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初遇柳曼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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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他跑到她名下的酒樓中,不喝酒,隻喝那獸奶,也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跑到酒樓喝獸奶,確實是第一人,而這一怪舉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酒館不喝酒,反而喝獸奶嗎?”
    那天,她與生意上的合夥人,在酒樓和其談論生意。
    無意間瞥見了一眼,那一眼,便是久久沒能回過神。
    很奇怪吧,明明以前那麽多優秀子弟,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偏偏景玄,隻是一眼,便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世間最難解讀的便是一見鍾情,你說不清,道不明。
    景玄坐在那,眼神落寞,破碎感隨之而來,她本能地想要了解他。
    於是暫停了談論,下樓走到他的麵前,為他遞上一壺酒。
    “來酒館怎麽能不喝酒呢?多沒意思啊?”
    景玄抬頭看了她一眼,很漂亮,比他見過的大多數女人,要漂亮的多。
    “酒好喝嗎?”
    “酒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能夠壓住心裏的事,也能讓人變得坦率。”
    柳曼禦從他的目光中,看不出那種其他人眼裏的欲望,而是落寞,破碎。
    景玄聽她說完後,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隨後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濁酒入喉,辣嗓子,景玄捂住嘴好懸沒吐出來。
    狼狽的模樣讓他恨不得當場跑路,柳曼禦輕笑著說道:“第一次喝酒,被嗆到很正常。”
    “一點都不好喝,你騙我。”
    景玄抬起腦袋,像個小孩似的,就連生氣都毫無威懾力。
    柳曼禦聽後,伸手喚聲小二,小二見到她後連忙小跑著過來。
    “家主,您有何吩咐?”
    柳曼禦站起身,微微一笑,母儀天下地氣質讓在座的客人,皆是被吸引了目光。
    “有沒有興趣,和我聊聊?”
    “不去!”
    說罷,景玄收好自己的獸奶,起身就離開了酒樓之中,速度極快,仿佛慢一秒就會被忽悠的家底不剩。
    留下柳曼禦和小二,以及店內一眾傻了眼的客人。
    “我靠!?他拒絕了柳夫人的邀請!?”客人中有人不可置信的呐喊。
    “快,快打我一巴掌,我不是在做夢吧?!”
    店內的客人皆是滿臉不敢相信,長安城無人不喜的柳夫人,居然被拒絕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一夥人都以為自己喝多了。
    好奇怪,怎麽會做這種夢啊?柳夫人怎麽會被拒絕呢?
    不都是她拒絕別人的嗎???
    柳曼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目光,仿佛看見了喜愛之物般。
    若是他答應了,她還會以為,他與往常那些闊綽子弟一般。
    但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是?這反差的一幕倒更加提起了她的興趣。
    “有意思……”
    柳曼禦回到雅間,招來身邊的冷嫣道:“去查查他的底細。”
    冷嫣輕輕點頭隨後出了雅間,柳曼禦把玩著手裏的玉石,嘴角微微勾起。
    而離開後的景玄,則是來到了一處樹林,靠著樹木席地而坐,天為被,地為床。
    深夜
    柳府之中
    柳曼禦坐在書房,食指敲擊著目光,靜靜等待著冷嫣的消息。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柳曼禦停下手中盤弄玉石的玉手,輕聲道:“進來。”
    得到允許後,冷嫣這才輕輕推開書房門,走進書房後,轉身關上了門。
    “調查的怎麽樣了?”
    冷嫣搖搖頭說道:“沒查到,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似乎是剛進長安城不久。”
    “哦?”
    這勾起了她的興趣,初次到長安城,還查不到任何信息。
    食指輕觸朱唇,眼神微微眯起,微做思考,隨後問道:“能查到他最近的行蹤嗎?”
    “當然,進城的這些天,他倒沒做什麽壞事整天吃喝玩樂,單純無害。”
    “還給那些小流浪動物,投喂食物和水,在這動蕩不安的時間,還有如此善心不多了。”
    話落,柳曼禦微微點頭,倒是個有愛心的小家夥。
    夜晚,長安城繁華的照映下,景玄孤單落寞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這燈火通明,載歌載舞的不夜城,似乎把他隔絕在外,形成兩個極端。
    坐在路邊的石椅上,景玄呆呆地望向月亮,明月正當空。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回首往昔,唯有一劍作伴,可如今也將她狠心丟下,她會怪他的吧?
    想到自己漂泊一生,世人眼裏的天驕,卻從未遇見過良師,為其指引前路。
    他這一生,從未做過壞事,一心為世人,想要打造自己內心的和平盛世。
    原以為,隻要他夠強,再更努力點,就能將這動蕩不安的世界歸於平靜。
    可現如今,哪還有什麽天驕,劍道第一,不過是黃粱一夢。
    他想過,自己可能死在魔修手上,也許會葬身於妖獸口中。
    但,他從未想過,他會被同族,甚至同是劍修的修仙者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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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對麵眼神裏的惡寒與嫉妒,他明白了,在這世上,比妖獸和魔修更加可怕的是人心。
    他不明白,為何對方會對他出手,甚至不惜和魔修,魔窟那些家夥聯手。
    難道,同為修仙者,不該是守護蒼生?保護弱小嗎?
