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視頻後，趙高直接約了蔣南星第二天在盛天見麵。
    在與這個女人的三次接觸中，趙高發現她和林小悠她們截然不同。
    蔣南星雖然同樣專業，但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其兩麵性和行事無忌的作風。
    這種暗戳戳的活兒交給她，趙高放一萬個心......
    謝涵引著蔣南星走進辦公室時，這位首次來到星辰傳媒的公關經理正饒有興致地四處打量。
    趙高笑嗬嗬與她握手，遞過茶杯：“蔣經理對星辰傳媒的第一印象如何？”
    “趙總應該聽過三顧茅廬的故事吧？”
    他挑了挑眉，心裏暗歎這女人果然敏銳：“嗬嗬，我對蔣經理何止......”
    “恕我直言......”
    她自來熟地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趙總公司有些寒酸了......像茅廬。”
    媽的！
    敏銳個der！
    這特麽就是混熟了！
    趙高倒茶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笑容不變：“蔣經理見笑了，這隻是臨時落腳點，最遲一年，星辰大廈就會拔地而起。”
    “嗯，我對趙總深信不疑。”
    蔣南星打量了下他的神色，心中暗自點頭：“所以趙總特意約我麵談，是有什麽特殊的case？”
    “不急，不急。”
    趙高輕抿了口茶，隨意的擺擺手：“蔣經理，最近在雲動......”
    話音未落，牛皮紙袋已經被擺到紅木桌麵上。
    “社保流水、納稅證明、項目提成......”
    蔣南星從包裏掏出一遝資料遞了過去：“趙總，來之前我都準備好了。”
    “........”
    跟她打交道怎麽總感覺這麽不爽呢？
    趙高斜了她一眼，默默接過資料查看。
    基本年薪35萬，績效獎金近三年平均42萬，年終獎連續三年頂格拿滿6個月，福利補貼年均8萬，外加季度分紅和隱性收入......
    他再抬眼時，正撞上她叼著煙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時刻準備投入趙總的懷抱。”
    趙高將文件輕輕放到桌麵上，語氣中有些疑惑：“蔣經理似乎已經做好跳槽準備了？”
    “雲動的老板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就想睡我......”
    她輕笑著將煙蒂碾在煙灰缸裏：“前幾天團建時讓我踹了兩腳，估計年中的總監評審又沒戲了......”
    “之前一直說趙總這邊會是我的第一選擇，一方麵是您待人和氣，為人大方......"
    蔣南星尾音忽然放輕，歪頭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另一方麵，我看得出趙總並沒什麽獵奇的想法......”
    趙高瞥了一眼她身上和自己差不多的西服套裝，點了點頭。
    這女人比自己都粗......
    嗯，說的是煙......
    他再次低頭看向手裏的薪資報表，微微有些猶豫。
    目前星辰的高管團隊裏，林小悠、李晴、江晚舟都是年包50萬的薪資，算上各項福利也就堪堪在60萬。
    這100萬的年薪......
    “蔣小姐，我這有個新項目需要你去做。”趙高將資料推到一邊。
    蔣南星見他轉移話題，眉心微蹙。
    這反應不對......
    按陳青玥的說法，前段時間星辰剛剛投進抖音幾千萬，財務不該吃緊才對。
    “趙總請講。”
    趙高微微頷首，將陸坤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蔣南星眨眨眼，唇角不自覺地勾起：“趙總辛苦，身邊沒一個女人是省事兒的......”
    見對方翻起白眼，她話鋒忽轉：“趙總似乎對文娛產業鏈的生態不太了解？”
    “我明白需要打通資方、平台和......”
    “簡單來說。”
    蔣南星輕輕截斷話頭：“趙總確定要開戰的話，現在就能給你方案。”
    開戰......？
    趙高剛端起的茶杯懸在了半空：“你們也打算動他？”
    她捕捉到對方瞳孔細微收縮，擺手補充：“趙總別誤會，雲動的預案庫裏常備著針對一線藝人的完整打擊策略。”
    說著，蔣南星從包裏掏出張a4紙，筆尖刷刷遊走：
    “大致分為三個階段：輿情鋪墊、核心爆破、資源絞殺。如果趙總確定要推進，我可以讓公司傳詳細方案，不過這個預算......"
    見趙高挑眉，她難得的沒坐地起價：“整體方案20萬，僅僅是谘詢服務費。真正的大頭全在後麵。”
    “總預算是多少？”
    “如果陸坤本身有硬傷，那自然好說；但他要是個沒縫兒的蛋......”
    蔣南星指節抵著太陽穴敲了敲：“全程資源絞殺的話，以星辰的目前的體量，最少幾個億。”
    趙高猛的一怔。
    幾個億？
    瘋了吧？
    見他愣住，蔣南星屈指敲了敲桌麵：“關鍵在於品牌方、平台方、資方的資源置換。星辰的根基太淺，隻能燒錢開路。”
    “就像......”
    辦公室突然響起信息提示音，蔣南星瞥了眼手機屏微微皺眉：“就像您現在護著楊甜，如果有人要爆她黑料......”
    她將手機反扣在桌麵：“您保她多少，陸坤背後的人就會保他多少，必然是刺刀見紅的局麵。”
    空氣驟然凝滯。
    蔣南星將資料收回到包中，緩緩起身：“建議趙總仔細斟酌，切勿引火燒身。如果有需要......”
    她話音未落，一支煙忽地甩到了她懷裏。
    “謝晗，請林總過來。”趙高按下內線。
    五分鍾後，林小悠敲響辦公室的門，剛推開門就抽了抽鼻子，腳步停在了門外。
    趙高愣了愣，隨即醒悟過來，掐滅煙頭又示意蔣南星照做，起身把所有的窗戶打開。
    忘了。
    林小悠煙味過敏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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