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正式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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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鏢局很是熱鬧,不是因為有獸人來押鏢,而是鏢局內的三獸都熱火朝天的準備著。銘安負責煉丹,而阿七在準備著明天用的物品,戮風則是去官府商量場地。
直到夜晚,三獸才算是真正的閑了下來。剛進房間就又傻眼了,昨天想著去買被褥,結果誰都沒有想起來。
戮風趁此拿出來一壇酒,和銘安、阿七坐在小院裏暢飲。
“真是累死本喵了,不過這種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忙碌的感覺,還真不賴。想當年在刀尖上舔血,哪有這般安逸。雖然現在窮得叮當響,連床被褥都買不起,但有這兩個小家夥陪著,心裏頭倒是前所未有的踏實。這酒,是本喵珍藏多年的“百獸釀”,今天,就當是為咱們的未來提前慶賀了!”戮風看著銘安和阿七,心裏想著。
戮風大馬金刀地坐在石凳上,壯碩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靈巧的影子。懷裏抱著一個半人高的酒壇,壇口覆蓋的紅布已經被他隨爪揭開,一股醇厚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霸道地占據了整個小院的空氣。這酒香與尋常的果酒不同,帶著一種混合了多種草藥和糧食的複雜香氣,光是聞著就讓人精神一振。
從一旁的雜物堆裏摸索出三隻粗陶大碗,碗沿甚至還有幾個小小的缺口,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興致。他一爪托著壇底,另一手扶著壇身,將琥珀色的酒液分別倒入三隻碗中。清冽的酒水撞擊著碗壁,發出“嘩啦啦”的悅耳聲響,在寂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清晰。
戮風滿意地將酒壇“咚”地一聲放在地上,端起自己麵前那碗滿滿的酒。棕黃色的眼眸在月色下熠熠生輝,掃過銘安和阿七因忙碌而略顯疲憊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
“來!”他舉起爪中的陶碗,“今天咱們哥幾個都辛苦了!雖然鏢局現在還是一窮二白,連個像樣的被窩都沒有,但本喵相信,這隻是暫時的!”
他將碗舉得更高,幾乎與眉心齊平,眼神灼灼地看著他們。“這一碗,敬咱們的相遇,也敬咱們即將打響的第一炮!祝咱們墜玉鏢局,開業大吉,名揚天下!幹!”
“幹!”銘安和阿七也舉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小院兒裏不斷響起碰杯的聲音,像是青春與自由的共鳴。飲到樂時,銘安掏出笛子吹奏了一曲。戮風伴著笛聲在月光下耍起劍舞,帶著貓獸人特有的靈巧,微微的醉酒讓他的步伐更加蹁躚。阿七的目光灼灼,像是一汪古井被落下的細雨暈染。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三獸就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盡管腦袋都還有些因為飲酒而隱隱作痛,但眼中卻都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
戮風領著銘安和阿七,來到了比武的場地。一到場地,戮風便開始忙碌起來。他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確保場地的安全和整潔。
銘安則拿起兩個大鑼,站在一旁,
“嘿,大家快來看啊!”銘安扯著嗓子高喊,“墜玉鏢局的比武擂台開張啦!勝者可以免費幫忙押鏢一次,另外可以贈送高級止血丹!”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引起了不少獸人的注意。
“不僅如此,”銘安繼續喊道,“二三名還能分別獲得療傷丹藥!而且,隻要參與比賽,每隻獸都能領到恢複靈力的丹藥!這可是殺人越貨、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好東西啊!”
銘安的喊聲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獸人,他們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看著這個熱鬧的場景。
果不其然,在銘安不遺餘力的宣傳下,觀望的獸人越聚越多,很快便將擂台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獸群中議論紛紛,有麵露不屑的,有好奇打量的,也有被那“高級止血丹”和“免費押鏢”的彩頭吸引、躍躍欲試的。
阿七則緊張地守在擂台下,懷裏抱著一堆備用的宣傳單和一小袋作為參與獎的丹藥,時刻準備著應對各種情況。
就在獸群的議論聲達到一個頂峰時,一聲粗獷的咆哮突然從人群外圍炸響。
“都讓開!讓開!什麽狗屁鏢局,也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話音未落,一個身材魁梧如小山般的熊獸人便蠻橫地推開擋在身前的獸,擠到了最前麵。他身高足有兩米開外,渾身是結實的棕黑色肌肉,身上隻穿著一件粗糙的皮坎肩,露出布滿傷疤的胸膛。
他的一隻眼睛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更添了幾分凶悍之氣。銅鈴般的大眼貪婪地掃過銘安身旁擺放的丹藥樣品,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把目光投向了台上氣定神閑的戮風。
“喂!台上的黑貓!”熊獸人指著戮風,聲如洪鍾,“俺叫熊大力!他們都說隻要在你手下撐過十招,就有丹藥拿,還能免費押鏢?這可是你說的?!”
