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上隨著伊萊和哈斯塔在意識中的溝通，逐漸呈現出畫麵來。
    “真的…出現了誒…”奈布沒料到自己竟真的能做到，激動地一把握住盧卡的雙手。
    倆個好奇寶寶很默契地頭挨著頭想湊近看水晶球上給出的訊息——隻可惜，在外人看來隻有較為模糊的剪影，但依稀能分辨出是伊萊與哈斯塔。
    伊萊耳邊閃過哈斯塔最後一聲歎息後，微微閉上眼陷入了恍惚之中。
    過去的一幕幕正如走馬燈似的輪回播放在他腦海中——雖然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他以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那張比起現在稍顯稚嫩的臉龐。
    【伊萊。】
    他聽見哈斯塔熟悉的聲線，本能地正想要回應時，小伊萊卻捷足先登。
    【吾主。】
    伊萊已經張開了一半的嘴巴，隻得悻悻地閉緊了——在這場合中，他竟成了“外人”。
    哈斯塔從陰影中緩緩走來，寬大的臂膀極有安全感地籠住了小伊萊的雙肩。
    “喂。”伊萊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他知道他們都聽不見，他也知道這些都是幻象。但莫名就有些煩，就算在哈斯塔懷裏的那人是他自己。
    同時他也開始意識到，這些片段自己似乎沒有一絲印象。
    “算了，反正以前的我肯定不會對他太主動的…”伊萊很有把握地重重點頭。
    倆人之間的親密故事是在後來才展開的——並且在伊萊看來都是因為哈斯塔勢如破竹地攻略，他才會…
    【吾主。】小伊萊的聲音比他現在溫和多了。
    伊萊聽到這一聲有些愣住了，事情發展的苗頭有些不太對勁。
    但他不信，難道他還不了解自己？
    “…不可能，下一秒我一定會脫離他的懷抱，然後認真嚴肅地跟他說關於今日的祈禱功課…”伊萊保持鎮定中。
    自己光速打自己臉的人也是少見的。
    小伊萊沒有遂他意願，更是完全唱反調。
    小伊萊轉身熱烈地回抱住哈斯塔，一左一右地主動給對方獻吻。雖然吻得虔誠，但還是能看得出來，這算哪門子的純情。
    “…”伊萊呼出的氣都沉重了，但他總不能自己罵自己吧。
    “哈哈，幻覺，一定是幻覺。”也隻能強行自我安慰了。
    結果下一幕更炸裂的來了。
    剛才還勉強純粹地親臉呢，親著親著氛圍不禁旖旎了起來，倆人心中的某些想法不謀而合，開始蠢蠢欲動。
    伊萊瞳孔微微放大：不會吧？
    然而哈斯塔已經將指尖勾上了小伊萊的腰帶，小伊萊很舒心地在他懷裏，盡可能地仰著脖子接受他的吻。
    伊萊趕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聲調都嚇高了幾分。
    “不要看不要看！”雖然也不知是喊給誰聽的。
    哈斯塔為伊萊精心打造的這個虛空，裏頭還算是有點人性——還有中場休息環節。
    伊萊感覺額前已經滲出了薄汗，一邊急著抹去一邊忽然意識到：不對，按照時間線來說，這時候他們不應該會發生這些。
    他迫切地又想要回到剛才的情境中去再一探究竟。
    “等下，讓我再看看！”他猛地抬頭，卻空無一物。
    過了這村沒有這店。
    “哈斯塔？”他隻好喚了一聲。
    虛空中沒有傳來想象中哈斯塔空蕩的回聲。
    “吾主？”他隻好學著剛才看見的自己，耐心地又喊了一聲。
    哈斯塔給他的回答是直接展開了下一幕。
    這個階段的他相比之前老練了不少，不過四肢看起來有些傷痕，嚇得他第一反應傷痕是不是和哈斯塔而產生的。好在他立刻回憶起，是那段時間他沉迷於和朋友們瘋狂參加演繹。
    哈斯塔召喚了一群深淵之觸圍繞在他身邊，幫他輕柔地按摩著。
    【吾主，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小信徒的臉上帶著倦意，抬手有些放肆地拽了拽哈斯塔的帽簷。
    【伊萊，我一直在你身邊。】哈斯塔沉沉地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伊萊聽到這句話心尖一顫——此話過於熟悉，是哈斯塔曾在他耳畔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的話。
    “難道…”他心中產生了一種可能性，雖然很微渺，但…
    或許現實中的哈斯塔每次提到這句話時，都是在提醒他？
    【謝謝你，吾主。】小伊萊牽起他的手虔誠一吻，【雖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想說，我真的很開心。】
    伊萊被“伊萊”的話說懵了。不是，到底哪個是假的，什麽是真的？
    慌亂的也不隻他一人，還有摟著小伊萊的哈斯塔。
    【伊萊，你…你都記得？】
    哈斯塔曾經費盡心思靠近伊萊，因為對方身邊愈發變多的朋友，他的醋意也逐漸濃厚，最終動用了抹去記憶的念頭。
    不過令哈斯塔沒想到的是，他是對伊萊成功抹去了記憶，但隻成功了一半——現實中的伊萊會忘了虛空中發生的一切，但虛空中的記憶卻是單獨存在的。小伊萊完全記住了所有，而且照這話聽來，小伊萊對他們之間的回憶很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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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意味著，這不是哈斯塔一廂情願。
    頂著初始強製愛的皮，裏頭卻是一汪講述著靈魂伴侶的清泉。
    【您是快睡著時說的夢話嗎？您與我之間的一切，我都會銘記。不對…我才是在說夢話的人吧…】小伊萊說著，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
    對他而言，這個虛空同樣是給他的慰藉。離開這個地方後，他和哈斯塔之間又會回到原來的地點——保持友好的距離，僅是神明與信徒的關係。
    哈斯塔明白這一切並非他口中所說的“夢”，但此刻令他最在意的是…
    【伊萊你…我對你所做的，你不討厭？】
    哈斯塔已經知道伊萊不討厭了，但他還是倔強地需要再次確認對方的心情。
    心中的某些邪念就在小伊萊真切又坦誠的眼神中融化開來，此刻沒有什麽神明與信徒身份的隔閡，隻有小心翼翼向伊萊試探愛意的哈斯塔。
    想到上一幕結尾倆人親昵的畫麵，伊萊一陣唏噓。
    “就算不討厭，那我也不會…”
    上一秒的他也料不到下一秒的自己嘴裏會說出什麽讓人晴天霹靂的話來。
    小伊萊靈光一閃，在哈斯塔懷裏突然直起了身子，驚喜道：
    【吾主！請您…請您與我的靈魂合一吧！】
    【與我成、成成…】
    哈斯塔嘴邊的笑越來越大：【成婚？】
    伊萊終於爆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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