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開始加深，大家都陸續散場了。
    阿爾瓦和盧卡沒有立刻離開，倆人很默契地靜靜坐在位置上，看著身邊人來人往，感受著人間煙火氣。
    “怎麽莫名覺得這個場麵...”盧卡說著頓住了。
    這個場麵真像他和阿爾瓦結婚，散場送客人...
    盧卡偷摸著看了他一眼，正好也對上了阿爾瓦看向他的目光。
    “安德魯…和安東尼奧先生的關係真好啊。”
    盧卡看著安東尼奧攬著安德魯的肩膀，倆人出去後就浸入了黑暗之中。
    雖然，他沒有看見安德魯一臉的局促——安德魯還是很不適應身邊有個關係“親近”的監管者，還是一個成天拿朋友來“威脅”他、動不動就要對著他脖子來一口的半吸血鬼。
    諾頓一人在角落裏呆了半天，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但手中拿著兩本書，看書的神情卻很認真。
    傑克和伊塔一起出去了，今天一天似乎都沒見到他看過奈布一眼，更別說是說一句話。
    奈布今日全程興致都不高，要是在往常的話，這種節日不用別人催，他主動就上去給大夥兒舞一段了。
    伊萊一直陪在他身邊，等傑克他們走後，倆人也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傑克這麽冷淡呀，奈布消失了這麽久，傑克不想念他嗎？”盧卡望著一前一後的尷尬身影，轉頭問阿爾瓦。
    阿爾瓦倒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
    “想念可以有很多種表現方式。”
    盧卡不是很懂地歪了歪腦袋，但他莫名覺得阿爾瓦說得有道理。
    “有時候，最不可能的那種表現才是最高版本的想念，震耳欲聾。”阿爾瓦凝望著他的眼睛，淺笑道。
    盧卡對這個答案似懂非懂，但他對阿爾瓦的情緒卻看了個明白。
    “阿爾瓦先生，你看起來很懂呀。是不是…私下裏偷偷摸摸想念過什麽人呢？比如…比如…”
    “比如什麽？”
    阿爾瓦看見他“不懷好意”地朝自己身邊挨了過來，下意識將身體朝他敞開，方便某人更舒服地癱倒在自己懷裏。
    盧卡眼睛往下一瞄見他的動作，壞心大起，故意不上他的套鑽進懷裏，隻是用腦袋輕輕磕了磕對方的。
    “比如想念你麵前的小電電呀，阿爾瓦先生，你會不會偷偷在被子裏掉眼淚呢？”
    盧卡本意就是想逗逗他，偶爾看見阿爾瓦有些窘迫的表情，那種打破尋常的感覺讓盧卡覺得爽爆了。
    結果沒想到阿爾瓦在沉默了幾秒後，特別誠實地點了點頭：“嗯。”
    盧卡剛住到公寓的時候，即便倆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從這間房到那間房，也難壓阿爾瓦的思念。
    這下難受的是盧卡了。
    雖然現在一切都好，但他還是心疼阿爾瓦。
    在那些曾經沒有他的日子裏，阿爾瓦先生不知是如何度過那些孤寂時光的。成日裏都是和研究作伴嗎？
    不過這種心疼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阿爾瓦突然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
    “不過，以後就是你在被子裏哭了。”
    “？”盧卡抬起臉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咳。”阿爾瓦有點不好意思地抵著拳頭放在嘴邊，眼神飄向了遠處。
    “？！！！”
    反應過來的盧卡把白色外套的帽子整個兜了起來，誰都別想看見他臊紅的臉。
    “阿爾瓦先生，請停止想這些有的沒的…”
    雖然，在盧卡看來，這些也是很好的，不能說是有的沒的…他也確實…有點想了。
    很想和阿爾瓦貼貼抱抱。
    想到這裏，他又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
    黑暗了好一會兒的眼前突然升起了一些光亮，在光亮中出現了阿爾瓦的大手。
    盧卡的帽子還嚴嚴實實地遮擋著他的上半張臉，阿爾瓦精準地摸索到了他的下巴將其輕輕捏住。
    他在眼前一片昏暗中感受著麵前之人傳遞給他的呼吸。
    唯有看見一小片可視部分，是他緊張到繃緊的腿、無處安放的手，和阿爾瓦緩緩向他靠近的身體。
    一吻完畢，阿爾瓦輕輕抹去了他唇邊的水光。
    盧卡把帽簷扯得更低了。
    “阿爾瓦先生，請、請不要在外麵…”
    請問某人真的有那麽忍不住嗎？！
    阿爾瓦無辜道：“你帶著帽子看不見臉，別人不知道你是誰。”
    “…”盧卡要是真的信了這個鬼話，那他就是真戀愛腦發作了。
    先不說他今日和阿爾瓦站在一起特別般配，試問莊園裏的人，還有多少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好不容易給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設，他慢慢摘下了帽子。結果剛摘下來的第一幕，就看見不遠處的範無咎給阿爾瓦比劃了個大拇指。
    …
    盧卡爆炸，這意思不就是在誇阿爾瓦先生真有種嗎，給他吃死了…
    “和你在一起後，每天都在丟人的路上…”他生無可戀地倒在了阿爾瓦的懷裏。
    阿爾瓦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揚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
    不遠處約瑟夫的叫喚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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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瘋眼幫約瑟夫和卡爾拍合照，結果拍得約瑟夫不是很滿意。
    約瑟夫就在卡爾麵前一通抱怨，說拍照這種事情還是得找不太理智、浪漫一點的人，不然畫麵的直男味兒就太衝了。
    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卡爾安慰約瑟夫環節。
    “總覺得，此情此景，有點想彈鋼琴…”盧卡托著下巴，聲調平緩，“訣別書…”
    “好，可以回去彈。”
    盧卡坐起身來：“阿爾瓦先生，你又不彈琴，為什麽家裏會有…”
    話還沒說完，他就覺得不必再繼續問了。
    當然也是因為盧卡。
    “誒，你們還沒走呢？”安從幕布後伸出腦袋來，“盧卡，你要不去一趟後麵的舞池唄，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呀！”這樣的節日裏，他可不想掃興。
    阿爾瓦正想起身和他一起去，就被安給攔了下來。
    “人家小求生之間的活動，你去做什麽？而且大家都說了，就喜歡香噴噴軟綿綿的修機位～”
    阿爾瓦的腦子裏警鈴大響，他看著盧卡的眼睛，希望盧卡能說出一句讓他隨著一起來。
    結果盧卡完全沒顧上，心已經飄到舞池和朋友身邊去了。
    “阿爾瓦先生，你要不先回去吧，我晚點就回來哦！”
    阿爾瓦拉長了臉，沉默著看了眼安。
    安也沒搭理他，抱著懷裏的貓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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