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盧卡的語氣生硬，胳膊肘撞擊著阿爾瓦的胸口。
    “不要。”阿爾瓦將他整個人圈入懷中，“不要走。”
    盧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想要我走，就不要那麽擰巴啊…我已經很別扭了，你再那麽別扭怎麽辦…”
    他猶豫著開口：“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盧卡聽到這裏轉過身去麵朝他，一臉疑惑。
    “什麽時候？我不知道啊。”他氣憤地皺著眉頭，阿爾瓦先生對他的態度雖然很好，但一直很模糊，誰都怕是自己想多啊。
    “你喝醉的時候，我說我愛…”
    完整的一句“我愛你”，阿爾瓦在此刻卻說不出口。
    “…”盧卡看著他身後的窗外，沉默了良久，“抱歉，那晚的事情，我確實忘了很多。”
    “是，如果你感覺到有壓力的話，可以當作不作數的…”
    盧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阿爾瓦的心就像封閉在了一個黑色的虛空裏。
    “不過，你說的對，我確實太擰巴了。”阿爾瓦現在的笑比哭沒有好看多少，他似乎很緊張。
    “盧卡，我喜歡你。”
    盧卡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無論結果怎麽樣，我想把我的心意告訴你。你曾經給過我不少勇氣，現在我把它們如數照還…”阿爾瓦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還需要的話。”
    他緊抿著唇，等待盧卡給他下最後的審判。
    盧卡在阿爾瓦麵前低垂著腦袋，發絲遮擋住了他的臉。他一言不發，隻是身體開始微微抽搐著。
    “盧卡，你別哭…”阿爾瓦又慌張地想去給他擦拭眼淚，都抬起手來了又覺得盧卡可能不喜歡他的直接觸碰，就在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
    盧卡要被他的不自信給氣笑了，隨手擦了一把臉，把臉都擦花了，直接伸出雙臂勾上了阿爾瓦的脖子。
    “笨蛋…到底誰是笨蛋啊…”
    盧卡眼睛都要彎成一道月牙了，但眼淚還是大顆大顆地掉落。他癡狂地和阿爾瓦臉頰蹭著臉頰，愛的貼貼讓他心花怒放，滑入嘴邊的淚水都成了小甜水。
    阿爾瓦像個呆子一樣木訥地愣在原地，盧卡突然的熱情讓他有點拿捏不住狀況。
    “你快抱著我啊！”
    盧卡吼了他一句，他才緊張地把手放在了盧卡的腰上。
    盧卡的眼淚都擦到了他的側臉上，他也毫不嫌棄，反而更想去捏一捏盧卡的臉蛋。
    “喝醉時候說的話不作數，所以，應該在清醒的時候再說一遍。”
    盧卡說話帶有哭腔，但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喜歡你。”
    “隻喜歡你。”
    “非常喜歡你。”
    他的一連串激情表白後，阿爾瓦隻是把頭埋入了他的頸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盧卡忍耐了幾十秒無言的氣氛後，表示忍無可忍。
    “阿爾瓦先生，我都這樣了，你倒是說點什麽啊。”
    搞得像是他一人的獨角戲罷了…
    阿爾瓦呼出一口氣，微微鬆開了懷抱，俯身在他的唇角很純情地親了一口。
    “你喜歡我什麽？”
    “…”窗外吹來一陣風，盧卡在風中淩亂。
    阿爾瓦以前可不會問他這樣…肉麻又厚臉皮的問題…
    可現在的阿爾瓦明目張膽地死死盯著他的雙眼，一股子非要從他口中得到滿意的答案的壓迫感。
    “額哈哈…阿爾瓦先生，您說笑了。您這張偉大的臉出去橫掃大街啊，誰不喜歡啊。”
    盧卡連敬語都說出來了，他突然就覺得有點招架不住阿爾瓦。似乎倆人都承認感情之後，阿爾瓦更放肆了。
    “隻是因為臉？”阿爾瓦眉毛輕挑，不爽地看著他。
    盧卡慫了，一手擋住他滾燙的視線，主動抱住了他。
    “哎呀好啦…我怎麽說得那麽明白，喜歡就是喜歡，喜歡沒有理由。”
    阿爾瓦默認了這個回答，緊緊地回抱住他，但是依舊覺得不滿足。
    “再說一遍。”
    “什、什麽？”盧卡的腰簡直要被他掐到窒息，揚起臉來看著窗外墜落的樹葉。
    “…說你喜歡我。”阿爾瓦說得有點艱難，但還是說了。
    “…”盧卡悶笑一聲，“哼，原來你是這樣的阿爾瓦。”
    這麽久以來的沉默寡言和滿不在乎，甚至還要將他往遠處推，原來都是裝的。
    “快說。”阿爾瓦的聲音更小了。
    盧卡有節奏地拍著他的後背，緩緩啟唇。
    “愛你…”
    “誰？”
    “我。”
    “你愛誰？”
    “嘖。”盧卡皺眉，“阿爾瓦先生，你在強詞奪理呢。”
    阿爾瓦不說話，阿爾瓦又不開心了。
    但這樣又很在意又有點小驕傲的阿爾瓦，深深地觸動著盧卡的心，也隻有阿爾瓦可以做到。
    盧卡拖著長長的聲音，清晰明了地說道：“盧——卡——愛——阿——爾——瓦——”
    “…嗯。”
    盧卡瞥了他一眼，隻是嗯？看來下料還不夠狠啊。
    “小貓愛上大貓，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情。”
    盧卡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這下看他怎麽忍。
    阿爾瓦果真是僵住了。
    許久後鬆開他，目光中滿是幽怨。
    “盧卡，你騙我。”
    所以那晚的事情，盧卡根本沒有忘記啊！
    “誰讓你一直不承認的！你還想把我越推越遠，還想讓我走…”
    阿爾瓦一步步朝他逼近，害得他隻能本能地連連後退。被監管者的威懾力給脅迫，他無奈已經退到了沙發床的邊緣，腰已經抵在了背板上。
    “我哪有。”阿爾瓦在明確了盧卡的心意後，做什麽都更加理直氣壯。
    “分明就有！那、那晚之後，你也沒說我們是什麽關係…”
    阿爾瓦沒有回答他，餘光瞄了一眼他身後的沙發床。可惜了這塊新的馬卡龍色的軟墊，才剛來沒多久就要下崗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戀人關係嗎？”
    盧卡看著他似笑不笑、意有所指的眼神，感覺有點心慌。
    “其實，我現在更希望是別的關係…”
    阿爾瓦給他逼到走投無路，在他嘴角啃了一口。
    “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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