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國際機場t2航站樓，趙高站在候機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
    他突然有些感慨。
    有錢的日子，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愜意，怎麽就這麽忙呢
    自從獲得係統後，最自在的時光，反倒是公司還沒成立前的那個月。
    “哥，你的咖啡。”
    兔兔遞過來一杯冰美式，她今天紮了個高馬尾，花襯衫、高腰褲，青春活力十足。
    身後跟著陳青玥和吳悠，一個溫婉知性，一個清純可人，三人站在一起引得候機室不少人側目。
    “在外麵叫趙總，那邊都有人拍上了，我可不想上熱搜。”
    趙高接過咖啡抿了一口，餘光掃到不遠處舉著手機的旅客“行李都托運好了？"
    “嗯，趙總，都辦妥了。”
    陳青玥點點頭，她今天穿了件老東家的淡綠色連衣裙，襯得肌膚如雪“不過剛才值機的時候，好像有人認出兔兔了。”
    趙高挑眉看向兔兔“被粉絲圍堵了？”
    “沒有啦”
    兔兔擺擺手，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就幾個小姑娘過來要簽名，很禮貌的。”
    正說著，候機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女孩探頭探腦地往裏看，看到兔兔後眼睛一亮，卻被接待攔在門口。
    “兔兔姐，是你粉絲嗎？”吳悠小聲問。
    兔兔點點頭，站起身主動朝門口走去“你好，需要簽名嗎？”
    那女孩激動得臉都紅了“真的可以嗎？我超級喜歡你演的那部《本姑娘可是宇宙第一元氣甜心小仙女》！"
    “呃”
    兔兔尷尬地撓了撓頭“劇名可以不用說全的”
    她接過女孩遞來的筆記本，熟練地簽下名字，還畫了個俏皮的小愛心“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柳慧！啊，我男朋友也喜歡你，能多簽一個嗎？”
    兔兔大方地點頭，又簽了一張。
    這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三四個年輕人，都舉著手機在拍。
    趙高見狀，對陳青玥使了個眼色。
    陳青玥心領神會，立即起身走到兔兔身旁，伸手將粉絲們輕輕隔開“不好意思各位，我們馬上就要登機了，下次有機會再聊好嗎？”
    粉絲們雖然麵露失望，但都很配合地散開了。
    兔兔朝他們甜甜地揮了揮手，轉身回到趙高身邊，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可以啊，這位“宇宙第一元氣甜心小仙女”現在名氣挺大啊？”趙高打趣道。
    兔兔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哎呀！那個名字不要說出來！”
    兩個半小時的飛行後，飛機平穩降落在新海浦東國際機場。
    一出艙門，潮濕的海風撲麵而來，與北方的幹燥截然不同。
    “哇，新海好熱！”
    兔兔一下飛機就忍不住抱怨，不停地用手扇著風“比盛天悶多了。”
    陳青玥從包裏拿出防曬噴霧，遞給兔兔和吳悠“噴點這個，新海的紫外線很強。”
    趙高走在前麵，手機已經收到接機司機的消息。
    他們取了行李，很快找到舉著“趙先生”牌子的司機。
    “趙總您好，我是半島酒店的接機專員小王。”
    年輕司機恭敬地接過行李“車就在外麵，請跟我來。”
    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停在航站樓外，司機熟練地將行李裝好，為四人拉開車門。
    車內冷氣開得很足，還準備了礦泉水和消毒濕巾。
    “服務不錯啊。”趙高滿意地點點頭。
    車子駛出機場，沿著高速向市區駛去。
    新海的高樓大廈逐漸映入眼簾，現代化都市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第一次來新海。”
    吳悠趴在車窗上，好奇地打量著窗外景色“比抖音裏看到的還要繁華。”
    “我以前來過，晚上我帶你去外灘看夜景~”
    兔兔拍拍胸脯“那邊可漂亮了！”
    陳青玥笑著搖頭“你上次來新海不也是工作嗎？哪有時間逛外灘。”
    “我看過照片嘛！”兔兔不服氣地嘟嘴。
    趙高聽著她們鬥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掏出手機，查看唐柔發來的行程安排。
    下午三點與單一純在錄音棚見麵，晚上七點與天娛的音樂總監吃飯。
    車子駛入外灘區域，拐進一條安靜的小路，最終停在一棟曆史建築前。
    半島酒店的招牌低調而奢華，門童早已等在門口。
    “趙先生，歡迎光臨半島酒店。”
