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繼續往山上走，玩了一天後，傍晚回到酒店。
    陳放回房間洗漱後，給唐辰發消息道“唐哥，方便通話嗎？”
    大約一分鍾後，手機上彈出唐辰的來電。
    陳放按下接通。
    對麵傳來唐辰的聲音，“陛下有何旨意？”
    嗯？怎麽還晚上spy了？
    今天被誰折磨了？那就陪他玩一會吧。
    “唐公公，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辰憤怒打斷，“丞相！”
    “好吧，愛卿，我看過你之前發我的那些導演技術相關的視頻、文字、圖片資料了。我現在想跟孫導學一學，這種事情在劇組挺常見的吧？”
    唐辰似乎見他不開玩笑，語調也認真了些，“片場學習是吧？是挺常見的。你演技好，還有些導演水平，應該有挺多人願意帶你。”
    “是吧？”
    他雖然不是戲劇影視導演專業畢業的，但好歹是首都電影學院的畢業生。
    現在行業裏有不少草台班子。杜輝有個朋友，從前是攝影愛好者，給別人拍了半年婚禮，就混進劇組掌機，拍了兩部小網劇後，就進正經劇組掌機了。
    按那個人的說法就是，看別人咋整你就咋整，跟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幹。
    當然，這些是小劇組常見的情況。但大劇組裏也有，有的演員在拍攝期間跟著導演學習，後來就轉型當導演了。
    他還有黑色電影的導演技術，閑著沒事還翻了遍唐辰發給他地資料，在演員行業裏，他肯定是第一梯隊優秀的導演了。
    正當陳放信心滿滿等著唐辰答應下來時，卻聽到對麵歎了口氣，“不太好辦啊。”
    “怎麽說？”
    “首先呢，我發給你的資料裏，許多視頻出自魏啟東之手，他跟孫弘關係很差，有點私人恩怨。孫弘即便答應帶你，但後來發現你身上有魏啟東的風格，可能會不太願意教真東西了。”
    “我隱藏一下，問題不大。”
    “再者，他這個人本身也不太合適。倒也不是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他都快60歲了，快退了。純粹是嫌麻煩。你別看他現在對你們脾氣不錯，那是因為你是演員，他要拍好作品需要你出力。但他不愛帶人，一般都拒絕，即便同意了也愛答不理。”
    陳放眼睛一亮。
    愛答不理好啊，他需要個閑散師父，讓他當野生徒弟。
    稍微裝模作樣學學就行，不需要圈養或散養。
    “明白了，唐哥你真是什麽都知道啊。”
    “當然了，公司的信息庫又不是擺設，你在劇組演戲，我肯定了解過導演啊。話說回來，我給你找個合適的人吧……廉振海怎麽樣？水平跟孫弘差不多，他下個月月末新片開機，可以手把手教你。”
    “不用，沒事，謝謝唐哥，你忙吧。”
    唐辰再次勸道“你不用擔心不熟悉，他跟我有交情，去年還說很欣賞《易燃易爆炸》的v，而且他還是首都電影學院特聘教授，很會教學，又是你母校老師，各方麵條件都挺合適。”
    “沒事，謝謝唐哥，我就是喜歡拿下對我愛搭不理的，我直接聯係孫導吧。”
    電話對麵，唐辰靠著椅背，似笑非笑地挑挑眉。
    okok，他現在算是理解一句話了——你別管，我自有我的賤法。
    幸好啊，這賤法沒表現在愛情上，不然自己真是要操碎了心。
    “行行行，有需要再跟我說吧。”
    “好。”
    ……
    第二天，陳放上午來到劇組。
    他今晚才有拍攝工作，之所以來這麽早，是想去拍攝現場看看。
    今天白天，劇組還在老街上拍戲，拍的就是上周五他剛到的時候看到大家在準備的那場戲——
    黃飛鴻為了參加醫學會議，坐火車來到羊城。
    這時候，電影要先展現當地的社會情況。
    導演就定在了一個市井區域集中展現社會縮影。
    陳放走進片場，若是沒有工作人員的身影，此時還真像是回到了百餘年前的羊城街頭。
    腳下是黃色的泥土路，兩旁的攤販在賣蔬菜水果、雞蛋、包子。再往兩側是黑瓦頂的二層中式小樓，上麵掛著一家家店鋪梳著寫的布招牌，像，賣布的【呢絨嗶嘰】、【爆魚大麵】、【五龍日升】茶館等等。
    茶樓上下掛著鳥籠，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道路兩邊還有人在【利生花會】壓花會，也就是賭博，還有小朋友在玩風車……
    隻不過，周圍的聲音卻是相當現代，都是大家在商量與調整準備開拍的聲音。
    副導演正拿著喇叭，安排群演們的走位，“茶樓二層，左邊那個小夥，你往左邊移動一點。”
    選角導演正在店小二比劃，似乎在提醒他的神態表情，還有端包子的動作。
    導演正跟燈爺微調燈光。
    陳放走到監視器後不遠處坐下，很快導演就拍了拍燈爺的肩膀，朝他走來，“陳老師，你怎麽來了？”
    “我有點好奇這種大場景是怎麽拍的，過來看看，您忙，我不會打擾您。”
    孫弘恍然點頭。
    他想起來了，陳放的社交媒體平台上個人認證說明裏還有個“導演”的標簽。
    想到這點，孫弘有種見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差點笑出來，硬是憋回去了。
    小陳也挺幽默，明明“導演”隻是業餘愛好，還認認真真加在歌手和演員的後麵。
    行行行，現在年輕，以後說不定會幹什麽。
    他從前演的是偶像劇，很多都是用綠布拍攝。《方世玉》用的是真景，但偏向於搞笑片，裏麵沒有這麽複雜呈現社會情況的畫麵。
    好奇很正常，老實坐著，別搗亂，別追著他問東問西就行。
    孫弘指了指身後，淺笑道“你看吧，但我這邊比較忙，就先不陪你了。”
    “嗯，導演您忙。”陳放衝他點頭致意，導演離開後，他與宋宇再次並肩坐下。
    陳放望著前方，仔細觀察各位工作人員的活動。
    很快大家各就各位。
    陳放湊到導演斜後方坐下。
    導演回頭笑笑，見他沒有打擾自己的想法，便沒說什麽。
    一道道聲音響起。
    “全場安靜。”“焦點給到！”“錄音已開機”……
    最後，一道“action”落下。
    麵前的街巷裏，不僅景象，就連聲音，也回到了百餘年前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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