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怪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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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和……”
方白睜眼。
正好對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是兩顆晶瑩的葡萄,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醒了醒了!”那雙眼睛的主人突然跳了起來,興奮地喊道,“冷霜姐,學弟醒了!”
什麽姐?
什麽弟?
方白有些迷糊,腦子裏像是塞了一團漿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如果不是這裏人多,他真想當場打上一套自創的‘無敵風火輪拳’。
順著女孩的視線望去,方白看到一身鎧甲。
銀色鎧甲將一個女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半張臉和一雙冷到結冰的眼睛。
“醒了就別躺著了,說說昨天晚上遇到了什麽。”
清冷的聲音從鎧甲中傳來,像是冬日裏的寒風,瞬間讓方白打了個激靈。
“這女人是冰塊做的?”
方白心裏嘀咕著,但還是乖乖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坐在床上,方白低頭一看,瞬間愣住——他的那身“高定乞丐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嶄新的衣服。
衣服的布料柔軟舒適,剪裁得體,甚至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方白腦子裏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他突然抱住自己,滿臉驚恐,“我髒了?”
少女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生物。
她發現,這個學弟可能不是個善茬。
見方白的表情極其生動,她一臉鄙夷地說,“你想得美,是林叔幫你換的衣服,他出去采集物資了。”
“叔?”方白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更難看了,仿佛聽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少女頭上鑽出一條黑線,“你之前那破衣服,兩半屁股都露出來了!能穿開襠褲到處跑,還怕被人看?”
方白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
很快便得出結論。
這看起來十分可愛、實際上一點也不可愛的女孩,不是泓城的。
他是在家裏昏過去的,他家不會有人去。
所以,他們是為了那些怪物而來的...
他們打敗了那些怪物...救了他?
也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就不會問他晚上發生了什麽...
就在方白大腦快速運轉的時候,少女雙手叉腰,一副“虎仗人勢”的姿態,“你還愣著幹嘛?冷霜姐叫你呢!”
方白這才回過神來,慢吞吞地走到冷霜麵前,他決定先發製人。
“你們是誰?”
“這是哪?”
沒有回答方白的問題,冷霜直截了當地問,“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說起這事方白就來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三個狗主人!從門縫裏鑽進我家,渾身就和鐵一樣硬,它們還拆了我的床!”
“狗主人?”冷霜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稱呼感到疑惑。
“就是怪物,狗主人是我起的名字。”想到深處,方白還是有些心悸,“他們渾身血淋淋的,沒有皮,口氣還很大...”
“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冷霜繼續問。
“因為前天晚上來了一條狗。”方白一臉認真。
冷霜被噎住,但她很快理解了方白的意思,“你是說,你遭遇過兩次襲擊?”
“嗯嗯!”方白用力點頭。
從一些隻言片語中,方白已經能確認他們就是為了那些怪物而來。
他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方白心裏沒底,隻能先觀察。
“遇到兩次襲擊,你竟然都活了下來。”
冷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第二次是因為激發了「刻印」,第一次怎麽活下來的?詳細說說。”
“刻印?”
“刻印是什麽?”
方白也很好奇他第二次是怎麽活下來的,隱約間,他隻看到錄取通知書發光,然後就沒然後了。
對了!
通知書呢?
方白猛的站了起來,視線在房間裏快速掃描,直到看到那張放在床邊的通知書才放鬆下來。
呼,還在。
“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站在方白身後的蘇小糖拍了拍胸脯。
她原本對這狀元學弟還抱有一絲小小的美好幻想,現在幻想直接破滅了,變成一肚子怨氣。
這人...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
“刻印的事情一會再說,你先說前天晚上的經過。”冷霜看向方白。
方白感覺到了十足的壓迫感。
乖巧的描述了前晚上的事情。
“那狗血淋淋的,就和果凍一樣,我和它纏鬥了一番,在我即將險勝它的時候,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黑影,一拳打爆了那隻狗的狗頭。”
“打爆狗頭後,黑影就走了。”
方白將自己的戰績稍加潤色。
也沒透露黑影是他召喚出來的。
在沒弄清楚這些人究竟是做什麽的之前,隨便說出自己的秘密可是很危險的,他方白,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讀書人。
“險勝?”糖小蘇的小臉湊了過來,眼中滿是懷疑,“你撒謊!”
