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有些哭笑不得。
    什麽嘛，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約瑟夫已經替他做好決定了，還真是自信滿滿…
    他尷尬地撓頭，戰術性地四處張望。結果被眼尖的約瑟夫瞅見了他小臂上的一道劃痕，已經有了血跡。
    約瑟夫頓時一驚，在卡爾的腿上待不住了，抓住他的胳膊就起身檢查。
    卡爾也是完全沒反應過來，還一臉疑惑地看著對方的操作。
    痕跡不長不短，不深不淺，卻讓約瑟夫也看著難受。
    “可能是剛才撲倒你的時候，不小心在哪裏刮到了，沒關係的。”卡爾見他俊俏的眉頭擰巴在了一起，語氣較為輕鬆地解釋道。
    約瑟夫不敢觸碰那傷口，隻能在附近一圈的皮肉處輕輕揉著。
    “疼嗎？”
    對方那麽自然流露的關心，讓卡爾不禁怔住了——卡爾以前就很羨慕大家…比如奈布那日在對局結束後同他說的“我要嫁給傑克啦”，以及大家在一起都是那麽的水到渠成。
    羨慕到要咬牙了，沒想到回過神來後，他和約瑟夫先生似乎也是這樣境遇中的人。
    他聳聳肩：“大概是因為剛才的注意力都在約瑟夫先生你的身上，所以沒什麽痛感…”
    約瑟夫沒覺得聽了舒坦點：“抱歉，甜心，都是因為我…”
    說了之後才突然醒悟——他說他不喜歡卡爾對他的道歉，那為何他也會這樣呢？
    腦海中剛有這個念頭，心中就為他呈現了答案：大概是因為對心愛之人常感虧欠。
    明白了這一點後，約瑟夫就覺得某一處自己糾結了許久的結被溫柔地打開了。
    他望著一臉無所畏懼的卡爾，突然鼻尖一酸。不知是因為心疼他，還是被對方傳來的甜蜜衝擊到了。
    “我們現在去找艾米麗好不好？”約瑟夫牽起他的手，在手背輕輕啄吻。
    什麽等待告白啊，這些都不要緊…這次就都算了，卡爾最重要。反正隻要卡爾願意在他身邊，告白什麽的…沒有也罷了。
    約瑟夫正想牽著他起身，手中卡爾的力道突然增大了不少，很堅持地給他又扯回了原位。
    “約瑟夫先生…或許，你願意為我處理傷口嘛…”卡爾眼神閃爍著，“去、去你家的那種…”
    這話讓他主動說出來可太不容易了，約瑟夫哪裏舍得拒絕，不過還是再三看著他的傷口。
    “血漬已經凝固了…”卡爾遮蓋住那傷痕，“我，我覺得現在還有其他更想要做的事情。”
    高牆後的愛麗絲舉著相機哢哢一頓拍。
    “哇塞，換姿勢了誒！剛才是約瑟夫先生枕在卡爾腿上，現在是卡爾被拉到約瑟夫先生腿上枕著了誒！卡爾脾氣這麽好，竟然連頭都沒有搖一下誒…”
    卡爾害羞到都想把口罩戴在眼睛上了，這樣溫情又曖昧的場麵讓他臉上不由自主就染上了大片的紅。
    他哆嗦著手真的往口袋裏去探索了，但約瑟夫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把壓住他的手。
    “不許哦，不然我就在這裏親你了。”
    卡爾悻悻笑著，默默又把手從兜裏抽出來了。
    他微微偏開視線，看向約瑟夫一旁的天空，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好不容易準備開口說重點了——
    結果約瑟夫笑著拾起了他們身邊的一朵小黃玫瑰，用指尖攏了攏他的碎發後，將黃玫瑰別到了他的耳朵上。
    約瑟夫朝他的臉彎了彎腰，像是為了遮擋光線後更加仔細地欣賞他的臉與神情。
    於是背光的約瑟夫在卡爾心中也成了美神降臨，身形外帶有一圈朦朧的光暈，還有頭頂能聽出喘息的好聽笑聲，都讓卡爾感覺快要幸福得暈過去。
    他剛才醞釀半天的話又因為約瑟夫被懟回去了，隻得用雙手捂住雙眼。
    “約瑟夫先生，我一直、一直一直，特別喜歡您！”
    “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讓我有更多的機會站在你身邊…哦！我、我不是因為想和你多在一起才故意惹一些麻煩的…我，我隻是…”
    越說越亂了，他壓著雙眼的手，都感覺到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滲出來了。
    “我知道自己不該對你抱有這樣的心思，但我真的好羨慕可以大大方方站在你身邊的人…”
    “我沒有這樣的勇氣…即便是您現在一直說喜歡我，我也很沒有安全感。我寧願…寧願很笨地把你往外推，也不敢看到這麽美的夢破滅的那一天。”
    卡爾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嘶啞，出賣了一切。
    他的雙手開始胡亂在臉上抹去淚水，像是突破了牢籠。
    “但你每次對我說那些話我都控製不住的心動。可以嗎？我這樣的小透明，真的可以擁有你的愛嗎？”
    在這一段的告白中，卡爾都未曾感受到約瑟夫的氣息。
    直到最後一句歇斯底裏後，約瑟夫捧著他的腦袋小心翼翼給人放在草堆上後，一個風似的翻身就給人壓在了身下。
    約瑟夫掀起白色西裝，覆蓋住了倆人的腦袋和上半身。
    這下卡爾用不著捂住眼睛，這裏的環境也變得昏暗。隨著空氣變得稀薄、愈發升溫，倆人的喘息聲在彼此的耳畔無限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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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書事件，是我故意安排的。對不起，想試探你的想法，又想讓別人能夠知道我們的關係。”    “在佐後想讓你負責，不是因為我不願意，而是想讓你給我一個名分。想讓你主動留下來多陪陪我，不要一激動就逃走了…”
    “告白是小孩子才做的，我隻會撩你。因為我也覺得不安，甚至在那種事情之後，你也沒有說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我承認，在你這兒我也有膽小鬼的一麵。”
    “那一整個屋子的畫像和照片還不能代表一切嗎。雖然我很壞，但你的心難道是鐵做的嗎，這都沒發現我對你很甜、很特殊嗎？”約瑟夫惡人先告狀，一邊深吻著一邊還拿手指指尖戳著卡爾的心口。
    “那麽多的撩撥和情話，石頭聽了都能開花了，可你為什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每一句話後，約瑟夫都會在黑暗中憑著感覺尋到卡爾的雙唇，在唇邊密密麻麻地吻著。
    卡爾隻要一開始支支吾吾，約瑟夫就即刻不留情麵地給他的話堵住。
    卡爾的大腦裏都狂轟亂炸了——什麽什麽…？！約瑟夫先生這樣的人居然在問他要一個名分？！
    可他一想說話就被約瑟夫氣鼓鼓地堵住，太憋屈了，疑似約瑟夫生怕聽到他說出令人不高興的話哈。
    卡爾隻得熱烈地纏上他的脖子，倆人在西裝的遮掩下放肆擁吻。
    激烈過後，約瑟夫才給了他能說話的機會。
    不過倆人異口異聲——
    卡爾努力換氣中：“約瑟夫先生，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約瑟夫不但不需要換氣，還被激得更加有精神地啃咬著他的臉頰：“現在、立刻同意和我結婚，不然我要生氣了…”
    “啊、啊？”卡爾歎出一口氣，這怎麽還得寸進尺、連吃帶拿的呢？
    好特別的“猛男撒嬌”啊，這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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