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銘這人其實還不錯......”
    趙高蜷在副駕駛座裏，忽然覺得有些別扭——他似乎很久沒坐過這個位置了......
    王耀單手扶著方向盤斜了他一眼：“他那點破事兒都跟你說了？”
    “以前的事兒沒講，簡單聊了下他和林芷瑤的關係。”
    “這小子軸的很，我越來越看不懂他......”
    王耀鼻腔裏擠出一聲冷哼：“我早和他說過，就兩條道......”
    他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第一，讓林芷瑤滾蛋，她本身就不是我們圈子的人。第二，直接把那女人給辦了，睡過才不叫舔！”
    趙高摸著下巴思索片刻，輕笑出聲：“別說，你對舔狗真挺有研究的。”
    王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笑了起來：“你不知道，那個綠雅還特麽是我起的名.....”
    見趙高挑眉，他嘖了一聲：“前年林芷瑤交了個男朋友，我們在群裏說這個事兒......”
    “我沒忍住罵了句‘你頭上是真踏馬綠呀’......正巧他家開了個新店，就叫綠雅了。”
    趙高無語。
    雖然和溫子銘接觸不多，但感覺是他們倆能幹出來的事兒。
    耀誠創投總部16層第二會議室內，四十餘份文件整齊地碼放在長條會議桌上。
    蔣南星倚著落地窗呷了口美式，衝著一旁托腮擰眉的李晴努了努嘴：“庫裏南到了，王總還真去西天把佛祖請來了。”
    李晴揉著太陽穴苦笑：“蔣經理，我有點沒懂，你把王總叫來還不夠？還非把趙總也叫來？”
    “因交情產生的大宗投資，必須雙方同時到場，把一些事情攤到明麵上講，才能有效規避後續麻煩。”
    蔣南星將咖啡杯擱在窗台上，手指輕敲鋼化玻璃：“我中午和趙總說了讓他過來，但他說相信我......那就更得讓他來了。”
    話音未落，她轉身將桌案上的四十份文件收攏整齊，衝小周揚了揚下巴。
    小助理立即從公文包掏出十二份文件，呈扇形鋪開在她麵前。
    “王總九份，趙總三份。”
    她指尖在紙頁間遊走，核對編號的動作行雲流水：“簽完就能收工。”
    李晴望著她翻飛的手指欲言又止：“法務方麵你是專業的，隻是......”
    她猶豫了下，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他們應該到樓下了，要不要先去主會議室準備？”
    蔣南星食指輕點文件堆：“不急。勞煩李總和趙總說一聲，讓他們先來這兒——有些暗礁，得在起程前插上航標。”
    ...................
    十分鍾後，王耀和趙高一前一後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眾人簡單寒暄後依次坐到會議桌旁。
    王耀雙臂環抱靠在椅背上，目光徑直投向對麵的蔣南星：“蔣小姐，您那40份合同呢？我剛和趙總核實過，星辰這邊根本不存在這些文件。”
    趙高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蔣南星忽然輕笑出聲：“什麽合同？王總指的是什麽？”
    王耀眉頭瞬間凝起，額角青筋跳了跳：“蔣小姐作為星辰的法務代表，似乎......”
    “您說之前讓您簽的那些？”
    蔣南星恍然點頭，臉上掛上些歉然：“既然趙總親自來了，那些繁瑣流程自然就不用再走了。畢竟......”
    “如您所說，我作為星辰的法務代表，自然是要為公司將風險降到最低。“
    說著，她起身向王耀微微躬身：“如果因為我的工作給您帶來了困擾，那我正式向您道歉。”
    王耀：......
    他嘴角抖了抖，滿肚子的槽吐不出來，扭頭對著趙高一陣瞪眼。
    那眼神裏分明是：老趙！你看看她！！你踏馬看看她呀！！！
    趙高捂著臉強行忍住笑意，衝角落裏的助理們抬了抬下巴：“小周，小李，你們先去茶水間休息。”
    隨著房門關上，他指尖輕點桌麵：“阿耀，她倆都是自家人，你可以放鬆點。南星，你有什麽顧慮直說。”
    王耀朝趙高挑了挑眉，見他點頭，微微沉默了下，從兜裏掏出盒富春山居。
    “誒不是？我真特麽服了！”
    “你有什麽問題直接說不行嗎？我到現在都沒明白你整那40份合同是要幹嘛？”
    他抽出一根叼上，隨即將煙盒甩給趙高：“老趙你也夠絕的，我特麽是耀誠的董事長，跟你們仨變一家人了，不能是讓我幫忙圈耀誠的錢吧？”
    李晴微微有些詫異的看向王耀，隨即眯眼輕笑起來。
    “王總......哦不，耀哥......”
    蔣南星笑眼彎彎地看向對麵兩個男人嘴裏的小細杆，手腕一翻從口袋裏摸出包玉溪。
    她指尖彈開zippo上蓋，粗糲的煙卷在火星中明滅。
    王耀和趙高齊齊一愣。
    臥槽？比咱們的粗？
    “耀哥要是覺得這麽聊著舒服，那咱們就這麽聊，我都行。”
    “南星，阿耀脾氣好你也不能......”趙高話沒說完就被截斷。
    “趙總，耀哥。”
    蔣南星屈指敲了敲桌麵：“我平時接的都是公關的case，第一次碰大宗投資，可能謹慎了些。有些法務覺得無關痛癢的條款，在我這兒都得用放大鏡過一遍。”
    見王耀挑眉，她話鋒輕轉：“當然不是質疑耀誠法務的水平，隻是行業通病，越是頂尖的團隊，越容易被行業慣性框住視野。”
    “另外......”
    蔣南星頓了頓，笑的意味深長：“有一些條款，我覺得耀哥可能並沒有和趙總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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