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嵐以為趙九鶴周日加班會跟正常上下班那個時間回來的，沒想到下午兩點多他就回來了。
    “今天在家幹什麽了？”趙九鶴看著許笙嵐還穿著居家服，看來起床到現在還沒出過門。
    許笙嵐敷衍的在他湊過來的臉上碰了一下，“看電視玩手機。吳阿姨燉了湯，你要喝嗎？”
    “給我盛一碗吧。”趙九鶴說。
    今天趙九鶴沒有煩人的一回來就纏著她索吻，許笙嵐自覺逃過一劫，不等手裏這局遊戲over就去給他盛湯。
    趙九鶴把電視轉到新聞台，接過湯碗，伸出一隻手，許笙嵐下意識的窩進他懷裏。趙九鶴喝兩口銀耳雪梨湯就喂她喝一口，“這又玩的什麽？”
    突然，坐懷裏的許笙嵐開始甩手機，甩完就趕緊在手機上點點點，又接著甩接著點。趙九鶴看著手機頁麵上的小東西被拋灑開又聚攏到一起，也有點好奇。
    “抓抓抓。”許笙嵐又甩了兩下手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圖案，繼續甩。
    “好了，別甩了，我這碗要被你甩掉了。”趙九鶴抓住她的手，息屏，沒收手機，“陪我看會兒電視。”
    奪不回手機，許笙嵐隻能熄火去拿遙控器，“那我要看電影頻道。”
    趙九鶴又把遙控器拿回來，關掉電視，“我們去影音室看吧。”
    許笙嵐還是第一次在家感受院線級別杜比音效的震撼，感覺全身都被聲音包圍著一起共振。區別就是她能快進，以後要是不想玩手機了她就來看電影。
    一場電影播放完，許笙嵐看了一下時間，提議道：“我們再看一部吧。”
    趙九鶴也抬腕看了下時間，“下次陪你看好不好？晚上我訂了餐廳。”
    “那我們回來再看吧。”許笙嵐有點小遺憾，剛知道影音室的好處呢。
    趙九鶴沒說話，親自給她挑了一件新做的月牙色的旗袍，小米珠織的花朵層層疊疊開在裙尾。他也沒給許笙嵐挑首飾，搭配了一隻大顆珍珠串成手環的錦緞手拿包，上麵的繡花是久不出山的蘇繡大師親自繡製。
    要不是許笙嵐這段時間被補的好，不然從西藏回來瘦了一大圈的她還撐不起這些旗袍了。
    在許笙嵐化妝的時候趙九鶴也換了一身休閑的西裝，洗掉了發膠的他瞬間又年輕了五六歲。
    盤好頭發，換上一雙低跟鞋子，兩人開著趙九鶴那輛大越野朝他提前定好的餐廳出發。
    餐廳是一家許笙嵐沒去過的私廚，藏在一棟寫字樓的頂樓。假山小橋流水涼亭，垂柳如夢似幻的合歡花。趙九鶴總是能找到這些特別的私廚。
    兩人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包廂內坐好，陸陸續續的菜便上齊了。
    許笙嵐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給薑喬，“這家店叫什麽啊？下次我跟喬喬也來試一下。”
    趙九鶴停下給她剝蝦的動作，取下手套，手掌朝上一攤伸向許笙嵐。
    許笙嵐趕緊把手機藏到背後，“我保證不玩了。”
    兩人安靜的吃飯。
    許笙嵐每個菜都嚐過了，除了放在趙九鶴那邊的麵條，“怎麽隻有一碗？分一點給我。”
    趙九鶴還是不說話，端起麵湯碗，夾起麵條的頭喂給許笙嵐。
    “夾一根怎麽吃？”許笙嵐皺眉，一根要嗦麵，等一下麵湯濺起來會把衣服弄髒的，趙九鶴給買的這些旗袍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經洗。
    “張嘴。”趙九鶴說。
    許笙嵐隻好咬住麵條，趙九鶴也咬住一根麵條開始吸麵條。
    許笙嵐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麵條含在嘴裏吃也不是吐也不是。見許笙嵐停止不動，趙九鶴挑挑眉，示意她快點也一起吸。
    一根麵條也沒多長，許笙嵐連十公分都沒吸下去，趙九鶴已經連麵條帶她的唇含進口舌中，也不管她到底吃了多少麵條，反正最後兩人分食了。
    敲門聲驚醒了還在唇舌糾纏的兩人，許笙嵐一把推開趙九鶴，看看自己衣服還算整齊，低著頭自顧自的吃菜，羞的不敢再抬頭。
    趙九鶴抽了紙巾給兩人唇邊的口紅印都擦幹淨才讓服務員進來。
    送進來的是一隻六寸蛋糕。
    許笙嵐偷覷到蛋糕的影子，今天一天趙九鶴的表現在她腦子裏過了一遍，早上問她今天是農曆幾號，剛才那碗一根麵，還有現在的蛋糕。她偷偷用手機搜了一下趙九鶴，百科上隻有他公曆的出生年月日，把公曆輸入到萬年曆裏麵，再看看今天的農曆五月甘二，趙九鶴的生日。
    趙九鶴已經把蠟燭插好了，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許笙嵐尷尬的說：“生日快樂。”
    “就這樣嗎？我的生日禮物呢？”趙九鶴一隻手支著額頭，一隻手伸過去要許笙嵐過來。
    許笙嵐不是會狡辯的人，她立馬認錯，“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禮物我給你補上好不好？”
    趙九鶴搖搖頭，“我要許願，你要滿足我。”
    許笙嵐搖頭，她現在已經能看懂趙九鶴的笑了，別看都是溫和儒雅的，但是這一刻他的笑裏深藏了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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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九鶴的笑隨著她的搖頭慢慢消失，他沒有如許笙嵐所想的那樣又要強迫她同意，而是不言不語的點亮了蠟燭，合掌閉目許願。
