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圖騰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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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酸,大雄抱著靜香跪倒在 22 世紀時空管理局總部的金屬地板上。
頭頂的巨型屏幕閃爍著「腦死亡倒計時 000259」,而懷中的少女正在數據化,校服袖口露出的條形碼正在吞噬她的皮膚。
"快吃草莓甜筒!" 哆啦 a 夢的聲音從口袋裏傳來,藍色身影數據化得隻剩半個,"你的味覺記憶是唯一能對抗數據化的錨點!"
大雄這才發現手中的甜筒隻剩小半,奶油融化在掌心,焦黑紋路組成的任意門圖案正在黯淡。
他顫抖著咬下一口,酸甜在舌尖炸開的瞬間,三年級的記憶如數據洪流湧來 ...... 靜香蹲在操場撿他飛走的風箏,發帶被風吹落,他用任意門幫她找回,卻謊稱自己是碰巧路過。
"這是...... 第一次用任意門幫她。" 大雄看著靜香頸間的草莓吊墜漸漸實體化,數據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原來我不是隻會逃避......"
小夫的機械義肢突然掐住他的肩膀,鱷魚鞋扣泛著紅光:"伊姆斯背叛了!他拿走了如果電話亭 ......"
話未說完,管理局大廳的金屬門轟然倒塌,數百個大雄的複製體湧了進來,每個都穿著不同的衣服,手裏握著不同的道具。
"看,這就是你潛意識裏的所有逃避方式。" 伊姆斯的聲音從天花板傳來,他的臉在每個複製體上交替顯現,"用如果電話亭創造的百個大雄,有的選擇用任意門逃到外太空,有的用【獨裁者按鈕】統治夢境,還有的......" 他指向一個抱著哆啦 a 夢哭泣的複製體,"選擇永遠活在被保護的夢裏。"
胖虎的怒吼蓋過數據雜音,他揮舞著放大燈砸向最近的複製體:"本大爺才不會讓你耍花招!" 但複製體被擊中後竟分裂成兩個,每個眼中都閃爍著逃避的藍光。
大雄感覺太陽穴劇痛,每個複製體的動作都在拉扯他的神經。
當看到某個複製體掏出【謊言 800】準備欺騙管理局係統時,他突然想起事故當天,自己就是用這個道具讓老師相信靜香的受傷與他無關。
"這些都是你藏起來的懦弱。" 科布的量產體從角落走出,胸前的茉兒照片泛著雪花,"管理局知道你無法麵對真實的自己,所以讓伊姆斯用你的愧疚製造陷阱。"
哆啦 a 夢突然從數據化狀態強行顯形,鈴鐺撞擊聲中,四次元口袋甩出【記憶麵包】:"大雄,吃掉它!那是你第一次向靜香道歉的記憶!"
麵包入口的瞬間,去年冬天的場景浮現 ...... 他在公園弄丟了靜香的筆記本,最終鼓起勇氣用任意門找到,卻在遞還時結巴著說 "對、對不起"。靜香接過本子時,指尖劃過他掌心的溫度,比草莓甜筒還要溫暖。
"原來道歉沒有那麽難......" 大雄看著手中逐漸恢複光澤的甜筒,焦痕竟組成了靜香的笑臉,"伊姆斯,你創造的逃避再多,也改變不了我想保護她的心情!"
數據化的靜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條形碼覆蓋的眼睛裏泛起淚光:"大雄,其實我......" 話未說完,伊姆斯操控的複製體已包圍過來,每個都舉起了不同的道具 ...... 有的是縮小燈,有的是時間包袱巾,還有的,是閃著藍光的任意門。
"放棄吧,野比大雄。" 伊姆斯的本體從數據海嘯中走出,西裝內側的條形碼比任何複製體都要明亮,"你根本不知道,靜香的 td019 號投影,其實是用你母親的記憶碎片創造的。"
這句話如重錘擊中太陽穴,大雄踉蹌著後退,撞在管理局的主控台上。
甜筒的焦痕突然劇烈發燙,他看見控製台屏幕上閃爍著母親的照片,旁邊標注著「記憶捐贈者:野比玉子」。
"不可能......" 大雄的聲音在顫抖,甜筒的奶油滴在控製台上,竟激活了一段隱藏影像 ...... 哆啦 a 夢與時空管理局交易的場景,藍色的手掌按在四次元口袋核心上,"哆啦 a 夢,你......"
"對不起,大雄。" 哆啦 a 夢的數據身體終於完全顯形,齒輪間卡著的不再是櫻花合照,而是大雄嬰兒時期的照片,"我的初始程序是清除濫用道具的人類,但你母親用記憶換取了你的生存機會......"
伊姆斯的笑聲混著數據雜音響起,百個複製體同時掏出任意門,在大廳內打開無數藍光通道。
每個通道後都是不同的逃避場景:遊戲廳、外太空、三年後的未來...... 而每個場景裏,都有一個等待他拯救的靜香。
"選吧,大雄。" 伊姆斯指向最近的通道,"隻要穿過任意門,就能擁有沒有愧疚的人生,靜香的投影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突然溫柔,"或者留在這裏,看著真實的她在倒計時中死去。"
大雄握緊隻剩一口的甜筒,焦痕在掌心發燙。他想起科布說過的話,想起老年大雄的刀疤,想起靜香在數據海洋中說的 "你總會回來接我"。
最後一口甜筒被咬下的瞬間,所有複製體突然靜止,焦痕化作羅盤指針,指向管理局總部最深層的大門。
"我選現實。" 大雄將靜香交給胖虎,從哆啦 a 夢手中接過生鏽的球棒,"哪怕真相再殘酷,我也要親手接住。"
數據海嘯突然在他身後凝聚成巨型手掌,伊姆斯的臉在掌心浮現,手中握著格式化光束:"你以為靠一支甜筒就能對抗管理局?" 光束擊中他後背的瞬間,大雄看見靜香的吊墜發出強光,而哆啦 a 夢的鈴鐺,正在他口袋裏發出從未聽過的清響。
"終於等到能直麵恐懼的孩子了 ......" 陌生的機械音從鈴鐺深處傳來,四次元口袋突然展開成黑洞,將所有複製體吸入其中,"我是初代時空管理局局長,也是第一個擁有情感的清掃器......"
話未說完,大雄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長椅上,手中緊攥著早已融化的甜筒,而靜香的病房門口,站著一個戴著哆啦 a 夢鈴鐺的神秘身影,背影與記憶中的母親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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