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下午，趙高靠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咖啡，唐柔則在一旁整理公司發來的郵件。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唐柔抿嘴一笑“趙總，您的黏人女友又來消息了？”
    趙高輕笑一聲，劃開微信，果然是孫珍昵發來的消息【哈嘍哈嘍，下午好~想我了沒？】
    他隨手回複【想了】
    【嗯？真的假的？怎麽想的？】
    【我床頭放了一卷紙，一半用來擦鼻涕，一半用來想你】
    這條回複顯然把對麵震住了，對話框上方持續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的狀態，卻遲遲不見新消息發過來。
    “噗~”
    唐柔好奇地湊過來看到這條回複，頓時笑彎了腰“趙總你好壞啊~”
    “看來這姑娘還得練。”
    趙高想象著孫珍昵盯著手機錯愕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要是換成夏眠、阿狸她們，這會兒早就秒回了。”
    見唐柔有些不信，他當即給阿狸發了同樣的內容。
    三秒後，阿狸的回複彈了出來【需要幫忙麽？畢竟，總有些思念需要親口解決】
    “你看”
    趙高聳聳肩，將手機轉向唐柔“這就叫專業。”
    唐柔張了張嘴，隨即豎起大拇指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情。
    過了好一會兒，孫珍昵的回複才發過來。
    令人意外的是，她仿佛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對話，重新發來一條【哈嘍哈嘍，下午好~想我了沒？】
    “哎呦？這是傳說中的‘時光回溯’？”
    趙高有些哭笑不得，隻好配合著回複【想了】
    這次她沒問“怎麽想的”，而是直接道【我已經回新海啦~晚上請你吃飯？】
    趙高挑了挑眉【好】
    “趙總，約在哪？需要我安排車嗎？”唐柔合上筆記本電腦問道。
    “不用，她說帶我去她宿舍附近的一家小店。”
    趙高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是老字號，比那些高檔餐廳好吃多了。”
    唐柔眨了眨眼“這倒是挺意外的。我還以為她會選個米其林三星什麽的”
    “有什麽好意外的？”
    趙高笑著搖頭“帶有錢人吃路邊攤，這種橋段在小說裏都快被寫爛了。”
    傍晚六點半，趙高獨自打車來到思南路的路口。
    周圍都是上世紀的老洋房，梧桐樹的影子斜斜地投在石板路上，頗有幾分老新海的韻味。
    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站在街角四處張望。
    “路人甲！”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趙高轉身，看見孫珍昵小跑著過來。
    她同樣戴著口罩和棒球帽，隻露出一雙彎彎的笑眼。
    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腳上是雙帆布鞋，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大學生。
    “等很久了嗎？”她微微喘著氣，聲音裏帶著幾分緊張。
    趙高搖搖頭“剛到。”
    兩人對視一眼，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網聊時遊刃有餘的孫珍昵，此刻眼神飄忽，動作僵硬，完全沒了手機上的大膽。
    趙高暗自鬆了口氣。
    要是見麵後這女人還像網上那麽能撩，他就得找蔣南星好好查查這女海王的底細了。
    “那我們進去吧？”
    孫珍昵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巷子深處“這家店我和團員們經常偷偷來吃。新海好多高檔餐廳都是糊弄外地人的，想吃正宗本幫菜還得是這種老字號。”
    趙高點點頭，跟著她穿過狹窄的弄堂。
    小店門臉不大，推門進去，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糖醋香氣。
    店麵裝修很樸素，白牆上掛著幾幅老新海的黑白照片，木質桌椅有些老舊，但擦得很幹淨。
    這個點店裏的位置已經坐了大半，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吵吵嚷嚷的很熱鬧。
    “這邊！”
    孫珍昵熟門熟路地帶著趙高走到最裏麵的角落，背對著大廳坐下。
    “這個位置最隱蔽，一般不會被注意到。”
    她從包裏掏出濕巾，仔細擦了擦桌麵，小聲解釋“老板人很好，從來不會泄露顧客信息。”
    趙高環顧四周，笑著點頭“挺不錯的，有煙火氣。”
    孫珍昵聞言眼睛一亮，似乎鬆了口氣。
    她熟練地點了幾樣招牌菜響油鱔糊、油爆蝦、紅燒肉，還有兩碗蔥油拌麵。
    “他們家的紅燒肉是一絕，超級好吃！”說起吃的，她的語氣自然了許多。
    點完菜，氣氛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趙高輕咳一聲，正想摘口罩時，孫珍昵卻突然伸手製止“別！別摘！”
    “嗯？”
    趙高動作一頓“怎麽了？”
    孫珍昵咬了咬下唇“看到你長相後，我就不能假裝不認識你了”
    趙高搖頭失笑“可問題是，不摘口罩怎麽吃飯？”
    “唉”
    孫珍昵歎了口氣，鬆開手“行吧，那你摘吧。”
    趙高摘下口罩，笑著朝她伸出手“星辰集團趙高，孫小姐你好。”
    孫珍昵盯著他看了兩秒，也歎著氣摘了口罩，輕輕握住他的手“趙總好。”
    兩人之間那股持續了兩天的“網戀”氛圍瞬間消散，距離一下子拉遠了許多。
    孫珍昵抿了抿唇，猶豫著開口“趙總這麽支持我，是因為”
    “怎麽見麵後，孫小姐比網上靦腆了這麽多？”
    趙高笑著打斷她“是不滿意我的長相？那我走？”
    孫珍昵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輕笑出聲“沒見麵之前能假裝不認識嘛騙騙自己沒什麽的。”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但見麵後，麵對能決定自己未來命運的人，沒有誰會不緊張的吧？”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擺滿了小方桌。
    趙高夾了一筷子鱔糊，味道確實不錯。
    他放下筷子，抬眼看向孫珍昵“孫小姐，我們先談公事，還是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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