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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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
蘇小糖正緊張地盯著遠處的戰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驚異地轉過身,看到方白正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朝她挪過來。
“方白?”
蘇小糖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飛薇姐不是說你已經出城了嗎?你怎麽又回來了?”
方白喘著氣,挺直腰板,一臉大義凜然地說,“我怎麽能丟下你們不管呢?”
蘇小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完了,本來我就是個拖油瓶,現在又來了一個,你不該來的,自己幾斤幾兩,你心裏沒數嗎?這種級別的戰鬥,我們根本插不上手。”
方白撓了撓頭,“外麵雖然危險,但這城主府,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可怕嘛,我看林墨叔和冷霜姐不是能和馬可打得有來有回嗎?”
蘇小糖歎了口氣,指了指天上那越來越小的黑雲,語氣中帶著凝重,“這才剛開始呢,真正的危險還沒來,你看那黑雲,【暴君】快要成型了,而且『晦明結社』的人還沒露麵,林墨叔說了,馬可隻是一顆明麵上的棋子,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方白左右看了看,突然問道,“飛薇姐呢?她去哪了?”
“她和朱麗去引導城裏的人逃亡了。”蘇小糖解釋說,“這麽做既可以減緩【暴君】成型的速度,也可以避免馬可通過那些骷髏汲取更多的精神力,最重要的是,城裏還有很多人,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方白沉默了片刻,沒有立即說出克勞迪婭的事情,而是繼續問道,“既然現在沒辦法解決問題,你們為什麽不先撤?”
蘇小糖少有的正色,“城裏還有不少人,我們怎麽能先走?這樣永遠都成不了執劍人!執劍人都是最後走的!”
她的聲音雖然輕,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我有破壞骨琴的辦法。”方白突然說道。
“什麽?”蘇小糖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叔和冷霜姐都沒辦法,方白能有什麽辦法?
方白將信件裏破壞骨琴的方法詳細說給蘇小糖聽。
“真的?”蘇小糖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應該是真的。”方白輕輕點頭,“但得先靠近骨琴。”
“這就難辦了...”蘇小糖急得在原地直轉圈,“就連我都沒辦法靠近,你怎麽靠近?冷霜姐已經激發了「終末回響」,還是拿馬可沒辦法,這麽下去,肯定是沒辦法打敗馬可的,不打敗馬可,就無法接近骨琴......”
她的臉漲得通紅,但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沒辦法。”
“你腦瓜子那麽好用,你快想想辦法啊!”蘇小糖突然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方白,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方白沉思片刻,試探性地說,“要不,你用絲線把我扔過去?我趁機破壞骨琴,有危險你再把我拉回來?”
蘇小糖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麽荒唐至極的提議,“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怕不算上骨琴,馬可本身的精神閾值恐怕也已經達到「v.2」以上,怎麽可能被你偷襲到?不行不行,你過去肯定就直接死了!”她連連搖頭拒絕了方白的提議。
“小糖,帶方白先走。”就在這時,林墨的聲音突然傳來,“我們一會,可能顧不上你們。”
蘇小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又是這樣,每次都讓我先跑...”
如果隻有她自己,她或許會強行留下來,但眼下方白也在...
“走吧,我們別在這兒添亂了。”蘇小糖說。
方白有些淩亂。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想要回來做些什麽.
然而,當他真正站在這裏時,卻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那種無力感,就像一隻螞蟻下定決心想要搬動一塊石頭,卻在靠近石頭的那一刻,才意識到那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什麽是真正的無力。
麵對那些如同神靈的非凡者。
他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力量。
“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方白低聲呢喃,目光盯著馬可身後的骨琴,好似在與某個看不見的人對話,“你雖然給了我選擇,但這個選擇並不公平,你還是在偏袒你哥哥,給我留下的,隻是一個可能性...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可能性。”
“你在嘀咕什麽呢?快點走吧,冷霜姐的「終末回響」要結束了,一會可能真走不了了。”
蘇小糖拉著方白,剛準備逃離這片戰場。
就在此時。
一股莫名的壓力從天而降。
瞬間壓得眾人動彈不得。
方白隻覺得呼吸一滯,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變得無比困難。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天上的黑雲已經消失不見。
一個黑點緩緩落下,逐漸放大,朝著地麵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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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那個黑點。
隨著距離的拉近,黑點的模樣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個形似人類的生物,半張臉白皙光滑,宛如精致的瓷器,而另外半張臉卻血肉模糊,沒有表皮,腐爛的肉塊裸露在外。
她的手臂和腿上同樣布滿了腐爛的肉塊,像是一具從墳墓中爬出的屍體,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
最為顯眼的是,她背後有一對腐爛的骨翅。
她緩緩地落在地麵上,雙腳觸地的瞬間,地麵瞬間被浸染成一片漆黑的顏色。
她的雙目無神,空洞的眼窩中沒有任何情感,隻有無盡的死寂。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每一個被她注視到的人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就是...暴君?”方白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身體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逃!
然而,他的雙腿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是琴師。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喜悅,眼中閃爍著淚光,口中喃喃自語,“凡燕...凡燕...是你嗎?”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你......你複活了!”
他的聲音顫抖,一步步地接近那個一半完好、一半腐爛的女人,腳步踉蹌卻堅定。
他的眼中隻有她。
“凡燕...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裏奧啊...是我把你帶回來的……”琴師的言語中帶著哀求,仿佛在期待著她的回應。
然而,那女人隻是緩緩抬起手,動作僵硬而機械。
她的手指如同利刃般刺入琴師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琴師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為...為什麽?”琴師的聲音微弱而顫抖,眼中滿是痛苦和不解,“凡燕...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女人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抽出手,掌心中握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髒。
她的手指輕輕一捏,心髒瞬間爆裂,鮮血如同綻放的花朵般四濺開來。
琴師的身體無力地倒下,眼中的光芒逐漸消散,最終化作一片死寂。
“不是暴君?”看到那個形象, “蘇小糖的大腦也有些短路,“暴君怎麽可能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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