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撒豆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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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數個南蠻,有的騎著豹獸,有的赤腳衝鋒,皆向王百玄悍然衝來。
    他們如凶猛野獸般,帶起大地一陣顫抖。
    靜立於原地的王百玄,目視著衝鋒而來的南蠻。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焰火。
    下一秒,他單手掐法訣,嘴唇迅速蠕動,默念咒語。
    緊接著,抬手一揮。
    霎時,異象出現。
    隻見一點金光閃爍,幾個如蠻子般的黃衣壯漢憑空出現在原地。
    他們各自手握兵刃,一身正氣。
    “去!”
    王百玄低喝。
    幾個黃衣壯漢怒目而瞪,麵對衝鋒而來的南蠻絲毫不懼,紛紛大喝著衝上前!
    這突然出現的黃衣壯漢讓衝鋒而來的南蠻微微一愣,轉瞬即逝。
    “撕碎他們!”
    “烏拉拉!”
    眨眼的功夫,幾個黃衣壯漢與南蠻衝撞在一起。
    嘶吼聲夾雜著兵刃撞擊的金屬交鳴聲。
    這幾個黃衣壯漢是王百玄召喚而來,而他所用的術法乃是著名的仙家手段——撒豆成兵之術!
    此術法記載於《太平要術》之上,這也是王百玄第一次使出。
    就如剛才的雷法,也是《太平要術》上記載的術法。
    撒豆成兵之術喚來的黃衣壯漢,個個都是好手,盡管以寡敵眾,卻絲毫不落下風。
    觀其戰況,在力量上他們似乎還更勝南蠻一籌!
    唯一可惜的一點是,王百玄自身的底蘊還是稍微低了些,否則他一人便是千軍萬馬!
    喚來黃衣壯漢衝鋒,王百玄也沒有閑著。
    他再次單手掐法訣,嘴唇蠕動間,驟然狂風大作。
    原本明媚的天氣不知從哪兒飄來一朵烏雲,遮掩了烈日的光輝,天地間驀然多了一抹肅殺之氣。
    領頭的南蠻注意到這一幕,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張嘴大吼:“兒郎們!衝鋒!撕碎那個人族!”
    “烏拉拉!”
    一眾南蠻紛紛響應。
    幾個黃衣壯漢實力不錯,可惜是以寡敵眾,無法將所有南蠻牽製住。
    幾個南蠻騎著豹獸,手握長矛,猙獰著麵目向王百玄衝鋒而來。
    王百玄站立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看見衝鋒而來的南蠻一樣,眼眸微微低垂。
    “人族,死!”
    眨眼間,南蠻已衝鋒至王百玄身前不足一丈。
    下一秒,長矛即將穿透王百玄......
    “雷——!”
    “落——!!”
    兩個音節從王百玄口中吐出。
    霎時,他抬起眼眸,一抹殺意浮現於眼底。
    刹那間,蠻子還未反應過來......
    轟隆——!!!
    一道雷霆驟然從九天落下,攜帶著毀滅的氣息降在南蠻身上!
    王百玄靜立在原地,耀眼的白光照亮了他的臉,平靜如水的臉色下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在雷落的刹那,幾個南蠻臉上猙獰的笑容還倒映在王百玄瞳孔中。
    下一秒,還保持著衝鋒姿勢的他們連帶著長矛化為了飛灰。
    《太平要術·雷法》!
    還在與黃衣壯漢廝殺的南蠻瞥見這一幕,都驚呆了。
    愣神間被幾個黃衣壯漢抓到機會,手中的兵刃劃過他們的脖頸,鮮血揮灑半空,幾顆瞪大眼瞳的猙獰腦袋淩空飛起,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從王百玄見到這些南蠻,再到結束他們的生命,整個過程連半刻鍾都未用到。
    解決南蠻後,幾個黃衣壯漢衝著王百玄抱拳,下一秒隻聽“砰砰砰”幾聲響起,他們恍若一陣風消失在原地。
    空氣中,血腥味依舊濃鬱。
    王百玄看了眼幾個南蠻的屍首,當他的目光挪開時,情不自禁地顫了顫。
    原本的黃土地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王百玄邁步,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一片血色煉獄。
    ——嬌小的身軀無力地躺在地上,一張滿是血汙的小臉上,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
    ——因恐懼痛苦而扭曲的麵孔、缺失下半身的半截殘肢、不知道主人的斷臂斷腿......
    每走一步,對於王百玄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他的眼中除了血色再無其他顏色。
    血色成為這片天地的主旋律顏色。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場景、畫麵,這一幕讓他莫名的回想起了曾經......曾經破碎的神州大地,慘絕人寰的屠殺,殘忍猙獰的大笑......
    王百玄來到此界三年。
    蠻族,一個隻存在於他聽聞的種族。
    蠻族如何殘忍、如何嗜血、如何凶殘......這些對於王百玄來說隻存在於書中的隻言片語,在這一刻變為了現實,為他真實的展現了蠻族的殘忍、嗜血、凶殘。
    書中所寫,變為現實,在這一刻王百玄才好似恍惚間明白。
    原來,書中所寫的一切距離自己是那麽的近。
    近到他伸手便能觸摸,近到他的鼻腔中充斥著血腥味,近到他的眼前被血色覆蓋......
    王百玄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如孔孟般品格高尚的人,甚至他教導郭嘉都是讓郭嘉首先以保全自身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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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王百玄親眼看見了眼前這一幕時,他發現自己好像錯了。
    不知為何,他的心在顫抖,有一股莫名的東西在不斷影響著他的情緒。
    是憤怒?
    還是悲哀?
    ——沉默。
    王百玄沉默著,每邁出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嗚嗚嗚!”
    突然傳來的哭聲,讓王百玄精神一振。
    還有活人!
    王百玄快步上前,聲音是從剛才婦人最後看向的土房子傳來的!
    “哇嗚嗚!娘!娘!”
    一個半大的孩童出現在王百玄眼中。
    看見孩童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麽,王百玄心狠狠一顫。
    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如噴湧的火山般,充斥著他的內心。
    看著哭喊的孩童,王百玄上前安慰。
    可孩童哭喊不停,一邊擦拭眼淚,一邊朝著屋外走去,嘴裏不斷地喊著娘。
    王百玄伸手一點,哭喊的孩童雙眼一翻,下一刻被王百玄抱在懷裏。
    外麵的場景太過血腥駭人,若是被他看見的話,恐怕會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風起,帶走幾片落葉,卻吹不散濃鬱的血腥味。
    王百玄嘴裏低聲念叨著超度的經文,半晌後他才緩緩睜開眼,最後看了眼這人間煉獄。
    他似乎想把眼前一幕印入腦海。
    當他轉身離開的刹那,熊熊燃燒的焰火拔地而起,瘋狂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火焰在風中搖曳,照應著王百玄的背影,將他的影子拉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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