    他做錯了什麽?這個世界是病了嗎?還是原本就如此。
    隻是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人心的險惡。
    “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
    隨著惡寒的一劍落下,俯視九州的天驕,也淪為了廢物,受盡了屈辱。
    “起來啊?不是很厲害嗎?所謂的天驕?”
    “誰稀罕你的假情假意!自作多情的家夥!”
    “……”
    他們都在笑,毫不嘴軟地嘲笑,那一天他也記不清聽了多少的惡言惡語。
    若是媚娘在,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恐怕又要流淚了。
    可,那時的媚娘又與他產生了隔閡,任憑他如何在心底喚她。
    她都假裝未曾聽見,他不怪她,她並不知道當時自己的所經曆的事情。
    他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以去記憶裏早已模糊的父母團聚。
    可並沒有,在他受盡屈辱後,對方並沒有取他的性命。
    扶著鮮紅的胸口緩緩站起身,此刻的他,心境又是怎樣的呢?
    自己曾經幫助的人,曾經指導過的人,竟合起夥來把他謀害。
    親身經曆了這種事情後,他都不知該如何去麵對。
    有人說過,坎坷是修仙道路必不可少的,可這般淒慘的遭遇。
    想到這裏,景玄緊握拳頭,臉上也逐漸蒙上一層陰霾。
    他在極力克製自己,即使如今已是這般慘狀也不想去被仇恨蒙蔽雙眼。
    “小家夥,睡地上可不好哦?”
    一道柔聲打斷了他的心思,景玄臉上的陰霾也逐漸散開。
    抬頭望去,竟是中午那酒樓中的女人,她伸出潔白如玉的手。
    “我叫柳曼禦,長安生人,小家夥如何稱呼?”
    月色與她的身影融合,渾身散發著母愛光輝的姿態讓他一時愣了神。
    “小家夥?奴家好看嗎?”
    見他被自己迷了眼,柳曼禦捂嘴輕笑,一顰一笑動人心弦。
    景玄連忙坐起,咳嗽兩聲解釋道:“抱歉,剛剛想事情愣了神。”
    柳曼禦捂嘴輕笑,並沒有揭穿他,景玄拍拍身上的灰塵介紹自己。
    “我叫景玄。”
    “很好聽的名字。”
    “就算你誇我,我也沒什麽可以給你的。”
    景玄煞風景的一句話,非但沒有引起她的反感,反而逗的她掩唇輕笑。
    豐滿的身材也隨之輕顫,景玄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所措。
    “酒樓一別,怎麽還更憂愁了?”
    “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景玄重新坐回椅子上,對於柳曼禦的問題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複。
    見他似乎不想理自己,柳曼禦用手帕擦了擦椅子,坐在他的身旁。
    “和我聊聊?或許我能幫你解困呢?”
    景玄抱腿而坐,手撐著腦袋,幫他嗎?明明隻是陌生人,卻願意幫助?
    有這好事?他曾經幫過的那些人,可都想要殺了他呢……
    “不用。”
    見他有所防備自己,柳曼禦也不急,像個知心姐姐般地一點點了解他。
    “可以叫你小玄嗎?”
    “隨你便吧。”
    “那小玄,我看你似乎是第一次來?這麽晚了也不在客棧。”
    “是因為沒錢嗎?”
    這句話,像利劍般戳中了他的痛點,他確實是沒有錢,說是一貧如洗都不為過。
    但,身為男人,怎麽能在女人麵前說沒錢呢?
    “我,我隻是閑得無聊外出逛逛。”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不自信的表情還是被她察覺到了,小家夥還挺要強。
    然而,話剛說出不久,一陣咕咕叫的聲音就劃破寂靜的夜空。
    一瞬間,景玄的臉便紅如櫻桃炸彈,柳曼禦輕聲道:“肚子餓了?正好姐姐請你吃頓飯?”
    “別有壓力,就當是中午酒樓的賠償?害得你被嗆到的賠償。”
    解圍的同時還給個台階,景玄聽後,哪管得了什麽,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謝謝。”
    “是姐姐要向小玄道歉,要是待在外麵久了吹了冷風,會得流感哦?”
    夜風作祟,吹起她的發絲,惡作劇般地繚亂她的視線。
    但在他的眼裏,卻是散發著母性光輝,照進他混亂的內心,泛起亮光。
    柳曼禦挽起袖口,伸出幽香玉手,溫柔的笑顏如同繁星點點的夜空,讓人感到寧靜和溫暖。
    “走吧?”
    景玄沒有去牽她的手,站起身後說道:“別把我當小孩呀……”
    “那小玄走夜路可得小心點哦?別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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