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靜香的未織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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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世界的空地突然裂開,露出通往鏡中世界的裂縫。
    大雄握緊哆啦 a 夢的鈴鐺,繭紋與裂縫共鳴,五人組被吸入一片布滿蛛網的空間。
    這裏堆積著無數未完成的物品:畫到一半的油畫、缺了弦的吉他、織到一半的毛衣,空氣中漂浮著 “要是當時堅持就好了” 的歎息。
    “這是……” 靜香的蝴蝶結碎片發出微光,指向中央懸浮的巨大繭房,“我的未完成執念?”
    繭房由藍色毛線編織而成,正是她去年給大雄織到一半的圍巾。
    毛線末端連接著七個發光的碎片,分別標著 “學琴放棄繭”“考試複習繭”“告白猶豫繭”…… 每個碎片都映著她半途而廢的瞬間。
    七歲那年摔琴譜的哭聲從 “學琴放棄繭” 中傳出,畫麵外,大雄和哆啦 a 夢正躲在窗簾後,偷偷比耶鼓掌 ...... 哆啦 a 夢的鈴鐺卡在窗簾縫隙,映出晃動的光斑。
    “歡迎來到未完成工坊。” 織毛衣的老奶奶幽靈從毛線堆中站起,她的織針滴著銀色液體,“這裏收藏著人類所有‘未完成’的遺憾。”
    小夫推了推眼鏡,修複劑瓶身顯示紅色警告:“這些繭房在吸收靜香的‘自我懷疑能量’,和鏡中世界的鏡子原理一樣!靜香,別碰 ......”
    靜香已伸手觸碰圍巾,毛線突然纏上她的手腕,扯向 “學琴放棄繭”。
    碎片中映出七歲的自己哭著摔琴譜:“我再也不彈了!反正彈得這麽爛!”
    畫麵外,大雄的聲音傳來:“才不爛呢!你彈的《小星星》比哆啦 a 夢的跑調歌好聽多了!” 藍白色身影突然闖入畫麵,往譜架上塞了塊銅鑼燒:“吃完再放棄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失敗!”
    “用這個。” 胖虎遞來哆啦 a 夢的 “情感共鳴梳子”,梳齒閃著彩虹光,“在法庭時它能讓鏡像說話,說不定能解開繭房。”
    梳子接觸繭房的瞬間,無數聲音湧出:“彈錯音好丟臉”“練琴好累”“大雄肯定覺得我很煩”……
    靜香的指尖開始顫抖,這些聲音竟和她此刻的自責一模一樣。但梳子突然發出強光,梳齒間漏出另一組聲音:“靜香彈琴時,陽光會照在她頭發上”大雄日記片段)、“她指尖的繭和我修自行車的繭很像”胖虎獨白)、“鋼琴譜的折痕裏藏著小抄”小夫偷笑)。
    “人類總以為‘完成’才有價值,” 老奶奶舉起織針,銀色液體織出靜香放棄學琴的場景,“卻不知道‘開始’本身就有光。” 她指向繭房裂縫,那裏隱約可見七歲的自己,手指上還留著練琴磨出的繭,而窗外,大雄正舉著望遠鏡比心。
    靜香突然想起,哆啦 a 夢曾用 “謊言 800” 騙她 “你的琴聲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大雄則把她的琴譜折成紙飛機,說 “這樣就能飛進我的漫畫裏”。
    她握緊梳子,對著繭房大喊:“我不是因為‘彈得好’才彈琴的!是因為彈琴時,你們會在旁邊笑啊!是因為哆啦 a 夢會把銅鑼燒屑掉在譜架上,大雄會用橡皮屑堆成音符啊!”
