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場後，三人直接回了酒店。
    趙高鬆了鬆領帶，靠進沙發裏：“南星，你覺得這次我們有多大把握？”
    “七成，或者更高？”
    蔣南星低頭回了句，眼睛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現在我們隻需要等一個結果。”
    “代言人不是要過幾天才公布嗎？今天就能出結果？”田薇好奇地問。
    她沒有直接回答，轉而問道：“田小姐，你在微博上有沒有發表過關於‘獨立女性’的觀點？”
    “沒有，我的粉絲群體主要是……”
    “田薇……”
    趙高皺眉打斷，目光落在蔣南星不斷回複微信的動作上：“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和南星有些事要談。”
    田薇一怔，隨即識趣地起身：“那我先回房間了。”
    “等等……”
    蔣南星抬頭看了眼麵色不善的趙高，撓了撓頭補充道：“微博別自己發，一會我幫你。這個話題處理不好，很容易被帶節奏。”
    待房門輕輕合上，趙高眯起眼睛看向對麵的女人：“南星，資源置換的事兒你瞞著田薇，是不是也有事瞞著我？你剛才說的結果是什麽？”
    蔣南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安排了水軍，正在放一些棒子財閥和女團之間的…小故事。”
    趙高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程菲就是從韓娛回來的，如果這時候網上冒出這種節奏，再被有心人引導一下……
    蔣南星嘴角勾了勾，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像蒂芙尼這樣的國際品牌，最看重的就是品牌形象與市場口碑。”
    “南星，你……”
    “趙總，這個圈子的競爭從來都有兩麵，一麵在水上，一麵在水下。”
    蔣南星抬手打斷他，將手機遞了過去，屏幕上顯示著幾條娛樂新聞：“你沒發現嗎？這兩天關於田薇和你的緋聞，又被人翻出來了。”
    趙高盯著屏幕上那些熟悉的標題，沉默良久。
    “處理這些事，整個星辰沒人比你專業。”
    他站起身，皺著的眉毛漸漸舒展開：“我隻有一個要求。”
    蔣南星仰起臉，等待下文。
    “注意尺度，保護好自己。”
    趙高歎了口氣，摸出煙盒遞過去一根：“別把自己弄髒了。”
    “嘖，難不成在趙總眼裏，我一直是朵小白花？”
    蔣南星接過煙，嗤笑了聲：“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幹淨人。”
    “過去幹不幹淨不重要，以後必須幹淨！”
    他深吸一口煙，語氣不容置疑：“星辰不需要你們賣命，回盛天後我會盯著小悠準時下班……你呢？用不用我看著？”
    蔣南星剛要開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朝趙高晃了晃手機：“結果來了。”
    簡短的通話結束後，她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蘇菲·陳約田薇明天中午一起吃飯，現在有九成勝算了。”
    “做得好，辛苦了。”
    趙高走到蔣南星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水軍費用回去找小悠加到公關費裏，公司報銷。”
    蔣南星明顯一愣：“趙總，這沒必要吧？雖然圈子裏都這麽操作，可萬一……”
    “萬一真出了事兒，星辰還能幫你擋一擋……在我眼裏，你們比這破公司重要一萬倍。”
    趙高說完瞥了她一眼，卻沒看到想象中感動的無以複加、納頭便拜的情況。
    蔣南星的表情仿佛在說：你有病？
    “咳…你就當為了我、為了小悠、為了晴姐、為了晚舟！”
    趙高感覺有點尷尬，輕咳了一聲：“做事多考慮後果，別……”
    “趙總……”
    蔣南星突然瞪圓眼睛打斷他：“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感動，然後泡我吧？”
    趙高額頭頓時冒出黑線：“你愛踏馬怎麽搞就怎麽搞吧！回頭搞出事兒了，老子就說你是臨時工！”
    蔣南星笑得前仰後合，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其實我意思是，水軍的錢你單獨給我就行…這東西哪有走賬的……”
    趙高：“……”
    晚上，田薇和蔣南星正在臥室裏模擬吃飯時的問答場景，趙高則坐在客廳裏跟另外幾個妹子發微信。
    以兔兔和林綰為首的兩大派係，同時對他單獨跑來新海，還好幾天不回去的行為表示強烈抗議！
    趙高正樂嗬嗬的挨個回複，門鈴忽的響起，他以為是兩個女人要的宵夜，直接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一開，安瀾跟回自己家似的，一個側身就從他胳膊底下鑽了進來。
    “你來幹嗎？”趙高扶著門框一臉懵b。
    安瀾沒搭理他，熟門熟路地直奔飲水機。
    仰頭灌完半杯水後，她突然從兜裏摸出了400塊錢，“啪”地拍在了茶幾上。
    “我知道你不差這點錢，但這是我的態度。”
    趙高盯著那幾張明顯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紅票，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你這……”
    “我簽給星辰了，生理需求你得負責吧？”
    安瀾打斷他，麵上鎮定自若，但腳趾已經完全扣進了地毯裏：“我哪怕找了男朋友，公司早晚也得讓我分……想來想去就你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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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會兒！你說什麽需求？”
    趙高驚了。
    這女人到底什麽路數？
    要說她是想引起注意，可從酒吧偶遇到第二次見麵，明明都是他主動的。
    但正常人會這麽直白地……
    “裝什麽傻？你就說行不行吧！”
    安瀾見他愣住，頓時有些不耐煩：“我長的又不醜，你每次都這副表情，演給誰看呢？”
    趙高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這妹子的確是不醜，85的魅力分在那擺著呢。
    但他早就過了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的階段，現在精神層麵的享受同樣重要。
    她這種反客為主的架勢，讓他頗有些不適應。
    “安瀾，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趙高斟酌著用詞：“要不…你去醫院看看？我聽說有個病叫……”
    “你才有病！拿著！”
    還沒等他說完，安瀾便抄起桌上的錢，直接塞到了他手裏：“按說好的次數來！”
    就在這時，臥室門忽的被推開。
    “趙總，什麽次數……”
    蔣南星探出半個身子，田薇從她肩膀後麵冒出腦袋，眼睛齊刷刷地望向趙高手裏那幾張紅票。
    “師…師姐好！”
    安瀾瞬間從女嫖客變回了小師妹，整張臉漲的通紅：“我是過來談合同的，談完了，我先走了！”
    要死要死！
    屋裏有人也不說！
    她手忙腳亂地拎起沙發上的包包，轉身衝向房門。
    剛摸到門把手，突然一個急刹車又折返回來，一把將趙高手裏的錢拿了回去。
    “告辭……”
    “砰！”
    房門被摔得震天響。
    客廳裏，趙高舉著僵在半空的手，緩緩轉頭看向兩位吃瓜群眾。
    田薇的嘴張成了o型，蔣南星滿臉的震驚。
    三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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