熊大力的出現,讓原本嘈雜的現場瞬間安靜了不少,許多獸都認出了這個在東市一帶小有名氣的蠻橫家夥。他以一身蠻力著稱,雖沒什麽精妙招式,但尋常三五個獸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戮風緩緩放下環抱的雙臂,迎著熊大力的目光,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反而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擂台中央,整個獸的氣場沉穩如山。
“擂台就在這裏,規矩就是銘安老弟剛才說的那些。”戮風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獸的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本喵說話,一言九鼎。有膽子,就上來吧。”
說完,他不再多言,隻是對著熊大力,用右爪隨意地勾了勾,做了一個挑釁的姿態。
熊大力見狀,發出一聲不屑的悶哼,粗壯的雙腿猛地一蹬地,龐大的身軀躍上了半米多高的擂台。他重重地落在戮風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巨大的陰影幾乎將戮風完全籠罩。
“少廢話!既然你敢誇下海口,俺今天就來稱稱你的斤兩!”熊大力甕聲甕氣地說道,他捏了捏比尋常獸人大腿還粗的拳頭,骨節發出“劈啪”的爆響,一股凶悍的氣勢撲麵而來。
身處這股壓力中心的戮風卻仿佛毫無所覺。他非但沒有擺出防禦架勢,反而慢條斯理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那悠閑的姿態仿佛不是在麵對一個強敵,而是在自家庭院裏準備睡個回籠覺。
他向前踱了兩步,繞著熊大力走了一圈,棕黃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像是在審視一件貨物。“別急嘛,熊老哥。”戮風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規矩就是規矩。十招為限,你攻,我守。十招之內,你隻要能碰到本喵身上任何一根毛,都算你贏。彩頭,分文不少地奉上。”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一片嘩然。這已經不是自信,而是近乎狂妄了!熊大力更是氣得臉色漲紅,鼻孔裏噴出兩道粗氣。
戮風不再理會他,而是轉頭朝台下的銘安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揚聲道:“銘安老弟,勞煩你來計數!”
“好嘞!”銘安清脆的聲音應道。
戮風這才重新轉向熊大力,身體微微下沉,雙足一前一後站定,原本隨意勾著的右爪也收了回來,整隻獸的氣質在瞬間發生了變化。那股懶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斂而危險的氣息,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引而不發。
“來吧,本喵準備好了。”
隨著戮風清脆的允諾聲落下,擂台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熊大力那雙本就通紅的眼睛因憤怒而愈發赤紅,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不再有任何試探,粗壯的後腿猛地蹬踏在木板上,整個擂台都隨之劇烈一震。小山般的身軀裹挾著一股腥風,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直直地朝著戮風撞了過來。那比戮風腰還粗的拳頭,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對準戮風的麵門便是一記樸實無華的重拳。
台下的獸群發出一陣驚呼,不少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那隻黑貓被一拳轟下台的慘狀。
就在那巨拳即將觸及鼻尖的一刹那,戮風動了。他沒有後退,也沒有格擋,隻是身體如一片被風吹動的落葉,向左側輕輕一飄。那看似隨意的一步,卻以毫厘之差精準地避開了熊大力的雷霆一擊。那勢大力沉的拳頭幾乎是擦著戮風的勁裝布料揮過,帶起的勁風將他的黑毛吹得向後拂動。
“第一招!”銘安的聲音適時響起,清晰而沉穩。
一擊落空,熊大力龐大的身軀因慣性向前踉蹌了兩步。他怒吼一聲,強行穩住身形,反手就是一記橫掃。粗壯的手臂如同揮舞的鐵棍,帶起一大片風聲,攻擊範圍覆蓋了半個擂台。
麵對這橫掃而來、避無可避的攻擊,戮風卻不退反進。他身形猛地一矮,貓貓特有的無骨般從熊大力揮舞的手臂下方鑽了過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甚至還有閑暇在穿過時,用尾巴尖輕輕地在熊大力粗壯的腿彎上掃了一下。
“第二招!”
