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王棣和田薇......”
    王耀嗤笑著在烘手機下翻動手掌：“現在大環境不好，各家資本都比較謹慎。像你這種金主，自然要多捧唄？王棣嘛......”
    “他現在正是衝頂關鍵期，這兩年要是爬不上去，這輩子也就卡在一線了，想和你多熟悉下也正常。”
    “至於田薇......”
    王耀忽然靠了過來：“當初簽約時我跟老鄭提過，說是你點名要的她。可能老鄭和田薇說了？這年頭沒金主的演員可不好混，估計是想攀上你這棵大樹唄？”
    他戲謔地挑眉，順手拍了下趙高後腰：“我倒是好奇，剛才人家找你拍照，你怎麽還拉著兔兔當擋箭牌？你不是就好這口水蜜桃味的？”
    “你特麽......”趙高剛開口就被打斷。
    王耀嬉皮笑臉地勾住他肩膀：“要我說直接收了得了？大不了完事以後從指縫裏給她漏點資源。你放心睡，她可比你更怕鬧緋聞......”
    “你要是有忌諱，回頭我幫你探探風，看看是沒上牌的新車還是公交站台......”
    他故意拖長尾音：“一般......就這兩個類型。”
    看著那張擠眉弄眼的猥瑣臉，趙高腮幫子抽了抽：“老子特麽早晚當眾扒了你馬甲，平時正兒八經的，私底下怎麽......”
    忽的，女衛生間內傳來一聲輕咳。
    田薇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款步走出，纖細的手指在水龍頭前晃了晃。
    水流聲裏，她偏頭朝已經石化的二人點了點頭：“趙總、王總。”
    空氣驟然凝滯。
    趙高特別想幽默一下來轉移話題，譬如“你也尿手上了？”。
    但理智告訴他，這話一出口隻會讓場麵更尷尬。
    王耀則一直低頭盯著自己皮鞋尖，仿佛在琢磨這玩意是怎麽擦的這麽亮的？
    當然，二人心中此時有一個想法是完全相同的：這煞筆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啊？
    “兩位回嗎？”
    田薇將濕漉漉的手掌伸向烘手機，熱風卷起一縷垂落的發絲。
    兩個男人齊刷刷點頭，跟軍訓似的同時向後轉，往回走去。
    田薇綴在趙高身後半步，微微偏頭，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低笑道：“新車，但不讓試駕。”
    趙高頓時一個趔趄，腳步趕忙更快了些。
    回到包房，兔兔將涼透的茶水潑進廢水盅，給他換上一杯熱茶。
    趙高抓起少女的小手搓了搓。
    還是這丫頭好啊，隻會心疼哥哥，不會讓哥哥社死......
    眾人閑談間，包廂門被輕輕推開。
    兩名服務生小心翼翼搬來一壇三十年的陳釀花雕。
    趙高瞄了眼起身倒酒的陳導，眯起眼叼上根煙，兔兔適時伸手幫他點燃。
    “趙總貴人事忙......”
    陳導起身舉起酒盅：“自從“遠方”簽約後，這還是咱們第一次見麵，我敬您，感謝星辰傳媒的信任。"
    趙高微笑頷首，抿了小半口。
    陳導坐回原位，狀似無意道：“一喝這花雕酒啊，就想起上個月去敦煌采風......”
    見眾人都看過來，他吐著煙圈笑道：“看見鳴沙山的落日紅得像血，當時就想，這要是拍成武俠......”
    趙高和王耀齊齊挑眉。
    “武俠現在上星困難啊，陳導。”
    王耀輕笑著插話，筷尖戳了戳鬆鼠桂魚的眼珠：“除非有頂流自帶熱度......不過現在願意碰武俠的頂流......嗬......”
    滿桌倏地一靜，陳導和製片老鄭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默。
    田薇眨了眨眼，笑盈盈地將一個小碟推向趙高：“趙總嚐嚐這個酒釀圓子，我特意讓後廚少放糖了。”
    另一邊的兔兔眯起眼瞟向田薇，“嘖”了一聲。
    一直話有些少的王棣忽然舉杯：“說起來還是要感謝趙總投資，現在能踏實拍戲的劇組不多了。”
    “對呀！”
    陳導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重重拍了下大腿：“聽王總說，趙總一直特別看好田薇，而且還追了不少王棣的劇，這不就是現成的頂流嘛！”
    王耀咳了一聲，沒去看趙高瞪過來的眼神。
    眼見趙高始終不接茬，老鄭清了清嗓子：“哎，現在的市場吧......”
    他歎著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不管是資方、平台、演員，還是觀眾，都是聽見武俠就皺眉......”
    “可老話怎麽說來著？置之死地而後生啊！如今這行情，正缺一部實打實的硬核武俠劇，給那些就知道看小年輕談戀愛的市場來點震撼啊！”
    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說錯話了。
    對麵坐著的兩位主演，都是靠甜寵劇火起來的。
    “當然，觀眾審美這事吧......”老鄭急忙找補，卻被趙高的擺手的動作打斷。
    “我雖然是第一次踏足影視圈......”
    趙高放下筷子，輕笑了聲：“但也知道，大規模製作的武俠，預算最少幾億。而現在的市場壓根給不出這麽高的回報率......”
    他掃過導演和製片有些難看的臉色：“我理解各位的武俠情懷，但眼下真不是時候，兩位還是靜待時機吧......”
    陳導和老鄭交換了個眼神。
    他倆別的壓根沒聽進去，隻聽明白一點——這位有錢，隻是擔心回報率。
    陳導從手邊包裏掏出個文件袋，接話道：“其實也不用特別高的預算，我之前就和團隊核算過，大概3個億......”
    “陳導......”
    王耀皺了皺眉，忍不住插話：“《餘年慶》三億預算有原著ip打底，《河山令》五億預算靠頂流扛旗。”
    他指尖輕點桌麵：“恕我直言，隻要能做到《餘年慶》一半的收視和影響力，那投資沒問題，但......”
    場麵再次沉寂下去。
    “這不是聽說趙總那剛剛成立影視投資部嘛，我和陳導就禁不住毛遂自薦了......”
    老鄭嘴角扯出個僵硬的笑容，端起酒杯：“這樣，咱們先把‘遠方’拍好，別的等這個劇結束再談！”
    一直在腦海裏等任務的趙高，輕笑著舉起酒杯。
    3個億......
    別說他現在沒這個閑錢，就算有，隻要係統不發任務，他就絕不會投！
    這年頭的武俠劇......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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