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過來了！蠻子真的打過來了！”
    “蠻子竟真敢犯我大宋邊疆！看樣子當初把他們還是打得太輕了！”
    “嘶！蠻子竟然真北上了，不行我得帶一家老小先去州裏躲躲。”
    “......”
    今日，鎮守使親自下令，南蠻北上，封閉對外城門任何人不準進出，全軍戒備！
    此消息一出，令鎮上無數百姓震驚，沒想到南蠻竟然真的北上了！
    往日熱鬧嘈雜的大街少了叫賣的商販，多了無數身披甲胄，行色匆匆的士卒。
    肅殺的氣氛充斥全鎮。
    各種軍事戰略物資被運送到城牆上，士卒們各司其職，準備好迎接即將抵達的南蠻大軍！
    至於鎮外的百姓以及派遣出去的士卒，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
    為了大局，李延不得不強忍內心的煎熬與痛苦。
    他是鎮守使，他要為全鎮的百姓，要為大軍負責，更要為他穿的這身衣服負責！
    “大人，你看！”
    城牆上，一士卒指著遠方，驚詫出聲。
    遠處，有人正在朝這邊狂奔。
    陳恩站在城牆上，循著士卒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了令他驚詫的一幕。
    “嗯？”
    陳恩皺眉，眼前一幕屬實有點......有點奇怪。
    人手抱著一個，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成人。
    “將軍！勞煩開一下門！”
    來到城牆下，碩大的城門早已緊閉。
    王百玄仰頭望著城牆高呼。
    陳恩倒也沒有為難王百玄他們，當即就命人放下籃子，將王百玄他們接上來。
    “感謝將軍。”站立在城牆上，王百玄作揖感謝。
    陳恩擺擺手，“沒事。”
    接著，他衝旁邊的親衛道：“把他們帶下去。”
    親衛領命，正準備帶王百玄他們離開時，王百玄主動開口叫停。
    “將軍，蠻子已經北上，鎮外村落遭到蠻子屠殺，您為何不派遣大軍出去阻止？”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周圍的士卒瞪大眼睛看著王百玄。
    王百玄不卑不亢，靜立原地，等待陳恩的回答。
    陳恩眉頭一皺，嗬斥道：“你懂什麽！”
    “來人，把他們帶下去！軍事重地豈容搗亂！”
    陳恩身邊的親衛當即就準備上手，誰知站在一旁的三個黃衣壯漢上前一步，擋在親衛麵前。
    “大膽！”
    “軍事重地，豈能容你放肆！”
    陳恩話音一落。
    ——鏘！
    四周士卒紛紛刀劍相向，肅殺之氣彌漫。
    “誤會！誤會！”
    被郭嘉二人扶著的張誌見勢不對，急忙開口解釋。
    “將軍這是個誤會。”
    陳恩扭頭，表情肅殺。
    “將軍，我乃鐵冠王麾下蘇武軍張誌，奉鐵冠王命令潛伏蠻族獲取情報。”說著，蘇武令被他拿出舉在半空。
    嘩！
    四周士卒嘩然，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蘇武軍他們沒聽說過，但是鐵冠王這三個字卻是如雷貫耳。
    此人竟是鐵冠王手下的人！
    陳恩皺眉，盯著張誌手中的蘇武令。
    蘇武軍他有所耳聞，不過這不隻是一個傳聞嗎？難不成鐵冠王麾下還真有這麽一支軍隊？
    蘇武令他沒見過，也看不懂，但是看張誌的模樣不似作假。
    “將軍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鎮守使，他見過蘇武令。”張誌再次說道。
    聞言，陳恩皺皺眉，擺了下手，四周的士卒這才收起武器。
    陳恩想了下，“帶他們去見大人。”
    親衛抱拳領命，正準備讓幾人跟自己走時，王百玄再次開口。
    “將軍，你知道外麵的百姓有多淒慘？你知道外麵是一副什麽場景嗎？”
    “蠻子在屠殺！在屠殺他們啊！遍地都是斷肢殘骸！連三歲孩童都沒有放過！”
    王百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在村落裏見到的那一幕。
    此話一出，周遭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士卒們看著王百玄，沉默著一言不發。
    陳恩表情一僵，嘴唇微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是郭嘉第一次見到情緒失控的師父。
    他站在一邊，掃視了一圈周圍，望著自己師父抿了抿嘴。
    與郭嘉反應不同，張角微微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還是怎樣，身軀不由得輕輕一顫。
    若是此時他抬頭的話，定然會被人看見他眼底浮現的一絲恐懼......
    “冷靜，王道長冷靜一點。”
    張誌突然出聲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不等張誌多勸說，陳恩望著王百玄，猛地一鞠躬。
    “對不起！”
    王百玄從失控的情緒中回過神。
    隻聽陳恩繼續說道：“是某無能導致百姓被蠻子屠殺，身為軍人的某沒能保護百姓，是某之罪。”
    “某陳文台，川軍副將，此次蠻子北上，某會在第一線，用生命扞衛城中百姓！城在人在！”
    話音落下的一刹，四周的士卒突然齊聲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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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在人在！”
    “城在人在！”
    一時間，肅殺的氣氛漲到了極致。
    陳恩壓了壓手，示意安靜下來。
    他看著王百玄，語氣鄭重，“請相信某！”
    看著陳恩的眼睛，王百玄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魯莽。
    “抱歉，剛才是貧道沒能控製住情緒。”
    王百玄不是知錯還嘴硬不認錯的人，他當即便對自己剛才魯莽的行為致歉。
    陳恩不在意的擺擺手，“諸位還是請先下去吧，這裏有我們。”
    這次，王百玄沒有說話，點點頭跟隨著親衛離開。
    待王百玄一眾人離開，陳恩立馬進入狀態，開始安排手下士卒，為接下來抗擊蠻子入侵做準備。
    陳恩的親衛把王百玄他們帶到了軍營。
    王百玄也在軍營裏再次與李延相見。
    “李大人。”王百玄抬手作揖。
    “王道長。”李延回應，瞥了眼王百玄身後，抱著一孩童的黃衣壯漢。
    接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被郭嘉，張角二人扶著的張誌。
    “鐵冠王麾下蘇武軍張誌，見過鎮守使。”張誌抱拳朗聲道。
    “張兄，快快請坐。”李延是見過張誌的，見他身體不適，連忙讓其坐下。
    “關於有人勾結蠻子的事情，王道長已經給李某說了，消息也已經十萬火急送往州裏。”李延神情鄭重。
    張誌點頭，“此事張某已從王道長口中得知，在州裏派遣的兵馬未到來前，一切都靠鎮守使了。”
    李延擺手，“這是李某的職責，隻要李某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蠻子踏過此地。”
    張誌點頭，卻聽王百玄忽然開口，“李大人，貧道有一疑問，不知可願解否。”
    “王道長請說。”
    “為何隻堅守城牆，而不派兵殺蠻，救鎮外百姓？”
    此話一出，一旁的張誌表情一僵，他沒想到王百玄居然還會問出這種話。
    李延苦澀一笑，“看樣子王道長是見到了蠻子的殘忍。”
    提及此話，王百玄的腮幫子硬了硬，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王百玄非聖人，可他是人。
    村莊的那幅畫麵，恐怕會永遠印刻在他的心裏。
    “王道長高看我們了。”
    “非是李某不願，而是無能為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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