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勝之，怎麽了？”
    突然聲音傳來。
    程安扭頭，便見王百玄和辛棄疾二人並肩走來。
    “幼安。”程安叫了聲，對他旁邊的王百玄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葛成看見王百玄眼裏閃過一抹驚詫。
    百玄兄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就來湊個熱鬧嗎！看他的樣子，居然和副院長認識啊！
    程安把事情簡單的說給辛棄疾聽。
    辛棄疾自然注意到了那個樣貌漂亮的姑娘。
    王百玄看見葛成的同時，她也看了過來，二人目光對視。
    他微微驚訝，事實上他早已看出葛成是在女扮男裝，沒有揭穿她罷了。
    沒想到褪去男生麵孔下的葛成，居然長著這麽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
    葛成給王百玄使了個眼神。
    王百玄回以微笑，表示自己認出來了。
    “邱老。”聽完程安的話，辛棄疾微笑著向邱寧問好。
    早已注意到辛棄疾的他，在辛棄疾的主動打招呼下，露出一抹笑容：“是幼安啊，怎麽有空回書院啊，也不知會老朽一聲。”
    “邱老勿怪，棄疾此次回來是有事找院長商議，還沒來得及告知您。”辛棄疾微笑道。
    作為曾經六陽書院的一份子，辛棄疾自然認識邱寧。
    邱寧算是他的半個老師。
    隻是因為書院內部的某些矛盾，邱寧與辛棄疾的關係談不上好。
    本打算裝作視而不見的邱寧，在辛棄疾的主動打招呼下給予回應，有外人在場，他不會傻到表現出有意見。
    邱寧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副院長。”接著，邱寧大聲提醒，“書院數百年的規矩，可不會因為一個小女娃娃而破。”
    程安自然聽懂邱寧話中的意思，臉色微變。
    書院數百年的規矩，他一副院長還沒有打破規矩的能力，簡而言之，他不夠格。
    看見葛成眼中的希冀，程安無奈暗歎，“姑娘，書院數百年來從未收過女學生，對此程某向你道個歉，不好意思。”
    葛成心裏湧起一股委屈感，自己慕名而來，通過考核本以為能進入六陽書院學習，沒想到居然會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這種所有人都孤立她的感覺，讓她感到很委屈，忍不住眼眶多了一抹濕潤。
    在場，她唯一相識的就是王百玄，抬頭望向他，希望他能幫自己說話。
    注意到葛成晶瑩的眼神盯著自己，王百玄於心不忍。
    按理來說，這是六陽書院的事情，他一個外人是沒有資格插嘴的。
    但好歹和葛成相識一場，被她這麽一直看著，他也不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無事發生。
    “程院長，她通過了三輪考核，按理來說可以進書院學習吧？”
    王百玄的突然開口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料到。
    也就辛棄疾望著他微微頷首，似乎頗讚賞他站出來幫葛成說話。
    程安臉色變了變，點頭道：“是。”
    “如果因為性別而破壞規矩，這似乎不太妥當吧？人家姑娘滿腔熱血地跑到六陽書院，費力地通過考核，結果卻告訴她因為你是女子而禁止入院，未免也太令人寒心了吧。”
    “再者，誰規定的不準女子讀書......”
    王百玄話還沒說完，就被邱寧一口打斷。
    “一派胡言！”
    “老朽從未見過你，你是何人？”邱寧問道。
    “貧道不是書院的人，隻是來......”話音未完，一旁的辛棄疾補充了一句。
    “邱老，他是棄疾的義弟，陪同棄疾一同來的。”
    聞言，王百玄投去感激的眼神。
    邱寧的臉色變得難看，辛棄疾乃宋帝冊封的鎮南侯，即便他曾經是書院的學子，他也不敢說什麽。
    隻得轉移話題，把目標瞄準王百玄：“此事乃書院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小輩說話。”
    說完，他向程安施壓，“副院長，院長不在，此事依你看該如何處置？”
    說著，他好似在自言自語，“這可是書院數百年的規矩啊......”
    王百玄皺眉，邱寧的腐儒做派讓他很是看不慣。
    “邱老，辛哥叫你邱老，晚輩厚著臉皮也跟著叫你一聲邱老。”
    邱寧不屑瞥了眼他，冷哼一聲。
    見狀，王百玄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按照你的話來說，女子是不是就不該讀書，隻配在家中相夫教子？”
    “沒座！”邱寧冷哼，微昂著頭，故作一副大家做派。
    王百玄一笑，“按照你的意思，那是不是逍遙王也隻該在家裏相夫教子？”
    邱寧臉色一變，正欲反駁，就聽王百玄繼續道：“你說，如果逍遙王此時在這裏，聽到你說的話，她會怎麽說？”
    邱寧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拿逍遙王說事，那可是大宋的異姓王，也是他一老書生能評價談論的！
    不待他開口，就聽王百玄接著說道“孔聖他老人家都有教無類，邱老你比孔聖還厲害啊！”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是一變，特別是邱寧，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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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王百玄繼續道：“到了你這，讀書必須有性別之分，這是哪門儒家經典所教？在你這裏是不是除了性別之分，還得有階級之分？隻有達官貴人、世家豪族才配讀書？”
    “你......”邱寧一張臉黑了下來。
    “荒謬！扯蛋！”王百玄提高音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讀書，是為明辨是非；是為修身養性；是為培養品德！而不是你用來排除異己，鞏固自身階級的工具！虧你還是書院的老師，連讀書最基本的意義是什麽都不知道！”
    “就你？也配教書育人？完全就是誤人子弟！你不配當一名老師！”
    王百玄的話一出，眾人瞪眼震驚。
    “你，你你你！”邱寧被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硬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放肆！老朽在書院教書育人幾十載！教過的學生不知幾何，又豈是你一黃口小兒能汙蔑的！”邱寧氣得漲紅了臉。
    “你一修道的外人，沒有資格和老朽談論什麽是儒家！老朽看過的書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老朽乃修身境大儒，你有什麽資格說老朽！如果不是看在辛棄疾的麵子，老朽早就將你轟出書院！”
    “嗬嗬。”王百玄冷笑。
    “怎麽？被我戳到痛處隻好以境界說話了？”
    “幾十載還在修身境，簡直修到狗身上去了。”
    “就你這副德行，也就隻能依靠年紀在書院倚老賣老。”
    王百玄每一句話都戳到了邱寧的痛處，猶如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
    邱寧指著王百玄，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噗！”
    他一口老血噴出，竟被活生生氣吐了血。
    此地發生的動靜吸引了不少書院的學生過來，隨著時間推移，還有個別的老師走來。
    這，發生了什麽？
    才來的師生們不明所以，隻聽見王百玄那紮心的話，見邱寧被氣吐了血。
    一時間，所有目光皆凝聚在王百玄身上。
    此人是誰？好厲害的一張嘴！
    竟然敢跑到六陽書院來撒野？
    為何程院長隻看著？
    究竟發生了什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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