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凝固的課間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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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的右手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他驚恐地看著掌心的皮膚像幹涸的河床般裂開,淡金色的繭紋從虎口蔓延至手臂,所過之處,毛發迅速變白脫落。
    “哆啦a夢!”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舉起手時,幾片指甲竟像枯葉般剝落,露出底下發光的紋路......那形狀與哆啦a夢的鈴鐺分毫不差。
    藍色的身影踉蹌著撞過來,四次元口袋裏掉出的銅鑼燒滾落在地。
    哆啦a夢死死攥住大雄的手腕,鈴鐺掉在地上發出破碎的響聲:“細胞老化速率每分鍾3歲!快想想你最珍貴的回憶......”
    靜香的橡皮擦“啪嗒”掉在數學本上,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這才發現,所有懸浮的物體都在微微震顫,仿佛現實是塊即將碎裂的玻璃。
    靜香的蝴蝶結結著冰晶,每根絲線上流轉的不再是溫馨的回憶,而是快速閃爍的黑白畫麵......那是被時間侵蝕的征兆。
    “看黑板!”胖虎突然大吼。原本空白的黑板上,粉筆灰自動拚出一行字:“1045,現實將永遠凝固”。時鍾的指針停在1015,但秒鍾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轉。
    小夫的自動鉛筆芯突然斷裂,露出裏麵的年輪紋路。他顫抖著把筆芯遞給大雄,每圈刻痕都在滲出黑血:“這些謊言……正在變成真的……”
    哆啦a夢猛地掏出“時間顯微鏡”,鏡片掃過粉筆灰時突然爆發出刺耳的蜂鳴:“每粒灰塵都卡在‘老師轉身瞬間’,現實被切成了6000片!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變成時間的標本!”
    大雄的筆記本突然自動翻開,那行金色字跡正在滴血:“不要相信會說話的鍾表......它們偷走了你的現在”。
    話音未落,教室後方的掛鍾突然發出齒輪摩擦的笑聲,指針開始順時針飛轉,數字變成了跳動的火苗。
    “抓住它!”胖虎揮拳砸向掛鍾,拳頭卻穿過鍾體,震落了牆上的課程表。課程表背後,是張泛黃的剪報:“1933年9月3日,藤子·f·不二雄出生,隨身攜帶神秘羅盤”。
    靜香的粉色書包突然被吸入地板,露出夾層裏的賀卡殘片。
    哆啦a夢的羅盤發出尖銳的蜂鳴,指針瘋狂指向操場的繭房,刻度盤滲出鮮血般的文字:“記憶密室·視覺囚籠......用謊言交換真相”。
    “沒時間了!”哆啦a夢扯開四次元口袋,掏出枚青銅懷表,“這是曾祖父的‘情感索引表’,隻有大雄能激活它!”
    當大雄的指尖觸碰到懷表,十二隻螢火蟲突然飛起,在他掌心拚出倒計時:001000。每隻螢火蟲的翅膀上都映著不同的畫麵,卻都缺少一種顏色......那是被時間偷走的情感。
    “視覺囚籠隻能維持10分鍾,”哆啦a夢的聲音帶著破音,“如果沒找回靜香的賀卡,她會永遠忘記媽媽的模樣!”
    繭房表麵突然裂開縫隙,露出內部旋轉的鏡廳。靜香的蝴蝶結自動飛進縫隙,化作門把手......那是媽媽送她的生日禮物,緞帶邊緣還留著她三年級時縫補的針腳。
    “握住我的手!”大雄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抓住靜香顫抖的指尖。
    五人被吸入的瞬間,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繭房表麵一閃而過......左眼角多了顆淚痣。
    鏡廳內,所有畫麵都是黑白的。靜香的媽媽穿著陌生的和服,站在飄雪的庭院裏,發間落雪卻不融化。
    畫麵裏沒有靜香的身影,仿佛她從未存在過。
    “這是媽媽的故鄉……”靜香的指尖撫過鏡麵,冰晶碎屑落在她手背上,“但為什麽我不在裏麵?”
    哆啦a夢的放大鏡掃過鏡麵邊緣的裂痕:“你的記憶被分割了。看這些黑色縫隙,是‘悔悟蟲’啃食的痕跡。”
    大雄突然想起筆記本上的警告,猛地轉身......所有鏡子裏的自己都在微笑,左眼角的淚痣像顆滴血的紅寶石。
    其中一麵鏡子突然伸出手,遞出半塊銅鑼燒:“吃掉它,就能看見真相。”
    “別碰!”哆啦a夢揮起“謊言800”,液體卻被鏡子吸收,“那是時間陷阱!靜香,快用你的‘溫柔’回憶給畫麵上色!”
