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散場時，趙高安排馬川送陳赤回酒店，田薇則有助理來接。
    “我送你回去吧？”趙高看向身旁的林小悠。
    “不用，我想走走。”
    林小悠搖搖頭，將包包斜挎在肩上：“今晚吃得有點多。”
    夜色中的盛天燈火闌珊，兩人沿著人行道慢慢走著。
    初秋的晚風帶著些許涼意，林小悠不自覺地攏了攏襯衫領口。
    “冷嗎？”趙高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還好。”
    林小悠微微一笑：“比辦公室的空調舒服多了。”
    兩人並肩而行，一時無話。
    趙高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女人，月光下她的側臉線條格外柔和，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小悠......”
    “嗯？”
    “剛才的事......”
    趙高斟酌著措辭：“你是不是生氣了？”
    林小悠停下腳步，轉身麵對他：“我為什麽要生氣？”
    她的眼睛在路燈下閃爍著微妙的光芒：“趙總想幫自家藝人，這很正常。”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林小悠歪了歪頭：“難道不是因為田薇要衝擊一線，你才......”
    話沒說完，趙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王耀"兩個大字格外顯眼。
    他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今天這件事兒，王耀起碼得背一半的鍋！
    要不是他之前瞎說，估計田薇也不會主動整出這麽一出。
    “喂？”
    趙高接起電話，語氣頗為不善：“幹嘛？”
    林小悠好奇地歪著頭：“誰啊？”
    “一個話特別多，嘴上沒把門的，特別無恥還沒素質的家夥！”
    “呦~”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口哨：“老趙你這是跟誰介紹自己呢？”
    趙高把手機往林小悠那邊晃了晃：“聽聽，多沒素質！”
    “旁邊那位美女——別問我怎麽知道是美女，我多了解他啊......”
    王耀戲謔的聲音傳來：“麻煩你幫我看看他手腕上是不是戴著塊"理查德·米勒"？讓他給你講講這表怎麽來的。”
    趙高眼角一跳，趕緊把手機換到右手，左手順勢插進褲兜：“什麽事兒，趕緊說！”
    “媽的，虧的老子現在有什麽好事兒都想著你，到處詆毀老子！”
    王耀的聲音透著不忿：“你要不要美女？"
    “你又來？”
    “認真的！”
    王耀壓低聲音：“芒芒tv那邊有個製片托我問你，星辰有沒有簽新人的打算？是陳遙！”
    “陳遙？”
    “《沒心法師》那個？”
    “對！就是她！”
    王耀嘿嘿一笑：“哥們多了解你啊！這不又是你的菜嘛！你等會啊，我給你查查她三圍......”
    靠！
    以後接王耀電話得找個沒人的角落，跟看小電影似的偷偷摸摸才行！
    趙高下意識瞥了眼林小悠，後者已經把臉別了過去。
    “她資源不是挺好的嗎......”
    他幹咳一聲：“回頭再說吧。”
    “資源好？”
    王耀一愣：“你不知道她的事兒？”
    趙高也愣了：“她怎麽了？”
    “臥槽，這姐妹兒可相當慘了！”
    王耀來了精神：“她最開始簽的唐仁，拍完《沒心法師》就趕上公司內鬥，資源直接被砍。”
    “後來拍《少女》，因為沒和平台高管‘半夜看劇本’，整部戲被平台雪藏。”
    “接著又被同公司新人搶了迪奧代言。等合約快到期時，又因為合同糾紛被強製停工11個月。”
    王耀語速飛快，顯然是提前準備了這人的資料：
    “好不容易離開唐仁，新公司老板邀她去遊艇派對，她沒去，本來定好的民國劇女主又黃了。”
    “去年得了個機會拍《錦衣行》，公司扣她片酬，還把主要戲份全改成夜戲，連著熬了半個月大夜......”
    “這特麽是神仙吧......"
    趙高完全聽傻了：“兩家公司都針對她，她自己就沒點問題？”
    “反正圈裏都說她‘不懂規矩’。”
    王耀打了個哈欠：“具體什麽規矩，誰知道呢？”
    “那她怎麽想來星辰了？”
    “她本來是想聯係檸檬文化，但她有個新戲校友在芒芒tv，給她推薦了星辰。她沒門路，她朋友就找到我了。”
    王耀咳了一聲，總結道：“你要有興趣就這幾天來趟大京，我新投了個手遊公司，在這盯一個月了，正好聚聚。”
    趙高琢磨了一會兒，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他轉頭看向林小悠：“王耀推薦了個藝人，叫陳遙，聽說過嗎？”
    “當然。”
    林小悠輕輕點頭：“演技不錯，觀眾緣也好，就是資源一直跟不上。”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不過要是來了星辰，趙總自然......”
    “打住！”
    趙高連忙擺手：“純粹商業考量，這位林總麻煩你專業一點！”
    林小悠抿嘴一笑，沒再調侃。
    兩人繼續向前走，趙高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是王耀發來的微信文件。
    “可能是陳遙的詳細資料......”
    趙高將手機往兩人中間遞了遞，點開文件。
    標題上赫然寫著：《p傳媒—vip客戶尊享—優品圖鑒》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美女寫真，附帶詳細個人資料。
    趙高嘴角瘋狂抽搐，瞄了一眼林小悠麵無表情的臉，一時間拉黑王耀的心思都有。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手機再次震動。
    王耀：【這次你提前選好！看不上就再換一批！別又跟上回似的挑三揀四，玩到一半就跑了！】
    王耀：【選好了編號發我，兄弟讓她們提前焚香沐浴，洗幹淨了等你。】
    林小悠深吸一口氣，抬腳踢飛了路邊的一顆小石子。
    “咳......你看見了，那種局兒我就是應付應付，每次都是提前就撤了。”
    趙高幹笑著解釋：“那些庸脂俗粉我都看不上，有你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話音未落，手機又震動起來。
    趙高眼疾手快地點開微信掃了一眼，立刻點開頭像刪除聯係人。
    “嗬嗬，詐騙信息，發錯了，我已經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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