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之力，其根源並非神秘的血脈，而是阿斯加德的人民！”
    洛基的聲音帶著一種鏗鏘有力的論斷感，仿佛在闡述一個真理。
    “力量依托於人民，自然就應該屬於人民，而不是被所謂的王族所壟斷！”
    他眼神銳利地看著江晨，繼續解釋道：“現在，阿斯加德人民的思想已經解放，不再是神王的附庸，那麽，作為舊製度象征的奧丁家族，自然就失去了調用這份力量的資格和基礎！”
    他攤開手，語氣帶著一絲反問的意味：“誠然，沒有了阿斯加德之力加持的奧丁，依舊是一位強大的神明。但是，如果這份力量，由我，由新生的阿斯加德來掌握呢？”
    江晨聽得若有所思。
    原本時間線裏，索爾好像也說過類似“阿斯加德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她的人民”這樣的話。
    這麽說來，阿斯加德之力依托於人民，倒也說得過去。
    人民當家做主了，不再信奉王權了，那作為舊王族的奧丁一家子，自然就調動不了這份基於“民意”或者說“集體意誌”的力量了。
    邏輯上好像沒毛病。
    但是……洛基能調用阿斯加德之力？
    江晨心裏又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不對吧？
    阿斯加德之力，就算根源是人民，可幾千年來，表現出來的特性，一直都是奧丁家族，特別是直係血脈才能繼承和使用的力量啊！
    索爾是奧丁親兒子，海拉是奧丁親閨女，他們能用，沒問題。
    可洛基你特麽是個冰霜巨人啊！
    是奧丁當年從約頓海姆撿回來的！
    雖然奧丁視你如己出，但血脈這玩意兒是實打實的。
    你一個外族人，都不是阿斯加德人，怎麽可能調用得了阿斯加德的核心力量？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阿斯加德之力既然源於人民，本就該屬於全體阿斯加德人民，理應由每一個熱愛這片土地、願意為她奮鬥的人所共享，而非某一家族的私產。”
    似乎是看穿了江晨心中的疑惑和不信，洛基微微一笑，鏡片後的眼神顯得格外坦誠，他繼續解釋道，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
    “所以，能夠調用這股力量的，不僅僅是我，理論上，任何一個思想解放、認同新阿斯加德理念、願意為人民福祉而戰的阿斯加德人，都有可能、也應該能夠從中汲取力量！”
    他張開雙臂，做了一個擁抱的姿態，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神聖的表情，高聲道：“所有人，都應該是阿斯加德之力的繼承者！”
    “噗——”
    江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家夥！
    所有人都是繼承人？！
    這特麽也行？！
    他徹底驚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洛基。
    把王室專屬力量，直接打散分給全體人民？還美其名曰“人人都是繼承人”？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改革或者革命了，這簡直就是把阿斯加德的底層力量邏輯都給改寫了啊！
    洛基這家夥，也太特麽能整活了！
    “如果是這樣，你還真可能不怕奧丁……”江晨嘴角微微抽搐，心裏有些無語。
    這操作，簡直是釜底抽薪啊。
    把奧丁家族賴以統治九界的核心力量來源，直接給斷了根。
    不僅斷了根，還把這力量分給了所有人，號稱“人人有功練”。
    這下好了，就算奧丁醒過來，發現自己不僅王位沒了，連祖傳的外掛都被人給卸載了，估計也隻能幹瞪眼。
    沒準兒，還會被當成舊時代的象征，接受人民的批判？
    不過應該也不會，畢竟洛基為了計劃的合理性以及合法性，把奧丁給宣揚成了“革命先驅”，應該也不會被批判他。
    而且那個時候，木已成舟，奧丁除了接受新的阿斯加德，似乎別無他法？
    如果奧丁真要反對，被阿斯加德之力杵腦門上，那樂子就大了，看洛基的模樣，似乎也不會拒絕大義滅親。
    光是想想那個畫麵，江晨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看著洛基那副自信的模樣，由衷地覺得，洛基這家夥搞起革命來，可比他搞惡作劇嚇人多了。
    “好了，我帶你看看新的阿斯加德吧。”
    洛基似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江晨轉身，離開了這座風格已經徹底“蘇化”的前王宮，也就是現在的“阿斯加德人民大會堂”。
    兩人順著寬闊的走廊向外走去，看著風格充滿了革命氣息的壁畫，穿過巨大的門廊，重新回到了廣場上。
    陽光依舊燦爛，但江晨感覺，阿斯加德，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洛基帶著江晨徑直走向了城市邊緣的一個區域。
    遠遠地，江晨就聽到了一陣不同於以往的喧囂聲。
    他好奇地跟著洛基，拐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了一片占地麵積頗大的建築群，看起來應該是工廠。
    走進其中一座最大的廠房，裏麵的景象讓江晨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寬敞明亮的空間裏，不再是空曠和冷清，而是擺滿了各種他看不太懂，但明顯是正在運作的機器。
    許多穿著改良版阿斯加德服飾，更像是工裝的阿斯加德人，正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
    有的人在操作奇異的機器，有的在組裝著構件，還有的則是圍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什麽技術問題。
    最讓江晨感到驚訝的是，這些阿斯加德人的表情。
    他們臉上充滿了專注和熱情，眼神裏滿是幹勁。
    這和江晨印象中，那些活了幾百年上千年，眼神裏沒有絲毫情感的阿斯加德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裏充滿了活力。
    江晨記得很清楚，上一次來阿斯加德的時候，這裏的人們，特別是那些衛兵和侍從，雖然臉上也總是掛著禮貌的微笑，但總透著一股子麻木 感覺。
    也是，幾千年的漫長生命，日複一日的重複，沒有戰爭，沒有變革，一切都像是設定好的程序。
    那種漫長的平靜，帶來的不是安寧，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死氣沉沉。
    就像一潭平靜了太久的湖水，表麵看波瀾不驚，底下卻早已失去了活力。
    難怪在原本的時間線裏，滅霸大軍攻擊阿斯加德的飛船，基本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輕而易舉就摧毀了他們，這一切也都是有跡可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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