    靜香閉上眼睛,淚水落在鏡麵上。當她想起媽媽熬夜縫補自己摔破的布偶時,鏡麵泛起溫暖的橙光......那是台燈的顏色。
    想起媽媽偷偷把魚肉塞進自己飯盒時,畫麵滲出淡淡的粉色......那是媽媽圍裙的顏色。
    “還差最重要的顏色……”哆啦a夢指著媽媽鬢角的白發,聲音突然哽咽。
    靜香咬著嘴唇,從頭發上摘下蝴蝶結,按在鏡中的白發上:“這是去年母親節,我用蠟筆給媽媽染的銀發……”
    奇跡般的,白發變成了銀亮色,帶著蠟筆的粗糙紋理。
    整個畫麵突然被金色光芒籠罩,缺失的部分緩緩愈合,露出小女孩拽著媽媽的袖子,在雪地裏堆雪人的場景。小女孩的圍巾上,繡著歪扭的“靜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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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金色蝴蝶落在靜香掌心,化作“溫柔徽章”。但現實中的倒計時已經跳到000300,胖虎的手臂正在透明化,露出底下跳動的時間齒輪。
    “快走!聽覺迷宮在那邊!”哆啦a夢推著眾人跑向鐵門,卻沒注意到靜香的蝴蝶結正在滲出黑血......那是被“悔悟蟲”汙染的征兆。
    鐵門後是無盡的音符海洋,每個音符都纏繞著黑色觸須,發出指甲刮黑板的聲響。
    胖虎的麥克風突然出現在地上,鏽跡斑斑的金屬表麵刻著“男子漢的眼淚”。
    “這是……我藏在倉庫的麥克風!”胖虎的聲音發抖,觸須趁機纏住他的腳踝,“他們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小夫突然指著懸浮的音符:“看!那是胖虎寫的歌詞!”
    泛黃的紙張在音符中飄蕩,字跡被淚水暈開:“我不是想當歌手,隻是想讓弟弟妹妹覺得我很厲害”。
    “唱吧。”大雄撿起麥克風,塞進胖虎手裏,“我們都知道你很厲害。”
    胖虎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弟弟妹妹崇拜的眼神,浮現出大雄被欺負時自己衝上去的背影,浮現出哆啦a夢偷偷修好他麥克風的場景。當第一個音符從喉嚨裏溢出,黑色觸須突然退縮了。
    “男子漢的眼淚……不是軟弱的證明……”他的聲音起初顫抖,卻越唱越堅定,音符上的黑血逐漸褪去,露出底下的彩虹色,“是因為太珍惜……太想守護……”
    當副歌響起時,所有音符聚成金色的鳳凰,衝向迷宮盡頭的徽章。胖虎接住徽章的瞬間,現實時間流失度從60驟降至20,他的手臂重新變得堅實。
    “還有小夫!”靜香指著最後一扇門,門上的“真誠”二字正在剝落,“快!”
    小夫卻躲在柱子後,渾身發抖:“我不行……我隻會說謊……”
    大雄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將他推向中央的鏡子:“你說過,我的作業抄你的能及格......那是真的!”
    鏡子裏浮現出小夫偷偷修改大雄錯題的畫麵,自動鉛筆芯上的刻痕變成了笑臉:“其實你很聰明,隻是不敢承認。”
    小夫的眼淚大顆大顆掉落,滴在鏡子上時,竟化作透明的硬幣。他終於開口:“我……我爸爸破產了,他每天打三份工……我不敢說,怕你們看不起我……”
    鏡子轟然碎裂,露出裏麵的“真誠徽章”。當小夫接住徽章的瞬間,所有謊言刻痕都變成了閃亮的星星,照亮了整個迷宮。
    三枚徽章在空中旋轉,合成耀眼的光芒。
    哆啦a夢將徽章嵌入羅盤,傳送門應聲開啟。
    但就在這時,現實中的倒計時突然歸零,繭房表麵浮現出巨大的齒輪,將教室籠罩在陰影中。
    “糟了!是時間陷阱!”哆啦a夢一把推開大雄,自己卻被齒輪碎片擊中。他的身體開始數據化,鈴鐺發出刺耳的雜音:“你們先走……我……”
    “哆啦a夢!”大雄伸手去抓他,卻隻抓住一片藍色的碎片。
    傳送門即將關閉的瞬間,神秘人突然從鏡中衝出,他的掌心繭紋與大雄完全重合,聲音卻像兩個人的重疊:“跟我來,否則他永遠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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