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夜幕下的阿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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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餘暉如血般浸染著呂宋島的天際線,海風裹挾著鹹腥與陰謀的氣息拂過阿帕裏港口。遠處,後藤大輝的望遠鏡鏡片反射著最後一縷殘陽,冷峻的目光穿透鏡筒,鎖定在那艘緩緩駛入泊位的美國貨輪上。    耳機中傳來一陣電流雜音,隨後是代號"孤狼"的沙啞嗓音:"貨已確認在船上。羅伊這次不惜跨越大半個太平洋,絕不隻是為了運幾箱走私貨。"
    “孤狼,為什麽不考慮把它炸了?”
    “因為你不可能攜帶足夠的炸藥接近它,而且羅伊很狡猾,四個集裝箱,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呢,我們不得而知!你的任務,就是給四個集裝箱都安裝上微型跟蹤器,蜻蜓會為你指定出最佳路線。”
    後藤沒有回答,他的視線掃過碼頭——武裝保安的巡邏路線、監控探頭的死角、集裝箱堆場的陰影區,蜻蜓無人機將所有的場景在迅速拚合成一張三維地圖,投影在後藤的微型全息屏上。羅伊·克勞福德,潶潮組織的最高精神領袖,向來以詭譎著稱。他會把武器藏在哪裏?貨艙底層?他為何會用這麽高調的顏色。
    後藤大輝思來想去,還是準備等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再動手。
    午夜零點十七分,碼頭照明燈在濃霧中暈開慘白的光圈。後藤如幽靈般翻過鐵絲網,落地時連塵埃都未曾驚動。他的裝備隻有一把消音手槍、一支高頻電磁脈衝器,以及左腕上不斷閃爍微型全息屏的戰術終端。
    集裝箱定位信號幹擾嚴重,似乎有人預先對港口做了手腳。這倒是弄巧成拙了,信號越是被幹擾,反而說明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後藤眯起眼睛。貨輪甲板上,兩名荷槍實彈的守衛正繞著集裝箱區踱步。他按下腕表側鍵,全息屏立刻投射出船體結構圖——橙色集裝箱的坐標在第三層貨艙,但四個信號源竟在圖中詭異地跳動著,仿佛有生命般彼此交換位置。
    "aj90竟然有全息投影偽裝技術……"後藤冷笑。羅伊果然在發布會上留了後手。
    一道刺眼的探照燈突然掃過!後藤閃電般滾入陰影,後背緊貼冰冷的集裝箱壁。十米外,守衛的對講機爆出嘈雜的俄語:"b區清潔,未發現可疑!"
    話音未落,後藤的麻醉針已穿透霧氣,精準命中守衛頸部。
    後藤換上了守衛的衣服,進入了貨艙,貨艙內的空氣渾濁如凝固的瀝青。後藤撬開電子鎖潛入時,並未觸發警報係統,他的戰術手電照亮眼前堆積如山的集裝箱,突然,光束在某處反射出刺目的橙光。
    找到了!
    四節橙色集裝箱呈山字形排列,見四下無人,後藤依次給四個集裝箱都裝上了跟蹤器。
    “站住!是什麽人!?”
    後藤大輝操一口流利的塔加洛語:“別緊張!自己人!”
    “小心點,快上去,這裏一會兒有人來卸貨了!”
    走出了貨艙,後藤大輝收到了來自孤狼的信息:任務完成,快撤離!
    “不,恐怕現在走不了,他們有大部隊來了!先暫停通訊,待會見!”
    後藤大輝的瞳孔驟然收縮。四輛軍用平板卡車如同幽靈般碾過夜色,柴油引擎的低吼在寂靜的碼頭上格外刺耳。三輛無標識的黑色吉普車呈戰術隊形急刹,輪胎與瀝青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嘶鳴。
    十二名全副武裝的作戰人員以標準戰術動作迅速散開,夜視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們穿著沒有徽章的黑色作戰服,但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專業軍事訓練的氣息,拇指始終貼著扳機護圈,移動時保持低姿警戒。這不是普通的安保公司,後藤的直覺在告訴自己,此時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他們的目光如探照燈般鎖定在卡車上的四個橙色集裝箱上。那抹橙色在夜色中顯得異常刺目,像是某種危險的警告標誌。領隊做了個簡潔的手勢,小隊立即分成兩組,一組建立外圍警戒線,另一組開始檢查集裝箱的密封條。
    時間在緊張的寂靜中流逝。淩晨3點27分,隨著加密無線電裏傳來的確認信號,四輛卡車重新啟動。柴油引擎的轟鳴撕破夜空,載著那四個謎團般的橙色集裝箱,緩緩駛向黑暗深處。後藤看了眼腕表,秒針的跳動聲在耳中如倒計時般清晰。
    下午三時,遠在科爾南孛的克謝尼婭致電給了遠在公海作業的尤什科夫。
    “四輛卡車去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一輛停在了距離首都馬尼拉約六十多公裏的克拉克空軍基地,這裏早被當地軍方接管了。兩輛去往了拉洛機場,這是個戰略要地。尤什科夫先生,你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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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什科夫緩緩吐出一口雪茄煙霧,灰藍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似指揮官一樣在評估目標。
    "克拉克空軍基地……"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如同摩爾斯電碼,"六十公裏,剛好超出馬尼拉常規防禦圈的警戒範圍,卻又在快速反應半徑之內。"他冷笑一聲,"而拉洛機場……"
    他突然停下,從電腦上分析著衛星照片,指尖重重地點在跑道上。
    "那地方名義上是民用機場,但跑道長度和地下倉儲設施完全符合軍用標準。蘇聯時代的情報顯示,美國人曾在那裏秘密部署過戰術核武器。"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現在,四輛卡車,兩個目的地……"
    尤什科夫抬起眼,瞳孔裏閃爍著冷冽的光。
    "克謝尼婭,這恐怕是羅伊要大秀肌肉,我判斷在拉洛機場附近的軍事基地的貨物遠沒有在克拉克空軍基地的重要!"