這一下輕掃雖然毫無力道,卻帶著極強的侮辱性。熊大力隻覺得腿彎一麻,腳下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徹底被激怒了,放棄了所有章法,雙拳如同雨點般瘋狂地向戮風砸去。一時間,擂台上拳風呼嘯,悶響不斷,熊大力的每一拳都砸在堅硬的木板上,震得整個擂台“咚咚”作響,木屑四濺。
可在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戮風的身影卻像一道捉摸不定的黑色鬼魅。他時而側身,時而下潛,時而後仰,時而輕躍,總能在拳頭落下的前一刻,以最小的動作幅度、最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避開來。他的腳步在小小的擂台上輾轉騰挪,卻始終沒有踏出以自己為中心三步之外的範圍。
他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看似隨時都會被吞沒,卻總能安然無恙地在浪尖上起舞。
“第三招!”
“第四招!”
……
“第七招!”
當銘安的聲音數到“七”時,台下的獸群已經從最初的驚呼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獸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隻看似瘦削的黑貓,竟然在一位以力量著稱的熊獸人狂風驟雨的攻擊下,閑庭信步般地撐過了七招,而且……毫發無傷,甚至連衣角都沒有被碰到。
此時的熊大力,已經氣喘如牛,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攻擊的章法也越發淩亂。反觀戮風,依舊氣定神閑,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紊亂。
“第八招!”
“第九招!”
熊大力將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了右拳之上,身體肌肉虯結,腳下的木板甚至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裂開了一道縫隙。這是他賭上一切的最後一擊!
“第十招!”
在銘安喊出最後一個數字的同時,熊大力的拳頭也抵達了戮風的麵前。
這一次,戮風沒有再躲。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棕黃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就在那巨拳即將砸中他胸膛的瞬間,他閃電般地抬起了自己的右爪,不是去抵擋,而是用輕飄飄地點在了熊大力手腕內側的某個位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足以開碑裂石的巨拳,在距離戮風胸口不足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熊大力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轉為錯愕,再到驚恐。
他發現,自己那條灌注了全身力氣的手臂,此刻卻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變得酸麻無力,甚至連抬起來都做不到,軟軟地垂了下去。
戮風收回爪子,後退一步,依舊是那副雙臂環胸的姿態,仿佛從頭到尾,他都未曾移動過分毫。
全場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下一位……”戮風麵無表情的說著,同時阿七和銘安扶著熊大力走下了擂台。
銘安給熊大力喂了一顆丹藥,阿七把參與獎遞給了熊大力。畢竟是第一名參與者,銘安又給他喂了點恢複靈力的藥。
熊大力歎了一口氣,他輸得徹徹底底,恢複體力後向著戮風拱了拱拳,“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接過阿七爪中的丹藥,坐在一旁準備看好戲。
隨著熊大力坐到一旁,原本死寂的獸群終於爆發出了一陣壓抑不住的嗡嗡議論聲。
“天哪……那可是熊大力啊!就這麽……就這麽被點了一下就動不了了?”
“那黑貓究竟是什麽來頭?根本就沒見他怎麽動彈!”
“點穴!是傳說中的點穴功夫!他是戮風?”
議論聲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先前那些不屑與嘲諷的眼神,此刻已盡數被敬畏與好奇所取代。
戮風將台下眾獸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清了清嗓子,那雙棕黃色的眼眸緩緩掃過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龐,被他目光掃到的獸人,無不心頭一凜,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還有哪位英雄,想上來試試本喵的身手?”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鑽進每一個獸的耳朵裏。
“規矩不變,十招為限。這高級止血丹和免費押鏢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錯過了今日,下次再想找本喵出手,價錢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話音剛落,獸群再次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那丹藥的誘惑確實巨大,但戮風剛才展現出的實力卻更讓人望而生畏。就在眾獸猶豫不決,互相觀望之際,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哼,不過是些唬獸的障眼法罷了!速度快一點,會兩下三腳貓的點穴功夫,就敢自稱高手?”
