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諾頓被壓在自己身上這張好看的臉給衝擊到，張嘴正想說話就被口水給嗆著了，扭頭猛烈咳嗽著，臉都紅了大半截。
    奧菲不知道他是色欲迷心，還以為又是因為那個令人可憎的病，精神狀態更加不對了，眼底都快失了焦。
    諾頓怕他心裏會往壞的方向想而一時失控，趕忙將人攔腰抱住。
    奧菲呆呆的，還是不忘動作輕盈溫柔，視若珍寶地拉他入懷。
    諾頓的唇貼在他的側臉，緩緩摩挲著臉龐，輕歎一聲後，咕嚕咕嚕地發出了像在溫暖睡夢中才會說出的話。
    “我以前特別討厭你，雖然現在也討厭。”無論如何，驕傲的本質不可傾斜。
    “以前覺得你煩人，莫名其妙就要和我對著幹，講話還不饒人…聽到有人誇讚你，我嘴上沒說，心裏卻忍不住質疑你一番。”
    “我以為，你是因為我的身份想來戲弄我，嘲笑我。明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麽總是要來招惹我。”諾頓放緩了音調，掩蓋了一絲絲自卑，“對不起，我是很不了解你。”
    “我實在是很煩你們這些有錢人…不過，如果我有錢的話就另當別論。”說著，他還不忘幽默一把。
    “你對我而言，是特別重要的人。無論是討厭還是喜歡，你總能引起我情緒的混亂，我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他將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唇瓣貼在奧菲的耳畔一張一合，似是睡夢中的呢喃。
    諾頓緊緊抱著他，他不說話，也看不見他的神情，隻覺得腰上的臂膀慢慢地收緊。
    “我很害怕我的病，也很害怕我對你不知何時開始產生的感情…我…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境遇，不知道怎麽處理。如果我們從未遇見，如果我和你沒有牽扯，那麽就算哪一天我離開這個世界…”
    奧菲沒有說話，用手掌籠住他的後腦勺，將他的嘴牢牢捂上了自己的肩膀。
    每次諾頓自暴自棄地講到自己的病，奧菲總會很生氣地用各種方法讓他閉嘴。
    諾頓一直都在被重視著啊，他小得意地哼笑了一聲，用軟軟的發軟軟地蹭了蹭奧菲。
    “所以，那天你問我，我會和不喜歡的人上嗎，我的回答是…”
    這是上次諾頓半夜爬梯子來找奧菲時，奧菲求婚慘遭拒絕後問他的。
    以為諾頓的回答無非就是會或者不會，結果他吐字清晰、態度堅定道。
    “我喜歡你。”
    奧菲架在他腰間的指尖不經意顫了顫。
    諾頓感覺到奧菲想要吻他，無奈倆人現在頭挨著頭的氛圍太溫暖舒服，誰都懶洋洋地沉溺著不願打破這份靜謐。像兩隻小貓互相為彼此舔毛取暖，連小尾巴都纏在了對方身上。
    “我不是因為你的錢才和你在一起的。”諾頓咬咬下唇，“我…我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我…我是很喜歡錢，但是…我…”他開始亂了手腳，生怕對方產生誤會。
    悲喜隻在一瞬，婉轉間他忽然起了哭腔，眼淚也控製不住地掉落了一連串，皆落在了奧菲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上。
    “我…”他胸口一悶，想要接二連三地打冷嗝，一時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奧菲耐心地撫著他的後背順氣。
    “你為什麽一直不說話？你…”諾頓有點慌亂地挪了挪身體，“難道你不信我？”
    他著急地想去看對方臉上的表情，後知後覺地才想到自己哭得稀裏嘩啦的怪不好意思的又想逃開，被奧菲一把拽住了手腕。
    倆人相視一眼，奧菲的眼圈也整個紅了。
    “你怎麽…”諾頓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奧菲示軟到這個地步。
    “明明你說我的話句句帶刺，但怎麽進到我耳朵裏的都是告白呢？”奧菲說著，左眼很巧妙地墜下了一顆碩大、完整的淚滴。
    他不顧自己的淚，先是伸手輕輕抹去了諾頓的。
    “你難得說這些，我心裏正軟得一塌糊塗，還想多聽一些，你就話鋒一轉…”
    諾頓瞬間破涕而笑，又嚴肅起來：“誰都可以不信我，但你不可以。”
    他還糾結著，就被對方捏了臉頰。
    “傻乎乎的，這也要解釋，我都知道。”
    諾頓胡亂拿手抹了把臉，知道自己現在被淚水浸泡著的臉不會太好看，還是忍不住瞅著奧菲。
    “我倒是希望你見錢眼開。”
    “嗯？”
    “希望你能利用我，學會利用我，這樣你早就不會過得那麽辛苦了。”他笑著彎了彎嘴角，又抬手在諾頓呆滯的臉龐上幫他扯起了一個微笑。
    害得諾頓全程一會兒想笑一會兒想哭。
    “我被你剛才說的話給傷害到了，哄哄我。”奧菲抱緊他，想往他懷裏的更深處拱去，還真是“公主”做派。
    “哼，不過說到第一次…”諾頓承受著他猛男撒嬌，想起了什麽，開口犀利，“第二天早上，你在我枕邊放一遝錢是什麽意思？！”
    搞得他好像…又不是出來“工作”的。
    奧菲佩服他的腦回路：“我喜歡你，就是想給你花錢。”
    難怪第二天他醒來時，諾頓早就沒影子了，再後來更沒有給他好臉色。
    “…哦。”諾頓給自己說迷糊了，“原來是，這樣。”
    是啊，是當初太直了嗎，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
    可能那時的他怎麽都想不到奧菲會喜歡他，也料不到他們會走到現在。
    奧菲聲音悶悶的：“你冤枉我。”
    “咳…那，我拿你以前送的禮物來送你。”諾頓開始東張西望，手哆嗦著往自己兜裏摸索。
    結果摸索了半天也不見掏出個啥來。
    “拿我的東西來送我？諾頓，你的態度不夠真誠啊。”奧菲挑眉，“我受了那麽多委屈，和你地下戀愛這麽久…”
    諾頓哭笑不得地被他連環炮地數落著，隻得把這“精美小禮物”扯了出來。
    是萬聖節奧菲送他的專屬苦茶籽。
    奧菲的眼底有戲，嘴上還是肆虐：“這樣就打發我了？”
    新年那陣子，諾頓為了偷溜出來玩，曾用過這個“上戰場”了。
    “廢話少說，自己看。”諾頓又傲氣又不好意思地丟到了他手裏。
    奧菲眼尖，發現這苦茶籽的關鍵地方竟然多了一處大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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