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鶴給許笙嵐打了幾十個電話一直都沒人接，綠泡泡也不回，要不是小劉還盯著，他估計能做出讓人在高速出口攔人的事兒。他回家就問了阿姨許笙嵐早上在家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聽到阿姨們提起西裝外套。
    “衣服呢？”趙九鶴問。
    讓扔衣服的阿姨支支吾吾的說：“我看這件衣服好好，就想拿回家給孩子穿。”
    趙九鶴的西裝都是定做的自然款式好不便宜，他沒有追究阿姨把主家要扔的東西撿回家的不恰當行為，隻是讓她把衣服先給他。
    掏出衣服，趙九鶴在肩頭領口的位置仔細聞了聞，隱隱約約的香水味估計就許笙嵐這狗鼻子能聞的這麽清了吧。
    知道了許笙嵐離家出走的原因，趙九鶴稍微放心了些，衣服給了阿姨，他就回臥室了。
    許笙嵐第一次坐這麽長的山路，吐了個昏天黑地，心裏把趙九鶴罵了八百遍。最後還是中途休息的時候，跟車的一位男義工拿了一張洗臉巾，包了兩片薑片跟剛剝的橘子皮讓許笙嵐捂在口鼻的位置，這樣會舒服點。
    不知道是這個防暈車的方法起效了還是許笙嵐已經累得不知道什麽叫暈車了，反正山路的後半段她靠著車窗睡到了目的地。
    第二天他們先把書跟文具送到最近的希望小學，然後拿出一部分禦寒冬季物資發放下去。負責聯係的義工之前也來這裏發過米麵油，所以對哪幾家是孤寡老人，哪幾家是留守兒童，哪幾家因病致貧了解的清清楚楚。
    到了中午，領物資的人還在排隊，村長家給安排了飯食。向陽的義工出來做活動是有餐補的，早飯五塊，中午晚上都是十塊，這些費用不從善款裏麵扣，而是從向陽自己種的那塊果園裏出，每年義賣的成熟果子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支撐了向陽的日常開銷後還能捐出來一部分。趙九鶴就很欣賞他們的慈善模式，善款和他們的運營完全分開，賬目透明，沒有官僚主義摻雜在裏麵。
    許笙嵐也是做了慈善之後才知道他們州原來有好幾家慈善機構，以前聽都沒聽過。
    小劉不敢跟的太近，這些山村規模小，人口簡單，大家都相互認識，出現他這樣一個陌生人很容易就被人發現，那不就暴露在許笙嵐麵前了？為了完成知州的任務，為了不被吹枕邊風，左右搖擺的小劉在遠處的一棵樹上遠遠監視。
    許笙嵐忙了一上午，又接到趙九鶴好幾個電話。一起的義工大姐就善意的問她，“跟愛人吵架了？”
    許笙嵐笑了笑說：“是有些矛盾。”
    “有矛盾還是要說開了，不接電話躲到這山裏來終將不是事兒，小許，你說大姐說的對不對？”這位大姐平時就是在社區做調解工作的，偶爾會到向陽當義工，許笙嵐每次在向陽都能遇到她，都要覺得義工才是她的正經職業，社區工作者隻是她的兼職了。
    附近幾個村子分完，許笙嵐他們要向大山的更裏麵出發。
    許笙嵐一直不接電話，趙九鶴隻能讓小劉匯報情況。
    小劉拍了幾張許笙嵐發物資的照片給趙九鶴，然後跟他說他們要到下一個地方去了。
    第二站也是最後一站，他們把剩下的物資都卸在了鎮上的中學上。這裏除了校長跟一名老教師，其他的老師都是支教。
    支教老師對附近的村莊很熟，他們幫忙通知了附近的村民，拿上村裏給開的證明，明天上午開始在中學的操場上排隊領物資。
    山裏溫差大，晚上許笙嵐穿上了長羽絨服，坐在操場上聽支教的大學生們彈吉他唱歌，孩子們圍著點在中間的篝火唱啊跳的。
    接連幾天，白天發放登記物資，晚上大家就圍著篝火度過上半夜。
    趙九鶴看到新發回來的照片，盯著許笙嵐跟一個男人相視而笑的畫麵，冷笑一聲再次給許笙嵐打去了電話。
    這次義工大姐催著許笙嵐把電話接起來了。
    電話接了，但是趙九鶴沒有說話，許笙嵐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趙九鶴才輕笑著開口，“舌頭被貓叼走了嗎，怎麽不說話？”
    “沒什麽好說的。”許笙嵐走向老師宿舍。
    “不解釋一下？”趙九鶴手指撫摸上照片上的許笙嵐，真想把這個小混蛋抓回來打一頓屁股。
    “解釋什麽？”許笙嵐問。