眾獸循聲望去,一個身形瘦長的狼獸人分撥開獸群,緩緩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灰色的短打,眼神陰鷙,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腰間別著兩把寒光閃閃的短刃,一看便是個精於刺殺和速度的好手。
他一步步走到台前,仰頭看著戮風,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在下疾影,想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
“又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不過這狼崽子腰間的短刃看著倒是有幾分講究,說不定能比那頭熊多撐幾招。讓他嚐嚐本喵的真本事,也好讓這些圍觀的家夥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身法!”
戮風看著台下那個瘦長的狼獸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這樣的角色他見多了,總是以為憑借速度和一點偷襲的手段就能在江湖上立足,殊不知,真正的高手麵前,這些所謂的\"速度\"不過是龜爬一般緩慢。
“疾影?好名字。”戮風的尾巴在身後悠閑地擺動著,仿佛麵對的不是挑戰者,而是一場消遣,“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本喵的"障眼法",那就上來吧。規矩還是一樣,十招為限。”
疾影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如同一道灰色的幽靈般躍上擂台。他的動作確實不慢,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顯示出了相當的功力。腰間的雙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雙爪搭在刀柄上,眼神陰鷙地盯著戮風。
“我要用真刀,你沒意見吧?”疾影陰森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十足的挑釁,“點穴功夫雖然唬人,但對付不了刀鋒。”
戮風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依舊保持著雙臂環胸的姿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這種程度的挑釁,對於曾經在生死邊緣徘徊無數次的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隨你便。本喵這把老骨頭,經得起你的小刀子刮。”戮風懶洋洋地回應道,“開始吧,讓本喵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疾影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很快又被一種陰冷的計算所取代。他沒有像熊大力那樣莽撞地直接衝上前,而是緩緩地拔出雙刃,腳步輕盈地圍著戮風轉圈,似乎在尋找最佳的進攻角度。
突然,疾影動了!他的身形幾乎在眨眼之間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到了戮風的左側,雙刃如同兩道銀色的弧光,直取戮風的頸部要害!
戮風隻是向後微微一仰,卻恰到好處地避開了疾影的致命一擊。在避開攻擊的同時,戮風甚至抬起爪子,輕輕地撓了撓下巴,仿佛隻是在趕走一隻蒼蠅,而非躲避一次致命攻擊。
“一。”戮風淡淡地數道,語氣中的戲謔更加明顯。
疾影的速度之快,幾乎讓普通獸人難以捕捉,可戮風卻仿佛早已料到他的攻擊路線,避開時甚至還有餘裕做出其他動作。
疾影明顯也沒料到自己的突襲會被如此輕易地化解。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他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借著衝勢繼續向前,然後猛地轉身,雙刃再次揮出,這次目標是戮風的後背!
可戮風似乎長了後眼一般,在疾影轉身的瞬間,他已經輕巧地側身一步,恰好避開了這次偷襲。疾影的雙刃再次劈空,幾乎讓他失去平衡。
“二。”戮風依舊麵無表情。
接下來的交手,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戲耍。無論疾影如何變換攻擊角度,如何提高速度,甚至使出一些暗器和江湖上的陰招,戮風總能以最小的動作幅度避開,而且每次都會用那種令人抓狂的語氣數出招數。
“三。”
“四。”
隨著數字的增加,疾影的攻擊越來越瘋狂,越來越不顧一切。雙眼已經布滿血絲,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相比之下,戮風依舊氣定神閑,甚至連一根毛發都沒有亂。
“九。”當戮風數到第九招時,疾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知道,再有一招,他就將徹底地輸掉這場比試,而且是輸得毫無尊嚴。
疾影深吸一口氣,突然將一把短刃高高拋起。就在所有獸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空中閃爍的刀光時,他猛地俯身,另一把短刃如毒蛇出洞般直取戮風的小腹!