    繭房應聲裂開,露出裏麵的藍色毛線球,每個毛線球都纏著小紙條:“靜香彈琴時,大雄的漫畫分鏡全是音符”哆啦 a 夢筆跡)、“第 37 次騙她‘我在聽’其實在打盹”大雄懺悔錄)、“鋼琴蓋裏藏著我的零分考卷”小夫黑曆史)。
    “原來我不是一個人。” 靜香撿起毛線球,發現每根毛線都係著夥伴的體溫。
    她剪斷所有 “應該完成” 的連接線,用圍巾裹住繭房殘骸,蝴蝶結碎片自動縫上 “靜香加油” 的歪扭字跡 ...... 那是大雄去年學刺繡時,刺破七次手指才繡成的。
    奇跡在圍巾裹住繭房的瞬間發生。未完成的毛線突然延伸,吸收工坊裏所有 “未完成的勇氣”,變成泛著柔光的 “此刻織帶”。
    織帶上浮現出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是某人 “開始做一件事” 的瞬間:小夫第一次在考卷上寫真實分數、胖虎對著鏡子練習 “能給我聽一下嗎”、大雄在漫畫本扉頁寫下 “第一話”。
    “這是……” 老奶奶摘下兜帽,露出與時繭婆婆相同的麵容,隻是眼中沒有渾濁,“未完成的勇氣結晶。”
    她指尖閃過一絲黑觸須,卻迅速藏進袖口,“比我的織針更強大的,是人類相互陪伴的‘此刻’。”
    裂縫突然擴大,現實世界的時間瘤順著縫隙蔓延進來。靜香揮動織帶,光點紛紛飛向瘤體,竟修補了部分裂痕。
    但在織帶觸及時間瘤核心時,黑觸須突然伸出,將光點全部吞噬,露出核心處囚禁的哆啦 a 夢 ...... 他被無數齒輪鎖鏈纏繞,胸口嵌著初代織繭機碎片,每片碎片都刻著 “野比大雄” 的名字。
    “小心!” 大雄抓住靜香的手,卻看見老奶奶的嘴角勾起冷笑,她的織針變成了守時者的齒輪匕首,“原來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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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時繭的一部分,也是……” 老奶奶的身體開始崩解,露出底下的機械骨骼,“第一個被時間法則吞噬的‘未完成之人’。” 她指向靜香的織帶,“但你的織帶證明了,人類的‘此刻’能對抗時間 ...... 所以,守時者要徹底抹除你們。”
    工坊劇烈震動,所有未完成的物品都變成黑色觸須。靜香的織帶發出強光,映出哆啦 a 夢的鈴鐺投影:“用織帶連接大家的回憶!就像我連接你們那樣!”
    胖虎扯開校服,露出勇氣徽章上的貓爪印,徽章突然與織帶共鳴,投射出他們在鏡中世界的所有瞬間:靜香擁抱平凡鏡像時,毛衣針掉在腳邊。
    小夫在法庭坦白時,褲兜露出半支修複劑。
    胖虎用歌聲淨化音符時,麥克風網罩卡著片銅鑼燒渣。
    小夫的修複劑瓶身碎裂,化作 “真實眼淚” 融入織帶,瓶底刻著 “致總是逞強的自己 ...... 其實你很棒”。
    “原來我們的‘未完成’,早就被彼此接住了。” 靜香將織帶拋向時間瘤,毛線末端係著哆啦 a 夢的鈴鐺,“這次,換我們來連接你!”
    織帶穿透黑觸須,在時間瘤核心處織出巨大的蝴蝶結。靜香看見,瘤體內部竟囚禁著無數個 “未完成的哆啦 a 夢”,每個都戴著不同的齒輪麵具,胸前嵌著初代織繭機的碎片,而最深處的那個藍白色身影,正對著她露出鈴鐺般的微笑。
    “那是……” 大雄的繭紋與瘤體共鳴,映出 f?f 先生的留言,“被時間法則囚禁的初代錨點們。”
    老奶奶的機械骨骼發出轟鳴,她的胸口露出與守時者相同的鈴鐺徽章:“太遲了,野比大雄。當你們沉迷於‘此刻’時,真正的時間悖論 ......”
    她的話被織帶的光芒打斷。靜香的蝴蝶結碎片與織帶融合,竟在瘤體表麵織出 “野比大雄”“源靜香”“骨川小夫”“骨川小夫”“骨川小夫” 的名字 ...... 最後三個名字重疊在一起,像是被反複修改過,露出底下的 “骨川小夫未完成)” 字樣。
    “看!” 小夫指向地麵,工坊的地磚上刻著與織帶相同的紋路,而紋路盡頭,是初代織繭機的輪廓,機身上纏繞著未完成的圍巾毛線,“這裏是時間悖論的起點!”
    時間瘤突然爆炸,靜香被氣浪掀飛,織帶脫手而出,飛向裂縫另一頭的現實世界。
    她在墜落中抓住老奶奶的機械手指,卻發現對方袖口的黑觸須裏,纏繞著哆啦 a 夢的鈴鐺碎片,碎片上刻著 “2112.9.3 遇見大雄”。
    “告訴哆啦 a 夢……” 老奶奶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聲,“f?f 先生的織繭機,藏在‘最遺憾的未完成’裏。” 她突然塞給靜香一枚織針,針尾刻著 “野比大雄 重要”,“還有,小心小夫的 ......”
    裂縫閉合前的瞬間,靜香看見現實世界的空地上,大雄正捧著鈴鐺哭泣,而他身後的櫻花樹,花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
    織帶落在他腳邊,上麵的 “靜香加油” 字跡被淚水暈開,變成 “我們還在”,而織針在她掌心發燙,刻字滲出銀光,顯現出 “骨川小夫 已完成” 的隱藏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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