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刻著晦澀難懂的符文，中央位置赫然是一朵黑色曼陀羅花的圖案，“看來這裏早就被冥界滲透了......”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再次震動。
    眾人驚恐地看到，牛頭猿的白骨正在緩緩聚合，每根骨頭都滲出墨綠色的汁液，重新拚合成更猙獰的形態 —— 這次它的背後多出了一條巨蟒般的尾巴，每片鱗片上都刻著冥文。
    “不好！它在吸收冥界本源進化！”
    青蓮聖女驚呼，“必須毀掉那石碑！”
    劉青鬆抬頭看向石碑，神王虛影再次浮現。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出手，反而閉上眼睛感受體內那兩股力量的流動。
    當金色與墨綠在丹田處融為一體時，他忽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原來如此......”
    他低聲呢喃，戰戟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永恒與毀滅，本就是一體兩麵。”
    下一刻，他揮動戰戟斬出一道雙色匹練，所過之處，空間同時出現金色的修複紋路與墨綠的腐蝕裂痕。
    就在眾人以為那石碑將被劉青鬆斬碎時。
    那石碑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石碑爆發出的光芒如黃泉倒置，墨綠色的光柱直衝天際，在雲層中撕開一道漆黑的裂縫。
    牛頭猿的白骨堆驟然懸浮，每根骨頭都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尖嘯，重組後的身軀膨脹至十萬丈，原本的三對骨翼蛻變成覆蓋著冥河符文的血肉之翼，每一次揮動都在空間中留下黑色的腐蝕軌跡。
    最驚人的是它眉心的黑色晶體，此刻已化作一枚流淌著血水的豎眼，瞳孔裏倒映著九幽地獄的景象。
    “不好！它融合了石碑裏的冥河祭壇之力！”
    青蓮聖女的青蓮虛影劇烈顫抖，花瓣上出現細密的裂痕，“現在的它... ...堪比半步金仙！”
    眾人聞言臉上布滿恐懼，在場之人不過皆是人仙之境，即便是最強的劉青鬆，也不過是半步地仙，距離金仙的差距，不知凡幾。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要退出！我要退出！我還不想死！”
    “哈哈哈哈，這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有部分天驕在這種情形之下，道心崩潰，瘋狂的往絕命峽穀之外跑去，然而四周早已被牛頭猿的領域所包圍。
    不管他們使出何種手段，都無法撼動那領域分毫。
    “哼，半步金仙又如何？想要本神子命的人，還沒有出生！”
    劉青鬆剛要再次揮戟，卻感覺丹田內的兩股力量突然暴走。
    神王虛影的山河圖卷竟與冥河之力產生排斥，金色道紋與墨綠氣息在體內劇烈衝撞，讓他喉頭一甜，險些噴出鮮血。
    劉玄霄見狀連忙祭出劉家秘寶 “鎮仙鍾”，鍾聲化作金色漣漪籠罩眾人，暫時抵擋住牛頭猿揮來的巨斧。
    “劉青鬆，你的氣息紊亂！”
    陳長生一邊維持符鏈，一邊焦急喊道，“必須先穩住體內的冥河之力，否則......”
    話音未落，牛頭猿新長出的蟒尾突然橫掃而來。
    那尾巴每片鱗片都張開蛇口，噴出腐蝕性的黑霧，李語嫣的水幕剛一接觸便發出刺耳的 “滋滋” 聲，化作虛無。
    劉鎮嶽燃燒精血的拳頭砸在蟒尾上，卻隻換來一聲嘲笑般的悶響，反被尾椎骨上的倒刺劃破胸口，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就被黑霧染成青黑色。
    這一擊，就讓以防禦著稱的劉鎮嶽重傷瀕死。
    “吼 ——！”
    牛頭猿的豎眼突然爆發出強光，六隻手臂同時結印，地麵上的白骨堆竟組成巨大的冥河陣圖。
    眾人腳下的空間瞬間崩塌，墜入一片血紅色的虛無之中，每一滴血珠都化作猙獰的鬼臉，啃咬著他們的神魂。
    劉青鬆勉強凝聚神王虛影，卻發現山河圖卷在這空間裏竟無法展開，永恒道紋不斷被血霧侵蝕。
    “這是......冥河領域！”
    青蓮聖女臉色煞白，“我們的仙術在這裏會被削弱七成以上！”
    牛頭猿的身影在領域中如鬼魅般閃現，巨斧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劈向劉青鬆麵門。
    千鈞一發之際，劉青鬆突然福至心靈，不再強行壓製體內的墨綠氣息，而是任由其與金色法力交融。
    戰戟上的陰陽魚圖案驟然擴大，化作一道旋轉的光門，竟將巨斧的攻擊吸入其中，再以雙倍威力反彈回去。
    “砰！”
    牛頭猿的左臂被自己的攻擊轟碎，但它隻是發出癲狂的咆哮，斷肢處湧出的墨綠色血液竟在空中凝成新的手臂。
    劉青鬆這才驚覺，在冥河領域中，這頭凶獸幾乎擁有無限再生的能力。
    “這樣下去不行！”
    李語嫣咬牙祭出本命法寶 “滄海明珠”，珠光大盛間化作滔天巨浪，“陳長生！用你的長生仙經為我護法！我們試試能不能打破領域！”
    陳長生會意，金色符文如鎖鏈般纏繞在明珠周圍，兩人聯手施展出 “滄海長生陣”。
    巨浪裹挾著金色光點席卷整個領域，卻在觸及牛頭猿的瞬間被其身上的冥河符文吸收，反而讓它的氣息更加強盛。
    “桀桀桀......你們的掙紮，不過是給本座加餐罷了！”
    牛頭猿的聲音裏混著無數冤魂的慘叫，豎眼突然射出一道血色光柱，直直命中劉青鬆胸口。
    永恒仙體在光柱下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劉青鬆悶哼著單膝跪地，戰戟深深插入地麵才能勉強支撐身體。
    他低頭看著胸前不斷蔓延的墨綠紋路，忽然想起神秘人臨死前的話 ——“冥河的凝視從未離開過你”。
    “難道說......隻有徹底接納這股力量，才能擊敗它？”
    他喃喃自語，眼神逐漸變得瘋狂。
    神王虛影突然與他本人重合，背後的山河圖卷竟開始吸收領域中的血霧，金色與墨綠在虛影上交織成新的道紋。
    “神子！不可！”
    劉鎮嶽看出他想做什麽，驚恐地大喊，“那是冥界本源，你會被侵蝕神魂的！”
    但劉青鬆已經聽不進去。
    他仰天長嘯，任由墨綠氣息順著傷口蔓延至全身，當戰戟再次舉起時，戟刃上的陰陽魚竟化作實質，在虛空中畫出一道橫貫天地的分界線 —— 一邊是生機盎然的金色，一邊是死氣沉沉的墨綠。
    “永恒......冥河！”
    隨著他的怒吼，兩種力量在領域中掀起滅最後一片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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