這是他最後的殺手鐧,一招聲東擊西,曾經讓他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取勝。然而,就在短刃即將刺中戮風的一刹那,一隻黑色的爪子如鬼魅般出現,不偏不倚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十。遊戲結束。”戮風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中的戲謔已經被一種銳利的光芒所取代。
在所有獸人驚愕的目光中,戮風的爪子輕輕一擰,疾影頓時發出一聲慘叫,短刃\"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緊接著,戮風的另一隻爪子化作一道黑影,在疾影身上連點七下,快得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
“本喵的"看我貓貓拳",可不僅僅是障眼法那麽簡單。”戮風鬆開疾影的手腕,後退一步,淡淡地說道。
疾影僵在原地,麵色慘白,全身上下除了眼睛還能轉動外,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了!
“點穴功夫也分三六九等。”戮風環視四周,“本喵已經點了他七處要穴,按著穴位的不同,時間長短也不同,分別是七分鍾、七小時、七天...”
戮風的話還沒說完,台下的獸群已經炸開了鍋。那些原本還蠢蠢欲動,打算上台挑戰的獸人,此刻都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崇拜和敬畏。
“他是戮風!”獸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什麽……?”
“居然是戮風!”
這一下,可讓鏢局的名聲徹底打響了。沒有獸人在上台挑戰,而銘安和阿七被獸人包圍,那些獸人紛紛要求押鏢。
擂台之上,戮風負手而立,俯瞰著台下鼎沸的獸潮,臉上波瀾不驚,但那雙棕黃色的眼眸深處,卻燃燒著誌得意滿的火焰。
那一聲聲“戮風”,像是點燃了幹柴的火星,瞬間引爆了整個廣場。獸群的議論聲、驚歎聲、以及爭先恐後湧向銘安和阿七的呼喊聲,匯成了一股巨大的聲浪,幾乎要將整個東市掀翻。
他看著自己的兩名員工被熱情的獸人們團團圍住,一個瘦弱的犬獸人幾乎把一袋子錢幣塞進了銘安的懷裏,嘴裏大喊著要押運一批珍貴的藥材;另一邊,一個壯碩的牛獸人正抓著阿七的胳膊,唾沫橫飛地描述著他家傳寶刀的重要性。場麵一度有些失控,銘安和阿七顯然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火爆場麵準備不足,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戮風的目光從混亂的人群中收回,落在了自己腳邊那個依舊保持著僵硬姿勢的狼獸人——疾影身上。此刻的疾影,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眼珠子費力地轉動著,透出乞求的神色。周圍的獸人雖然喧鬧,卻下意識地離擂台邊緣保持著一段距離,敬畏地看著這個被“定”住的倒黴蛋。
“哼,江湖上的事,有輸就有贏。”戮風緩緩蹲下身,伸出爪子在疾影的肩頭輕輕一拍。一股巧勁透入,解開了他身上那持續時間最短的穴道。“念你也是條敢亮爪子的狼,本喵就先給你解開一處,七分鍾後,你就能自己走了。”
隨著戮風的動作,疾影立刻感到自己的右臂恢複了知覺,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看向戮風的眼神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挑釁,隻剩下劫後餘生的恐懼。
做完這一切,戮風緩緩站起身,再次麵向台下那片沸騰的海洋。他深吸一口氣,將靈力貫於聲音之中,發出一聲清越的呼喝。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兄弟!都靜一靜!”
這聲音蓋過了所有的嘈雜,清晰地傳入每一個獸人的耳中。原本混亂的場麵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
看到場麵被控製住,戮風清了清嗓子,朗聲宣布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墜玉鏢局,今日,正式開張!”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張張興奮的臉龐,繼續說道:“我知道各位都有鏢要走,有貨要運。別急,一個一個來!我墜玉鏢局既然開了門,就斷沒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不過,凡事都要講個規矩。”
他伸出爪子,指向被人群包圍的銘安和阿七。“想押鏢的,都到我這兩位夥計那裏登記!說明貨物、目的地、以及願意出的價錢!我們會根據路途遠近和貨物價值,來安排先後次序!童叟無欺,價錢公道!”
“排隊的獸人另外贈送一枚丹藥!”
聽到戮風的話,獸人們開始自覺地排成幾列長隊,耐心地等待著在銘安和阿七那裏登記。戮風看著眼前這火爆卻有序的景象,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真正輕鬆的笑容。他知道,這墜玉鏢局,算是徹底在墜玉城站穩腳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