“是不是被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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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冷霜瞥向蘇小糖。
蘇小糖立即捂住嘴巴。
“黑影?”冷霜陷入沉思,“難道是汙染源?”
她繼續追問,“還有什麽補充的嗎?仔細想一想,有沒有遺漏的?”
方白想了想,一拍腦袋。
“還有一件事!”
聞言,兩道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
方白一臉渴望的看向冷霜,“你們能不能替我和老李說說,我缺了兩天的工是因為遇到了怪物,讓他不要扣我的全勤哇!”
“咯吱咯吱。”
身後的蘇小糖差點把牙咬碎。
冷霜依舊一臉鎮定,“老李是誰?”
這時,外麵的門正好被推開。
“老李說的那個小學徒就是你嗎?幸運的小子。”
方白抬頭看去,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青年走了進來,手裏拎著大包小包。
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手裏轉著一副墨鏡,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
方白的屁股往椅子後麵退了退。
他感覺,這女人一定很凶,和包子鋪的李大娘一樣。
“少年醒了?”
青年熱情地打招呼,“餓了嗎?”
他打開袋子,裏麵裝滿了幹糧。
有餅幹、麵包,還有幾大包密封的肉幹。
方白咽了咽口水,他好像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這種餓到前胸貼後背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都是一些幹糧,別嫌棄。”青年拿出一塊麵包遞給方白。
方白順勢接過,輕輕聞了聞,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什麽幹糧,這分明是美味珍饈。
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蘇小糖小聲嘀咕,“吃那麽快幹嘛,小心噎死了!”
林墨笑了笑,走過來拍了拍方白的後背,“慢慢吃,管飽。”
“哇哦!林叔,你對我都沒有這麽溫柔。”
蘇小糖嘟著嘴,一臉不滿。
林墨微笑不語,推了推眼鏡,看向冷霜,“怎麽樣,問清楚了嗎?”
“他被襲擊了兩次,第一次遇到一個黑影的幫助,第二次被刻印救下,這批汙染應該具有潛伏能力,能穿過門縫,除此之外,就沒有線索了。”冷霜回答。
“我們剛剛出去采購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些線索。”
林墨靠在門旁,說,“有兩戶人家昨天晚上也遭受了襲擊,屍體不見了,大概率是變成汙染體了,具有潛伏能力嗎?這就說得通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在空中寫寫畫畫,憑空留下一道亮彩色的筆墨。
“這是少年的家,這是被襲擊的那兩戶人家。”
他以那兩戶人家為中心畫了一個圈,“這些汙染體,可能並沒有走遠,隻是潛伏了起來,或許就在某塊大石頭下麵。”
“假設它們晚上會移動位置。”
“這附近剛好有幾個交通要道。”
他又在兩戶人家附近畫上四個紅色的叉叉,“汙染體雖然有些特殊的能力,但也不可能神出鬼沒,不管是轉移還是襲擊,都需要用‘腿’走,我們隻需要守住這四個街口,守株待兔,畢竟汙染體是沒有腦子的,它們會本能地匯向汙染源。”
“什麽兔?”糖小蘇不適時的插話,滿臉疑惑,“株待兔?”
方白一臉鄙夷看向旁邊的文盲。
守株待兔,一聽就是一個古成語,雖然他也沒學過,但也隱約間知道是守在一個地方抓獵物的意思。
“不過,得做好準備。”林墨沒理會蘇小糖,語氣嚴肅的說,“根據接收到的信息來看,這個汙染源成型的時間已經有很多年,它沒有大肆襲擊泓城市民,有可能是在屯兵,積蓄力量,準備一舉屠城。”
“這種事已經有不少案例。”
“屠城?”方白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被這句話嚇得哆嗦,“那些怪物這麽狠的嗎?”
“嗯。”冷霜神色變得凝重,“盡快行動。”
“四處?”晁飛薇看向那四處紅叉,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像是在表達她的抗議。
“四處。”林墨點頭。
“不是說了隻當司機的嗎?”晁飛薇盯著林墨,身子微微前傾,像是要逼林墨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墨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依舊平靜如水,“特殊情況,回頭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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