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陸續上齊，聚會的氛圍漸漸升溫。
    唯獨趙高這桌例外。
    十個座位裏，坐了趙高、林綰、楚瑤、洛可昕，再加上中年人、李娜和兆琳，隻剩下三個位置。
    林綰拿不準王小米到底來不來，還是給她留了個位置。
    餘下兩個女生對視一眼，訕笑著挪去了隔壁桌。
    趙高盯著她們的背影，皺了皺眉。
    人都給擠兌走了，他上哪裝x、秀恩愛去？
    “琳琳，還沒介紹這幾位小友呢？”中年人忽然笑著鬆了鬆領口，抿了口酒。
    兆琳順勢接話：“都是我同學，林綰、楚瑤、洛可昕。”
    她指尖掠過趙高時頓了頓：“這位是林綰男朋友，趙總。”
    “呦——趙總是吧！”
    張大民拖著長音舉杯：“鄙人張大民，幸會。”
    “趙高。”年輕男人托著下巴懶懶應聲，指尖隨意敲了敲杯沿。
    “這名字妙啊......”
    他目光在林綰身上打了個轉，喉間溢出膩歪的笑聲：“有傾國佳人作伴，倒比前人快活的多啊！”
    趙高瞥了他一眼，低頭捏著林綰纖細的小手，懶得搭理油膩男的冷笑話。
    “趙總看著年輕，聽口音是北方人？”
    張大民見他不說話，自顧自夾了塊龍井蝦仁：“咱們杭城這幾年......”
    他話沒說完就直接停住。
    林綰正眉目含笑，嬌滴滴地夾起蝦仁喂到趙高唇邊，桌下的小腳還貼在他腿上蹭了蹭。
    “東北人。”趙高咬住蝦仁，忽的想起之前王小米的話，又補了句：“道上的。”
    空氣凝固了半拍。
    “還是東北人幽默。”
    張為民筷子懸在半空，隨即堆起滿臉褶子：“不知趙總在哪行發財？”
    “新媒體。”
    趙高看著林綰又給自己盛了碗魚羹，感覺這女人現在戲越來越多......
    他看了看對麵有樣學樣的兆琳，輕笑道：“話說大叔這麽大年紀，還來參加年輕人的聚會，這是童心未泯？”
    聽見這話，張為民麵色微沉，心裏暗自冷笑：本來還想給你留些臉麵，你把天往死了聊，那就怪不得我了。
    “嗬嗬，打拚30多年，罔顧了青春，現在隻能和年輕人多聚一聚，找補找補嘍。”
    張大民放下筷子，眯起眼睛笑了笑：“還是趙總年輕有為啊！聽琳琳說前幾天還開著賓利呢，今天就換庫裏南了？”
    說著，他目光又轉向趙高手腕：“還憑空多了個表？看來是在杭城收獲頗豐啊！哈哈！”
    趙高皺了皺眉，很想問一句：老頭兒你叨叨啥呢？
    張大民也懶得繼續磨嘰，目光轉向一旁正殷勤伺候著自家男人的林綰。
    “林小姐這麽漂亮的眼睛可得擦亮了，到底是魚目還是珍珠，千萬看清了。”
    趙高怔了下，忽然有點懂了。
    按理說開著900萬的車，戴著500萬的表，衣服褲子雖然不是高定，但也都是幾萬的頂奢，這老頭不應該就這麽一腦袋撞過來......
    總不能......
    真拿哥們當租車釣妹的了？
    他正琢磨著，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嬌哼。
    “老頭兒你瞎叨叨什麽呢？”
    “噗嗤——”
    趙高直接笑出了聲。
    張大民的臉色青白交加，攥著兆琳的手驟然收緊：“小姑娘沒進社會，不知道社會上的險惡。別看又是衣服又是包的，等回頭找你要的時候你可別哭。”
    他頓了頓，不屑道：“我聽李娜說好像還給你刷了點錢？嘖，我公司裏的員工說，那東西可是能退款的！”
    “老頭兒，我有點沒懂......”
    林綰歪頭看向趙高，手指與他十指緊扣：“我和我老公的事兒，跟你有什麽關係呢？你關心關心自己血壓不好嗎？”
    “嗬嗬，雖說沒關係，但看明珠暗投，自然是有些可惜。”
    張大民拿起餐巾擦了擦汗津津的脖子：“這裏說話不太方便，但之前李娜和你講的一直有效，甚至還可以再加兩成！”
    一旁的兆琳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縷陰霾。
    他陰惻惻地瞥了眼趙高：“你可以問問琳琳，我是什麽樣的人，她在這都得到了些什麽。而你跟著他又能得到什麽？”
    趙高支著下巴看老頭裝x，忽然察覺另外兩桌的漸漸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似乎都聚了過來，心裏微微一動。
    李娜在桌下輕推了下張大民，正聊到興頭上的的男人猛然收聲。
    他看著林綰嬌俏的臉，把手伸到桌下，粗糙的掌心貼著兆琳的大腿摩挲：“林小姐賞個臉，咱們單獨聊聊？”
    林綰眉毛一挑：“不賞，退下吧。”
    “小姑娘就是倔。”
    張大民輕歎口氣，往椅背上一靠，金鏈子在領口若隱若現：“教你個乖，看男人得看他圈子裏都是什麽貨色。就像......”
    話音未落，大堂經理帶著一位服務生推著餐車過來，在他身邊躬身道：“張總，溫總聽說您來，特意吩咐我向您問好，店裏有幾道招牌菜，正好您幫著品鑒一下。”
    張大民得意一笑，掏出香煙點燃：“打個折吧？”
    “您說笑了，直接給您走八八折貴賓通道。”
    李娜看著對麵大眼瞪小眼的一男一女，嘴角翹起譏誚的弧度。
    踏馬的，要不是張總點破，她差點就被那輛庫裏南唬住！
    每個月幾百萬去養一個女人，那得是什麽樣兒的人物？
    而這樣的人物什麽女人沒見過，又怎麽會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
    這麽多錢都能去包明星了！
    更別說之前兆琳碰見他們時，開的還是賓利！
    一個就在杭城待幾天的外地人，特意弄兩台豪車，除了打腫臉充胖子，還有別的解釋？
    裝尼瑪呢？
    12點前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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