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的腳踝在趙高掌心裏驟然繃緊，像是誤入捕獸夾的小鹿。
    他終於在這個一直表現的遊刃有餘的禦姐眼睛裏發現了一絲絲的驚慌。
    “怎麽？後悔剛才沒報個千萬豪車出來？”
    “趙先生...”她嘴角抽搐幾下，緩緩挪到了駕駛位，有些艱澀的說道：“ge試駕需要支付押金或者電子簽。”
    “隨便。”他扭頭望向窗外，以免在對上她複雜的眼神時笑出聲來。
    上古真言：男人不能沒錢！
    e260在雨幕裏發出咆哮，不到20分鍾，二人便回到了奔馳展廳。
    4s店的旋轉門伴著徐莉莉不屑的嗤笑聲——在路上，李晴已經和店長說明了情況，徐莉莉呼朋喚友的在這等著看笑話。
    “晴姐又撿到寶啦？”她晃著平板電腦跟隨二人走進vip室，沒等趙高坐定，已經掏出ipad開始快速輸入。
    “試駕ge要付30的押金，或者簽電子試駕協議。”說著，她將電子協議二維碼舉到趙高鼻尖，“我估計你也不能交押金，來掃吧，支付寶電子簽，掃碼時手千萬別抖啊~咯咯~~”
    休息區幾個閑聊的銷售顧問探頭張望，捂著嘴的竊笑像漏氣的輪胎嘶嘶作響。
    趙高解鎖手機，點開芝麻信用的瞬間，徐莉莉已經迫不及待的探頭過來。
    彈出的芝麻信用分讓她瞳孔猛地擴張，臉上的表情瞬間精彩——550分！
    “我靠！”她一把搶過手機，在屏幕上快速戳了兩下，“花唄額度三千？您平時點外賣都用分期吧？”
    提前收到消息，就等著看笑話的圍觀人群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哄笑聲。
    “這種資質別說試駕ge了...”徐莉莉將手機丟到趙高身上，轉身對圍觀同事擠眉弄眼，“掃共享單車都不免押吧？”
    李晴身上好聞的味道開始潰散，她盯著趙高被雨水打濕的帆布鞋，低聲道：“或許我們換回e級......”
    趙高環視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群，微微歎了口氣，心裏念出了那句口頭禪。
    真踏馬有你的啊！徐莉莉！
    老子之前念念不忘要裝x打臉的時候，你溜溜達達的跑了。
    現在老子心思全在這個極品禦姐身上了，你又蹦出來耽誤時間，找存在感了。
    就非讓我不痛快是吧？
    “直接刷押金。”趙高黑著臉，直接將銀行卡拍在徐莉莉的ipad背麵，力道震得她手腕上的潘多拉手鏈嘩啦作響。
    她嗤笑的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周圍人群整齊的發出了一聲“啊？”。
    李晴神色瞬間一喜，但緊接著又變得極為複雜：“這......這是要凍結110萬......”
    她聲音有些奇怪，與平時的雲淡風輕完全不同。
    不過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意氣風發的趙高身上，並沒有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再次望了趙高一眼：“趙先生確定要......”
    趙高佐哥俯身，手指差點懟進眼角，輕笑出聲道：“嗯，110萬，不要優惠。有錢任性，多給你發點提成。”
    她表情變的極為精彩，傻愣愣的和徐莉莉一起僵在原地。
    過了一會，李晴好像忽然下了什麽決心，快速走到財務室，取來了pos機。
    當pos機吐出吱吱嘎嘎的打印聲時，徐莉莉手背爆出的青筋幾乎撐破皮膚。她機械地扯下簽購單，鮮紅的"全額押金"印章在慘白的紙麵上泛著光，像是一張小醜的臉。
    圍觀人群的哄笑聲瞬間凍結成冰，一個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尷尬的站在一旁。
    趙高嘿嘿的笑了一聲，從李晴手裏取過車鑰匙，環視一圈：“現在能試駕了嗎？”
    周圍人默不作聲的讓開了條路。
    他起身時又打量了一下徐莉莉漲紅到發紫的臉，心裏感歎看來小說寫的還是誇張了，4s店店經理並沒出來畢恭畢敬，這徐莉莉也沒跪下道歉。
    不過，老子現在可沒心思管什麽裝x打臉了。
    趙高衝著李晴抬了抬下巴，她的臉迅速布滿緋紅，引領著他去車庫取車。
    徐莉莉木然看向兩人的背影，腦子裏全是之前展廳裏，趙高要選她做銷售顧問的場景。
    ....................
    試駕車再次衝進高架橋陰影。
    “趙先生真是......”她打開一塊口香糖放進嘴裏，“深藏不露。”
    這次出來，是趙高開的車，他第一次開豪車，一路上刺激異常。
    稍微緩了緩，又打了個哆嗦後，趙高看著她還有些發紅的臉，挑釁著問道：“怎麽，就這就想騙走我20萬？你想多了吧？”
    美麗的女銷售看著這個不知道比自己小了多少的弟弟，剛剛有些緩和的臉再次漲紅起來：“下周的吧，我聯係你......我這幾天不行。”
    臥槽？
    趙高愣住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是比那些國外的玩意強啊！
    今天還真特麽忌出行！
    “我憑什麽相信你？要不，我下周再來提車？”他有些鬱悶，伸出安祿山之爪，打算先收點利息。
    “你......”李晴試著阻擋了下，發現沒什麽用，隻好把頭扭到一旁，“你不信我就算了。”
    “呦嗬？還有這好事兒？那就算了。”趙高樂了，把手收了回來。
    錢也省下了，裝x打臉還完事兒了。
    這特麽不是一舉兩得？
    “你！”
    以為他真要賴賬的李晴頓時有些氣苦，轉頭要理論時，看到他臉上賤賤的笑意，心裏稍微安穩了些。
    “這個車現在沒有現車，要等一個月。”頓了一下，她繼續道：“你要辦貸款嗎？可以走奔馳金融分期，或者你選一個銀行的分期，都可以。利息非常低的，可以緩解你現金流的壓力。”
    趙高心裏暗自嘀咕：我這信用，辦的下來什麽分期？
    “算了，不用分期，直接全款付了得了。”
    “那還要我給你介紹下這款車的情況嗎？”李晴看著他眨了眨眼。
    “介紹個屁啊！”趙高沒好氣的啟動車子，準備返程：“現在賢者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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