    大堂經理親自迎上來“您預訂的兩間江景套房已經準備好了。”
    “兩間？”
    兔兔眨眨眼“怎麽分？”
    趙高淡定地接過房卡“你和青玥一間，我和悠悠一間。”
    陳青玥抿嘴一笑“算盤，新海，響。”
    “咳”
    趙高幹咳一聲，也感覺有點尷尬，轉頭看向吳悠“悠悠，你說怎麽樣？”
    吳悠臉色緋紅，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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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見的錄音棚位於新海市中心一棟不起眼的老建築內。
    趙高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眼牆麵上那塊小小的“聲納錄音工作室”招牌。
    在他的了解中，單一純在音樂領域的造詣和地位，完全不遜色於影視圈的田薇，甚至猶有過之。
    但兩人的境遇卻天差地別。
    推開玻璃門，冷氣迎麵而來。
    前台坐著個紮著髒辮的年輕女孩，正戴著耳機隨著音樂節奏輕輕搖晃腦袋。
    “你好，我約了單一純。”趙高敲了敲桌麵。
    女孩摘下耳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您是星辰傳媒的趙總？”
    見趙高點頭確認，女孩立即起身引路“單姐還沒到，老板在裏麵等您。這邊請。”
    穿過一條掛滿黑膠唱片的走廊，趙高被帶進一間寬敞的休息室。
    牆上貼滿了各種專輯封麵和簽名照片，角落裏擺著一台老式點唱機。
    “趙總！久仰久仰！”
    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熱情地伸出雙手“我是這裏的老板，林聲。”
    “林老板好，你這地方很有特色。”
    “小本經營，比不上大公司。”
    林聲笑著搓了搓手“不過在新海音樂圈還算有點名氣，不少獨立音樂人都愛來這兒。”
    他給趙高倒了杯冰水“單小姐說路上堵車，可能要晚半小時。”
    趙高看了眼手表，下午三點二十。
    “沒關係，正好可以和林老板聊聊。”
    “趙總是不是對單一純感興趣？”
    林聲試探性地問道“她確實是個好苗子，嗓音條件一流，就是”
    “就是什麽？”
    林聲壓低聲音“天娛那邊不太會經營她這樣的歌手。前陣子硬是把她塞進一部電影裏，她給我看過片花，那演技實在等上映指不定要挨多少罵呢！”
    趙高笑著點點頭。
    這些情況林小悠給的資料裏都有提到，但從業內人士口中聽到，感受又不一樣。
    “她最近常來你這？”
    “嗯，幾乎天天來。”
    林聲歎了口氣“天娛不給資源，她就自己寫歌錄deo。前幾天還在我這兒熬通宵，說是要在合約到期前攢夠作品，之後想辦法跳槽去索尼或者華納。”
    趙高挑了挑眉“合約什麽時候到期？”
    “還有兩年多呢。”
    林聲苦笑道“8000萬違約金，她哪賠得起。”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道“對了趙總，她最近因為合約的事心情不太好，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您多包涵哎，你聽聽她那‘李白’改的結果還特麽火了”
    正說著，前台女孩探頭進來“林哥，單姐到了。”
    “請她進來。”
    片刻後，一個穿著簡單t恤、短褲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比電視上看起來更瘦一些，素顏的臉有些蒼白，眼下掛著明顯的黑眼圈。
    唯一醒目的是那頭挑染了粉色的長發，給她增添了幾分叛逆感。
    “抱歉，路上耽擱了。”單一純的聲音很輕，帶著些許沙啞。
    林聲起身介紹“單小姐，這位是星辰傳媒的趙總。”
    單一純抬眼看向趙高，眼神中帶著警惕和疲憊“趙總好。”
    趙高注意到她右手摩挲著左手手腕上的紅繩。
    李晴說過，那是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他微微一笑“單小姐比電視上看起來狀態更好。”
    “你說的是精神狀態麽？”
    單一純淡淡地反問，語氣既不熱絡也不冷漠。
    林聲嘴角抽了抽，識趣地起身“你們聊，我去看看設備。”
    說完便離開了休息室。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
    單一純從背包裏拿出保溫杯，小口喝著什麽，目光落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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