    吹了蠟燭，蛋糕卻沒人吃，因為趙九鶴竟然不分蛋糕，而是原封不動的打包好，“走吧，我們回家吧。”
    坐上車，趙九鶴專注在路況上，許笙嵐如坐針氈似的不斷變化坐姿，不時還要偷看趙九鶴一眼，但是趙九鶴一眼也沒看她。“你生氣了？”
    “沒有。”趙九鶴說，沒給許笙嵐鬆口氣的時間他又說：“就是有點不舒服，你竟然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還不願意滿足我的生日願望。”
    許笙嵐說：“你知道我的生日嗎？要不我生日那天你也不用給我準備生日禮物了，咱們今年就抵消了，明年我一定會給你好好準備一份生日禮物的。”
    “六月初五。”
    “什麽六月初五？”許笙嵐還沒反應過來。
    “你的生日，農曆是六月初五，陽曆是7月8日。而且，我跟你不一樣，我已經把要給你的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就等那一天了。”趙九鶴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哀怨。
    許笙嵐沒想到趙九鶴竟然知道她的生日還提前把給她的生日禮物也準備好了。還好趙九鶴是要跟她結婚的，不然一個女人在青春正茂的時候遇到趙九鶴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麽一輩子都會是女人心上碰不得的朱砂痣。
    趙九鶴久久沒有得到許笙嵐的回應，他的狗脾氣又上來了，摔門的聲音在停車場異常刺耳，許笙嵐都怕他拎在手上的蛋糕被他甩成泥。他下了車又繞到後備箱，把蛋糕扔到箱子裏一起搬了起來。
    一路上許笙嵐像個小媳婦一樣去哄趙九鶴，“別生氣了，我平時都不怎麽過生日，所以也沒有給人過生日的習慣，我以後一定每年都不會忘了你的生日，保證每一年還會給你用心準備禮物好嗎？”
    “以後每一年的生日能跟今年的一樣嗎？這是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你是不是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那個朋友姓薑的那個是什麽時候生日？你不要跟我說不知道，我不信。”開門進家，趙九鶴把箱子往茶幾上一放，人往沙發上一躺，曲著一隻胳膊支在腦後，隻給了許笙嵐一個側臉，看得出來很不高興。
    薑喬的生日她還真知道，但是不能說啊，說了趙九鶴不鬧起來才怪。不過趙九鶴說的也對，以後哪一年的生日也不會有第一年這麽有意義了，何況誰知道幾年以後他還會不會在乎她記不記得他的生日了呢？
    許笙嵐看看手機，還不到九點，她去拉趙九鶴起來。
    “幹嘛？”趙九鶴連身子也側過去了，就是不起來。
    “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去給你買禮物。”許笙嵐說。
    “那能一樣嗎？什麽叫禮物，你現在去街上隨便買的能算禮物嗎？算了，不過是個生日禮物，你沒準備就沒準備吧。”趙九鶴任由許笙嵐拉他，就是不起來。
    哄也哄不好，拉也拉不起來，許笙嵐頗感無奈，主要還是平時都是趙九鶴哄她，她哄他的次數屈指可數，經驗不足也沒他臉皮厚，哄人的話信手拈來。一時僵在那裏，她瞄到了放在茶幾上的紙箱子，蛋糕還在裏麵呢。
    許笙嵐把蛋糕拿了出來，紙箱子裏麵放了幾個小盒子，包裝看起來就不便宜，“這些是什麽？”許笙嵐沒話找話。
    趙九鶴不知道什麽時候翻過來身了，幽幽的說：“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許笙嵐想說哦。趙九鶴輕飄飄的又添了一句，“別人送的生日禮物而已。”
    得了，繞不去生日禮物了，確實也是自己理虧，就沒想過他也是要過生日的，不怪今天要跟他簽一些喪權辱國的條約了。“好了，給個痛快吧，要怎麽樣你才不生氣？”
    趙九鶴坐了起來，擺出了談判的架勢，“我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不會事後跟我算賬？”
    一看他就沒安好心，但是許笙嵐沒理啊，她有些害怕的說：“你想幹什麽？”
    “過來。”趙九鶴朝她招招手，看她小心翼翼的挪過來的速度，不如自己起來把人撲倒。
    許笙嵐驚呼一聲，就被趙九鶴壓在了沙發上。
    四目相對，趙九鶴咧開一個大大的笑，低頭，貼在她的耳邊吐出幾個字。
    啪，許笙嵐一個涼涼的巴掌送給他。
    趙九鶴翻臉了，跪直上半身，不滿的說：“是你自己問我怎麽我才不生氣的，我說了你又打我。做不到就不要給我希望。今晚我睡沙發，你回房間睡吧。”
    許笙嵐剛才輕輕拍了趙九鶴一巴掌的手無力的垂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說的這麽悲憤，你倒是起開讓我走啊！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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