬,從不間斷。長時間在太陽下暴曬,使得原本黃色的皮毛逐漸變黑,而他的眼神也變得越發堅毅。
當然,銘安也並未虛度光陰。二師兄傳授給他的煉丹術,他已經完全掌握,甚至還能偶爾提出一些自己獨到的見解。
可是也有一些憂慮……
銘安已經好久沒有創作出曲譜了,看著自己寫出來的曲調,總覺得嘔啞嘲哳難為聽。煩躁的撕爛了所有的禦紙,他知道曲調裏少了靈魂。
銀碩看著銘安的樣子也是擔憂不已,總是想盡辦法給銘安做各種好吃的,可越是這樣,銘安就愧疚。
師傅還在閉關,為自己研製劍術。銀碩自己快要參加中級考試了,還在為自己擔憂。銘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歎了一口氣,他想下山去看看種玉,因為無論是種玉還是瀾總能給他一些點撥。
和二師兄約好了,他們一起下了山。
到了秋季,流月迎來了豐收的季節。金黃的稻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家家戶戶的獸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他們忙碌地收割著莊稼,笑聲和野調子在田野間回蕩。
畢竟流月作為以農耕出名的都城,這裏的獸人們對土地充滿了敬畏和感激。每年的這個時候,大家都盼望著風調雨順,希望大自然能夠眷顧這片土地,賜予他們一個豐收的年景。
沿著青石板路漫步,街道兩旁的樹木已經換上了秋裝,金黃的葉子如蝴蝶般飄落。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如意坊。這座小店依舊靜靜地坐落在街角,古樸而內斂,仿佛在等待著它的有緣人。
如意坊的牌匾下,一串風鈴隨風作響,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彌漫。還未進店,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麵而來。種玉正捧著一本書,靜靜地坐在店中,他的身影被陽光灑在地上,形成了一幅定格的畫麵。
也許是嗅到了銘安的氣味,種玉突然抬起頭,目光穿過窗戶,與銘安四目相對。
“銘安,你已經好久沒來小生的店裏了。”種玉緩緩放下爪中的書,站起身來,快步向銘安跑去。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於輕浮,他又趕忙收住腳步,變成了小步快走。
種玉的眼睛裏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就像秋天的天空一樣。但當他望向銘安時,那眼神卻總是溫柔如水。
“老板……我已經好久沒有寫出過曲譜了。”銘安有些沮喪地說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失落。
“好的作品總是要曆經一些沉澱,現在寫不出來可是隻是欠缺了一些靈感。銘安可以多來走動,或許賞賞景也有不一樣的感悟。”種玉引著銘安進了店內,給銘安倒了一杯茶。
當年的天才少年怎能聽不出銘安的苦惱,可是他的銘安不想要那些粗製濫造,這些事還是要靠他自己,否則以種玉的才華可以幫銘安寫無數樂譜。
銘安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眼睛亮亮的看著種玉。
每一世,種玉都在這片天空裏駐足。
恍惚間,同樣的場景。他又回到了那個小院兒,變成了他的先生。
“先生這麽厲害,是不是可以成為神隻了?”那一世的銘安,問出了天真的話。
種玉的靈力確實可以比肩神隻,但他不想也不願踏出那一步。
“神愛世人,但小生……”
如意坊裏擺滿了古玩,可是古玩卻從不對外出售。因為古玩上都有他刻下的鹿紋,隻屬於他,也隻能是他。
愛人、朋友和知己。
種玉用著不同的身份去重逢。
時間真的很神奇。他在時,有時多些,有時少些。他不在時,便是分秒不差的十二時辰。
爪墊有些溫熱,牌匾下的風鈴又響了,驚覺原來是茶水溢了出來。
“老板……老板?”銘安在愣神的種玉麵前揮了揮爪子。
“啊……真是失禮了。”種玉趕緊拿來抹布擦幹了水漬。
“老板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銘安給種玉擦了擦爪子問著。
“當然可以!”種玉看著銘安的動作笑著說道。
種玉的性格其實是有些古板的,他骨子裏是不願讓銘安為難的。他總覺得長生是一種懲罰,總是在不斷的失去和相遇,他甚至不敢用擁有。
可是那顆飽經風霜的心在看到銘安之後,就又軟了下來。他的愛克製又衝動,克製每一次的擁抱,衝動每一次的遇見。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在指向他。
種玉牽起銘安的爪子,很自然的,輕輕的,又克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