    “許笙嵐！你出去這麽久為什麽不跟我說？”趙九鶴聲音低沉的可怕。
    “工作，我也從沒問過你要去哪裏工作。”許笙嵐不疾不徐的說。
    “好，以後我讓白秘書把我的行程發給你的。現在你跟我解釋一下你跟那個男的是怎麽回事？”趙九鶴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來的字。
    “什麽男的？我最近接觸的男的不少，你說的哪一個？”許笙嵐問，她還不知道趙九鶴讓小劉跟著她，以為是向陽的工作人員跟趙九鶴說了什麽。
    趙九鶴威脅道，“許笙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是不是？”
    許笙嵐也大聲喊了回去，“那你查啊！你自己屁股擦幹淨了嗎你跟我要解釋？趙九鶴我告訴你，回去我就跟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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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笙嵐！”趙九鶴啪的把文件甩向辦公桌。
    “不要叫我名字。”許笙嵐聲音比他還大，“你要是做不到跟外麵的女人斷得幹幹淨淨就不要招惹我跟我結婚。現在咱們離婚對你對我都好，你放心，我會跟外麵說是我的原因才沒辦法繼續生活下去的。”
    “你就這麽看輕我們之間的感情嗎？說離婚就離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離婚的。你不就是在意那點子香水味嗎？跟你說了是別人帶去的女人噴上去的，我隻是沾到了，你就這麽不信任我嗎？”趙九鶴冷聲說。
    許笙嵐嗤笑一聲，“那那個人也挺長情的，一次兩次帶去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趙九鶴說：“我又沒看那個女人長什麽樣。”
    許笙嵐不說話。
    趙九鶴歎口氣，無奈的說：“媳婦兒，我發誓，我在外麵真的沒有其他女人了，以後我也盡量避免參加這些會有女人的應酬好不好？媳婦兒，你就跟我說說，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們倆為什麽要對視？”
    “你不要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樣，我這幾天接觸的不是向陽的同事就是村民和支教的老師，我們工作的時候不看人家的眼睛難道閉著眼幹嗎？”許笙嵐對視的人可多了去了，她真不知道趙九鶴說的是誰，不過她還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一下吧，可別讓趙九鶴真的誤會了什麽派人來查，然後做點什麽可就害人了，“你也不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現在不在乎你在外麵有沒有女人了，要是你願意離婚，你的一半資產我一分也不會要，反正我現在得到的已經夠我以後很好的生活了。要是你不願意離婚，那就請你以後把你在外麵亂七八糟額關係藏好一點，咱各過各的，你別到我麵前惡心我就行。”
    趙九鶴在許笙嵐的話裏聽出了心灰意冷，但是他真的什麽都沒做啊，好大的鍋砸在他頭上，讓他腦子嗡嗡的響，“媳婦兒，你冷靜點，我有你一個寶貝都來不及疼了怎麽還會在外麵還有什麽女人？你還要在外麵幾天？你看你回來的時候我把帶女人的那個人帶去跟你解釋好不好？”
    “隨你，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在乎了，你自己高興就行。掛了。”許笙嵐掛了電話，哼了一聲，不治一下趙九鶴他的皮就又要鬆了。不過她也沒說假話，離婚不離婚她的態度擺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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