    “先生,為什麽這麽認為?”
    “因為這個吝嗇鬼才不會把最先進的武器拱手送給美軍,可能以某個名義,運送自己的裝備去菲律賓吧。而在克拉克空軍基地,那裏早已是自治,軍政腐敗,花點錢很好打點關係,在當地也能擁有更高的自由度,可以供其大展拳腳。”
    “你的意思是,羅伊這是借著運送軍用物資,順便轉移了這批武裝設備。”
    “基本可以這樣認為,因為這貨是同一天到阿帕裏港口,也是同一天出了碼頭,同一天運送到不同的地方,這本身就是混淆視聽的行為。如果在克拉克空軍基地的設備是尖端殺傷性武器,那就非常危險了,再看它與茫山,與鷓海市的距離,地理位置太近了,萬一起了摩擦,使其能夠快速介入這個區域海戰!”
    “我明白了,羅伊想建一個新的基地,利用當地政府的掩護。如果發動戰爭,隻要一發導彈,那麽到時候背鍋的一定是美軍基地,從亞洲開始的世界混戰,這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吧!”
    “是的,這是他的根本目的!”
    “先生,那現在我們應該做些什麽?”
    “現在靜觀其變,讓後藤大輝繼續潛伏,必要時,得給羅伊點教訓了!”
    “這件事需要匯報給fsb嗎?”
    “我覺得有必要,先通知馬克西姆上尉,用他的身份匯報比較合適!”
    在酒吧的包間
    唐嬌的指尖在玻璃杯沿劃了半圈,威士忌的冰球折射出她緊繃的下頜線。
    "真的要開戰了嗎?"
    “我覺得不太可能,國與國之間的博弈,豈是羅伊那種玩邪教的可以主宰的,總有一天,他會為了自己的迷之自信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盯著杯中扭曲的光影,想起三天前尤什科夫遞來的檔案袋。當時他的瞳孔裏映著從未有過的悲愴,他告訴我:“你們挖的根本不是商業機密......是潘多拉盒子的鉚釘。"
    "棋盤換了,下棋的人仍然不是自己,我們永遠都是那盤棋上的一顆棋子,無論哪一步多麽閃耀,我們終究是一枚棋子。"我自言自語道。
    我碾碎煙蒂,青灰色煙霧在我們之間飄散開來:"從惠東科技服務器裏爬出來的東西,足夠讓五角大樓和軍情六處重啟冷戰協議……哈哈,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她突然笑了,指甲在杯壁敲出電碼的節奏:"所以我們該學《卡薩布蘭卡》裏的裏克,買張去裏斯本的船票?"
    "也許是學《第三人》裏的霍利!"我抓住了唐嬌她發抖的手
    "在維也納下水道爆炸前,認清自己隻是棋盤上的卒子。"
    落地窗外,一輛無牌黑色轎車緩緩降下車窗,鏡頭反光刺痛我的視網膜。
    下車的是尤什科夫,他向我揮了揮手,這是我送給他的新車,他可能要常住在鷓海,與我們朝夕相伴,這份情誼愈發珍貴。或許,當末日的陰霾悄然降臨,能與幾位摯友圍坐一處,談笑風生,品茗暢聊,便是這世間最純粹、最溫暖的快樂。
    唐嬌的睫毛在陰影裏顫動:"可能有一個人知道惠多科技的係統後門......"
    “唐嬌,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是湯尼在,他們想下手也是很難的。”
    “據說,他是約翰·索沃斯的手下,一個男女關係很亂的人。”
    我笑了笑:“看來女人關注的點總是和男人不一樣!”
    "那扇門後站著穿西服的寧磊,我不想他出現什麽意外。"
    我灌下最後一口酒,酒精灼燒著我的喉嚨和食道。
    “我討厭威士忌!”
    她忽然把什麽冰涼的東西塞進我口袋。觸感告訴我,那是她從不離身的翡翠吊墜:"我要縱身跳進時代的車輪,苦痛或歡樂,我都不在乎。"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怎麽取下來了?”
    街道上霓虹燈突然熄滅,整條街陷入了黑暗之中,房門被猛然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先生,振作一點,新世界的大門,還等著我們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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